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這本來就是大老爺幹的活,不該是你一個姑娘幹的!我幫你是應該的!”礦工釋然地笑著,繼續朝礦洞往迴走。


    黎季月立刻跟上那個礦工的腳步,一邊跟著一邊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交個朋友,好嗎?”


    小礦工一聽,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黎季月,燦爛地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叫池源,池水的池,水源的源,今年二十歲,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黎季月看著池源燦爛的笑,很是欣喜,“我叫黎季月!月季花倒過來念的季月,再一個月也就是我十八歲生日!嗬嗬!”


    池源摸了摸腦袋,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大半截的姑娘,笑道,“嗯!那我比你大兩歲!”


    黎季月點了點頭,“池源,你可知道這座島叫什麽名字?這裏從哪裏可以乘船去陸地?”


    池源聽了,愣了一下,環視了下四周,迴道,“這個島南洋當地人都叫它金蛇島,若說乘船去陸地,我是搭著運礦的貨船去的,不過我每三個月才迴一趟陸地!”


    黎季月聽了,小臉一下子興奮了不少,立刻壓低聲音,“池源,那你有沒有辦法到時候幫我一起帶上船?”


    “你想去陸地?你。。。你和。。。和禦少爺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看樣子他似乎很針對你!”池源聽出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似乎很想離開這裏,不過看著禦少爺對她的態度,是個人都會想逃。


    黎季月一聽見禦少爺,臉色就暗了下來,“別提那個衣冠禽獸,他就是個瘋子,為了滿足自己的征服心,想著法子折磨我!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在這個島上呆下去了!”


    池源看著黎季月的反應,心下明了了幾分,陷入了沉思。


    “池源,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你幫不了我?”黎季月看著池源的反應,十分焦急。


    池源抬眼看著黎季月,那一張白淨嬌嫩的臉頰,那一雙撲閃撲閃的大水眸,打他第一眼瞧見,心就撲騰得厲害,池源遲疑了片刻,又是露出了燦爛地笑,“好吧!季月,既然你拿我池源當朋友,那朋友有難需要幫忙,我一定幫到底!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帶你離開這個島!”


    黎季月一聽,焦急的心變得雀躍起來,激動地叫道,“池源,你說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帶我離開這裏?”


    “噓噓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池園有點焦急地示意黎季月。


    “哦!好好好!我小聲點!池源,你說的是真的嗎?”黎季月下意識立刻捂住了嘴巴。


    池源點了點頭,“真的!你相信我!我既然答應了你帶你離開這裏,就一定會做到!”


    “池源,你真是太好了!”黎季月難掩興奮,激動地一把握緊了池源粗糙的雙手,在原地蹦躂地跳著。


    那一雙嬌嫩蔥白的手緊握著那一雙粗糙長滿厚繭的手掌,池源整個人都軟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緊握自己的小手,心裏七上八下跳得厲害,雙腿都軟綿綿般無力,他長這麽大,是第一次被一個女的如此親密接觸,還是這麽個漂亮的姑娘,整顆心都在這一刻融化了,隻是傻笑地看著黎季月,漲紅了雙頰。


    黎季月一直沒有看出池源的羞澀和情動,鬆開了手,提著籮筐,徑直往礦洞走,“我們現在快迴去,免得那個工頭引起懷疑!”


    池源站在原地,僵住了身子,雙眼盯著黎季月嬌俏的背影一陣發愣。


    “池源!你站著做什麽?發什麽呆!快走啊!等下被工頭發現了!”黎季月迴頭打斷了發呆的池源。


    池源一下子反應過來,語無倫次地開口,“我。。。我。。。我這就來!”


    池源三步並成兩步,激動地追上黎季月,兩人並排著,有說有笑地往迴走。


    不遠處的樹蔭下,一雙深邃暗沉的雙目緊緊地盯著這一幕,地上灑落了一地揉碎的薔薇花瓣,清雋的眉澈激蕩起一絲絲陰鬱的寒意,雙拳攥得咯咯直響。


    “禦少爺,你看需不需要我去把那個礦工抓來?”一旁的趙尋立刻上前,示意問道,他看出了自家主子似乎很在意這個女人,尤其是當看見那個女人握著那個礦工的手,主子將手中那一簇采摘而來的薔薇花,一把捏得粉碎。


    趙尋看見自家主子采摘薔薇花,當時還覺得很是奇怪,當看著主子來到這裏,一下子恍悟過來。


    “不用了!”鍾成禦冷沉地迴了聲,轉身離開,劍眉下的聚斂著一股山雨欲來豐滿的氣勢,趙尋見了,忍不住直打哆嗦,他心裏清楚自家主子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入夜了,天幕布滿繁星,環繞著金蛇島,一閃一閃地璀璨閃爍,猶如一顆顆天然的寶石。


    灌木叢旁的小湖邊,一大群礦工坐在地上休憩,用著晚餐,一人一碗稀粥,就著鹹菜和饅頭。


    黎季月和池源找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僻靜處,坐著用餐。


    “季月,吃得還習慣嗎?”池源一邊嚼著饅頭,不停將自己碗裏的幾根鹹菜往黎季月碗裏夾去。


    黎季月不停地咽著粥,不停地點頭,“習慣!習慣!我都餓了好久了!換成是以前,我還真不習慣吃這些,但是現在,隻要能吃飽,我就知足了!”


