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高興;姑娘難過,紫晴也暗裏傷心,看到姑娘獲得皇上史無前例的恩寵,還有幸懷上龍裔,紫晴更是替姑娘感到無限的欣喜,感謝上蒼。”

    是嗎?自己,還該相信她嗎?冷君柔不禁擰頭轉向紫晴,看著紫晴那張純真無邪的麵容。

    紫晴也學到了她的一些習慣,先是輕咬一下櫻唇,接著往下說,“其實,對姑娘好的人不僅是紫晴,還有皇上,皇上給姑娘的寵愛是前所未有的,姑娘的一舉一動,可謂牽動著皇上的喜怒哀樂。皇上今天剛迴宮,得知姑娘懷孕,他欣喜若狂,卻又聽姑娘私自打胎,他簡直氣急交加,瀕臨崩潰。這是紫晴頭一次見到他這樣,隻有姑娘才讓他產生這種反應的。”

    她稍頓了頓,“藥應該煮好了,紫晴出去端來給姑娘服用。”說罷,人已經走了出去,而且,很快便又迴來,手裏正多了一碗藥。

    她先是用長長的調羹攪拌均勻,隨即盛上一羹匙,小心翼翼地遞到冷君柔的嘴邊,“姑娘,來,趁熱喝吧,紫晴還為你準備了甜話梅的。”

    突然撲來的難聞氣味,讓冷君柔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再看那黑烏烏的藥汁,更是迅速別過臉,冷聲道出,“你拿開吧,我不會喝的!”

    紫晴先是一陣怔然,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語氣轉為意味深長,“紫晴雖不明白姑娘何解要私自墮胎,但紫晴敢肯定,姑娘心中其實也很不舍得難過吧,必定經過一番痛苦矛盾的掙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吧。其實,皇上待姑娘那麽好,姑娘有何難言之隱大可跟皇上說,皇上無所不能,絕對能幫姑娘排憂解疑。”

    冷君柔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原本呆滯的水眸也閃過了一絲靈動。房內靜悄悄的,她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其實,迴響的是紫晴剛剛說過的那些話。

    “沒人覺察之前,姑娘或許能夠私自行動,如今皇上已知情況,姑娘再想墮胎是斷然不能,那麽,姑娘何不順從皇上的意,好好養胎,把小皇子安然順利地生出來?”擔心打翻藥湯,紫晴先將瓷碗擱置桌麵上,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姑娘能夠懷有龍種,本就是老天爺的厚待,小皇子大難不死,也因皇蔭庇護,這正說明了小皇子福大命大,再也不會有啥意外的。”

    冷君柔仍然不吱聲,可她秋眸晃轉,整個心情已經沉浸在紫晴的述說當中。

    細心的紫晴看出她的動容,不由抓住時機,勸解下去,“每個女人都希望得到自己的男人的專寵,舉世無雙的皇上,更是眾多女子夢寐以求的對象

    。然而,皇上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獨寵,皇上周旋於後宮當中,往往都是為了均衡朝堂勢力多於他個人的需求。對皇上,姑娘應當給予體諒,這才沒有辜負皇上對姑娘的用心呀。皇上雖不能給姑娘唯一的愛,但也絕對不會讓姑娘受到欺淩,姑娘懷的是第一個皇嗣,將來必定榮華富貴享不盡,說不準,還能母儀天下。所以,請姑娘別再跟皇上慪氣了,皇上日理萬機,為朝堂之事操心已經很疲憊,希望姑娘別再給他雪上加霜。”

    “再說,人的耐性有限,即便再愛再寵,可對方不領情的話,一顆真心自然會被磨光,皇上也不例外。姑娘若然還一意孤行,再次激怒皇上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啊。”為了說服她,紫晴可是軟硬兼施,該說的都說了。

    然後,她重新把藥端來,再次喂給冷君柔,“來,姑娘快喝下吧,等會好吃飯,小皇子說不定在喊餓了呢。”

    在喊餓?會的嗎?他才那麽小,不,應該說他還未成型,又怎麽曉得喊餓。不過這次,冷君柔終於張開了嘴,接住紫晴喂來的藥汁。

    紫晴見狀,心頭大喜,趕忙又盛世了一勺。接下來,在冷君柔的配合下,碗裏的藥液很快便被喝光。

    紫晴用幹淨潔白的手帕,輕柔細致地幫冷君柔拭擦著唇角,而後取出甜話梅遞給冷君柔。

    話梅的味道又酸又甜,立即壓住了藥的苦澀,冷君柔喉嚨霎時也一陣舒暢,開始重新躺下。

    紫晴為她蓋好絲被,突然表明出心跡,“姑娘懷孕了,一切都得謹慎小心,姑娘若還需要紫晴,紫晴必定義無反顧,會繼續好好服侍姑娘!”

