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把在車上組織好的鬼話跟周曉扯一遍時,幾個身材高挑的服務員開始上菜了,當著外人我也就沒有開口。


    西餐,我沒吃過,也沒有見過,隻是聽說過,服務員把盤子往桌上這麽一放,我瞬間就明白為啥周曉會點了七八樣了。


    因為菜量太他娘的少了,少到可以用可憐來形容,姑且不說味道咋樣吧,反正是一點也不實惠,比我們的國粹四大菜係,八大菜肴,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有兩樣連盤子低都蓋不住,旁邊還擺了一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牽牛花的東西充數。


    就在我琢磨這些菜的時候,服務員把一瓶紅酒遞到了我的麵前。


    “幹啥?還得我自己開啊?”我不解道。


    聽我這麽一說,服務員也愣了一下,不過基於酒店的規矩和涵養倒也沒有笑,而是說先生需要驗酒嗎?


    她這麽一說,我鬧明白了啥情況,臉上這個尷尬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來吧。”周曉也看不出了我不懂西餐的規矩就解圍道,於是呢,服務員就把紅酒遞給了周曉,周曉看了一眼標簽之後從服務員點了點頭,服務員呢就把酒打開了,然後給周曉倒了那麽一點點,周曉淺淺的品嚐了一下示意服務員可以,於是服務員就給我們一人倒了小半杯,然後就站在了桌子旁邊。


    我哪裏懂西餐的規矩啊,好在周曉也看出了我對西餐一竅不通,就跟服務員說我們自己來吧,有事再叫你,服務員就走開了。


    “咳,周姐,那個我沒吃過西餐,不懂還有這些講究。”我尷尬的撓頭道。


    老話不說了嗎,不懂就要不恥下問實事求是。


    “沒事,萬事都有第一次嗎,你跟我學。”周曉說著拿起一塊抹布,不對應該叫餐巾布才對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然後左手持刀右手拿叉子開始教我怎麽用,我呢用了半天也不習慣,不過倒也沒有把菜杵到桌子上,反正最後也馬馬虎虎的塞進了嘴裏。


    還別說,外國飯雖然看上去摳門的可憐吧,但味道還真不賴,挺精細啊。


    “楊過,為我們異地相逢幹杯。”周曉道。


    我呢當即端起杯就要幹,周曉當即攔住我又給我講起了紅酒的喝法,什麽左晃三圈,右晃三圈,掛杯是好紅酒,紅酒杯應該三根手指頭捏著的,反正是一點也沒有喝白酒敞亮痛快。


    礙於周曉的麵子呢,我也就假模假式的做了一遍。


    放下酒杯之後,周曉要倒酒,我趕緊搶過酒瓶給她倒了一杯,有服務員的例子在我也不敢倒滿了,而是倒了小半杯的量。


    坐定之後,周曉就問我,你是不是資金上又出了什麽問題。


    “也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一部分資金還沒有到位。”


    “什麽意思?你不是說都解決的差不多了嗎?”


    “這事怎麽跟您說呢,事情是這樣的。”我當即就扯起了鬼話。


    我說,以前沒有跟您詳細說過,今天我就給您透個底吧,其實這個經濟合作社,原本我隻是想承包點村裏的山地自己幹的,可村民們知道我要種植連翹之後,都想跟著我幹,可農村人你也知道,窮啊,手裏有點錢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他們是願意出地,不願意掏錢,我呢又想鬧出點規模來引起上麵的重視,再加上我這人心軟,受不了村裏人的鼓動,頭腦一發熱就說錢的事我來解決,六百多畝啊,買樹苗,人工化肥,灌溉設備,各項開支下來一共得五百多萬啊,我手裏哪有那麽多錢,方姐呢正好簽下了一個項目要動工,我愁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也不敢跟她張嘴。


    可是大話已經放出去了,潑出去的水哪有收迴的道理,我呢就四處貸款,找關係,找熟人,方姐給我擠了點,莎姐幫了我點,信用社呢也貸了點,村民們呢也多少投了點,再加上你關鍵時候給我打來的那一百萬,這燃眉之急算是暫時過去了。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已經被我勾起好奇心的周曉放下刀叉問道。


    見周曉的節奏已經完全被我帶動起來之後,我心裏一樂之餘,拋出了正題。


    正題就是鄧曉燕,一是試探她對於我和鄧曉燕的事知道多少,二呢,先下手為強,把我和鄧曉燕的關係分散轉移一下,即便她不能全部相信,肯定也對之前的猜測產生懷疑的。


    “因為方姐的項目動工了,也需要錢,我呢就沒敢把經濟合作社的實情告訴她,即便是莎姐也沒有告訴,而是找上了你們的另外一個同學鄧姐。”


