他低下頭,眼睛空洞得毫無神采,他張了張嘴,狠絕地道:“那麽想死的話,那去死罷。”


    雲曉霧一驚,頭皮發麻。


    還未等她想好對策,便發現對方話是這麽說,手上的力道也在收緊,可那程度和給貓撓下巴的力度,沒卵區別。


    她扭了扭頭,蹭了下時珩搭在她脖子上的爪子,無語地問:“你是在搞笑嗎?”


    作者有話要說:  被迫完結後,我猶豫了三天要不要真完結得了……


    _(:_」∠)_好吧,下一章應該會穿越迴去惹


    ☆、同樣的迴答


    第六十二章


    時珩一怔, 鬆開了掐著女生脖子的手,無奈地苦笑了兩聲, 自嘲:“我確實夠可笑的。”


    他長出一口氣, 表情稍緩,歎息:“罷了, 我再想其他法子吧。”


    聽到他這話, 雲曉霧不免警惕起來,她仰頭瞪著墨發青年:“你這話什麽意思?還未放棄麽?係統……天道它和你多大仇?”


    女生不解地上下打量時珩, 他至於這麽一副誓死趕盡殺絕的嘴臉麽?


    她家蠢係統招他惹他了?


    說起來,他竟然能把係統逼得四處逃竄, 也是叼到了一個境界。


    改名叫時日天得了。


    這麽想想, 總覺得他強大得不太科學呢, 或者說,其實是她的係統太弱逼了?雲曉霧內視自己的靈識之海,在那片湛藍的汪洋之中, 一個渺小的乳白色亮點在角落一抖一抖的,可憐之極。


    雲曉霧無語地掩麵。


    仔細迴憶一下各色小說幻想故事, 哪個係統不是橫掃四方、深不可測的?


    有哪個女主的金手指會被男配嚇得縮進角落裏?


    要不是時珩貌似對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分在,這蠢係統早□□掉了好麽?


    這玩意真是天道嗎?簡直蠢得她想哭,坑得她要跪。


    雲曉霧不著邊際地神遊了幾分鍾, 才把目光投向時珩,對方也神遊了一會兒,眼神悠遠而……扭曲?


    他似乎在壓抑著一些深沉而濃稠的恐怖情緒,雲曉霧弄不清對方迴憶起了什麽, 她不安地退後兩步,而後,房間裏迴蕩起時珩喑啞的自問自答:“仇?當然有仇!殺……之仇!”


    雲曉霧側耳細聽,有個字眼被某種力量強行和諧了……簡直是坑爹啊,這種關鍵的時刻,和諧毛線,特麽的怎麽不“嘩”“嘩”“嗶”“嗶”?


    她撓了撓臉,也不敢再直接問情緒激動、神色陰暗的時珩,以免刺激了他。


    所以說,是殺什麽之仇?父?母?兒女?師父徒弟?額,殺妻之仇?


    不過,這種事情能怨到天道頭上,也是挺醉的。天道難不成還會直接殺人麽?不大可能吧?


    在問道閣時,紅笙師叔曾帶他們賞析過《道德經》中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地不會對某個人特別好,同樣的,也不會對誰特別壞,一切隨其自然發展。


    雲曉霧以為,確實是如此的,沒看阿離每天黑化黑化滅世滅世的,天道也沒降下一個九天雷劫,直接轟殺他。


    而關於她,係統亦從不曾要求過她進行某些具體行動。


    雲曉霧聳聳肩,不再深想,畢竟她不了解事情經過,更談不上對天道有多深的體悟,那麽,她便不能輕易下結論。


    時珩則在話語被和諧之後,又遭到了某種力量的侵襲,他此刻正萎靡地趴在沙發上,低低地喘息著。


    “額。”雲曉霧遲疑了一瞬間,蹲到沙發跟前,她從旁邊的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輕輕地擦拭時珩額頭上的虛汗,關切地問,“還好嗎?哪裏疼?”


    時珩半闔著眼,他抓過雲曉霧搭在他額頭的手,含糊地說:“挺好,我……甘之如飴。”


    半晌後,他緩了過來,單手支起身,靠坐在沙發上,他臉上的汗珠滑落下去,劃過起伏的喉結,落進衣領裏。


    雲曉霧頓了頓,才順著時珩的視線往桌上瞧去,那裏有一疊她的專業課本。


    女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怎麽老是糾結著我的課本?”


    聞言,時珩挑了挑眉頭:“我以為你會十分重視你的學業和事業。我想差了麽?”


