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麽報仇?找誰報仇?早前,自己問她的時候,她大概說了,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劈死了,那就不存在於她娘被拋棄,難道是,她娘後來另結識了一個男人,被那男人拋棄?那男人,到底又是誰?

    其實,他曾經根據她娘墓碑上的名字派人暗中調查,無奈都沒有結果。叫這名字的女人,要麽就是20以下,要麽就是五十歲以上,而且,這些人都還在世。

    另外,她剛才在夢囈裏好像還說過,叫她娘親帶她走,她這是什麽意思?她不想活了?難道這個世上就沒人值得她留戀的?自己呢?還有皇兒呢?都比不上她娘親重要?

    “柔兒,朕知道你昨晚很難過,可朕是皇帝,朕也有無奈的時候呀。不過,不管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你隻要記住,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給你和皇兒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為了保護你和皇兒,為了……朕曾經對你許諾過的一生一世。”古煊開始移動被她緊緊握住的手,一起來到自己的臉上,讓她嬌嫩柔滑的手背摩挲著自己粗糙的麵頰,“將來,朕會告訴你整件事,會讓你知道,朕愛的人還是你,而且,隻有你,知道嗎?你別胡思亂想,別再給朕添煩惱,那樣,朕才能更快地把事情處理好,明白嗎?”

    他就這樣丁丁望著她,心裏默默地訴說耳環念叨,寬厚的大手一直裹住她嬌小的手,另一邊手還不時的伸出,輕輕撫摸她憔悴的容顏。

    直至陳太醫再一次進內。太醫已經弄好藥,也煮了,林公公和紫晴正隨他一起進內。

    紫晴本打算給冷君柔喂藥,但被古煊阻止了,隻見他先將依然昏睡中的冷君柔托起,讓她躺在自己的胸前,然後,由紫晴端著碗,他自己騰出一隻手來拿調羹,一口口地喂給冷君柔。

    起初,冷君柔不吃,令他既焦急又懊惱,後來在太醫等人的協助下,冷君柔總算把藥吃了進去。

    “柔婕妤很快便會醒來,皇上無需過於擔心了!”陳太醫邊收拾東西,邊稟告。

    古煊沒給迴應,注意力繼續停在冷君柔的身上,估計是藥苦的原因吧,她非但柳眉微蹙,整個小臉也皺成了一團。

    先是被她這小女孩神態逗得一陣苦笑,他隨即伸手,撫平她皺住的地方,還寵溺刮著她小巧的鼻尖,絲毫不顧旁邊有人在。

    稍後,林公公不得不打破這溫馨的畫麵,“皇上,午膳時間到了,請皇上先用膳。”

    古煊仿佛沒聽到,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

    林公公不解風情,準備再做提醒,卻被紫晴及時阻止,接到紫晴擠眉弄眼的暗示後,他改為躬身拜別,與紫晴、陳太醫暫且離去。

    房內,再次安靜下來,古煊依然沉浸在對冷君柔的寵溺動作中,看著她清麗的容顏,他不禁想起了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然後,發出會心而滿足的笑,冷峻的麵容漸轉溫柔,俊朗深刻的輪廓也因此顯得更加迷人更有魅力。

    他就那樣不知厭倦地注視著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幽幽轉醒,那雙迷離動人的水眸與他碰上。

    “柔兒,你醒了?身上還有沒有不適?都好了嗎?”他驚喜交加,低沉的嗓音出現罕見的顫抖。

    冷君柔不語,隻是呆呆望著他,腦海在追尋過去的片段。她記得……當時,自己一直在等,等到星星消失了,天空泛起灰白了,然後感覺很累,很累,終再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後來,自己好像看到了娘親,娘親說,不想自己在世上痛苦,打算帶自己走。自己也一口答應了,準備帶寶寶到另一個世界,三人一起生活,無憂無慮,再也不用因為仇恨而憤怒,不用因為等待而飽受折磨。

    自己就那樣低著頭,任由娘親牽著自己的手一直往前,走著走著,忽然耳際傳來一個聲音,叫自己睜開眼,說幸福之門到了。

    於是,自己睜眼,抬頭,想不到……根本沒有什麽幸福之門,有的隻是他!

