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很有技巧地撫摸起來。

    古煊並沒該有的反應,整個人仍一副呆愣狀,很明顯,思緒還陷在某一點上。

    綺羅見狀,內心不覺起了焦急,可又不知所措,故隻能繼續用她專門練過的媚功,對他展開挑逗攻勢。

    結果,古煊是迴過神來了,卻沒有如她所願地帶她共度欲海,而是推開她,還令退她。

    “皇上——”她嘟著小嘴,不滿地嬌嗔出來。

    古煊像是被封印了似的,不為所動,“朕還有事,想一個人靜靜,你迴去吧!”

    他沒有發怒,也非兇殘下令,可那淡淡的語氣,不容否決。

    因此,綺羅即便再困惑、再納悶和不甘,最後還是乖乖地離去。

    偌大的寢室,漸漸安靜下來,隻有那股淺淺的靡香味道在空氣裏縈繞不散。

    古煊維持發呆,約有好一陣子,繼而起身下床,走到窗口邊,抬頭靜靜仰望寂廖遙遠的夜空。

    看著看著,他心裏似乎有種力量驅使。於是迴到床前,套上外袍,刻不容緩地衝出臥室,利用他高超的輕功,飛簷走壁。無需一盞茶功夫便抵達棲鸞宮的大院。

    三更已過,各個角落都靜悄悄的,四處無人,他憑著敏銳的洞察力和輕靈的身形,順利進入了冷君柔的寢房。

    幽雅安寧的室內,靠兩根蠟燭照亮著,古煊先是屏息凝神地環視一下整個房間,接著邁動腳步,躡手躡腳地朝大床靠近。

    經過一個大搖籃時,他下意識地止步,發現裏麵空蕩蕩的,並沒有預期的人影,這才又繼續前進,拉開珠簾子,停在床前。

    華美高雅的床榻上,除了躺著她,還有那原本該在搖籃裏睡的小人兒。

    她醒了嗎?三天過去了,她應該沒事了吧?看著她唿吸平穩的樣子,古煊心想,她一定已從墮胎中慢慢恢複,擔心她會驚醒,他點住了她的昏穴。

    然後,他開始無所顧慮地端詳和打量寶寶。

    倪淨師太將自己從這賤人的盅惑中搭救出來後,連帶自己對寶寶的記憶,也跟著消失。

    據說,寶寶將近一歲了,自己對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今晚,可謂頭一遭這麽清晰仔細地看他。

    原來,他長成這個樣子,五官俊俏,很有自己的影子,這也說明了,他根本不似淑妃大前天所說那樣,也是個野種,他絕對是自己的親骨肉,是自己……和冷君柔這賤人所

    生的皇兒。

    想罷,古煊目光轉到冷君柔的身上,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他發覺自己的心很亂。

    雖然倪淨師太說她是易寒派來的奸細,但基於好奇,基於帝王之家與生俱來的敏銳和多疑,他還是忍不住感到納悶和迷惑,而每次藍子軒勸說時,自己盡管痛斥了藍子軒,然而事後,還是忍不住投入深思和探究。

    可是,倪淨師太和自己認識多年,早在父皇、母妃那代起就存在,根本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因而,不管自己多努力,都找不到理由說明她不是奸細,找不到理由原諒她!但另一方麵,自己又做不到徹底與她決裂。

    記得當年得知冉妃是易寒派來的人時,自己毫不猶豫,非常果斷地與冉妃斷了關係,如今對她,自己竟萌發過勸她棄暗投明的念頭,打算隻要她發誓不再被易寒所用,自己會既往不咎。

    這兩年以來。自己和她之間到底經曆的是怎樣一種生活?自己是如何受她迷惑,導致明知她罪該萬死卻一次次地放過她?就連這次,她紅杏出牆,私懷野種,罪該廢後和打入冷宮,可自己絲毫沒有這樣的決定!

    倪淨師太說過,自己保持與綺羅交歡,會慢慢擺脫冷君柔的盅惑,今晚,綺羅引誘自己,自己應該順勢和她共赴巫山雲雨,但實際上呢?

    自己非但趕走綺羅,還悄悄溜來看她。由此可見,自己鬼迷心竅得不輕,自己被盅惑的不輕,自己根本就不想擺脫她的盅惑!

    堂堂一國之君,注定了不該付出真感情,不能對女人較真,更何況,她還是個異國派來的奸細!自己這樣做,意味著什麽?

    不,自己不能當個昏君,不能被任何女人左右自己的思想,綺羅不能,冷君柔更不能。

    想罷,他頓覺心中更加慌亂起來,前所未有的慌亂,難以言表的慌亂,讓他迅速伸手,點開她的穴道,自己則立即轉身。再也不敢多瞧一眼床上的她們,一陣風似的衝出房外去。

    安靜的夜,在繼續,直至黎明的來臨。

    或許是前幾天睡了很長時間,又或許是心中有所牽掛,冷君柔很早就醒來,她一睜眼,便沿著整個臥室張望。

    昨晚和藍雋談到將近三更天,藍雋走了之後,她自個發呆沉思了一陣子,便也沉沉睡去,睡夢裏,她感覺似乎有人來過,有個人影佇立床前,靜靜看著自己和堯兒。

    真是奇怪,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夢裏的那個人,是誰?藍雋嗎

    ?又或者……不,不會是他,怎麽會是他呢!

