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她剛剛一定是腦抽了吧?竟然將阿離與時珩那條瘋狗對比,他倆根本沒哪裏像的好不好?


    如阿離這般清心寡欲、修煉有為的四好青年,是值得信賴的好少年。是她思想太黃暴,她有錯,阿離對她,明明是那種對強者的崇拜,外加對姐姐的喜愛。


    對強者的崇拜,啊,想想也是好爽的,雲曉霧默默地為自己的裝逼技能點了個讚。


    “姐姐。”薑離似是有幾分羞澀,他的聲音有點小,帶著幾絲暖暖的潮意,撓得雲曉霧心裏發癢。


    他稍稍側頭,掩飾著臉上的薄紅,並緩慢地問了句:“當初……十六年前,你為何沒等我?”


    聽到這話,雲曉霧怔了怔,情緒低落下來,她不免有些喉嚨發緊,愧疚地垂下眼瞼:“遇上了一些麻煩。”


    無論因為什麽,她確實沒做到她所承諾過的事。


    她本以為,依著薑離的性子,聽到她這解釋了和沒解釋一樣的解釋,定不會善罷甘休。


    沒想到,他卻勾了一抹淺笑,帶著幾分釋然,幾分欣喜,他又開口問道:“十年前,你亦是因我,而留於此麽?” 他聲音更舒緩,隱隱有裹了蜜糖的趨勢。


    雲曉霧卻沒想那麽多,她仔細迴憶了前幾天的點點滴滴,圓了下自己詭異的行為模式:“你……與我有緣,那時天道指引我來玄天劍門,不想遇到了你。於是,我便留下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口在心裏的聊天框裏,冒了個泡:[看,我把你美化成了天道,還不跪謝我?]


    係統:[我本來就是天道。]


    [……不要臉。]


    ******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摻了九分真的假話,因為那掩蓋在繁花似錦下的一分假才是重點。


    雲曉霧一心想漂白自己,卻不曾想過她的話在含蓄的古人?薑離耳裏,是多麽的美妙。


    有緣。


    天道指引。


    為了他。


    薑離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淺笑,然他不太穩定的唿吸與眼底流動的情潮卻泄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兩人說話間,劍舞坪上三三兩兩來了一些內門弟子,此時已到了玄天劍門慣常的練劍時間。


    他們有人持劍而舞,流暢的劍法夾帶著淩冽的劍氣橫掃四方。


    有人踏劍而行,一人一劍在悠然的藍天下逍遙自在。


    雲曉霧羨慕地看著眾人,扯了扯薑離的袖子,她瞄了眼周圍三三兩兩的同門,麵無表情地朗聲向薑離請求:“師兄,教我禦劍吧。”


    薑離一愣,他恍悟地看了眼兩人附近的弟子,有些艱難地開口喚了聲:“師妹?”


    雲曉霧毫無不適地淡定頷首,接著她想了下,從儲物戒指中把曉風與殘月掏出來——她來之前正拿著劍想攻擊時珩,穿越時無意間一起帶過來了。


    一青一白的對劍甫一出現,就引起了天地靈氣的震動,空氣裏的風靈氣和水靈氣歡快地舞動著。


    周圍有幾個弟子情不自禁地驚唿了幾聲:“仙器?”


    雲曉霧心中一緊,仙器?看來這劍很有價值的樣子……等迴去後就快點還給時珩吧。


    薑離也打量起雲曉霧的短劍,身在玄天劍門這樣的門派,他自然而然地崇尚好劍。


    然而,當他的視線掃過白劍尾端係著的玉佩時,眼神一沉,看那玉佩的雕紋,顯然道侶款,有一對兩個的那種。


    這個掛在雲曉霧的劍上,那另一個呢?


    劍修宣告主權的最佳方式:把定情信物掛到對方的本命寶劍上。


    薑離掩去眼底幽暗的利芒,慢悠悠地低聲問起雲曉霧:“此劍與姐姐洽和無比,是姐姐……自己煉製的麽?


    鍛造仙器?阿離太看得起她了……


    “友人所贈。”


    雲曉霧話音剛落,薑離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劍修秀恩愛的最佳方式:為對方打造本命寶劍。


    雲曉霧自是不知道修仙界這些奇奇怪怪的習俗,她愉悅地嚐試著舞劍,並幻想著自己一會兒翱翔天際的英姿。


    顯而易見地,她忘了一個事兒。


    她身上的這件衣服並不適宜運動,於是她揮了幾下劍,攏好的領子就有些鬆了,白皙的脖子與頸窩暴露在明亮的陽光之下。


    雲曉霧毫不自知,她兩手分別握著一把精致的短劍,扭頭,向薑離晃了晃手中的短劍,迷茫地問:“阿離,兩把劍如何禦?一腳踩一柄嗎?”


