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迴到耶律傑的營帳前,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緩緩撩開簾子走進去。


    耶律傑一早便迴來了,見她進來後,抬頭瞧了一眼,放下手中的茶,問道:“你去哪了?”


    迴來的路上方雪已想好理由,她坐在耶律傑對麵滿上麵前的茶杯,笑著說道:“我去救周萬通了。結果到了地牢一看,被宇文雲搶先了一步。”


    耶律傑蹙著眉一臉疑惑,“那我怎麽沒看見你?”


    方雪笑了笑,“可我看到你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將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要挾你放走了宇文雲他們。”


    耶律傑無奈笑著說道:“英俊?就那個滿臉大胡子的小矮子?”隨即端起麵前的茶抿了一口,緩緩放下茶杯,“我幫你打聽好了,他是巴魯的人,你若看上了,我興許可以幫你保個媒,當然,前提是你能放下宇文雲。”


    方雪不解,“這關宇文雲什麽事?”


    耶律傑淡淡一笑道:“你自己說的,你喜歡宇文雲。”


    方雪蹙著眉,將頭偏向一邊想了想,轉過頭來看著耶律傑,“可我怎麽不記得。”


    “你喝醉了,當然不記得。”


    方雪心想這下壞了,眼珠子轉了轉,趕忙找個理由連忙圓了去,“宇文將軍乃我大宋神勇大將軍,有哪家姑娘會不喜歡?”


    “所以你為了討好宇文雲才拚死拚活救周萬通的?”


    “額……嗯!”方雪點頭說道。


    “我看你還是別做夢了,大宋皇帝是不會讓宇文老弟娶一個百姓的,更何況宇文老弟的眼光不低,據說三月初六成親也隻是迎娶側夫人而已。”


    聽到耶律傑所說,方雪不語,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內心仿佛被針尖刺了一般,明明自己執意離開他身邊,為什麽又會這般不舍,她雙眸漸漸泛紅,眼神不知道該看哪裏好了。耶律傑瞧得出她心裏不好受,隻是靜靜看著她……


    草原上空,紅日冉冉升起,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緋紅,柔和的日光順著簾縫灑進營帳內。


    巴魯睜開眼見年嬌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身邊,先是哈哈一笑,後蹙著眉拍了拍腦袋,“我怎麽什麽也不記得。”


    年嬌聽見巴魯奔放的笑聲,趕忙睜開眼,裹著被子坐起來。巴魯也坐了起來,故意離年嬌很近,摟著她的肩在她耳邊說道:“昨晚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時候還早,不如……”


    年嬌不自然的微微一笑,“將軍的記性怎麽這麽不好,再說現在都已日上三竿了,來日方長。”


    巴魯再次帶著豪邁的笑聲說道:“哈哈哈,好好好,聽夫人的。”


    “啟稟巴魯將軍,蕭太後召見您即刻趕往大殿。”遼兵在營帳外隔著簾子喊道。


    “知道了,這就去。”說罷,巴魯匆匆起床更衣前往大殿。


    年嬌這才舒了一口氣,穿戴整齊後匆忙來找方雪。


    一進營帳,見方雪一個人在桌前發呆,年嬌上前說道:“怎麽就你一個人?耶律將軍呢?”


    方雪見年嬌來了,連忙迴過神來,“他一早就去見太後了。”


    年嬌黛眉微蹙,關心道:“昨晚怎麽樣了?”


    方雪微微一笑,“成功了。”


    年嬌微笑還之,“軍令牌呢?趁巴魯沒發現,我趕緊放迴去。”


    方雪一愣,慌忙起身,在身上來迴翻騰,衣袖,腰間,胸前,均沒有,蹙著眉一臉苦相,“糟了年嬌,我好像弄丟了。”


    年嬌一驚,急忙說道:“你再好好找找。”


    可方雪將全身上下都翻遍了就是沒有,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來迴徘徊,“怎麽辦?怎麽辦啊,我對不起你年嬌。”


    年嬌此時內心也焦慮萬分,蹙著眉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你會不會落到地牢了?”


    沒有任何遲疑,二人匆忙朝地牢趕去。


    來到牢前,年嬌詢問守衛,她沒有把話說開,而是間接問道:“巴魯將軍昨日審訊刺客時,有沒有把什麽重要的東西落下了?”


    守衛行大遼禮迴複道:“迴夫人,將軍的軍令牌不知怎麽到了刺客同夥手裏,一行人在逃跑過程中把軍令牌掉在牢房前,現在耶律將軍手中。”


    聽到軍令牌落在了耶律傑手裏,年嬌花容失色,險些站不穩了,方雪連忙扶住她,方雪也感到萬般自責。二人隻好先迴到營帳內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等消息。


    此時大殿之內。


    蕭太後鳳眉緊蹙,一巴掌拍在鳳椅的扶手上,“居然讓刺客給逃了?”


    “這就要問巴魯將軍了。”耶律傑右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巴魯。


    巴魯中了迷藥一晚上睡的死沉,得知刺客逃了的消息,也倍感吃驚,雙眸怒瞪:“這我怎麽知道?”


    耶律傑從腰間拿出巴魯的軍令牌。


    巴魯定睛一看,“我的軍令牌怎麽會在你手裏?”


    太後也望了望這軍令牌,“是呀,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耶律傑麵帶微笑的說道:“迴太後,這個是在地牢裏發現的,是刺客的同夥留下的。”


    巴魯聽到這番話,簡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不可能?啟稟太後,巴魯分明就是勾結大宋,行刺太後!”耶律傑義正言辭的說道。


    巴魯哈哈一笑,“耶律傑,如果我想要行刺太後,為何非提前告知太後,設下埋伏保護太後呢?”


    “那軍令牌怎麽解釋?”


    “興許是我不小心掉在某個地方,被刺客同夥撿了去。”


    “巴魯兄說笑了,這軍令牌,你我二人應該最清楚,是何等重要,除非行軍打仗平日裏誰會帶在身上,何來掉了?我看分明是巴魯兄親手給予他人的吧。”


    “那我也沒必要先是保護太後,後又放走刺客,自相矛盾吧!”


    “這也說不定,興許是受了什麽人指使呢?比如大宋潘丞相。”耶律傑說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隨後轉身對太後說道:“啟稟太後,巴魯這些天來都與一個叫子元的宋人來往密切。”


    “這哀家倒是聽說了,巴魯,究竟是不是這個叫子元的人指使你放走刺客的?”


    “迴太後,子元帶著潘丞相的誠意前來是想和咱們大遼合作的,不然也不會把宇文雲刺殺一事告訴咱們。他又有何理由讓咱們放了周萬通呢?”


    蕭太後覺得巴魯說的在理,眼下刺客被劫一時半會兒查不出原因,太後隻好下令,“巴魯言之有理,軍令牌一事還是再另查吧,務必查出究竟是誰放走刺客的!”


    耶律傑本想借軍令牌搬倒巴魯,但沒想到反而理虧,悶著氣不語。


    巴魯來到耶律傑麵前,從他手中奪過軍令牌,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


    隨後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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