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白大俠一心能多用,一邊跟她搭著話,同時還是在注意周影帝的一舉一動。


    路上也有點堵,幾個人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藝程。周影帝讓司機在地下等他,自己跟著白木頭和程梓月坐直梯上十層,三個人間的氣氛一直冷得像冰一樣。樓道裏,一路上遇見幾個藝程的員工,大家都發現氛圍不對,草草跟白木頭、程梓月打了招唿,就唯恐避之不及地跑走了,都站在遠處看熱鬧。


    白應姝此時正在辦公室裏給幾個經紀人開會布置任務呢。散會之後,她看見周赫清跟著白應寒、程梓月一起進門,有些狐疑地一笑:“呦,仨人兒怎麽一塊來了?”


    “一趟車,電影殺青了,順道我就給他倆捎迴來了,當了一路電燈泡呢。”周赫清很不拿自己當外人,迴手在門後邊的飲水機下層拿了個杯子出來,給自己接了杯水喝:“白總訓完話了?方便出門一趟麽?”


    程梓月跟白木頭交換了一下眼神,完全不知道周大叔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很顯然,白應姝也不知道。她踩著高跟鞋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慌不忙走到外頭,倚坐在自己辦公桌上,說:“不是談聯合投資的事兒麽?坐下慢慢說吧。”


    “現在有個第三方,也想加入洽談一下,而且誠意十足。如果白總方便,就跟我出去一趟一塊見見,路上可以慢慢看企劃。”周赫清仰頭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把杯放在飲水機的桶裝水上頭,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西裝,笑道:“企劃案我放在車裏了。”


    程梓月黑著臉盯著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又想刷什麽花招?


    白應姝冷笑一聲,從桌上拿起手機,丟進手包裏:“走。”


    白木頭立刻上前一步,跟周赫清說:“我也去,不是談生意麽,一塊。”


    “不用,沒事兒。”白應姝在他胳膊上拍了拍:“你帶梓月先去休息吧,忙了好幾個月了,我一會兒就迴來。”


    周赫清又正了正領帶緩解尷尬,說:“車裏坐得下,一塊走吧白總。”說完,他迴手替幾個人開門,又作出一個請的手勢:“車就在地下等著,程小姐也可以一塊去,省的你們又覺得我欺負了你們白姐姐。”


    程梓月當然是累了,不過為了保護白姐姐,省得白木頭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兒,自然也願意走這一趟,索性跟著一塊去了。


    7座的suv,程梓月跟白應寒擠在最後排,周赫清跟白應姝隔著一個座位坐在他倆前頭。周赫清從副駕駛拿了一遝文件遞給她,說:“幾個新手連夜趕的,有什麽漏洞白總多擔待。”


    白應姝公事公辦,待車子從地下開出來,就打開認真看了起來。程梓月坐車無聊,在那刷微博看殺青采訪的新聞,看了一會兒就頭暈目眩地想吐,趕緊把手機收起來靠在白木頭肩膀上閉目養神。


    過了不知道多久,白應姝把手裏的文件闔上,一臉“嗬嗬智障”的表情,轉過身子靠在車門上,說:“周先生,你這做的是虧本的買賣啊。”


    “我說了,盛輝這邊誠意十足。”周赫清也轉過身,跟她麵對麵地談。他看白應姝的表情很坦然,就好像真的隻在看一個生意夥伴:“虧本的買賣我當然是不做。不過是少賺點,讓利以求長線發展。”


    “盛輝高層都不反對你這麽作麽?”白應姝微微挑著嘴角,拿他開玩笑:“不愧是娛樂圈巨擘,盛輝的經營模式和經營理念果然是完爆了藝程十幾條街。受教了。”


    程梓月閉著眼聽著,在心裏頭樂:白姐姐說話,真是殺人不用刀。


    周赫清笑著把目光從白應姝精致的妝容移到窗外的風景:“白總這點不用擔心,隻要你首肯,該走的程序,相關人員的簽章,什麽都不會少。”


    這時,白木頭忽然開口了:“周赫清,你這是往哪開呢?”


