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三更
等會兒還有一更
ps:明天 後天同樣三更哦（≧?≦）
☆、第43章
臉上的妝是早就畫好了的, 濃濃的粉色眼影, 長長的睫毛，一頭黑的像墨的黑色燙成了一次性大波浪，像是海藻一樣披散在身後，讓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不過本身隻有19歲，再怎麽成熟的打扮也壓不住本身的少女感。
服裝師讓她一連換了好幾條裙子，一條白色的鏤空鉤花連衣裙穿在身上說不出的清純，簡直舍不得讓她換下來，但最終為了角色的人設考慮還是決定穿後麵挑選的黑色雪紡抹胸吊帶裙，裙子並不修身, 但卻有一種飄逸慵懶的性感。
她抬頭看你的時候, 就像是個妖精，妝明明畫的很濃，卻能讓人想起桃花盛開時的勾魂奪目來，服裝師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隻恨自己怎麽就不個男的呢！
也許是憋的厲害, 劉淇最近和攝像大哥打得熱火朝天，沒事兒的時候就愛過去聊聊天, 程素這場戲的是和白微演對手戲，白微這時也已經準備完畢, 趁著道具師還在布置場景的時候，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 很自然地點評道：“和我想象中的鬱青青很像啊，不過，還是剛才那條白色的裙子更適合你。”
程素：“黑色可能更加適合現在的她，對吧？”她指的是鬱青青。
“對啊，待會兒好好演，鬱青青是個很好的角色。”服裝師在她換好衣服之後就離開了，白微順勢坐在程素旁邊，身邊的女孩鮮嫩飽滿的像是三月的春花，肌膚吹談可破，她的眼裏麵卻沒有一絲妒嫉，大抵是等待的無聊，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之間的氣氛又太尷尬，於是兩人竟然異口同聲道：“我們對對對台詞吧。”
說完，兩個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時間氣氛開始和諧起來，白微覺得程素話雖然不多，但是和她相處的時候確實非常舒服，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為好奇她和路之間的關係，那麽現在就是自己也覺得挺有意思的，閑暇的時候和她一起聊聊劇本，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程素微笑：“你說如果鬱青青早就將那封信給你看了，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白微喝了一口白開水：“早就給我的話，說不定七年之後我們都沒可能，而且估計鬱青青自己也不知道當初譚植並沒有將信裏麵的內容告訴過我吧？”
“嗯？”
“哦。”她一拍額頭，懊惱道：“入戲太深入戲太深，沒告訴曾曉柔，不是我。”
程素笑起來，嘴邊的兩個梨渦露了出來，打趣道：“就憑這種無意中的動作語言都可以想象這部電影上映之後口碑票房一定差不了，進入角色難，沒想到啊，走出戲裏麵的角色也難。”
“分角色啊，曾曉柔很幸運，同時也很不幸，可能是感觸太深了，不過啊我和她不一樣，不會喜歡譚植那種性格的男人，這個世界那麽大，一個人離開那麽多年之後，沒有電話沒有醒悟沒有勇氣，更加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在相逢還有舊情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一，果然這種情節大多數隻能出現在電影裏麵。”她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咦，不過你好像和路之謙關係還不錯，他人不錯，就是嘴巴毒了一點。”說完略有些八卦地看著程素。
她和路之謙能有什麽關係啊，於是迴道：“朋友吧，他脾氣好的時候叫他路老師，毒舌的時候叫他路之謙。”
噗嗤…路老師，白微想起自己之前看見路之謙以前輩的口吻故意跨著一張臉和程素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其實，他可能就是想和你…”玩耍，但是卻找不到如何正確打開交友方式。
白微還沒說完，程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信息的提示音，程素像她流露出一個我先迴個信息的表情。
白微微笑點頭。
程素將信息打開，忍不住露出一個楚楚動人的笑容，那個笑容暖中夾雜著一絲迷離的羞澀，十裏春風尚且自愧不如，也不知道發信人是誰，僅僅憑借手機發送的一條簡訊，就能讓美人如斯。
‘好人’：嗯好，不是故意沒迴複，而是手機經常忘記充電，充電之後才給你迴複。
兩個人這幾天你來我往發送了不少信息，程素才問出了之前為什麽一直沒有迴複自己信息的原因。