    “哎?……還好吧。”


    雲曉霧支吾了一下,歎了口氣。


    如果沒有穿越這檔子事兒,她自然是如同絕大部分人一般,將學業與事業視為自己生活的重心。


    也許會試著把績點刷得老高,也許會加個學生會,參加組織各項活動。


    而此刻,這些事情似乎離她好遠好遠。


    雲曉霧運轉起體內如涓涓細流的真元,心底泛起空乏之感。


    “嗯……”時珩沉吟著,“你不想學習工作也無甚所謂,有我足矣。”他想了想,眼底忽然染上些許喜悅,“如此似乎更好。”


    “咦?不,我還是看看書吧。”


    雲曉霧俯身拿過一大厚本,翻開閱讀起來。


    不為期中考,不為學業,不為工作。


    隻要她還是一個現代人,隻要她不願被這個社會拋棄,她就應該用心經營起自己的生活。


    時珩也不在意,他湊了過來,與雲曉霧一起看書。隨著雲曉霧閱讀進度的推進,他低聲擴展講解起書中的原理知識。


    雲曉霧瞪大眼睛:“我記得你不是學經濟的吧?”


    墨發青年沉穩地點點頭:“嗯,我去旁聽了你們的課,此外,還閱讀了一些文獻。”


    “……”


    感覺自己無意間抱到了一隻粗壯的大腿,好激動。


    他們又學了幾十分鍾,雲曉霧越聽,心底的疑惑越大,時珩對現代各類科學知識幾乎是信手拈來,理解頗深。


    他是修真的吧?他信奉著道家流派吧?他是怎麽把兩種世界觀完美融合的?0.0


    之前雲曉霧在問道閣學道法時,就感到重重阻力,她知道女媧造人,但她隻相信生命是由單細胞生物進化而來的。她禦劍淩空而立,她知道她是靠什麽飛起來的,但她壓根無法相信這種力量。


    若不是靠著係統作弊,她也許一輩子都無法築基成功。


    雲曉霧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納悶:“你不覺得道家學說與現代科學有很大的衝突嗎?”


    時珩認真地思索了半分鍾,迴答:“尚可。”


    女生不大滿意這個敷衍的答案,她選了個栗子追問:“那你怎麽看‘生命的基礎元素是碳’這個觀點?”


    時珩忽的神情一凝,似是迴憶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眼神有些迷離,隨即他帶著點期盼地迴答雲曉霧:“妖言惑眾。”


    這個詞兒原本應是氣勢充足的,可在時珩嘴裏,倒像是情人間的私語一樣,繾綣而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昨天換了手機qaq


    這個月感覺要□□了


    默默地準備吃二十天饅頭了qaq


    ☆、穿到正在泡溫泉的男主身上


    第六十三章


    雲曉霧的表情空白了兩三秒, 她歪了歪頭,遲疑地看了時珩一眼。


    這句話很是耳熟。


    她前幾天才從薑離的口中聽過。


    同一個問題, 同一個迴答, 不過語氣倒是全然不同。她猶記得當時阿離聲音裏那滿滿的憤慨與不屑。


    而時珩這蛇精病,他把這四個字咬得這麽百轉千迴, 是想幹嘛?→_→


    是想暗示些什麽嗎?雲曉霧摸著自己的下巴, 又瞟了眼時珩。


    唔,莫不是和阿離有關?


    這推測聽著十分牽強, 兩人作出同樣的迴答,完全有可能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巧合。修真者麵對詭異的現代世界觀, 道一句“妖言惑眾”並沒有什麽稀奇。


    可雲曉霧莫名得就是這麽認為, 這是從她靈魂裏湧現出來的, 一種讓她戰栗的直覺。


    他想向她傳遞什麽,有關於薑離的事情。


    可是,是什麽事情呢?


    妖言惑眾……這四個字能包涵什麽信息?


    雲曉霧毫無頭緒。


    “你想表達什麽?”雲曉霧抿了抿唇, 她揚起眉眼,直白地問道, “……你認識阿離?”


    時珩不置可否,他朝雲曉霧眨了眨眼睛。


    雲曉霧困惑地撓撓臉,迷茫地看著男人。


    時珩又朝雲曉霧眨了眨眼睛。


    額……


    雲曉霧納悶地歪歪頭。


    時珩捂起抽搐的眼角, 歎息:“罷了……反正你遲早會知道的。”


    “哎?別人吊人胃口啊。”雲曉霧不滿地皺了皺鼻子。


    時珩繼續歎氣,敷衍女生:“沒什麽,我就是這個意思……對,現代理論全都是妖言惑眾。”


    雲曉霧不大高興地挑了挑眉頭, 隨即,她又憶起時珩成日被詭異力量“和諧”的狀態,便不忍再深究他隱瞞的事情。


    於是她順著青年的話題,懷疑地問了句:“你真這麽想?”


    時珩方才講起現代的事兒,一副沒有任何障礙的樣子,哪裏有被妖的感覺?


    她記得,他貌似還看過動畫片,認識殺生丸……簡直叼得飛起。


    “嗯,我曾經是如此想的。”時珩遺憾地垂下眼瞼,心情不大美妙,語氣淡淡地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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