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聊了一會兒後便坐到麻將桌前開始壘長城。


    壘長城是我們農村話,官方叫麻將,南方叫麻雀,不是有過那麽一部電影嗎,叫什麽雀神的。


    見四人聊的歡騰,我也沒有插嘴,而是找個了角落坐下,拿出兜裏的手機假裝翻了起來,說是翻,完全是就耗時間。


    “胡啦。”五六分鍾後旗袍女道。


    “自摸三條。”另外一個好像叫什麽珍姐的女人道。


    “你怎麽老聽三條的口啊,還自摸,羞不羞啊,你咋不摸個幺雞呢?”旗袍女道。


    “三條好啊,三是我的幸運數字,不有那句話嗎,金三銀七。”


    “我記得你今天穿的可是平角啊,什麽時候變成三條了。”另外一個說話有股子男子豪氣的好像叫什麽爽姐的女人道。


    “我就胡三條,我樂意,有本事你也摸一個。”珍姐笑道。


    “平頭。”方姐打了一張牌,被爽姐當場就推倒了牌說胡了。


    “撇開。”


    “一抹黑。”


    “拐子。”


    “大個子。”


    “彩電。”


    我雖然沒打過麻將吧,但在村裏的時候也見人打過,可這些黑話我卻還是第一次聽說。


    “楊過,脖子有點酸,過來幫我捏捏。”就在我無聊的快睡著的時候,搓麻中的方姐喊了一聲。


    “楊過?這名字咋這麽耳熟呢?”爽姐道。


    “過兒,你沒有看過神雕俠侶嗎?”旗袍女道。


    “哦哦哦,你看我這記性。”


    說實話給方姐按摩我不介意,可當著外人的麵這麽按摩就有些怪怪的感覺了,不知道是腦瓜子太好使還是咋地,我竟然想到了封建社會後宮裏的太監。


    還是那句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人家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方姐剛剛給我漲了兩千塊的工資呢。


    看在錢的麵子上,我就是再不願意也得硬著頭皮上啊。


    “管他那麽多幹什麽,她們又不認識我是誰誰誰,再說了,方姐這麽照顧我,給她當迴使喚丫頭又何妨,我又不是真太監。”我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後,走到方姐身後,給她捏起了肩膀。


    見我如此熟練,搓麻中的三個大姐齊齊看了我一眼,珍姐酸溜溜的來了一句,還是小方會享受啊,搓麻都帶著按摩師,不像我們啊,老胳膊老腿了,還得咬牙憋著。


    聽她這麽一說,我當場就臉紅了。


    “小楊可是我用來好大力氣才挖來的人才,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告訴別人啊,楊過家裏祖傳正骨,而且他酒量超級棒,在來這裏之前,他可是已經喝過七瓶白酒了。”方姐得意道。


    “什麽?七瓶?沒有醉?這怎麽可能?你逗我們呢吧,據我所知,縣委辦裏有個專門陪酒的,最多也就隻能喝五瓶啊。”旗袍女道。


    “騙你們讓我以後都開不了胡。”


    “小楊,小方說的是真的嗎?”爽姐道。


    “我就是酒量好點,正好又會些揉拿的本事而起,沒有方總說的那麽誇張。”我謙虛道。


    富人眼裏就是這樣,你越是謙虛,她們越是相信,你要是吹牛逼說什麽十瓶都不在話下,她們肯定不相信,反而還會想這孩子,給點陽光就燦爛,虛頭巴腦的不靠譜之類的。


    “哎,對對對,就這裏,嗯,舒服。”也不知道是我真按的舒服還是方姐故意為之,她竟然當眾舒服的叫喚了出來,鬧的我臉這個紅啊,頭都不敢往起抬了。


    “小浪蹄子,你舒服就舒服吧,怎麽還叫喚出來了呢,你今天是不是誠心來給我們上眼藥啊,你看看小楊都害羞的不敢抬頭了。”爽姐道。


    “是嗎?”方姐迴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大紅臉之後朝著眾人尷尬一笑。


    “我怎麽看著小楊還未成年啊?”旗袍女打了一張牌後道。


    “咋地,任姐,你想要打我秘書的主意啊,那可不成。”方姐打了張牌道。


    “我對一二三買單的小男人沒興趣哦。”任姐道。


    噗呲,任姐話音剛落,爽姐和珍姐便笑出了聲,並看了我一眼,見我一臉專注的給方姐按摩之後,爽姐笑著道:“任姐,你的黑話小楊沒有聽懂啊,看來人家可不是一二三的小男孩哦。”


    “胡啦,讓你們分神,知道這叫什麽嗎,美男計,哈哈。”方姐笑著朝另外三人攤了攤手,顯然是在要錢呢。


    “小方越來越奸詐了啊,打個牌都得用上計謀。”珍姐道。


    “要不讓小楊也給你們按摩按摩?”方姐壞笑道。


    “還是算了,我們老胳膊老腿了,口味可沒有你那麽重。”珍姐這麽一說,爽姐和任姐就是再想也隻能忍著。


    “楊過,你會打牌嗎?”方姐當著眾人的麵問道。


    聽她這麽一問,我心想,這個問題下午在你辦公室的時候不是已經問過了嗎,怎麽還問。


    雖然心裏有些無語,可我還是一臉認真道:不會,打牌我隻會拖拉機。


    哈哈哈,不出意外,桌上的女人又是一頓開懷大笑。


    “男人怎麽能不會搓麻呢,搬個凳子坐我後麵好好學學。”方姐道。


    能不用當眾給她按摩,不用再忍著火氣聽她嗯哼,我心裏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看了起來。


    這麽一看我才知道,她們嘴裏的黑話分別代表的是什麽。褲衩是三條,幺雞是一條,平頭是一萬,撇開是八萬,太陽是一餅,罩子是二餅,拐子是七餅,一抹黑是八餅,大個子是東風,彩電是白板….總之好好的一副麻將全都改名換姓,掛上了一些社會詞。


    他們打的是川麻,也就是最簡單的那種,不像電視裏演的那些複雜的什麽先張啊,立四啊,對花啊,捉五魁啊風聽啊,缺坎背吊啊之類的,反正稍微有點腦瓜子的人,看幾遍就明白了,當然也隻是明白,要把這個玩精了,那可就得下功夫研究了,畢竟這東西也是一門大學問。


    接下來,四人倒也沒有在把話題扯到我身上,都全神貫注的打著牌,當然黑話不斷,小故事也是不斷。


    中間我給她們續了兩次水,她們都誇我有眼力見後便再沒說什麽。


    一點的時候,這場牌局結束了,草草一算賬,珍姐和任姐贏,爽姐輸了兩千多,而方姐輸的最多,足有四千多。


    和另外三位女人唉聲歎息的抱怨了幾句之後,方姐便帶著我離開了任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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