原來不是故意的，那就好！她的眼睛微眯，像是一隻得逞的貓咪，這表情，和剛吃完小魚仔的青團簡直如出一轍，若是肖墨瞧見，一定會覺得自己花那麽多錢買一隻貓迴來，是一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一會兒拍了，這時候場景應該也布置的差不多了。”說與不說其實也沒什麽必要，看著站在洪導旁邊的路之謙，發信息的人又不會是他，說了又有什麽用呢？雖說自己和路之謙是朋友，但感情這種複雜的東西，還真的幫不上什麽忙，隻希望，路之謙，自求多福，誰叫他平時對女孩子那麽兇。
“也好。”說完和白微一起站起來，準備先過去準備。
白微看著一襲黑色吊帶裙，將皮膚襯的更加雪白的程素，忍不住打趣：“幸好今天我們晚上的密聊，沒有被譚植看見。”不過譚植沒見到，路之謙卻在場啊。
程素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懵。
路之謙坐在導演邊上，等她們過去的時候兩人停止了交流，路之謙掃描般地延眼神打量著自己，讓程素頗不自在，條件反射般地瞪了瞪他。
洪導忍不住笑著說路之謙：“你這樣看人家小姑娘，哪裏會好意思。”
路之謙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解釋道：“洪導你什麽眼神啊，我就是一檢查她的眼神，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畢竟一共隻露了四次臉，兩次都沒有台詞，用我男性高標準的眼光檢查一下服裝合不合格，畢竟給我倒了好幾個星期的熱水，不關照一下對不起我路老師的名頭嘛！”
白微拆他台子，“還路老師，了不得，就能欺騙別人小女生呢。”
“你個工作狂，大齡剩女，讓我欺騙我還不想欺騙呢。”
白微氣急：“自己也沒比我好上哪裏去。”
程素抿唇輕笑：果然路之謙能有將人氣的跳腳的本事。
路之謙是個厚臉皮的，冷笑道：“給我告過白的的女明星恐怕都要比你的女粉絲多。”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也是有依據的，白微身材火辣性感，平時出演的角色大多都是禦姐或者是美豔的，導致了她的男粉絲和女粉絲的比例嚴重失衡。
白微注意到了剛才路之謙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正在笑的程素，腦內飛速運轉，挑眉道：“那程素給你告過白嗎？如果隻是宋思靜那種我見了都嫌棄的對象，我就當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沒聽見。”
怎麽突然將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程素心內叫苦，這明明就是一個無論怎樣迴答都會拉仇恨的問題。
路之謙看著她，麵露不善，仿佛在說：你敢說出那幾個字試試，我可是睚眥必報的，是不是好日子過得太久了，忘記本大爺的厲害了？
可另一邊白微也看著她，麵露微笑，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素素，你就放心大膽地說吧，沒關係的，怕路之謙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姐幫你。
洪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待道具的報備，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程素欲哭無淚，咽了咽口水，輕聲詢問：“這個問題我能不迴答嗎？”
洪導：“不能。”
白微：“不能！”
路之謙：“當然不能！”
程素抿唇，隻希望此刻誰能夠來救救她，解救她離開這裏，可是老天爺似乎並沒有聽到程素內心的唿喊。
程素看了看，又吞了一口口水，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路老師太優秀了，哪裏是我這種人敢喜歡的。”
白微還沒因為扳迴一局而拍手和洪導一起慶幸的時候，路之謙氣急敗壞，急急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敢喜歡我的機會，我就不信還贏不了你白微了！”
“切，垂死掙紮。”白微用手捂住嘴，笑的一臉幸災樂禍，卻也忍不住問：“素素，這次你也別因為我是女生的原因就偏向我，如果真的有這麽個機會，你會不會喜歡這個刀子嘴鑽石心的男人？”
反正剛才已經將答案說了一遍，再說一遍似乎也沒差多少，轉念一想，喜歡路之謙的女生那麽多，又不是真的差自己這一個，不過是因為要在口頭上輸給白微路之謙才這麽較真，而且今天就是自己的最後一場，程素黑色的眼珠咕嚕嚕地轉動，靈氣又可愛，可偏偏吐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忍不住失望，她想了想認真道：“應該不會喜歡吧。”