    程梓月直起身子,也往外看去:外頭的景色好像——是和市中心不老太一樣的了。周圍這綠化鬱鬱蔥蔥,什麽地方?


    白木頭冷冷瞧他,身上已經是殺氣十足:“一直往東北走,你是要讓我們幫你挑塊墓地麽?”


    他話音剛落,程梓月就看到一塊路標:玉成陵園,前方14km。


    第88章 合作愉快


    白應姝剛才大概一門心思都在手裏的企劃案上,並沒發現路不對,這會兒聽白木頭說完,也才反應過來,往窗外看了看,迴身跟周赫清說:“你什麽意思?”


    “別著急,再有十分鍾就到了。”周赫清迴頭看著白木頭,嘴角揚得老高:“白老弟的洞察力真是很驚人。”


    白木頭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感覺是馬上就要爆發了。程梓月看著外麵完全陌生的風景,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這位周影帝臉皮厚似城牆,作起來可以說喪心病狂,說他能幹出什麽出格的事兒她都信。


    但白應姝沒有再說話,周赫清也一路沉默,開了十分多鍾,車子還真駛進了陵園裏。


    下車之後,周赫清在前頭輕車熟路地帶路,白應姝走在他身後,白木頭牽著程梓月走在最後頭。幾個人走進了很大一片墓地,最後停在一塊墓碑前頭,上頭赫然掛著一張周長寧老大爺的黑白照片。


    白應姝估計是料到這個結局了,把手裏那企劃案重重拍在墓碑前頭:“周赫清,你讓我跟死人談生意?”


    “如果我說要帶你去個地方,或者說我有話想跟你說,你肯定不會願意跟我出來。”周赫清苦笑著把企劃案從地上撿起來,撣了撣上頭的塵土,無奈道:“不過這企劃沒造假,如果你同意,我下午就可以安排簽約。”


    白應姝雙臂交疊於胸前,嘲笑他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有話快說。”


    周赫清邁過幾束不知是誰送來的花,上前摸了摸那墓碑:“他生前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兒,我沒來得及替你打他。現在他死了,我也沒法替你報個仇出口氣。你心裏不痛快,盡管在這撒氣吧。”說完,他一拳頭搗在周長寧的照片旁邊,石頭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白應姝不屑一顧,在旁邊冷眼旁觀。


    “原來他跟我說過,白家的人城府深,不能深交。說如果我娶了你,周家的這點基業就全毀在白家手裏了。”周赫清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來:“現在我就想讓他看看,就他他媽的當初那點花花腸子,把我下半輩子都搭進去了。”


    周赫清咬著牙看他過世的老爹在照片裏笑得老謀深算,怒氣上湧幹脆背過了身去,平複了一下心境,對白應姝說:“你是女強人。最早時老頭子拿你當他最得意的門生。我迴國頭兩年他總跟我說,你小子跟應姝沒法比,大腦簡單四肢發達,也就能當個戲子。應姝是能闖出名堂的苗子。所以我努力演戲,也希望自己是個能演好戲的戲子。後來你跟白叔鬧翻了,好長時間沒迴家。你自尊心強,不願意接受周家的恩惠,就自己在四環邊上租了個房子住。那時候我恨不得天天去看你,周六周日買一大兜子菜給你做飯吃。雖然見麵也少了,你天天臉上也見不著笑模樣,但是我高興。我想著就算哪天你真跟白家決裂了,我至少還有很富裕的收入,能養著你。總算能讓你這職業女性依靠依靠,也顯得我沒那麽一無是處。”


    說著說著,周赫清就喉嚨發緊,拚命地吞口水。


    白應姝盯著墓碑上的字,不知道在想什麽,而白木頭握著拳頭在一旁聽著,沉著臉也沒什麽其他的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周赫清複又開口:“後來你跟老頭子也鬧翻了,離開盛輝迴白家了。老頭子在家惡狠狠地詛咒你,說不會讓藝程好過。我天天跟他置氣,這邊哄完那邊哄,以為你們倆就是因為生意上那點破事兒不和,鬧一鬧口角。你們倆呢,就拿我當傻子一樣。老頭子天天隻管擠兌藝程的生意,你呢,微信拉黑,短信拉黑,電話拉黑,什麽都拉黑,一個字也不告訴我。我就真跟個二傻子似的,前一天還在想這禮拜給你買點什麽好吃的好看的你能高興,後一天就叫人甩得幹幹淨淨的了,就到最近才弄明白這裏頭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還他媽跟傻逼一樣,跟那個破鞋李嬰琳炒緋/聞。”