    “鄧曉燕?”周曉一下就精神了,盯著我的眼睛不解的問道。


    “嗯,就是鄧姐,我們之前就認識,這事您想必也知道,通過她的牽線吧,我認識了石川縣的商行長,他答應給我弄點貸款,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這事拖了我很久,我這還想著什麽時候再找鄧姐聊聊呢,看能不能給墊句話,畢竟我有一部分貨款還沒有給對方結清呢。”


    “這樣啊?你上次來封平找鄧曉燕就是為了貸款的事嗎?”周曉道。


    “上次?周姐知道我去封平?”聽她這麽一脫口,我心裏暗暗就捏了把冷汗,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周曉果然知道我和鄧曉燕見麵的事。


    聽我這麽一問,周曉眼中就慌亂了一下,輕咳一聲之後說:“那天老鄧突然約我喝咖啡聊天,分別迴到車上之後,我才發現給她家孩子買的東西還在車上呢,就要給她送迴去,哪知就看到了你。”周曉說著尷尬的笑了笑。


    “這樣啊,那我怎麽沒有看見周姐呢?”


    “看你們聊的挺開心的,我也就沒有打擾。”


    “啥開心不開心的,就是瞎聊天而已,你還不知道我這個人,沒啥文化,說話也經常跑題說不到點上,對了周姐這事你沒有告訴別人吧,我不想讓莎姐和清秋知道我四處貸款的事,我怕她們為我擔心,畢竟對於男人來說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沒有,怎麽可能呢,我是那種嚼舌根的人嗎?”周曉臉色一紅道。


    見她這樣我真的很想說,你還真會裝。


    “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楊過,你還差多少錢?”周曉道。


    “還差百十來萬吧,不過我已經和鄧姐打過電話了,她說等上班之後會幫我聯係這事的,這迴應該可以落實了。”


    “你和老鄧還挺熟的嗎?”周曉盯著我一臉好奇道。


    見她還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世態,我決定反擊她一下擾亂她的心境。


    “啥熟不熟的,就是在酒桌上喝過幾次酒而已,沒有你們關係鐵,對了,周姐你結婚幾年了?”


    “什麽?”聽聞問及她的私事,周曉當即便警惕了不少。


    “你看我這張破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打聽你的隱私的,咳,哦,對,我想起來了,你上次給我打電話不是問我認不認識佛爺這個人嗎,事後我找石川縣當地的哥們特意打聽了一下,你猜怎麽著?”我話鋒再次一轉道。


    “怎麽著?”


    “佛爺本名史躍升,是石川縣的龍頭老大,混的挺牛逼的,在石川縣地界上很多人都得給他幾分薄麵,為人心狠手辣。”我把在腦瓜子裏篩選了好幾遍的說辭拋了出來。


    “龍頭?心狠手辣?”周曉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對,我還聽說此人現在在封平發展呢,周姐打聽他,不會是他得罪了周姐吧?”


    “那倒沒有,就是最近經常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有些好奇而已。”周曉慌亂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此人得罪了周姐呢,沒有我就放心了。”我假裝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怎麽?你是在擔心我嗎?”


    “咳,周姐,據我打聽到的消息,這佛爺手下一共有三員虎將,一文兩武,文的不太清楚,武的一個叫邱生,一個叫劉軍,聽說這二人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呢,佛爺很多的對手都是死在他們手上的。”我壓低聲音道。


    “什麽?”周曉驚駭道。


    “周姐,小點聲,我也是聽說,不過這事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的。”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周曉捂住嘴道。


    “對了周姐,我還聽說這佛爺才去封平市不久就從一個什麽拆遷項目中分的了一塊大蛋糕,還聽說封平當地的地頭蛇都被他收拾的抬不起頭來了呢,對了還有小道消息傳當地的地頭蛇的女人都被這個佛爺下藥玩弄了呢。”


    “住口。”周曉冷喝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我的話。


    “周姐?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你切莫當真,這些我也是找人打聽到的,並不是我杜撰的。”我有些不悅道。


    “楊過,我不是說你,咳。”察覺自己失態之後,周曉解釋了一半之後端起酒杯幹了杯中的紅酒,然後喘了幾口粗氣,眼珠子來迴轉,顯然是在琢磨著什麽,我呢也沒有打斷她,而是勤快的又給她倒了一杯酒。


    哧溜,周曉又幹了。我呢又接著給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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