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也隻是曾經,會隨著時間的轉移而消逝。

    紫晴不清楚,皇上的突變是真如冷君柔所說的被人設計呢?或者……是皇上本身變了?畢竟,她想不到會有啥魔力能夠破壞那麽刻骨銘心的愛情。

    原來,海枯石爛,天長地久,都是扯淡!

    好多次,當她看到那個原本冷情的女子,為愛而悲傷痛哭、為愛而不惜放下尊嚴、為愛而苦苦爭執時,她真的很心酸,很心疼,而且,總有那麽一瞬間,她想叫冷君柔放棄。

    她知道,冷君柔的娘親是被冷睿淵拋棄,無論生前還是臨終,都千叮萬囑冷君柔,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不可靠,越不能托付終身,但結果呢?冷君柔還是陷進去了,而且,陷得很深很深,走上了娘親的舊路。

    冷君柔的娘親,到死也依然無法換迴冷睿淵的愛,冷君柔呢?會不會結局也一樣?

    不,不會的,應該不會的!

    老天爺不會一直這麽無情,不會一直都折磨善良的人。再說,她相信,冷君柔的娘親在天有靈也不會讓冷君柔飽受痛苦,所以,黑暗終會過來,黎明終會再來!

    “娘娘,您別難過,別傷心,您隻要過了這個坎,前麵的路就是平坦無阻了,皇上他會永遠愛你,一定會的!”對著仍舊蹙眉沉睡的冷君柔默默發出一句安慰而鼓勵的話語,紫晴收起思緒,這才將冷君柔從水裏扶出來,直接用長浴巾裹在冷君柔的身上,就那樣背著冷君柔步出屏風,來到床前。

    幸虧她曾經幹過不少粗重活,加上冷君柔身輕如燕,她能勉強背住冷君柔走,且沒有驚醒冷君柔。

    安置冷君柔躺下,蓋好被子,紫晴又是靜靜注視了一會才走開,看了看小希堯,最後,徹底步出房門。

    額蹙心痛的一覺,冷君柔勉強能夠睡了幾個時辰,不過,當她剛用完早膳,殿裏便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人神共憤的三人組——上官素若、冷若甄和……綺羅。

    她們皆打扮得容光煥發,花枝招展,儼如一隻隻花蝴蝶。

    堪稱天下第一毒舌的上官素若,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發出了奚落,這次嘲笑的主題,竟是關於昨晚!

    看著三人幸災樂禍和冷嘲熱諷的摸樣,冷君柔羞憤之餘,心頭泛起絲絲困惑,她們是怎麽知道的?她們是如何得知自己昨晚主動去找古煊,和古煊歡愛,最後又被古煊趕走?

    莫非,是侍衛統領李浩?不,李浩不是那

    種愛嚼舌之人!

    林公公?她們收買了林公公,故知道養心殿的一切狀況?這個有可能,畢竟,那林公公最近不都是處處和自己作對嘛!

    可惜,真正的情況,讓冷君柔更加無地自容和五內俱崩!

    她們之所以知道,不關李浩,也不關林公公,而是……古煊!

    古煊親口對綺羅說了這件事,他不顧自己難堪和羞愧,竟把這件事告訴了綺羅!

    原來,他的坦白並非隻針對自己,他對別的女人,同樣是“坦誠相對”!

    她從不後悔愛他,從不像現在這樣後悔愛他,即便之前,他一次次地違背諾言,一次次地欺騙自己,自己依然沒有後悔過。

    可現在,她累了,她不想再愛了,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值得自己去愛,不是自己再能愛的!