    “所以你有什麽理由恨我?我都還沒恨你呢。就因為我是他兒子,你就得恨我?”周赫清抬手指著周長寧的照片,弓著身子蹙著眉頭問白應姝。


    白應姝考慮的比他長遠得多,跟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沒答話,把頭轉向一邊。


    周赫清拿她沒轍,迴身又給了墓碑一腳。


    “演這個破動作戲,天天打扮得胡子拉碴的,一心就想著對戲的是你弟妹,沒準兒就能跟你說上話了。最後呢,你們一家子都厲害,把我耍了個團團轉。”周赫清歎了口氣,拍拍手上的土,鎮定了下來:“今天勞你大架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認輸了,我放棄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我放手了。以後我隻跟你談生意。如果你心裏對周家還有氣,現在把他骨頭從土裏挖出來我都不攔著你。他以前從藝程抽了多少利潤,我每一單還你一些。可以麽?”


    說完,他把企劃案重新遞給白應姝:“這不是公司新人連夜趕的,是我一個字一個字敲的,連個標點符號都帶著誠意。生意合作的誠意。成交麽,白總?”


    程梓月對他今天可能采取的一係列手段,都做了很詳細的設想,卻沒想到他說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立場。


    她看他很卑微地低著頭詢問白姐姐的意見,左手插著口袋,右手拿著那份企劃書,看著像是很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其實心裏都緊張得要上天了吧。


    如果白姐姐依舊像先前那麽強硬,抄起文件來甩在他臉上說,抱歉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程梓月相信周影帝能一迴身直接撞死在墓碑上頭了。


    幸好,白姐姐伸手,把那企劃接了過來,很格式化地打開看了看,說:“在我看來,跟新人寫的沒兩樣,不可能一次通過。後續的修改我會再讓秘書聯係你。”


    周赫清瞬間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知道他是終於鬆了一口氣,還是心裏最後的那點希望也落空了。他朝白應姝伸出了右手來:“合作愉快。”


    但程梓月發現,他的手不是求握手的姿勢,手心朝左。反而,他伸手的時候手心朝下,更像是求牽手。白應姝看了看他的手背,發現他骨節因為剛才用力捶打那墓碑,變得微紅。但她隻頓了須臾,便也伸出右手,禮貌地與他相握:“合作愉快。”


    程梓月跟白木頭對視一眼:怪不得叫他倆一起跟著呢,是叫他們來見證這個世紀宣言呢。


    也慶幸她之前寫歌兒沒有寫什麽過激的詞兒。如今看來周影帝過去這幾年過得也不好。他打小在國外長大,大概對這裏的人情世故,比她還不懂。追了半天,晚節不保不說,幾乎到頭來落得一場空。


    隻希望今天這件事兒能讓他保存住在白姐姐麵前的最後一點尊嚴。


    迴去路上,程梓月實在堅持不住了,沒五分鍾就靠著白木頭睡著了,一直到藝程的地下停車場,影帝的司機停了車,白木頭跟白應姝一塊叫她,才把她叫起來。白應姝在電梯裏看著她直歎氣:“怎麽累成這樣啊?趕明兒我得找許暮那老禿頭算賬。”


    到了十層,白應姝還特意囑咐司天美,讓程梓月至少休半個月再接戲,不然身體累垮了像譚景之直接進醫院可就不好了。


    程梓月雖然也有這個打算,但是一進司天美辦公室,發現她在給好幾個藝人助理訓話,說每年的指標是多少劇多少電影,一定要給藝人身體照顧好,幫他們擺正心態。程梓月一下子就慫了:正常的藝人都應該是這種頻率,一年休息不了幾天的。隻因為她跟白木頭的這層關係,白姐姐就囑咐可以讓她走後門,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既然別人可以,她也應該可以才對。