    薑離背向陽光,他的表情陷在陰影裏,她看不太清,隻聽見他幽幽地迴答:“腳踏兩柄劍……會翻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屮艸芔茻,卡文卡哭了/(ㄒoㄒ)/~~,現在腦子裏全是數學,qaq作為一個過來人,蠢作者強烈向大家推薦數學建模校賽省賽國賽,絕對能讓你萌再次領悟高等數學線性代數概率論mabspsslingoexcelword的精華


    =。=此外,蠢作者想擬合一下今天評論數量和明天雙更的相關性,來,大家給我提供點數據吧,麽麽噠


    對了,我覺得曉霧好渣→_→,渣得我都寫不下去了,是我的錯覺嗎?果然是我道德比較高尚吧?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腳踏兩柄劍?翻船?


    雲曉霧怔了一下,修真界也有“腳踏兩條船,會翻”這樣的警語嗎?也是,“腳踏兩條船”的渣渣到哪都該死!


    阿離果然長大了,已經能開出這麽高端的玩笑了。


    她這麽想著,又垂下眸子,猶豫地盯著眼手中的短劍,喃喃地問:“那……每次禦一柄?輪著禦?”


    她話音落下,詭異的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


    半晌後……


    “嗬。”


    薑離發出了一聲譏諷的冷笑聲,雲曉霧甚感納悶,抬眼尋著薑離的身影望去。


    他整個人沉在濃稠的陰影裏,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姐姐是如此打算的麽?”


    雲曉霧有點莫名其妙,不然能怎麽樣禦劍?難不成還能“雙賤合一”,讓兩柄劍合體?


    如果真有這樣的技能,她不介意試試噠。


    薑離抬起了頭,他麵上那恐怖的神色嚇得雲曉霧猛地退後兩步,他他他……怎麽了?又犯病了?


    可可可可是她沒有藥啊?怎麽破?


    天要亡她/(ㄒoㄒ)/~~。


    薑離跨前一步,抬起長臂摸上雲曉霧的頸窩,大拇指一下一下地劃過她頸窩周遭那曖?昧的痕跡,眼神暗沉。


    他臉上分明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卻莫名讓人升起窒息之感。


    有那麽幾秒鍾,雲曉霧以為他會掐死她。


    然而最終,他隻是沉默地閉上眼睛,搭在她頸窩的手臂無力地垂下,鬆開了她。


    他微微仰起頭顱,背脊挺得筆直,眉宇卻十分疲憊地下沉著,他低啞地開口:“我不願意。”


    沉沉的聲音與平常無異,仔細聽去,卻能發現埋藏在平靜語調下的孤高與堅持。


    “什麽都好。”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繼續流淌著,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眼裏有某些細小光火一點點地破滅消逝,“唯有此,我不願答應你。”


    說完,他似是不願在麵對雲曉霧,背過身,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劍舞坪。


    雲曉霧:“………………………………………………………………”


    她智商太低了嗎?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不願意啥?他們不是在討論禦劍嗎?莫非是他不願意教她禦劍?


    額,是雙劍太奇葩了嗎?他懶得教?可是薑離……大約不是這樣的人吧?


    雲曉霧困惑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和頸窩。


    等等……光滑的脖子?


    Σ( ° △°|||)︴臥槽屮艸芔茻,完全忘了那個王?八?蛋時xx做得好事了!!


    鬱悶,阿離一定把她當成萬惡的綠茶婊,想跟她劃清界限了!臥槽,怎麽破?


    【被自家蠢弟弟發現脖子上曖?昧的痕跡,求問如何重塑清高純潔的形象,在線等急。】


    雲曉霧愁得頭發都白了,然而她啥辦法都沒想出來,她默默地幻想了下各種解釋方式。


    曉霧:這是蚊子咬的。


    阿離:嗬嗬,你當我傻嗎?


    曉霧:我是被迫的!


    阿離:嗬嗬,姐姐這麽強……你當我傻嗎?


    曉霧:我真真是被迫的!


    阿離:報名字,我去幹掉他。


    阿離撲向時珩,啪啪啪,然後被對方虐哭了……


    雲曉霧掩麵,幸好他倆不在一個世界裏,有個姐控的弟弟,真是有一種甜蜜的憂愁呢。


    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憂鬱地歎息。


    薑離是離開了,但她的修行課業還是要繼續的。


    雲曉霧站在劍舞坪上,有點無所適從地呆立著。她不知道如何讓劍飄起來,她亦不懂玄天劍門劍法的一招一式究竟是何等模樣。


    周圍有幾個女弟子的竊竊私語聲零零碎碎地傳入曉霧的耳中。


    “她就是那個闖過迷心幻陣的?看起來有點弱唉?”


    “哪裏弱了?明明氣勢驚人。”


    雲曉霧:“……”姐是麵癱姐自豪。


    她朝聲源望去,隻見三個女生湊在一起唧唧咋咋。


    “不是說讓薑離師兄帶她的嘛?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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