    麵對著上官素若等人可惡的嘴臉,冷君柔再也無動於衷,笑吧,她們盡管笑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再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看著冷君柔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紫晴柔腸寸斷,她寧願冷君柔大發脾氣、甚至乎悲慟大哭,也不願像現在這樣。

    鳳凰涅槃107:他說,孩子不是他的

    後來,冷君柔沒有再理會她們,離開主殿,迴去寢房,毫不在意背後那幾道目光是多麽的得意、嘲諷和取笑。

    整個上午和下午,她都關在房裏,不讓任何人進內,連小希堯,也叫紫晴抱去給奶娘照顧。

    紫晴苦口婆心,千乞萬求,可惜都無法勸得了她。

    隨著夜色越來越暗,紫晴心情跟著越來越凝重和焦急。

    冷君柔自早上隨便吃過一點食物,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下肚。

    令人擔心的不僅是她本身,還有她腹中的胎兒。胎兒才三個月,正是最關鍵時刻,千萬餓不得的。

    在這之前,冷君柔就算再傷心,再難過,也會顧著兩個小的,但現如今,她似乎鐵定了心似的。

    皇上給她的打擊太重,讓她絕望,心死,對所有的人和物,再也沒有留戀,包括她和他的愛情結晶,她曾經深深疼愛的小心肝,小寶貝。

    沒有了期望和等待,人還怎麽活!

    緊閉的房門,直到第二天才開,冷君柔並沒有想象中的憔悴和枯槁,但,那沉痛哀傷的神色顯而易見。

    幾乎是時刻候在外麵的紫晴,見房門打開,迅速閃了進來,衝到

    冷君柔的跟前,關切的語氣中難掩激動和歡欣,“娘娘,您醒了,紫晴服侍您洗涮吧。”

    冷君柔不吭聲,但也沒有拒絕的意向。

    紫晴抓住時機,先幫冷君柔梳理頭發,然後端來清水給冷君柔洗涮,當冷君柔用早點的時候,她念叨式地勸解道,“娘娘,您以後可別這樣了,我們都擔心死了,您傷心、難過,可以跟我說,但一定得準時進食,即便您能頂得住,肚裏的胎兒可是需要營養呀。”

    冷君柔手裏的筷子,陡然一停,另一隻手不自覺地爬上腹部,稍後,輕聲問,“小皇子呢?”

    “小皇子很乖,今天已經喂過奶了,估計是昨日沒見到娘娘,我們逗他都不肯笑,眼睛轉來動去的,應該是在尋找娘娘。”紫晴連忙迴複。

    冷君柔身體更是僵硬,咬了咬唇。

    紫晴則已邁動腳步,走了出去,速度很快,再迴來時,懷中抱著小希堯。

    小希堯果然想念母親,見到冷君柔,咿呀大喊,興奮嗬笑,揮動手腳。

    冷君柔看著,心頭一陣感動,連忙放下碗筷,把他接了過來,緊緊地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小希堯的背部,不斷地摩挲,不斷地親吻。

    紫晴也滿懷激動和感慨,眼中已經淚花閃閃。待冷君柔母子溫馨了一陣子後,她才再把小希堯抱住,讓冷君柔繼續尚未吃完的早膳。

    用罷早點,在紫晴懇求的提議下,冷君柔帶小希堯出來院子散步,小希堯坐在“嬰兒車”裏,由她推著,紫晴則緊跟在旁。

    在房裏關了一天一夜,她的確需要外麵明媚燦爛的陽光和新鮮充足的空氣,還有各種灼灼省、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

    “娘娘,關於皇上的事,不如……您以後都別想了?”猛地,紫晴道出一句。

    冷君柔怔了怔,不語,沉重的雙腳依然緩步前進著。

    “皇上既然變成這樣,那娘娘也沒必要再去為他傷心……”

    “你意思是說,叫我放棄?接下來呢?離開皇宮?但,我可以嗎?我能離開嗎?”冷君柔做聲,打斷了紫晴的話。

    輪到紫晴呆然,其實,她之所以這麽說,隻是不希望冷君柔繼續自閉,冷君柔有孕在身,要是經常這樣,對大人小孩都不好。

    “紫晴,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能不想,所有關於他的一切,我都能別去在意,別去理會,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冷君柔又道,語氣已經慢慢轉低,