    依然是得不到冷君柔的迴複,不過紫晴也沒多加糾結,她知道,冷君柔需要時間去適應和調整,她還相信,冷君柔不會讓自己、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於是,留下一個深深的瞥視,紫晴端起藥碗,先出去了。

    室內安靜下來,冷君柔的內心卻仍處於慌亂紛雜的狀態,她出神凝望著頭頂幔帳,手不自覺地爬上平坦的腹部。

    其實,從自己喝下滑胎藥至古煊進來,約有片刻時間,自己要是夠狠心,那藥早該吞了進去,而非內心掙紮到他的出現,等到他及時將藥汁從自己口中拍出來。

    假如,他沒有臨時出現,自己最後會不會喝下去?答案,恐怕連自己也不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終究舍不得寶寶,潛意識裏還是在做著某種堅持。

    本以為滑胎一定成功,故自己沒想過被他

    知道後的後果,剛才,他似乎很憤怒,且看得出,他很在乎這個孩子。看來,正如紫晴所說,自己想要再次落掉寶寶估計是不可能了。

    然而,她真的不甘心,即便他是皇帝,她也不稀罕他是自己孩子的父親,自己的孩子,才不要和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共享一個爹爹!

    想到此,冷君柔細小的貝齒不由再度咬住唇瓣,晶眸也隨之蒙上一層微慍,但很快地,又露憂愁。他剛才說,要公開自己的身份,那就代表,自己再也無法逃出皇宮,會永遠被困在這高高的宮牆裏麵!

    不,不要這樣,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初衷!這後宮,就像一個戰場,女人的戰場,她不希望自己陷入這個戰場當中,最後......被傷得體無完膚。

    越想,心裏越是慌亂無章和不知所措,冷君柔本就疲憊的身體頓時更是無力乏倦,漸漸地,她抵不過瞌睡蟲的侵襲,幹澀的眼眸緩緩闔上。

    這一覺,她睡到自然醒,重新睜眼時,發現天已經黑了,房內正點著蠟燭,淡淡地柔和的燭光,輝映出側坐於床的一個人影。

    他......何時來的?還有,他的神態......白天的怒氣已然消失,俊美絕倫的麵龐上,剛毅凜冽的線條此刻非常的緩和,幽深如舊的黑眸,好像也散著一層淡淡的柔情。讓人看著......舍不得移開眼。

    不,怎麽會呢,自己怎麽會以為他在對自己展現溫柔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剛剛睡醒導致產生錯覺。

    下意識地,冷君柔伸手揉了揉雙眼,定睛之後,發現他已經起身,在桌子那端了一碗東西,蓋子被打開後,一股濃烈醇香的雞湯味立馬撲鼻而來。

    他重新在床沿坐下,親手用羹匙盛湯對自己喂了過來。

    半天沒吃東西,加上中午嘔吐過,她已感覺很餓,此時被這香噴噴的雞湯刺激,更是饑腸轆轆。心知自己反抗不得,她便也不打算拒絕,卻沒順勢讓他喂,而是伸手把湯盅整個接了過來。

    古煊先是怔了怔,隨即也由她,待她開始食用後,他清清喉嚨,用宣告的語氣說出,“朕打算封你為良妃,以後你的身份地位和淑妃、賢妃、德妃等人一樣。”

    冷君柔一聽,身體即刻僵住,連剛喝進去的雞湯也卡在了口腔內,好一會兒,她才把湯咽下,毫不猶豫地拒絕出來,“我不要!”

    輪到古煊神色一僵,淩厲的光芒自眸中射出,瞪著她,要她給出一個合適且足以令他信服的理由。

    無懼他那可怕嚇人的眼光,冷君柔不搭理,繼續喝湯。

    古煊又是氣惱交加,但也不想在她用膳期間給出任何幹擾,免得她消化不良或者不肯吃而餓到孩子,故他隻能呆在一邊自個鬱悶。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冷君柔不禁放慢了用膳速度,一盅湯,她竟花了差不多一盞茶功夫。

    接過他遞來的飯菜後,也是慢吞吞地吃,耗時大概一炷香功夫!

    整個過程,她沒說過一句話。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古煊,終於開始延續剛才的話題,沒好氣地冷哼,“現在吃飽了,喝足了,該給朕迴應了吧。把你的姓氏根源告訴朕,朕好命人擬聖旨。”

    “我說過,我不會當什麽良妃!”冷君柔還是不領情。

    古煊眸瞳一縮,怒氣瞬時又被挑起,“不當朕的妃子?難道你想讓朕的皇兒有個當宮女的母妃?趕緊乖乖給朕說出來,禦書房一大堆事情等著朕處理,朕沒時間讓你這樣耗掉!”

    冷君柔依然緊抿著唇,不予理會。

    古煊再也無法忍耐下去,用他一貫的霸道和強勢手段,大手扼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警告出來,“不肯說是吧?好,朕自己查!查出來後,朕要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寧!”