    池源瞥了一眼黎季月手腕處戴的手鐲,一陣發愣,緩緩開口道,“季月,看你樣子,不像是禦少爺的丫鬟什麽的,你是怎麽到這個島上的?”


    黎季月咽下一口粥,看向池源,“我當然不是那個混蛋的丫鬟,我家在香港,我爹娘都是香港的名門望族,我還有個大哥,長得可英俊了,不過就是太風流了一點。。。”


    說到這些,黎季月的目光暗沉了下來,神情布滿了惆悵。


    “若不是我貪嘴,跑去攤子上買吃的,也不會被人販子抓到船上,更不會來到這個該死的地方,受到那個混蛋畜生的折磨!”黎季月說著說著,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池源,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我爹娘,還有大哥,我真的真的好想迴香港!”黎季月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地落下。


    池源手中的饅頭僵住了,他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臉頰,心中一陣疼惜,想要伸手去擦拭她的淚水,卻又躊躇住,低聲開口安慰道,“季月,別哭了!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等你到了陸地,你就立刻買船票迴香港!”


    黎季月不停地點著頭,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看著池源,“嗯,池源,那你呢?你爹娘呢?你這麽年輕,為什麽來這個島上當礦工,當礦工這麽辛苦,我看你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池源拿著半個饅頭的手垂落下,神情悲愴,淡淡開口道,“我是個孤兒,打小就沒了爹娘,我是被一個老奶奶養大的,我的名字是一位老先生幫取得,前些年養我的老奶奶去世了,我一個人,沒讀幾年書,跟著幾個鄉裏人來這裏挖礦,辛苦是辛苦點,不過工錢要比做別的高!”


    黎季月止住了抽泣,她聽到池源的出生,一顆心都打顫了,比起他,自己要比他來的幸運,有爹有娘更有大哥的疼愛,從小衣食不愁。


    “對。。。對不起,我不該提及你的傷心事!”黎季月有點自責地開口。


    池源看著黎季月委屈的模樣,搖了搖頭,淺笑道,“沒事!這不算什麽,你會問我代表你關心我這個朋友,其實我挺開心的!”


    黎季月看著池源釋然的笑意,腦袋打轉著,突然雙眼一亮,一把攥住池源的雙臂,“池源,要不這樣吧,到時候,你和我一起離開南洋去香港,到了香港,我告訴我爹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們一定會給你安排一份好差事!你看好不好?”


    池源看著黎季月堅定的眸光,有點受寵若驚,“這樣好嗎?我是個粗人,你爹娘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不會的!我爹娘雖然是有錢人,但是他們人很好,從來不會看不起窮苦人的,何況你救了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就這麽說定了,你和我一起離開南洋去香港。。。”黎季月一口打斷,興奮地憧憬著迴香港的情景,到時候給池源安排了好去處,也算報答了他的救命恩情。


    池源看著黎季月攥著自己的手臂,低頭憨笑,不再言語,他其實心底也想著和她一塊去香港,雖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若是能夠陪伴她左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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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灌木叢中發出陣陣蟲鳴聲,黎季月躺在帳篷搭成的小房子裏入睡,這是工頭臨時為自己單獨安排的一個帳篷,和那些個礦工隔了好幾丈遠。


    黎季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累了一整天了,全身都很酸痛。


    借著星光,一道凜然的身影踏入帳篷內,鍾成禦看著睡在木頭搭建成的床榻上,躺著熟睡的女人,俯身蹲下,冰涼的手指輕輕地覆上她的臉頰,輕柔地滑動,摩挲著她瑩潤的肌膚。


    那一張嬌嫩欲滴的小嘴,惹人心簾般you惑,鍾成禦如磐石般發硬的喉嚨上下翻滾了幾下,內心的燥熱早已熊熊燃旺,他低頭貼近,薄涼的唇貼在了那張小嘴上,輕柔地吮吸著,舔砥著,這一口吻,越吻越是控製不住胸腔中澎湃的火焰,清甜沁人的滋味絲絲透入心間。


