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離了師門,就是一個叛門者,一個入魔的邪道。


    他不離開師門,卻也談不上安穩,他的血統注定了他難以獲得正派人士的信任,無法和諧友善地融入此間的生活。一個沒走對,等著他的,也許就是門中長老的清理門徒。


    所以,他選了前者。


    而她希望是後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心底裏也許潛藏著一些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


    她在害怕薑離的成長,她寧願找些東西束縛著他,即使是以正道的枷鎖鉗製著他。


    她怕等她下迴穿越過來時。


    看到他入魔成魔。


    看到他變成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她怕她的一言一行再不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她怕……他走得太快,而她追不上。


    雲曉霧凝起眸光,一寸一寸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其實此刻的薑離,已經長大了,不是麽?


    他不再是那個被她摸摸頭,就高興得能使世界危機度下降的小男孩了。


    他亦不是那個會捧著功法秘籍喊著姐姐,不厭其煩地詢問道法起源的少年了。


    他甚至不是那個會因為她幾句話情緒浮動異常的敏感大腦洞青年了。


    她說不清楚他是個什麽想法。


    她不知道他對懾天的執念緣起於什麽。


    他是否已心魔橫生而無法自製?


    如果這是世界毀滅的起始,那麽,她真的能阻止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麽?


    她……一定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迴來更文啦!


    0.0以後應該能繼續日更了


    我想好了……下一章直接靠外力破了這個事兒,懶得理這倆死孩子想什麽了,煩。


    下一章會有神轉折0.0應該是最後一章玩弄女穿男了0.0


    蠢作者月餅節過得好開心,吃吃吃吃吃了好多,昨天還拉肚子了哈哈哈哈~qaq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雲曉霧正沉浸在她那混亂的思緒中, 身體裏卻忽然湧起一陣空乏無力的疲憊之感。


    她怔了怔,迷惑地試著稍抬雙手, 倦怠之感更甚。


    她低頭打量起自己的雙手, 真武長老那緊致幹燥的手掌竟一點一點爬上了紋路,皮膚逐漸鬆弛開來, 片刻後就如同一條枯死的枝條般蒼老了。


    垂在胸前的黑絲也染上了雪色。


    Σ( ° △ °|||)︴


    天天天阿魯, 她這是在老化嗎?


    變成一個男人就算了,她還要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猥瑣老頭麽?


    完全不能忍!屮艸芔茻火炎焱燚日昌晶日日日日。


    跪求不要這樣玩弄她好嗎?


    下一刻, 雲曉霧隻覺她小腹中原本平靜沉寂的丹田忽然沸騰了起來,不安分的靈力從丹田裏鑽出來, 沿著經脈, 浩浩蕩蕩地流過她身體每一個角落, 攜帶著溫暖的生機融入她每一個幹涸的細胞之中。


    雲曉霧眨了眨眼睛,發現真武的雙手又重新變得細致厚實,方才的枯萎猶如不真實的噩夢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 丹田裏潰敗衰退的靈力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雲曉霧,真武的身體即將走到盡頭了。


    真是……特麽地坑了個爹。


    她一正值青春年華的大學生, 為什麽要來體驗這一遭?


    雲曉霧鬱悶得要死,薑離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怎會?”薑離驚詫地握過雲曉霧的手腕,探視起女生的經脈內息, 隨即他眉宇間漸漸地染上惶惶不安之色,喃喃自語道,“明明……尚有二十年的。”


    過了半晌,他恍惚地推測:“約莫是奪舍對身體的損害過大。”


    接著, 他嚴肅地緊蹙起眉頭,左右四顧了一番後,對雲曉霧道:“我們先去靜室。”


    主殿附近人不多,薑離已修真多年,兩人的談話到不至於被人偷聽了去。


    但深談一些事兒,這裏顯然是不恰當的。


    雲曉霧對此並無異議,遂兩人移步到專供弟子打坐的靜室中,單間靜室甚小,僅有一個打坐用的蒲團和一套休憩用的小桌椅。


    薑離沒有就坐的意思,他筆直地站立著,神色深沉,隱有幾絲焦慮從眼底泄露出來:“你作何打算?”


