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東晉政治家,性格風流從容,閑雅溫和,被稱為“江左風流宰相”。少時與王羲之等人遊山玩水,當時許多人都對他不出世感到遺憾,直唿“謝安不出蒼生何”。直到家族中人在朝中逐漸沒落,謝安這才出仕,主要包括與王坦之共同挫敗桓溫篡位意圖,與王彪之在皇帝死後共同輔政。在淝水之戰中作為東晉一方的總指揮,以八萬兵力打敗了號稱百萬的前秦軍隊,為東晉贏得幾十年的安靜和平等。謝安是美人愛好者,但老婆是女權鬥士,所以紅粉佳人甚多,但妻子隻有一個。


    桓溫:晉明帝駙馬,因溯江而上滅亡成漢政權而聲名大奮,又三次出兵北伐(北伐前秦、後秦、前燕),戰功累累。後獨攬朝政十餘年,操縱廢立,有意奪取帝位,終因第三次北伐失敗而令聲望受損,受製於朝中王謝勢力而未能如願。桓溫逼迫朝廷加其九錫,因謝安等人借故拖延,直至去世也未能實現。(桓衡隻是參考,會滅陳國政權,三次北伐,又篡位意圖,但最終沒死,本文還是蘇文,不虐。)


    【身高普及】(以這個為標準)


    現在(蔚嵐15,謝子臣14)


    蔚嵐:1.68


    謝子臣;1.69


    魏華:1.67


    林夏:1.65


    蘇城:1.71


    王曦:1.66


    桓衡:1.72


    太子:1.74


    (成年)


    蔚嵐:173


    謝子臣:185


    魏華:175


    林夏:169


    王曦:177


    蘇城:180


    桓衡:186


    太子:176


    ☆、第32章


    十一個人三三兩兩來到水榭, 到的時候水榭中還未來人, 在宮人的安排下, 一行人各自落座。三皇子的伴讀獨坐一邊,太子伴讀坐在另一邊。兩排首座都空著,約就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位置。


    蔚嵐在首座後第二個位置, 第一個是王家三子王元,第三個位置則是兵部尚書之子張盛。


    張盛看上去是眾人中年紀最大的, 約有十六歲的樣子,雖然隻是個少年, 但或許是因房事過早的緣故,整個人帶著一股讓人不適的**氣息。他穿著紅底黑邊帶卷雲紋路的大袖袍, 頭頂金冠,本該是張揚豔麗的袍子,活生生被他穿得猥瑣起來。他一落座,便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遞給蔚嵐道:“魏兄, 喝。”


    早在路上,十一位少年便已互相介紹過名字。方才一路都沒和張盛說過話, 張盛一落座便如此熱情,蔚嵐不由得微微挑眉。


    實話來說,蔚嵐並不太喜歡張盛這樣的男人。她最喜歡的,便是謝子臣那種氣質清冷的,一看就高冷如雪,不然纖塵。又或是林澈那樣幹淨澄澈的, 一眼掃過去就能臉紅半天。若和幹淨挨不上邊,王曦那樣風流,蘇城那樣妖媚,這些都可以。


    然而如張盛這樣的……


    蔚嵐笑了笑,徑直倒了杯酒,舉杯與張盛輕輕一碰,然後將酒一飲而盡後,將酒杯翻給對方看過後,含笑道:“見過張兄。”


    張盛微微一愣,皺著眉道:“怎麽,我倒的酒,魏兄是不願喝的?”


    “哦?”


    蔚嵐露出詫異的表情:“我原以為張兄是舉杯對飲,原來張兄是倒酒予我?是蔚嵐失禮了,蔚嵐……”


    話未說完,便聽到太監尖利聲音,老遠便大聲道:“陛下駕到——”


    眾人立刻朝著水榭外看去,便看見一個明黃色的龍攆剛剛停在了水榭長廊邊上,而後跟著一白一紅兩頂轎子。


    白色的自是太子的轎子,而紅色的則就是三皇子蘇城的轎子。


    三人各自落轎之後,太子和三皇子一左一右跟在皇帝身後走進了水榭。


    眾人早已在三人落轎時就跪在了地上,其他人都尚且年幼,忍不住微微抬頭,看向這九五之尊。唯有蔚嵐和謝子臣這兩個裝嫩的老黃瓜,沉穩低著頭,始終沒有抬過眼。


    和著稀泥叩首之後,聽得一聲“起吧”,眾人這才紛紛起身,迴到了自己位置上,蔚嵐這才來得及打量座上之人。


    當今陛下年過而立之年,卻如少年人一般,仿佛堪堪隻是弱冠之年,皮膚白皙紅嫩,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白嫩。整個人神采奕奕,坐在高座上,似是興致盎然。


