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朱瞻亨好生懷疑啊。


    “大哥,不騙人?”朱瞻利學了他二哥的模樣,也是歪一歪小腦袋問道。“我不說假話。”朱瞻元笑眯眯的迴道。嗯,他不說假話,至多,就是少說一些真話。畢竟,朱瞻元不肖於說了假話,當然,如果他的真話少了一部分,被別人想歪了,朱


    瞻元就不保證了。


    嘿嘿,誰讓人性多思多想後,容易想歪呢。


    “真的,比真金還真。”朱瞻元對兩個弟弟保證道。


    “四弟,會長俊嗎?”


    朱瞻亨帶著懷疑的目光,盯了盯四弟。他倒是希望四弟快快長俊些,目前的樣子太醜了,傷眼睛啊。


    沒辦法朱瞻亨哪怕年紀小,那也是顏控。


    倒是朱瞻利湊到了祖母身邊,是去逗了四弟。對於小小一團兒的四弟,朱瞻利是帶上了一些好奇。


    不遠處的福娘和朱高熙這一對夫妻是聽到了兒子的談話,相視一笑。


    這時候,福娘雖是累著了,不過,精神頭不錯。她心情更好。當然,朱高熙也是歡喜著,這又當爹的高興勁頭沒過去,他是渾身力氣十足。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們的四弟,讓他陪你們娘去睡覺兒。”


    燕王妃倒是瞧著一小團兒的四孫兒,這時候,把四孫兒還給媳婦福娘了。


    這不,朱瞻貞小嬰兒擱了福娘的枕邊時,福娘是仔細的打量了起來。打量後,福娘說了話,道:“這孩子的鼻子挺像母妃,將來定然討了女孩子的喜歡。”


    燕王妃瞅了瞅,笑道:“你這一說,還真是像我。”


    對於孫兒像自己,燕王妃自然是歡喜的。


    “不過,我瞅了瞅,瞻貞的眉毛像高熙,一樣的劍眉。”燕王妃看了一眼四孫兒朱瞻貞,又看了一眼長子朱高熙,這般慈愛的說道。


    朱高熙得了母妃這一話,是笑迴道:“兒像父,理所應當,理所應當。”他嘴裏這般說,麵上卻是高興極了。


    旁邊的朱瞻元、朱瞻亨、朱瞻利這時候也是湊了過來。


    還別說,一家子湊了一堆,擠得福娘的榻前,那全是孩兒們的小腦袋。一時間,讓福娘頗覺得有些喜感。


    “母妃,我有些累了,想先睡會兒。”


    “夫君,孩兒們就累夫君照顧一下子。”


    福娘笑得溫柔,燕王妃說道:“你剛生產完,是得好好歇歇。”


    “你且睡便是,我讓高熙領著瞻元、瞻亨、瞻利去正屋,不在產房裏擾了你的歇息。”燕王妃對於長媳的話,是聽了進去,關心的說道。


    “謝謝母妃。”


    福娘感激的望了一眼燕王妃,又是看了一眼夫君和兒子們,說道:“累夫君照顧了孩兒們。”


    朱高熙這時候,自然是滿口子答應了下來。


    福娘這會兒是真累了,閉上眼睛很快就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福娘睡得是踏實了。


    燕王府內。


    元晸堂。


    張謹兒正在喚張嬤嬤說話呢。


    “嬤嬤,大嫂又添了嫡出的兒子,這是大喜事兒。我這個妯娌,必然是要送了禮的。”張謹兒說這話時,是羨慕極了。


    她道:“備禮的事情,就勞嬤嬤費心了。”“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辦好。您可不能操勞了,眼瞧著,夫人您也是到了產期。”張嬤嬤勸了話,道:“這雖說應該備上的,都是備上了。到底您是頭胎,更應該多加的仔細


    著,一定得好好歇息,不能累著了。”


    “奴婢瞧著夫人的肚子尖尖的,這一胎,定然是個男胎。”


    張嬤嬤說了這一席話,張謹兒聽著順耳。“借嬤嬤吉言,我也是盼著,這一胎是一個男孩兒。若如此的話,這就是夫君的嫡長子。”張謹兒這等明白人心中,自然是知道的,對於一個家庭而言,嫡長子的位置何等


    的重要。


    於後宅婦人而言,生下了嫡長子,就應味著她在夫家立穩了腳跟。畢竟,嫡長子是天然的繼承人,儒家的規距裏,就是嫡長繼承製嘛。


    “夫人,您定然是如願的。”


    張嬤嬤樂嗬嗬的說道。


    張謹兒正是說著話呢,外麵就是求見的聲音。


    “二夫人,大姑娘求見。”


    丫鬟來稟了話。


    “快請進來。”


    張謹兒對於這個夫君塞進了她這裏的庶女,一直是進了嫡母的本份。當然,要說多關愛?張謹兒是本份盡了,心頭倒真是疼愛不起來。


    畢竟,朱貴娘這位大姑娘的年紀不小了,記事了。朱貴娘自然是非常清楚著,她是姨娘生的,她的生母是白姨娘。


    嫡母小張氏於朱貴娘而言,再是親近,也是親近不到哪兒去的。


    不肖片刻,朱貴娘這位大姑娘進來了。一道來的,還有月姨娘、柳姨娘。


    “女兒給母親請安。”