    “柔兒,你肚子餓了吧,要不你先躺一會,朕去命人把粥端來。”古煊又道,看著她那千變萬化的小臉,其實他想問她在想什麽,不過,考慮到她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填飽肚子,他便暫且忍住。

    輕輕挪動一下身體,他把她放迴了床上,大手從她頸部輕輕抽出,準備起身,卻被她忽然拉住。

    眼中泛起疑惑,他看著她,“怎麽了?你放心,朕隻是去叫叫紫晴,朕會馬上迴來的。朕還要親自喂你吃飯呢。”

    冷君柔沉默依舊,芊芊玉手,仍牢牢拽住他。

    古煊更加困惑,抿一抿唇,擰頭,大聲朝外麵喊了一句,房門打開之後,林公公和紫晴雙雙進來。

    看到冷君柔已醒,兩人皆歡喜不已,特別是紫晴,不顧古煊在場,撲到床前握住冷君柔的一隻手,哽咽出來,“婕妤,您總算醒了,嚇死紫晴了,嗚嗚嗚……”

    白皙的手指微微的抖動,繼而緩緩爬上紫晴的臉龐,輕輕拭擦著那不斷滑下的淚水,冷君柔眼帶歉

    意,望著紫晴。

    紫晴淚水不覺流得更兇。

    最後是林公公小心謹慎地提醒,紫晴總算停止哭泣,麵色窘迫地給古煊行了一個禮,嬌小的身影一縷煙似的溜了出去。

    陳太醫趁機給冷君柔再做一番檢查,而後欣然地匯報,說冷君柔的風寒已經消退,腹中胎兒也沒事。

    古煊總算放下心來,在紫晴端來上等小米粥後,他像剛才喂藥一樣,親自喂到冷君柔的嘴邊。

    冷君柔一直都沒說過話,但也張嘴一口一口地接住粥,連續吃了兩大碗。

    到了房內又隻剩他們兩人時,古煊開口訓話,嚴肅的嗓音,透著疼愛,“昨晚的事,朕聽紫晴說了,以後不準在這麽任性了知道嗎?朕以後要是沒空過來,你自己先睡,都要當娘了,還這麽任性,你難道不知要對皇兒負責嗎!”

    負責?那他呢?他是寶寶的父親,他是否也該負起責任?要不是他,自己會害怕單獨麵對這張床而宿外嗎?一想起昨晚,冷君柔尚未痊愈的心驀然又被撕裂開來。於是,她甩開了他的手,推開他。

    古煊怔了怔,迅速再次擁住她,責備的語氣依然帶著寵溺,“瞧,你又來了,你年紀雖小,可也不能這麽任性呀。對了,你想不想去拜拜你娘,想不想跟她說說話?朕再帶你出宮一趟,但前提必須是,你得聽話,盡快好起來。”

    冷君柔聽著,愣住,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古煊不再吭聲,大手重新爬上她的臉龐,先是撩撥梳理著她淩亂的發絲,而後,輕撫她精致的五官。

    冷君柔心潮起伏不斷,惘然的眸子是越來越迷惑,由於病還沒好,不久她便身不由己地再次睡去。留下古煊則繼續滿麵思雲地凝望著她……

    或許是因為古煊的許諾鼓勵,又或者是因為太醫的良藥奇效,冷君柔的風寒於第二天就徹底退了,第三天,本是蘭陵王抵京的日子,可由於途中受到風雪阻擋,延遲了迴京的路程,古煊便索性選在這天帶冷君柔出宮,前往城北的墓園。