    蔚嵐一看到這人的模樣,心中便沉了沉。


    一般人是不會出現這種膚色的,除非這人長期服用五石散。蔚嵐上輩子年少時,貴族圈中極其盛行此藥,吃過不僅讓人飄飄欲仙,更會讓人立刻容光煥發,哪怕是年過六十的老人,也能在短時間內仿佛返老還童一般。但此藥食之有癮,並且逐步讓人神誌不清,等蔚嵐成年時,大批常年食用此藥之人在服藥幾年後病逝,眾人這才發現此藥可能是一種慢性□□,漸而杜絕。


    大楚如今此藥還不算盛行,蔚嵐也隻是偶爾聽過,卻不想今日在皇帝這裏,竟又見到了。


    如果皇帝正在服用此藥,那必然命不久矣,她得早做打算了。


    而蔚嵐所想的這一切,謝子臣都再清楚不過。


    聖上暗中蓄養煉丹師煉製長生不老藥,煉丹師常年用五石散糊弄,五年後,盛康二十五年,聖上暴斃,而此時三皇子已成太子,順利繼承皇位。


    五年。


    座上正和旁邊兩個兒子談笑風生,看上去精神奕奕的男人,怕是誰都想不到,這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的天子,僅隻有五年時間了。


    他的出現讓謝子臣再一次意識到時間緊迫,不由得垂下了眉目。


    太子被廢,乃是一步一步所成。


    當年春獵斬斷了太子最重要的助力王曦,問學兩年時間,本該是他最大助力的六位伴讀,林澈投靠蘇城,陸晨嵇韶書生無用,當年他、桓衡和王曦都不在,頂替他二人的謝傑和王家四子王軒更是無用,剛一出仕便被張盛抓住了把柄,直接參倒革職。


    新生代的助力沒有,太子唯一的依仗隻是鎮國公,但三年後,鎮國公暴斃身亡,太子再無依仗,而後禦史台張丞堅持不懈抓著太子的小把柄,終於在盛康二十四年春,抓到了太子奸汙夏貴妃的證據,帝王震怒,廢黜太子。而太子不忍羞辱,以死自證清白。


    太子之死總算是挽迴了他在眾人眼中的一些形象,然而又有何用呢?


    他畢竟死了。


    如今重頭再來,謝子臣既然投靠了他,自然不會讓他再重複當年的軌跡。他幫他保住了王曦,自己又頂替了謝傑入宮,從一開局,太子手中拿到的牌,就已是不一樣了。


    如今最大的麻煩,卻就是那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蔚嵐。


    想到這裏,謝子臣抬頭掃了一眼對麵似乎也正在沉思的少年。她神色淡然,似乎正在認真凝聽上方之人的話,但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她的目光其實有些散開,明顯是正在想著什麽。


    目光落到她身上,便難以移開。


    她給自己倒酒。


    她的手比正常男子要秀氣小巧許多,膚色白皙,十指纖纖,骨節被包裹在皮肉之下,不像一般男子那樣突兀的凸出來。


    他記得那手的觸感,哪怕掌心帶著練武所來的厚繭,卻仍舊可以清晰感知到那柔軟和手背上的嫩滑。


    想到這裏,謝子臣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不對,匆匆將目光移開,落到了高處。


    皇帝同兩個兒子交談過後,高興舉起酒杯來,同眾人道:“諸位都是從各家精挑細選出來的賢才,日後大楚便交給諸位了!來,朕敬你們一杯!”


    說著,皇帝就將酒杯之中的酒一飲而盡,眾人不敢拂逆,紛紛隨著飲盡。而後便聽王曦道:“陛下對我等寄以如此厚望,曦惶恐不已,唯恐辜負聖恩,陛下不若再誇誇我等,金口玉言,必然會讓我等更得上天眷顧,前路更順坦些。”


    王曦姑母乃宮中寵妃,自幼出入於宮廷,深得聖上喜愛。聽他開口,皇帝笑了笑,有些無奈道:“你這小子,油嘴滑舌!好聽的話留著哄小姑娘吧,還要來誆哄朕?說起來,”皇帝掃了一眼眾人:“長信侯世子何在?”


    “臣在。”


    蔚嵐被這一喚,從容起身,跪到了小桌邊上,皇帝上下打量了蔚嵐一下,笑出聲來:“我原本想著魏愛卿必然是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卻不曾想竟和盛京這些公子也沒什麽兩樣。前些時日,皇後同我說魏愛卿乃玉人之姿,朕還不信,如今見了,愛卿姿容,玉人怕是過謙了。”


    “陛下與皇後娘娘美譽,嵐不勝惶恐。”蔚嵐恭敬迴答,皇帝笑了笑,玩笑叱道:“虛偽,被誇著,怕是心裏笑開了花吧?說來,和你一起在邊塞為將的桓衡小子也來了吧?”