    終於,冷君柔鎮定不下去,她清眸抬起,怒瞪他,看到他眼中發出的得意之光時,更是惱火不已。她靜靜思忖,一會,緩緩道出,“要我答應也行,不過,我要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她居然要和自己做交易,她可知道她在說什麽嗎!看著她那勇敢迎視的大眼睛,古煊慍怒之餘,嘴裏還是答允了,“好,你說。”

    “我要你,永遠不能納冷若甄或冷若蘭為妃,而且,別再與冷家堡聯盟!”又是一番思索後,冷君柔毅然道出。

    而古煊,整個人霎時震住了。上一次,她甘願把處子之身給自己,提的也是這樣的要求,如今她跟自己的“交易”也與這個有關,她心中到底裝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禁又想起在冷家堡,她與冷睿淵深夜相對的畫麵。

    她姓冷,冷睿淵也姓冷,莫非......他們有關聯?那是什麽關聯?與冷家堡聯盟之前,他預先派人查過冷家堡,得知冷睿淵除了妻子上官燕和一雙女兒,便無其他嫡親兄弟和親人。

    所以,與冷睿淵有著相同姓氏的她,個中有無某些根源呢?

    “告訴朕,你的理由!”他直

    接問出。

    “請恕我暫時不能說!”冷君柔守口如瓶,免得他繼續探究和疑惑,她別過臉,避開他炙熱的眼神。忽然想起紫晴的話,於是,又解釋,“反正此事,與德妃和太後都沒有關係!”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你也姓冷,你和冷睿淵到底是什麽關係?”古煊繼續追問。

    冷君柔呆然。她不禁有點兒後悔,當初為何不隱姓埋名,同時也後悔當初對謝心怡坦白了娘親和自己關係,其實,自己應該像騙冷睿淵等人一樣,跟謝心怡說娘親是自己的師父!

    “你在冷家堡和冷逸天、冷睿淵的單獨見麵,也是有目的的吧?既然朕要封你為妃,代表你正式是朕的人,所以,你不能再對朕有任何隱瞞。”古煊高深難測的黑眸炯炯發亮,緊盯著她,恨不得看穿她的心,發掘裏麵都裝有什麽。

    冷君柔沉默依舊,再也不吭聲。

    清楚她倔強的個性,深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於是他懊喪之餘便也不繼續,他想,現在首要的是皇兒,隻要她肯乖乖地養胎,他答應她又何妨!來日方長,將來他定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讓她毫不隱瞞地跟自己坦白她的過往。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冷君柔這次竟不再相信他的“君無戲言”,而是要他立字為據,還說要蓋上他的玉璽。

    又先是一陣無奈的惱怒,但他最後又還是允了她。反正還是那句話,自己是皇帝,自己說了算,等她把心也交給自己之後,她定會像其他嬪妃一樣,聽從自己的安排的。

    他先離開,不久再出現時,手裏拿著一副小黃絹,小黃絹上寫著冷君柔的要求,不但落款了他的大名,還蓋了他皇帝的玉璽。

    冷君柔接過之後,深切凝望上麵龍飛鳳舞的字體,突然間心潮澎湃,激蕩異常,她抬眸,神色複雜地看向他。

    而他,也在靜靜迴望,一會,首先收起目光,恢複以往的平靜,“朕的承諾做了,現在是否該輪到你迴答朕的話了?”

    “我......很小的時候,爹爹就死了,一直以來與娘親相依為命,一年半之前,娘親也不幸逝世。但是,娘親從不與我說過任何關於宗祠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根在哪裏。”冷君柔稍頓後,便也訥訥地迴答出來,隨之不由自主地迴想起娘親真正對自己的說過的某些話,包括那句,務必無情無愛。

    聽她的述說,古煊自然是心生疑惑,又見她瞬時間轉為悲傷哀痛,他更是納悶不已,

    而且,他還情不自禁地坐下,把她擁住。

    冷君柔身體明顯一僵,她不發自控地側目,再次看向他,從而看到他眼中發出的與自己剛醒來時看到一模一樣的柔情。

    心,怦怦然地跳動,整個思緒也忽然混亂起來,冷君柔呆呆的,愣愣的,但最後,她還是收起不該有的動容,淡淡地道出,“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事情,皇上自行安排吧。”

    古煊還是滿腹疑雲,敏銳精明而又難以捉摸的鷹眸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會過後,便也暫且壓下,“好,那你記住,從今天起,你是朕的妃子,要乖乖聽從禦醫的交代,把皇兒安然無恙地生出來!還有,你既然是朕的妃子,和藍子軒之間,也該避忌,不準再見他!”

    “他是我的朋友!”冷君柔抗拒,雖然她剛才懷疑過子軒的用心,可她心底,還是承認和接受了藍子軒。

    古煊可不高興了,“什麽朋友,除了朕以後,你不準和別的男人再有瓜葛,包括藍子軒、冷逸天甚至冷睿淵,統統都不可以!”

    瞪著霸道的他,冷君柔下意識地咬起櫻唇,他這算什麽?自己答應當他的妃子,而非讓他主宰自己的一切,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以,所以,他憑什麽這樣幹涉自己!

    “你好好休息,朕還要去忙,你懂醫術,朕希望別再有任何有可能傷及到你和皇兒的意外出現!”古煊留下最後一句話,走了。今天都在為她的事煩惱,禦書房一堆東西還等著他去處理。

    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影漸漸消失於門口轉彎處,冷君柔若有所思,目光緩緩迴到黃絹上,反複閱讀著上麵的兩行字,絕色的容顏開始泛起了一片片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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