    像上次那樣,他親自掃除墳墓周圍的雜草和大雪過後殘留的雜物,還幫冷君柔擺放祭品、點香、燒紙錢,整個過程態度皆非常嚴謹耳環恭敬。

    冷君柔不再像以往那樣訴說衷腸,而隻是靜立墳前,一手輕輕按著隆起的腹部,目不轉睛地盯著墓碑上的名字。

    倒是古煊,燒完紙錢後,擁住冷君柔,對著墳頭朗聲說出,“娘,朕又來看你了,朕上次跟

    你保證過,會好好照顧柔兒,這次,朕依然想說,朕的承諾不會變。朕會愛她一輩子!不過,朕希望娘能幫個忙,柔兒她真的很不乖,一點也不聽話,你老人家在天之靈,多多指點一下她,她就要當娘了,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的話,冷君柔自然也聽到了,眼神稍微地晃動,但依然沒有吭聲。

    接下來,他們又是呆到上次那個時間才離開。迴到皇宮,用過午善後,古煊去禦書房忙碌,一直到晚上才過來。

    他摟著她,躺在寬大柔軟的床褥上,深深汲取著來自她身上的獨特幽香。這幾天晚上,他都陪她睡,沒做過任何越軌的動作,但今晚,她病好了,他開始變得不規矩了。

    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來迴遊走,當她準備探手進入時,被她及時阻止。

    “柔兒——”他不滿地嘀咕出聲,見她沒有反應,繼續抱怨,“朕都忍了好幾天了,你讓朕樂一樂吧。嗯?”

    冷君柔沉默如舊,手依然使勁按在他的粗壯的手腕上,她,再也不想讓他那不幹淨的身子玷汙自己!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古煊語氣一轉,“還在為朕寵幸良妃的事生氣?其實……其實……你忘了朕在你娘墳前說的話嗎?朕會照顧你一輩子,一生一世,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哼!冷君柔內心裏忍不住嗤哼。

    “你懷孕差不多6個月,說明朕隻有2個月和你歡愛,所以,你讓朕先謀取多點福利,補償接下來不能歡愛的那三個月啊。”古煊開始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與白天在人前那副威嚴冷峻形象真的天淵之別。

    可惜,冷君柔絲毫不為所動,已經哼出聲來,“後宮嬪妃無數,隻要皇上說一聲,她們必定主動撲過來,皇上又怎麽會麵臨欲火得不到紓解的痛苦?”

    她果然是在吃醋,這小東西,想不到她也會冷嘲熱諷!古煊心中簡直哭笑不得,忍不住揶揄她,“是嗎?那你到時候能不保證不再去院子裏睡?不再染上什麽風寒,又讓朕嚇破膽一次?”

    霎時,冷君柔俏臉一變,貝齒用力咬在嬌唇上,一會,發覺他又開始動起來,於是再度抗拒出來,“臣妾很累,恕不能服侍皇上,皇上若然真的忍受不住,那請皇上去找其他嬪妃吧,臣妾……保證不會再出去外麵睡,不會再驚動聖駕!”

    噗嗤——

    一聲輕笑,自古煊嘴裏發出,他長臂一收,重新把她摟進懷中,且將她的臉擰了過來,讓她與自己

    麵對麵,先是用溺愛的目光對她注視了片刻,繼而在她額前落下一個憐愛的吻,開始閉上眼睛,他那雙色色的手,已經不再遊動。

    冷君柔身體輕微的硬化,呆望著他,不久,聽到他鼻子下方傳出了有條不紊的唿吸聲。

    腦海更加的混亂,千絲萬結理不出頭緒,她就那樣不知所思地凝視著他,看著他那因為睡著了而顯得異常柔緩俊美的麵容,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

    然而,到了差不多觸碰到他的臉龐時,又及時停止,且重新放了下來。

    她略微低頭,依偎在他的懷中,靜靜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也緩緩闔上了眼眸……

    ——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今天早上已經停止,太陽出來了,大雪慢慢融化,到處一片清涼爽快。