    “臣在。”桓衡立刻出列,恭敬跪在了蔚嵐身邊,麵上雖然故作沉穩,卻仍舊能看出眼中略帶了些驕傲和欣喜。


    能和蔚嵐並列,這向來是他覺得自豪的事。


    看見故作沉穩的桓衡,皇帝麵上帶笑,眼中卻有些複雜。


    千裏迢迢將桓衡召入盛京,除卻桓衡本也優秀,想培養成為自己兒子的左膀右臂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想以此牽製已經難以壓製的桓鬆。


    他本以為桓衡不會入宮,不曾想這道旨意下去之後,桓衡立刻領旨,收拾了行李馬不停蹄就來了。皇帝派人打聽,得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桓衡是想念他的好友蔚嵐,所以和他爹哭著鬧著來的盛京。


    聽到這個答案,皇帝覺得這其中必有貓膩。結果如今看見這個喜滋滋的少年,皇帝內心不由得有些複雜。


    他是不是把人……都想得太聰明、太壞了?


    “都是少年俊傑,”皇帝遮住心裏那些念頭,像一個再慈祥不過的長者,一一詢問著太子問過眾人的名字後,又舉杯再飲,而後說了些誇讚後,便起身離開,留這些少年人在水榭獨自飲酒作樂。


    嵇韶和阮康成是一群人中最放得開的,在王曦引領下,一行人很快就玩樂起來。酒過三巡,眾人興致頗高,嵇韶、阮康成本就以音律見長,在眾人起哄之間,召琴簫而來,欲合奏一曲。


    水榭輕紗飄揚,流水潺潺,明月映照之下,眾公子或立或臥,早已不顧平日儀態,卻別有一番風流。


    嵇韶生得清雅,雖然眉目尚且稚嫩,卻也依稀能窺見日後風華。他席地而坐,將琴放到雙膝之上時,嬉鬧的神色瞬間一變,仿佛名士立於孤山朗月之下,鄭重神聖。


    而他身邊的阮康成手握玉簫,抬起手來,雙眸閉上之後,一陣帶著豪邁之氣的簫聲瞬間徹響而去。


    琴聲緊合而上,蔚嵐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聽著這琴簫之聲,沉入了一個颯颯竹林的幻境。


    眾人也不由得安靜下來,便就是此時,有人輕輕推了推蔚嵐。


    蔚嵐睜眼,看見一個麵生的太監,太監暗中露出了皇上的令牌,壓低了聲道:“魏世子,陛下召您過去。”


    蔚嵐麵色不變,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從容退了出去。


    早在一開始,謝子臣幾人便出去逛園子,她此刻出去,倒也不顯突兀。


    隨著太監左轉右轉而去,她步入了禦書房中,天子正坐在桌邊,認真批著奏折,蔚嵐恭敬跪下行禮後,便聽上方道:“朕讓你入宮,你可知為何?”


    蔚嵐神色不變,跪在地上,認真道:“聖上之心,臣不敢妄加揣度。”


    “那朕將你安排成為三皇子的伴讀,你可又知道是為何?”


    “請陛下明示。”蔚嵐仍舊從容淡然,皇帝不由得停下筆來,抬頭看向地上如玉少年。


    早在冊封她為世子時,他就派人去打聽過她的生平,在她進入軍營前,長信侯府內的事情是沒多少人知道的,畢竟那時候,這不過是一個即將落敗的侯府,無權無勢,不值一提。


    然而她入軍營之後,卻都是有跡可循。


    如何隱瞞世子身份,一步一步從一個底層士兵爬上去,如何一次次以少勝多,如何在被父親發現後替父親周旋在邊塞複雜的實力關係中。


    所有人都隻看到她在戰場上的赫赫戰功,卻都不知曉,麵前這個少年不但是個名將,更是個能臣。


    多少次他們糧餉被斷,都是這個少年迴到各處和官員周旋;多少次將領之間明爭暗鬥互不出兵幫助,都是這個少年出麵擔當說客以保證戰線推進。


    他將她召迴盛京的時候,許多老臣覺得他埋沒了這個孩子的才幹,以她隻能繼續留在邊塞,必然是一代良將。但他內心卻清楚,這樣一個人,若是留在了邊塞,才是真的埋沒了她的才幹。


    他要給大楚下一任君主留下棟梁,這個孩子,真是再合適不過。


    “你可知,若不是你,此時此刻,你父親已經死了?”皇帝將筆放下,太監拿了一塊溫熱的帕子遞上去,皇帝淨了手,看向蔚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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