    雲曉霧思考了一下。


    按係統的尿性,必然不會真讓她隨著真武身體老死去,左不過是換具身體,繼續做任務罷了。


    想通後,雲曉霧放鬆下來,隨性地往椅子上坐去,口中安慰道:“你不必憂心,我可再奪舍一次……不會危及三魂六魄的,放心,放心。”


    她說了幾遍放心,可薑離一點都不放心,眉頭反而皺得愈發緊了,他深吸一口氣,發顫的聲線夾雜著一絲怒焰:“數月間進行兩次奪舍,即便是大乘期修者,也不敢保證自己無事,你……”


    他的後半句沒接著說出口。


    不過,雲曉霧猜他的意思大約是“你特麽的是在逗我麽?”


    可憐含蓄的古人可能沒有詞匯能表達出他內心的崩潰。


    唔……這句話用古語怎麽說?


    汝其母戲吾乎?


    看著暴躁的薑離,雲曉霧頭疼地斟酌著語言:“我當真會無事的……我向你保證?”


    聽到這話,薑離臉上條件反射地浮現出嘲諷之色,精細的五官上清楚地寫著“你有信用可言麽”這樣的意思。


    雲曉霧不免羞愧,她撓了撓臉,又提議道:“要麽……我以心魔起誓?”


    她話才說完,就後悔了。在係統的保駕護航之下,她自然是不可能會出事的,可奪舍什麽的,本來就是偽命題,她這樣起誓真的沒問題嗎?


    會不會直接就種下心魔了?


    可怕,這是馬上被打臉的節奏啊。


    所幸薑離並未要求她起誓,他壓根沒考慮過雲曉霧不著邊際的話,自顧自地閉目沉思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萬分掙紮,又似是無可奈何。


    最終,他下了決定,睜開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雲曉霧,緩慢而堅定地道:“我們……雙修吧。”


    雲曉霧:(⊙_⊙)


    (⊙_⊙)


    (⊙_⊙)


    雙修?!


    雙修……?!


    是她理解中的那個雙修嗎?


    ……什麽鬼?這是想在她掛掉之前,找她放縱一下嗎?幫她結束處之生涯?


    嗬嗬噠。


    別開玩笑了,她雖然不介意別人男男戀愛、搞~基,但這不代表著她願意爆別人菊,或被人爆菊。


    隻要稍微一想想,都快被嚇尿了好嗎?


    她是直的,筆直筆直的!


    別找她百合,更別找她搞基!!


    她寧死不屈!!!


    許是她臉上的嫌棄之意太過明顯,薑離亦麵露不悅,他不滿地質問:“你這是何意?你可知有多少人覬覦著我……唔……罷了。”


    他中間卡了一下,和諧了一段,大約是太羞恥了,說不出口。


    雲曉霧“嗬嗬”了兩聲,義正言辭地表明自身趣味:“死心吧,我不喜歡男人(的身體)。”


    聞言,薑離如遭晴天霹靂,他仿若不可置信,但又似乎早已料到般地喃喃道:“你……你果然……”


    雲曉霧一愣,也察覺到她剛才的話歧義很大,便硬著頭皮繼續解釋:“不對,我是不喜兩個男人……嗯嗯這樣那樣的……雙修。”


    她支吾地找詞代指著那事,薑離倒是無障礙地理解了雲曉霧的意思。


    他先是安心地舒了口氣,而後又厭惡抑鬱地繃著臉,冷聲自嘲道:“你以為,我就喜歡麽?”頓了頓,他長歎一口氣,“此刻……別無他法了。”


    雲曉霧一挑眉。


    對啵,阿離是直男來著。


    她拍拍薑離的肩膀,正色道:“不喜歡,就別勉強了。”


    讓她自然地跟著係統換身體吧,放過她吧,求不節外生枝。


    薑離握緊雲曉霧的手,固執地搖了搖頭,眼睛卻撇向一旁,不去看她那張臉。


    他克製地說:“無事……為了你的生命,我並無所謂。”他勾了勾唇角,補充,“……隻要是你,我願意嚐試。”


    隻要是她……隻要是她……


    被…被感動了!


    不行,就算被感動了也不能貢獻菊花!


    怎麽讓他放棄這個恐怖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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