    不過,奢華的瑤華宮內,空氣裏凝聚著一股憋鬱沉重的氣氛。

    殿中央的一排大椅上,分別坐著冷若甄、上官素若、冷若蘭,還有冷睿淵的妻子——上官燕。

    原來,自從冷家堡和朝廷聯盟後,朝廷特別賜了一座位於皇宮附近的大別苑給冷睿淵,考慮到冷若甄剛進宮,上官燕便不急著迴冷家堡,而是先在別苑住一段時間。

    今天閑著無聊,她帶著小女兒進宮,不料卻聽到一個令人氣結的消息。

    “那個柔婕妤,不就長得好看一些嗎,可是大姐也不差啊。當時我就說了,爹爹不該那麽輕易和皇帝聯盟,看,皇帝反悔不認人了!”年少輕狂的冷若蘭,得知姐姐又被冷落了,忍不住打抱不平。

    冷若甄滿臉愁容,卻也趕忙阻止冷若蘭,“小妹,這是皇宮,切忌胡亂說話!”

    “甄表妹說的不錯,皇上分明是在故意刁難,假如這話傳到皇上耳中,更加會借此來冷落甄表妹的!”上官素若畢竟是進宮多年,說得很有道理。

    上官燕由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都在沉思。良久過後,總算開口,“對了,那賤人是什麽來曆?真的隻是一名孤女?”

    “她本是德妃帶進宮的人,後來走了狗屎運,被皇上看中,皇上調她去當侍女,還寵幸了她,珠胎暗結。我派人調查過,但都查不出她的真正來曆,隻知道她有個娘親,已經死了,如今葬在城北的一個墓園,是德妃幫她安排的。”上官素若迫不及待地分享出曾經調查迴來的消息。

    “她也姓冷是吧?那她父親叫什麽?”上官燕又道,美豔的容顏依然非常淡定從

    容,嗓音也很平整,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冷若甄頷首,“女兒上去試探了她一下,可惜她防備得很,隻說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她跟的是娘親的姓,對了,她娘好像叫冷燕芝。”

    “冷燕芝……哪個燕?哪個芝?”

    “燕子的燕,芝麻的芝。”冷若甄頓了頓,“娘,怎麽了?難道您認識?”

    燕子的燕!那就不是了!

    上官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再接話。

    “她肯定是個野種,否則不會隨她娘親的姓,她娘肯定是個婊子,才生出她這個沒爹養的狐狸精,她也跟她娘一樣,是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冷若蘭又開始插話,稚氣的臉龐怒氣滿布,“聽說她上次在我們堡中,還要大師兄帶她遊逛,瞧,大師兄也被她迷住了!”

    “對了,甄兒,她長得怎麽樣?”上官燕猛然又道。

    “長得確實不錯,特別是那氣質,不是……不是女兒能比的!”冷若甄神色不覺更加黯然下來,嬌柔的嗓音也盡顯悲悵,“爹爹好不容易為甄兒討到公道,而皇上而皇上那天晚上也來寵幸了甄兒,甄兒還以為,好運會持續下去,卻不料,美夢是如此的短暫。”

    “那賤人一副清純樣,實則心計比我們都厲害,她持著皇上寵她,用生病博取同情,聽說皇上得知她染了風寒後,氣得幾乎把整個棲鸞宮都拆了,還警告陳太醫,要是她們母子有任何閃失,陳太醫一家都得陪葬。皇上還親自給那賤人喂藥,放下身段哄那賤人開心,前天還帶她出宮拜祭她的婊子娘親。”上官素若則再次憤憤不平地匯報,語氣和神態既不甘羞憤,又嫉恨不滿。

    “不如叫爹爹別跟朝廷聯盟了,把正在邊關助戰的弟兄們都叫迴來。還有,帶大姐一起迴去,我們給大姐另找一個更好的男人!”冷若蘭也是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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