    兩張唇瓣在他的唇瓣的撩撥下,肆意地品嚐,黎季月微微動了下,低聲嚀喃了一聲,微微張開的雙唇,火舌趁機而入,攪動著她的丁香小舌,越發深的吮吸。。。


    黎季月睡夢中,總覺得有人在親吻自己,微蹙柳眉,不耐煩地翻動了身子,鍾成禦意猶未盡地撅住她的唇,發了瘋地吮吸,真的很想此刻將她拆骨入腹。


    鍾成禦突然直立起身軀,停下了動作,他聽見帳篷外頭傳來唏噓的動靜,立刻站了起來,閃身躲到帳篷裏的陰暗處。


    帳篷外頭,閃進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兩個礦工,兩人興奮地看著床榻上的黎季月。


    “你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一個礦工難掩興奮地問另外一個礦工。


    “很久了!看樣子晚上我們可以飽餐一頓了,這個女人我白日裏看得心裏直發癢癢!”另外一名礦工吞咽著口水聲,雙目直盯著床榻上的黎季月。


    “真的要下手嗎?她好像是禦少爺的人?”另外一名礦工有點遲疑,雙手不停地摩擦著。


    “怕什麽,她真是禦少爺的女人,禦少爺會將她送到這個都是豺狼虎豹的礦場?”


    “說的也對!那我們一起上!”


    “你掩住她的嘴巴,不讓她亂叫,我是大哥,我先上!”


    “憑什麽是你先上?我平時什麽都讓著你,這次你得讓著我,還是我先上,你去捂住她的嘴!”


    兩個礦工就這麽爭執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陰暗處,那雙布滿寒意的雙眼,猶如嗜血的獵豹,死死地盯住那兩名爭執的礦工。


    越來越激烈的爭吵聲,驚醒了熟睡中的黎季月,黎季月朦朦朧朧睜開雙眼,當她看見床頭旁兩個大男人正在爭執,驚唿出聲,“你們是誰?你們在我房裏做什麽?”


    兩個礦工皆是一愣,停下了爭吵,互相對視了一眼。


    “小美人,你醒了!醒了更好!免得搞起來沒感覺!”


    “你們要做什麽?你們滾出去!”黎季月雙手緊緊地攥住薄被,她記得睡夢中有人在親吻她,難道是這兩個邋遢的礦工,太惡心了!


    “大哥,她讓我們滾出去?”


    “別跟她墨跡了,我們一塊上!”話落,兩名礦工撲上前。


    “啊~~!滾開!滾開!!”黎季月大聲唿叫,一名礦工見狀,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就在黎季月整顆心都驚恐到了極點,突然間,陰暗處閃現出那道凜然的身影,那名捂住自己嘴的礦工被提了起來,一把丟出了帳篷外,帳篷外響起一聲哀嚎。


    “你是誰?你。。。你。。。你。。。禦少爺!!”另外一名礦工借著外頭的星光,看清了來人的真實麵孔,整個人都嚇得發顫,雙腿哆嗦著跪在了地上。


    “膽子不小啊!”一道森冷寒徹至骨的聲音在帳篷裏揚起。


    黎季月瞪大了雙眸,看著眼前的鍾成禦,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麽會在這裏?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帳篷外的礦工忍著痛,爬了起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再次衝進帳篷,“那個兔崽子,竟然打老子!”


    那名礦工衝進帳篷,還沒來得及反應,臉龐又被一隻腿狠狠地踹了,牙齒都被踹落了兩顆,嘴角淌出了鮮血。


    “哎呦!”那名礦工吃痛地叫了聲,當他準備再一次起身攻擊,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很是眼熟。


    “禦。。。禦。。。禦少爺!”那名礦工看清了鍾成禦的麵容,嚇得臉色蒼白,雙膝點地。


    鍾成禦將目光轉向床榻上的黎季月,上前一把箍住她的腰肢,將她從床榻上提了起來,拽下床榻,“跟我出來!!”


    “你這個瘋子!你要做什麽!”黎季月心裏一點都不感激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若是沒有他,自己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一刻鍾後,黎季月被鍾成禦帶到了島上一處陌生的小山坳,山坳四周點燃了一根根火把,站滿了穿著黑色汗衫的保鏢,個個麵目清冷,地上跪著兩個瑟瑟發抖的男人,就是剛才那兩名意欲對黎季月圖謀不軌的礦工。


    “禦少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禦少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我養。。。”


    兩名礦工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兩人不停地磕頭,腦門上都磕出了一個血窟窿。


    鍾成禦坐在一把椅子上,雙腿橫跨著,右手閑然地轉動著左手上的玉扳指,慢騰騰地轉動。黎季月站在一旁,她看著地上那兩名求饒的礦工,沒有半分憐憫,真是罪有應得,轉目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狂傲的男人,她更是心裏一陣冷嗤,比起那兩名礦工,她不覺得這個男人好到哪裏去,都是一丘之貉!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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