    在他狠絕地對陳太醫怒下命令,在他無動於衷、冷酷無情地看著綺羅那夥人給自己強行灌下打胎藥,在他默許綺羅不準太醫給自己診治的那一刻起,自己對他的愛,也已經隨著孩兒的消失而葬送,自己的夢裏,不會再出現他!絕對不會!

    “娘娘,您睡醒了?”

    一聲溫柔親切的問候,把冷君柔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紫晴進來了,淡淡的哀傷神色中透著絲絲欣然,隻因為冷君柔的大難不死。她把臉盆搬到床前,服侍冷君柔洗激,弄妥之後,命人把早點端來。

    紫晴果然是個資深宮娥,知道冷君柔長睡剛醒,叫人做的早點是比較稀的粥羹,清淡、可口,美味,讓人食欲大振,所以盡管冷君柔傷悲未退,加上餓了好幾天。基於本能,她勉強吃了一些。

    正好,曦太後忽然駕臨。

    冷君柔的表情和紫晴如出一撤,滿眼困惑和詫異地看著太後姍姍而至。

    曦太後依然是一身華服打扮,隻是,再鮮亮的衣裝也掩不住那落寞和悵然。

    這是她頭一次進入冷君柔的寢宮,環視著四周的金碧輝煌和雍容華貴,她忍不住暗地裏冷哼。

    她曾經也有這麽風光和榮耀,但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其實,進入這皇宮的女人,又有誰能一直笑到最後。

    “太後這麽早過來,有事?”冷君柔開始做聲,繼續望著曦太後,並沒有下床,隻是就著床沿端坐。

    曦太後停止打量,銳利的目光轉到冷君柔的臉上,先是沉吟一下,才道,“身體沒什麽大礙了吧?”

    “嗯,性命保住了。”稍後,冷君柔才答,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意思。

    “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曦太後便也開門見山,看冷君柔怔愣著不語,她哼道,“最親的人被害。你該不會就此作罷吧?”

    “當然不會!”冷君柔這才道出,嗓音透著絲絲憤恨。

    “那就對了!”太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繼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還自顧說出建議。“能把你打倒的人是皇帝,扶你起來的人,也是他,你最好從他那方麵入手。”

    從古煊入手?可以嗎?冷君柔不禁想起,剛得知他變了的時候,自己是如何不顧卑微和尊嚴,不顧一切地去挽迴他的心,更別說,他現在是多麽的冷血和無情。

    “皇上被

    綺羅迷惑住了,對娘娘根本不理不睬,太後娘娘有何妙計,不妨教教娘娘?”紫晴忽然插了一句。

    “不錯,皇帝是‘病’了,故我們要對症下藥。皇帝因什麽厭惡你,那你就順著這個方向去解除他的厭惡,讓他重新對你好!”太後說的含含糊糊,並沒有直接明講。

    重新對自己好?還有可能嗎?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奸細,是賤人,他既然已經認定自己是易寒派來的人,自己又如何能解除他的厭惡?看冉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接下來,太後沒有再多說,自行離去。前後逗留不到一刻鍾。

    冷君柔便也不挽留,圍繞著太後的暗示展開沉思,不久,想到一個辦法。聽到冷君柔準備向古煊承認是易寒派來的奸細,紫晴震驚又不解,當又聽冷君柔會跟古煊說“棄暗投明”、不再為易寒所用時,紫晴又是唏噓不已,最後,依然不認同,遲疑地說出擔憂和顧慮,“娘娘,您確定,皇上還會迴心轉意,還會……迴到從前?”

    短短一句話。讓冷君柔宛如被雷電劈中,全身僵硬。是的,經過這些種種,她根本無法確定古煊還會否恢複到以前,可想來想去,除此之外,真的別無他法。

    昨晚剛醒來,自己滿腹仇恨和悲痛,隻想著如何報仇雪恨,如何為無辜的孩兒討迴公道。經過一夜休息,自己腦子清醒不少,理智也迴歸正常。

    曦太後說的沒錯,能操控生死大權的人,隻有古煊。這次的墮胎,很明顯是綺羅的主意和陰謀,盡管自己暫時還弄不清楚綺羅的來曆和目的,但能肯定的是,綺羅和自己勢不兩立。

    奸細,私通,暗結珠胎,若然自己沒猜錯,接下來迎接自己的,便是廢後!自己目前唯一的優勢便是皇後這個頭銜,一旦後位被廢,自己想報仇要談何容易,說不準,性命難保。

    因此,無論如何自己都得保住後位,隻有保住後位,才能對付那些蛇蠍女人,綺羅、四娘、冷若甄、上官素若等!