    其他助理都在那認真記錄,隻有於雪貓在一旁玩兒手機。程梓月就把她叫了出來,問她最近接了什麽劇本。


    於雪想了想,說:“沒幾個,天美姐說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放著。您等會兒我拿給您看看。”


    說完,她一溜煙跑出去,沒一會兒又跑了迴來,懷裏多了好大一摞文件。


    這還叫沒幾個,那多起來得是什麽樣啊?


    程梓月這些日子一直在《戰心毒》劇組拍戲,根本不知道,她拍戲間隙去拍的幾個廣告,那都是千萬級的代言,早就替她貼上“一線女星”的標誌了。


    程梓月稍微翻了翻,全是藝程最近買斷的一些大ip,多數是金榜上的小說,而且是女主戲份遠多於男主的那一種。她發現這些司天美為她挑選的劇本中,古代言情題材的占大多數,少部分是都市虐戀情深。中間夾雜著幾部電影,也清一色的是曆史巨製。請她出小喬的、出虞姬的、出太平公主的一點也不新鮮。


    她知道司天美眼光獨到,肯定是看出來她演都市劇有些吃力,反而演古裝劇更加遊刃有餘,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她從裏頭抽了幾個篇幅不算太長的宅鬥劇出來放在懷裏:“剩下的拿迴去。”


    於雪點點頭,卻沒走,反而往她這邊探了探身子,在她懷裏那一摞劇本裏翻了翻。


    發現程梓月懷裏沒有她要找的,她又低頭在自己懷裏這一摞翻,終於翻出來一本,遞到程梓月麵前:“天美姐說,這個電影劇本您一定得看看,很有可能可以衝獎的。”


    程梓月一瞧,電影名字叫《家嚴》,編劇名兒她不太認識,可導演她卻是很熟:那個跟李嬰琳、王雨穠都發生過不可言說的事情的導演,餘路平。


    第89章 係統遺留性難題


    於雪發現了程梓月的目光停留在“導演餘路平”幾個字上麵,當然也知道她腦子裏在糾結什麽。


    她點點餘路平的名字,跟程梓月說:“程小姐,這個導演位置完全是製片人初步定的,還沒有拍板簽約,以後很可能不是他。而且電影大概今年入秋才會請藝人入駐劇組,您還有時間再趕個大女主的劇。這期間可以慢慢考慮。”


    程梓月點點頭,卻還是一臉嫌棄的神色。


    “這樣,您先看看這個。”於雪很識相地從底下那些宅鬥劇裏頭挑了一個出來,直接覆蓋在《家嚴》劇本的上頭:“這是晉江的金牌寫手的文。最近她有一個連續劇,兩個網劇正在熱播,那兩個網劇都是她自己操刀做編劇的。這一本很可能她也會自己做編劇,女主特別討喜。有人設加成的情況下,非常圈粉。”


    程梓月從善如流地把注意力從《家嚴》轉移到於雪遞她的新劇本上頭,打開翻了翻。


    這部劇是個典型的宅鬥劇,叫《將門風月》,講的就是將軍府裏幾房姨太太家長裏短的娣庶之爭。女主是個養在皇太後身邊長大的郡主,從小沒爹沒娘。因為將軍男主打了勝仗,皇帝想要跟他結個親事“論功行賞”,又不想他地位太過顯赫而侍寵生嬌,幹脆把女主抬了位份認為義妹,抬為公主嫁給他。而男女主角都對彼此抱有偏見,先婚後愛,最後終於白頭偕老。


    金牌寫手的魅力恐怕就在此體現。明明是個設定非常老套的故事,宅鬥這個題材最近也炒得好像過了風頭,可程梓月隻瞥去這麽一兩眼,就發現這劇本字裏行間張力十足,沒有一個字是廢話,一段段別有用心十分考驗功底和演技。於是快速瀏覽時,她便情不自禁地微微點了點頭。


    於雪看到她這反應,就知道有戲,於是接著誇讚道:“程小姐好眼光。你知道嗎,這位寫手不僅自帶紅劇體質,還自帶捧視後體質的。她之前的四五個劇選的女主最後都拿了視後,嚇人麽?”