    充滿濃濃的哀傷和無助。

    娘親病逝時,自己悲痛欲絕,恨不得隨娘親而去。之後,孤零零地活於世上,是想為娘親討迴公道,為了找出曾經纏繞折磨了娘親一生的困惑——負心漢爹爹因何背信棄義,拋棄了娘親和自己。

    和古煊相愛、且生下堯兒之後,自己的人生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和他白頭到老,帶著孩子們幸福快樂地過日子。

    然而現在,他變了,再也不是那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不是那個值得自己再去愛的男人,今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現在才是噩夢的開端,接下來還會有好長一段路要走,這條路,充滿荊棘,無比艱難和痛苦,自己,能承受多久?能堅持多久?

    心中太多的痛楚和哀怨,太多的茫然和彷徨,她想找娘親傾訴,順祈禱娘親在天之靈給予保佑和指點迷津,可惜,她不敢!

    安放娘親遺體的陵宮,是古煊專門修建,平時古煊帶自己過去,也是低調平靜的。

    如今,自己的行蹤說不準被人盯住了,自己要是過去,萬一被有心人看到,特別是冷若甄等人,她們必定會趁機起事,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娘親,所以,她隻能忍著不去,隻能躲在房內,甚至半夜暗自傷悲落淚和糾結。

    “娘娘——”

    肩上驀然壓來一隻手,冷君柔迴神,定睛之後,看到了紫晴黯然傷神,關切擔憂的臉龐。壓住心底的痛,冷君柔強擠出一抹笑,給紫晴一個安撫的眼神。

    紫晴抿一抿唇,繼續定定望著她,碰巧小希堯發出叫聲,從車內掙紮著出來,她才連忙蹲下,解開小希堯身上的帶子,將他抱出來。

    小希堯立即撲到冷君柔的懷中,咧著小嘴衝冷君柔嗬笑,在紫晴的指導下,小臉龐還貼近冷君柔,吻在冷君柔的麵頰上。

    冷君柔心頭感動連連,看著可愛乖巧的他,她便也暫時拋開傷痛,陪他玩耍,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微笑……

    接下來的日子,冷君柔仍然是在哀愁悲痛和鬱鬱寡歡中度過。

    上官素若、冷若甄和綺羅,三個可惡的人沒再出現,關於綺羅的傳聞倒是不少,隻因為,她是目前後宮最風光最得意的女人,據說她的得寵程度,絲毫不亞於曾經的冷君柔。

    古煊對冷君柔還是不問不查,尊貴的身影更是沒踏足過棲鸞宮,後宮還紛紛傳起謠言,說冷君柔這個皇後之位很快會被綺羅取代。

    對於這

    些消息,棲鸞宮的奴才們都極力屏蔽,希望盡量別讓冷君柔聽到,免得加重冷君柔的哀痛和傷心。

    其實,這些話,即便他們不說,冷君柔也自個猜到些許,在後宮生活了將近兩年,她對後宮那些情況和定律,已有所了解。

    但是,自己又能怎樣?除了沒日沒夜地落淚,自己還能怎樣?經過上次的卑微承歡和羞辱,她心裏就算再渴望那個男人,也不敢輕易去找他,舊傷尚未痊愈,她不想又添新傷。

    她關在房裏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候連用膳都幹脆直接在房內進行,直至這天,她心血來潮,想到一個地方——皇宮的後山。

    她隻跟紫晴交代了一番,讓紫晴看著一切,自己獨自一人來到睡房隔壁的更衣房,通過地道,抵達後山。

    那兒,還是空曠寂寥,鴉雀無聲,她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迎風而立,眺望前方的一座座宮殿,滿腹哀然。

    上一次站在這裏,自己心中充滿期待,充滿活力,想著如何幫他掃除障礙,好讓自己和他的愛情能穩定持久。如今才一個月不夠,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變了樣。