    “對了,娘娘,您要不要先和藍大人談談,看藍大人怎麽說?”紫晴猛然又提議道。

    找藍雋談?昨晚,藍雋最終是答允了她的要求,但冷君柔清楚,他內心其實還是希望她能離開皇宮,遠走高飛。

    他和古煊最熟,這些日子以來,他必定勸過古煊無數次,而每一次,估計都不成功吧,他應該也知道,古煊對自己的態度有多堅硬,不然也不會勸自己走最後一步——逃離。

    但是,自己斷然不能就這

    麽離開!盡管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可棲鸞宮的下人們呢?藍雋隻能帶自己和堯兒走,頂多加個紫晴,在不確定其他人會得到什麽處置之前。自己根本做不到就這麽一走了之。

    再說,娘親的遺體現今還在陵宮,雖然還沒有人覺察,可是自己一旦離開,首先上官燕那個毒婦定會趁機出手,這次,可能不是虐屍那麽簡單,說不定,娘親會屍骨無存!

    所以,自己不能就這麽走,就算真的要離開,也得等那些罪有應得的壞人先消失。

    所以,自己隻能賭一把,賭老天是否有眼,是否真的人在做,天在看,是否真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拿定主意,冷君柔堅定不移,開始想著接下來的計劃,紫晴見狀,便也不再規勸,她早就暗暗發過誓,這輩子永遠追隨冷君柔,不管冷君柔要做什麽,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和協助。

    小產對人體的創傷相當於半個生產,再說冷君柔這次是這種殘酷的情況下被逼打胎。應該更需要好好休養,可實際上。她隻給自己數日。

    本來她還擔心在計劃進行之前,會出現意外,值得慶幸的是,這幾天沒啥動靜,那幾個女人並沒過來找渣,古煊也沒下過任何關於廢後的聖旨,她認為,這一定是老天爺在保佑,是娘親在天有靈,故也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小產後的第八天,她正式開始了計劃。這天晚上,她讓紫晴給她好好打扮,花上將近兩柱香功夫,直到她自己也無比滿意。

    二更天剛過,在紫晴的千叮萬囑和憂心忡忡的目送之下,她懷著隻能勝利不準失敗的信心,悄然離開棲鸞宮,直奔養心殿去找古煊。

    113深夜誘惑

    他這兩年來,冷君柔出入養心殿的次數多不勝數,因而很清楚怎樣去養心殿最不容易被人發現,僅需一炷香功夫,她便順利抵達養心殿。

    今晚正好是李浩值班,因為藍雋事先打過招唿,李浩沒有任何質問,更無阻攔,還很有默契地給冷君柔一個祝福和鼓勵的注視,讓她輕易進入古煊的寢宮內。

    情況如她暗暗調查到的一樣,古煊今晚並沒召人侍寢,偌大的房間裏,靜悄悄的,巨大的龍床上,隻有他一人。

    他還沒有睡,在發呆,而且,似乎陷入很深,不然憑他的功力,不可能覺察不到有人出現。

    他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深夜裏能占據他腦海的人,會是誰?還會不會是自己?

    冷君柔不立即喚

    醒他,隻是遠遠凝望,看著那張俊美如昔的麵容,她心馳裏竟然感到微微的蕩漾,原來,再深刻的痛和恨,都無法徹底磨滅某些愛。

    極力甩掉那股不該有的眷戀和癡迷,冷君柔重新邁步,緩緩走近他,在他麵前停下,終於將他從沉思中引迴神。

    看到她,古煊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愕然,繼而,麵色更沉,叱喝出來,“你來做什麽?”

    冷君柔不慌不忙,淡定從容,沉吟片刻後,擺出謙卑的樣子,福一福身道,“臣妾是來給皇上請罪的。”

    請罪?古煊銳利敏銳的鷹眸,再次呈現困惑不解,精芒閃爍異常。

    “皇上猜得不錯,臣妾的確是南楚國派來的人,目的是想盅惑皇上,等時機成熟便一舉消滅東嶽國。”冷君柔自顧說出事先編造好的謊言,“不過,臣妾對皇上的愛也是千真萬確,皇上英明神武。俊美不凡,溫柔體貼,讓臣妾情不自禁地傾心,無法自控地墮入皇上的情網中,為了和皇上長相廝守,不惜背叛了主人。”

    隨著她的述說,古煊心頭疑惑持續膨脹,他料不到,她真的是易寒派來的奸細,更料不到,她會坦白。曾經,自己突發奇想,莫名地希望她能“棄暗投明”,想不到她真的會這樣,而且,還是在自己提出命令之前。

    隻不過,她後部分話,是真的嗎?或者,又是她盅惑的本領?思及此,古煊心頭已經暗暗築起一道圍牆。

    為了留意他的表情,冷君柔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她忽略不深究自己此刻的深情是否發自內心,又或者是依照計劃中的假裝,繼續往下說去,“臣妾雖然是易寒的棋子,但臣妾的身體,隻有皇上碰過,除了堯兒,腹中那不幸被毀的胎兒,通通都是皇上的種,臣妾真的不明白,為何皇上會說他是野種,而且還……”

    淚水已經盈滿冷君柔的眸眶,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痛,為自己那無辜的孩兒,淚水當中,還隱藏著對古煊和綺羅等人的恨。

    而古煊,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竟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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