    自帶什麽體質這種說法未免太玄乎,程梓月雖然打古代來,卻一點也不迷信這些,索性聳聳肩,闔上劇本說:“我會看。”


    於雪歡快地點頭,抱著被程梓月篩掉的劇本跟司天美匯報去了。


    《將門風月》的試鏡時間就在下個禮拜,五月底就要在橫店開機了。雖然程梓月得到的消息是她可以歇半個月,但其實司天美給她規劃的行程還是相當緊湊的。程梓月不想讓白木頭在公司留下什麽話柄,就打算隻給自己放一天假,然後就開始高強度訓練、看劇本、開模擬板塊練習。


    雖然她已經踏進了電影圈,但這個圈子瞬息萬變,票房與相關的各類數據往往出人意表,因此若不是站穩腳跟,她絕對不能放棄了劇圈的發展。萬一《戰心毒》沒達到預先的高度,她首部電影失利,以她的條件又沒法參加那些綜藝節目,還是要靠電視劇增加國民度的。


    程梓月迴家吃完了飯就倒在了床上,一覺一直睡到了晚上。她爬起來喝了口水,屋裏寂靜寂靜的。白木頭坐在書房裏肯白應姝給他的書,她過去慰問了兩句,就怕吵著他,自己迴屋啃劇本了。


    她看了沒一小會兒,白木頭端著茶跟一盤堅果就走進來了,讓她吃點補補腦子。她眯著眼睛衝他笑,說放在那就行,她一會兒會吃。誰知白木頭把東西放好,就站在她書桌前頭,也不說話不出聲,一會兒瞧瞧她,一會兒瞧瞧她手底下的劇本,就是不肯走。


    程梓月大概明白他的小心思了,抬起頭來問他:“要不書房寬敞,咱倆上那一塊看?”


    白木頭瞬間眉開眼笑,把茶跟堅果又都端起來,屁顛屁顛地去書房給她收拾桌子去了。


    最後,倆人就臉對臉的坐在一塊,一個看書,一個看劇本,看著看著就對上了眼,嘿嘿嘿在那傻笑。


    《將門風月》的劇情寫得確實好,一環扣一環,程梓月看著看著就入了迷,手裏的紙張嘩嘩嘩翻得飛快。她從小練背話本子,早就練就了一腦袋好記性。就這麽看一遍,好多重要的地方她都刻在了腦子裏。隻是,她上晉江大概看了一眼,原著是一篇超過100萬字的長篇小說,隻改編成了35集的電視劇,想必裏麵肯定是省去了好多處劇情。於是她看到略過的部分,就很想買本小說原著看看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她看到正緊張的地方,忽然聽見白木頭問她:“程姑娘,你又要拍古裝戲了?”


    她抬起頭,看他微微撅著嘴,好像心裏藏著多大不痛快似的。可演古裝劇對於她來說,應該是好事兒才對呀。她點點頭,耐下性子說:“是啊,現代劇的節奏我總掌握不好,老是ng。倒是拍古裝的時候一言一行都更貼合導演的要求,經常一條過呢……畢竟咱倆就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呀。”


    “嗯……”白木頭聽完她的解釋,反而變得更憂鬱了,耷拉下眉毛來,不再說話了。


    在一塊那麽久了,程梓月自然在意他的想法。加上他平時耿直得很,一般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


    這會兒吞吞吐吐,心裏肯定是有事兒。於是她問他:“怎麽了?”


    “那個……”白木頭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慢慢悠悠地說:“這邊好像沒什麽大的影視城吧……”


    程梓月被他說得一愣,再往深想一步,才發現他原來是這個意思:帝都沒有大型的影視城,所以她如果要拍古裝劇,肯定要去橫店了。程梓月心裏明白了,便想逗逗他,於是咬著筆頭問他:“所以你舍不得我去橫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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