    “妾給二夫人請安。”月姨娘、柳姨娘與大姑娘同時行了一禮。


    “起吧。”


    張謹兒擺手示意道。


    三人起身。


    “來,貴娘,且坐我身邊。”


    張謹兒招唿了庶女到了她的身邊。朱貴娘是小心翼翼的照做了。不過,那等小心的姿態,讓張謹兒還是看得出來,這個庶女啊,心頭有芥蒂的。


    “母親。”


    朱貴娘落座後,小心喚了一聲。“咱們是母女,你有什麽話,直接與母親講。母親自然是心疼你的,你父親亦是如此。你有話,莫悶在了心裏麵,讓自個兒難受著。如此的話,豈不是讓母親,還有你的生


    母白姨娘也是跟著擔憂嗎?”


    張謹兒的話中,提到了朱貴娘的生母白姨娘。


    朱貴娘聽著生母二字,是臉垂得更低些。


    “母親,白姨娘生病了,我想去探望一下。”朱貴娘說這話時,神情是怯懦。


    “白姨娘病了?”


    張謹兒嘀咕了這一話,把眼神望向了張嬤嬤,問道:“嬤嬤,白姨娘病了,怎麽沒報與我知道?”


    張嬤嬤臉皮動了動,說道:“白姨娘的丫鬟青兒沒來稟報這等消息。”“大姑娘的消息,甚是靈通了些。”張嬤嬤嘀咕了這麽一句。朱貴娘一聽後,是小臉兒一白。張謹兒這時候是笑了,她說道:“大姑娘,莫聽些閑言碎語的。你是白姨娘生的


    ,你有孝心想去探望白姨娘,那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嬤嬤,且去請了大夫,去給白姨娘診病。既然病了,豈能挨著?這不是讓大姑娘這個女兒生生的擔心嗎?”張謹兒吩咐了張嬤嬤話道。


    張嬤嬤自是應了諾。


    “謝謝母親。”


    朱貴娘這時候小臉笑了起來,對張謹兒的態度更是親熱的兩分。


    “好孩子,你是一個孝順的。”


    張謹兒這時候伸手,輕輕撫了撫朱貴娘的肩膀,誇讚了這話道。


    至於在場的月姨娘、柳姨娘,純粹成了張謹兒、朱貴娘這一對母女談笑風聲的背景板。而且,還是立那兒,兩根木頭樁子一樣的背景板。


    約是過了一刻半鍾,張嬤嬤那這得了消息,大夫是到了元晸堂。然後,張謹兒就是讓張嬤嬤親自給大夫引路,順道讓朱貴娘一起和大夫去了白姨娘的寢院。


    這堂屋中,就剩下來了月姨娘、柳姨娘。


    “我這快要生了,也不能侍候了二爺。”“我尋了二位妹妹來,就是覺得二位妹妹還需得用心。總不好讓二爺這些日子,天天歇在了書房裏。若常如此,豈不是讓母妃覺得,我這個媳婦不夠賢惠?妹妹們,也是失


    去了本份,對吧?”


    張謹兒的眼神是淡淡的看著月姨娘、柳姨娘二人。


    要說白姨娘嘛,打從大姑娘朱貴娘挪走後,那是純粹的失寵了。


    晸二爺還罰了白姨娘不許離開了她住的小院子,天天抄了佛經。算是給他失去了的兩個兒子,是祈禱和贖罪。


    白姨娘瞧著是注定沒寵愛了。


    那麽,張謹兒懷孕了,這是扮了真賢惠的樣子。


    於是,這晸二爺的風流人物身邊,就剩下來了月姨娘、柳姨娘兩個後宅的妾室。


    隻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晸二爺是沒興趣入了後宅捏花惹草的。張謹兒瞧著這等樣子,心頭微有些不安。所以,她自然就是準備敲打一下兩個妾,讓這二人去爭寵,也是試試晸二爺的心情如


    何?


    又或是晸二爺在外麵有了新寵?


    總之,張謹兒是不希望晸二爺在王府外捏花惹草的。畢竟,在王府內,還有著燕王妃的約束,若是在王府花天酒地的,這是會壞了晸二爺的形象啊。


    當然,張謹兒這位嫡妻也肯定會喝了幹醋的。


    “妾無能。”


    柳姨娘是幹巴巴的迴了一句。


    “妾等無能。”


    月姨娘同樣是低眉順目的迴了一句。


    張謹兒打量了兩個妾室,若是柳姨娘迴一句無能,張謹兒還是信了兩分的。畢竟,這元晸堂的後宅裏,二房的妾室中,還就柳姨娘本份著。


    至於其它的女人嘛,張謹兒嫁進來的這些日子裏,完全弄清楚了,月姨娘可一點也不無能的。就像那位梅氏……


    想到死去的梅氏,再想到了娘家給傳來的消息,張謹兒的目光是冷了兩分。


    張謹兒很清楚,梅氏是一個利害的女人啊。


    差一點……差一點,她張謹兒娘家的張氏一族都可能被梅氏那個賤人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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