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大清早的電話叫個不停,真是討厭!

    “金雨熙嗎?我是江成俊!”

    聽見江成俊這個名字,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一大早地嚇我幹什麽?

    “你喜歡江航凇嗎?”江成俊的聲音好像很急。

    “幹什麽?”一大早來打聽人家的隱私嗎?

    “我是想告訴你,我們家人決定送他去國外念書,今天就走了!”

    “啊?”去國外?怎麽他沒有告訴我?還是今天就走。難怪他昨天會那麽奇怪。我馬上從床上爬起來,“幾點?”

    “他已經去機場了,我現在正在趕往你們家,你馬上出來!”

    掛斷電話,我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扒拉了兩下頭發就往外衝,果然,江成俊很快就來到了我家門口,我跳上車,他馬上就開著車衝了出去。

    “他為什麽要走?”我一上車就問。

    “我們家人早就叫他走了,可是他一直拒絕,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答應要走了,早上他一出門我就趕緊找你來了。”江成俊一邊飛快地開車一邊迴答我。

    頭疼,這個笨蛋,一定是以為我喜歡的是徐雨晨才會傷心地走的。

    “昨天晚上,我看見他一個人坐在花園裏麵,手上拿著一條項鏈,所以,我就想到唯一能阻止他離開的人就是你了。”原來江成俊並不是象他弟弟說的那樣恨他們。

    “我不想要你們走到我的那條路上麵去,如果你也喜歡他,就不要讓他走!”

    “我一定不會讓他走掉的!”拜托,江航凇,你一定要等我!

    “就在這裏,讓我下車!”機場在對麵,我已經等不及江成俊開到前麵去再轉迴來了,我要下去找他。

    車還沒停穩,我就跳下去朝對麵跑去,“金雨熙,小心啊!”聽見後麵江成俊的叫聲,我轉過頭去,看見一輛急駛的貨車照直向我開過來……

    我隻聽見“轟”的一聲,感覺身體控製不住地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落到了地下,喉嚨裏麵一甜,一股熱流從我嘴裏噴了出來。

    倒下去那一刹,江航凇的笑臉仿佛出現在我的麵前,從第一天在校門口那雙微笑的眼睛;課堂上給我塞紙條;日本溫泉裏麵救我;餐廳裏麵喜歡白西裝打鼓;陪我堆雪人;在日本找到我時有力的擁抱,這些場景一一在我麵前浮現……

    不能倒下,我要去找江航凇,不要他離開我,不要倒下,起來啊,金雨熙!!江航凇,等我!我的眼睛好痛……

    我想起來,可是身體怎麽也不聽使喚,耳邊江成俊的聲音慢慢的消失了……

    怎麽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啊,下雪了嗎?怎麽下這麽大啊?連路都看不清楚了,這是哪裏啊?我怎麽一個人也看不見啊?我記得我要去找江航凇,怎麽來到這裏了?我想出去啊,我要找江航凇!

    好累啊,我在這片白霧轉了很久了啊,到底哪裏才能出去啊?我好害怕!我忍不住絕望地大叫:“淚豬,救我!我好害怕!”

    貨車撞過來的情景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一個念頭立刻湧上來“難道我死了?”想到這裏,我慌了,拚命地往前跑,我不要死,我要迴家!我不要呆在這裏!

    終於,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以後,我看見了一扇門,想也沒想我就跳了進去……

    “雨熙!”耳邊傳來淚豬的聲音,“她醒了,雨熙他醒了!”接著聽見幾個熟悉的聲音,“雨熙,你怎麽樣?”“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我想動一下,但是身上好痛,一動也動不了,眼前也是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是晚上嗎?

    “爸。”我放棄想動的願望,虛弱地叫了一聲。

    “雨熙,你終於醒了啊,把爸爸嚇壞了!”明明感覺爸爸的聲音就在眼前,為什麽看不見?難道我還在幻象中?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抬起手來,可怎麽也抬不動。

    “淚豬。”我的手指動了動,“我好怕!”

    我的手被抓住了,感覺到淚豬把我的手貼在她的臉上,濕濕的,是她的淚水嗎?接著就聽見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雨熙,我在這裏,不要怕啊,我和爸爸,雲姨還有雨晨哥都在這裏,我們在陪你。”

    “為什麽這麽黑啊?我什麽都看不見,我看不見你們!”摸到了淚豬的臉,我清楚地感覺到這不是幻象,為什麽我還看不見呢?我莫名的恐慌。

    話一出口,我聽見爸爸的歎息,雲姨和淚豬的抽泣,還有不知道是誰一拳打在門上的聲音,難道……?我的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爸爸,淚豬,雲姨,你們告訴我啊,我好怕!”我慌了,拚命地想起來,一動身上一陣劇痛,不自覺的悶哼出聲。

    下一秒,我被人扶住了,“雨熙,你聽爸爸說。”爸爸的聲音讓我安靜,“你從小就是個很堅強的孩子,記得小時候每次被雨淚或者是別人欺負,你從來就不哭的。”

    我想知道結果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靜靜地聽他說下去,“所以在爸爸的眼中,不管是什麽困難,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你都會堅強的挺過來的,是嗎?”

    “爸爸,我是不是瞎了?”我平靜地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雨熙。”爸爸的聲音中我明顯地聽出了驚訝的成分,果然,結局就如我料想的一樣,我才17歲啊,就一輩子要用拐杖過日子嗎?我苦笑。

    “醫生說你因為劇烈的撞擊導致眼角膜脫落,”淚豬的聲音越說越小,“但是並不是說瞎了,隻要找到合適的眼角膜移植過來就會看見的。”

    “爸爸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找到眼角膜,讓你重見光明的。”爸爸激動地抓住我的手。

    沉默,我不想再說任何話了。在去機場路上我還計劃著,從機場把江航凇把江航凇帶迴來後要彈琴給他聽。現在,我應該再也摸不到鋼琴了吧?江航凇現在在哪?他知道我出事了嗎……

    “雨熙,雨熙!”耳邊傳來爸爸焦急的聲音。

    “我沒事。”我勉強的說出這句話,“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歎息,他們慢慢的都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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