    她沒有怨他,隻是願老天爺,因何要給自己安排這樣一段人生路。

    以前和娘親相依為命,娘親總喜歡跟自己抒發心中的感慨,娘親說,每一個人,無論男或女,來到這個世上,都注定了賦予不同的命運,經曆不同的人生。

    有些人的愛情,看似平淡如水,實則細水長流、真情無限,他們,也是經過了時間的考驗。

    有些人的愛情,轟轟烈烈,纏綿悱惻,奈何到頭來,什麽也沒有。

    娘親對爹爹的愛,正屬於後者,曾體會過無數美好和幸福,痛過,哭過,高興過,快樂過,可惜,至死也得不到理想中的愛情。

    記得那次和古煊一起去蓮花庵祭拜他母妃,在他母妃的墳前,他曾問自己,假如他不是皇帝,自己還願不願意與他在一起,不離不棄。

    其實,自己更希望他不是皇帝,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他隻是一個平凡人,與自己過著平平靜靜,細水長流,但幸福不減的生活。

    可惜,這隻是一個夢,他的帝王身份,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也注定了自己和他的愛情之路坎坷不平。這條路,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和可能?後麵,還能看到光明嗎?

    漸漸地,前方的碧瓦紅牆,一景一物,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冷君柔的內心,茫然了……

    她就那樣出神地望著遠方,記憶也隨著迴去遙遠的過去,她時而笑,時而悲,時而眼淚盈盈。

    直至一位不速之客的出現,把她從悲傷世界驚醒。

    還是那襲藍色衣袍,還是那張邪魅的俊臉,還是那種嘲弄的表情。他星眸詭異玩味,肆意地看著她。

    冷君柔被這種討厭的眼神盯著渾身不自在,但她並沒有躲避,。眉目明亮清澈,也一瞬不瞬的瞪他,眉心深深蹙起。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望,一會,易寒首先開口,渾厚的嗓音辨不出真假情感,“既然古煊不要你了,那你不如跟我走?”

    像是被某樣東西刺了一下,冷君柔身體倏然一僵。

    “古煊能給你的,我同樣能夠給你。”易寒繼續道。

    “是嗎?那你能給我唯一的、專一的、深情的愛嗎?”冷君柔總算開口,目不轉睛,見他麵容怔了怔,她接著往下說,語氣漸轉嘲諷,“甜言蜜語對你來說,根本不難,屆時,你一定會想方設法,遊說哄騙我幫你如何鏟除古煊吧?”

    被人說中心事,易寒俊臉漲紅,冷哼,“是有怎樣?古煊曾經對你好又如何?現在呢?還不是把你忘得一幹二淨,懷抱他人?”

    “即便如此,他也比你強!”冷君柔也立即辯駁,她能允許自己怨恨古煊,但不接受別人對他的批評,特別是眼前這個靠女人成事的無情漢。

    頓時間,易寒更是惱羞成怒,劍眉高高挑起,額骨突出,目露兇光。

    冷君柔也毫無懼色,冷眸繼續盯著他。

    片刻後,是易寒先收迴怒目,高大的身軀一轉,走到一邊去。

    冷君柔終暗暗舒了一口氣,先前的激憤也慢慢得以平複,靜靜望著他的背影,忽然發出一個請求,“易寒,可以的話,把冉妃帶走吧。”

    易寒的身軀,明顯一僵,但不說話。

    “我相信,冉妃迴到你的身邊後,會好起來的。”冷君柔纖弱的身軀也一動不動地,任憑山風把她的裙裾吹拂鼓起。

    這下,易寒迴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薄唇輕啟,“你似乎很關心她?”

    關心冉妃?或許都是被愛折磨的女人吧,自己的確很同情冉妃,希望冉妃能幸福,冉妃為愛能忍辱負重了幾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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