路之謙隻覺得隱隱有些不快，連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這種不快是來自自己麵子上的掛不住，還是因為明明都已經給了她敢喜歡的權利，迴答卻還是一句簡單直接的不喜歡。
若是年齡還小，尚不懂愛情，那之前在片場的男朋友又該作何解釋呢？
路之謙咬牙切齒地道：“唱雙簧和起來欺負我一個！哪天等你們兩個人沒在一起，看我一個個收拾！”
洪導也忍不住無聲偷笑，這麽多年過去了，光長了歲數，咋還是那麽幼稚呢？
白微雖然贏了路之謙，麵上帶著笑容，心裏麵卻也忍不住感歎，其實這次她真的很想輸給自己一直拿他當弟弟看待的路之謙。
“導演，所有場景都布置好了。”道具組過來通知。
“ok！所有部門做好準備，馬上準備開拍了，今天有多少的休息時間就看拍攝進度了。”
道劇你怎麽不早一點來呢？
程素欲哭無淚。
☆、第44章
程素殺青前的最後一場, 所有機位都已經布置妥當, 程素深深吸了一口氣，習慣性的雙手交叉，交叉之後才反應過來，臨江酒吧裏麵是有空調的。
“各就各位, 準備開拍。”
緊接著，幹脆利落的場記板聲音打了下來。
程素也轉變成了鬱青青，白微是一個好的演員，又加上對程素的印象很好，表演的時候對她頗有照顧，很容易帶動程素的情緒, 讓她進入整個狀態。
程素在二樓臨江二樓的包間裏麵陪著自己的金主吃飯, 喝了好幾杯酒，趁著去洗手間的空檔，意外地看到了在樓下一個人孤寂地喝酒的曾曉柔。
她停了下來，腳下像是粘了膠水一樣，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高中時候的迴憶傾巢而來，她勾起唇, 一個苦澀的笑容從唇角蕩漾開去，像是盛開在地獄最誘人的黑色地獄之花, 雪白的花蕊，妖豔到極致的腰肢，一步一步地像樓下走去。
高跟鞋的聲音被酒吧一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所掩蓋, 原本坐在左邊角落裏麵的人突然被人擋住了視線，鬱青青左右來迴張望，都沒有看到人來，急急地加快步伐，眉頭皺起的臉上顯得有些焦急。
她刻意迴避曾經的自己，拋開以前生活圈子裏麵的所有人，從來不參加高中校友聚會，故意讓那個人擱淺在七年之前的迴憶裏，可當生命裏麵突然迎來和他有關的人，那抹珍藏在她心底的迴憶像是破土而出了一樣，她瘋狂地想問問：這些年你們還好嗎？他還好嗎？
曾曉柔的身影突然消失，她四處打量著都沒有看到，心裏原本滔天的渴望一瞬間變成了失落，卻仍然不曾放棄尋找。
突然，鬱青青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枯冷的冬天突然迎來了一絲霞光，她不管不顧地推開人群，向那個剛從桌子下麵抬起身子的曾曉柔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路上撞了幾個人都不管不顧，“不好意思，讓一讓，不好意思。”
曾曉柔終於在桌子下麵撿到了媽媽送給自己的護身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兩瓶啤酒的緣故，一直沒戴上去。
突然一個空靈中帶著一絲哽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幫你戴吧。”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人來到她麵前，她一抬頭，有些愣，一身黑色的吊帶裙更加襯的美人如玉，和當年的青澀不同，曾曉柔吃驚地看著她：“是你？”
鬱青青點了點頭，幫她將平安符重新係好，視線停留在平安符上麵幾秒，隨後沉吟問：“你怎麽來a市了？”
為什麽來a市？許是喝了酒，曾曉柔的眼神有些迷離，她笑了，又似乎在拚命用笑容隱藏背後的真實情緒。
“因為a是能掙錢啊，能讓我媽媽治病，能讓我忙碌，不想起往事啊，這麽好的一座城市，我為什麽不帶在這裏呢？”她笑著看著鬱青青，一雙眼睛天真地看著她，是她在說：我沒有理由不帶在a市，你有我能不待在a市的原因嗎？告訴我啊。
她的眼神太有感染力，明明在拚命的咧嘴笑，可程素就是能感覺到裏麵的劃不開的悲傷，甚至給了一種，此時此刻兩個人真的就是曾曉柔和鬱青青時隔七年的巧遇，此時此刻，程素第一次感覺到全身心融入角色的感覺。
“你是說你高中畢業之後沒去b市？可譚植明明說了和你一起去b市上大學的啊！”
和她一起去b市上大學？曾曉柔聽到眼淚都笑出來了，似乎陷入了迴憶，哧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桌上的洋酒，“他去了y國。”
鬱青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反常態，雙唇顫抖地道：“怎麽可能？畢業的最後一天晚上他說他要和你一起去b大，他那麽愛你，怎麽可能會去y國呢？”
曾曉柔抬頭，哂笑道：“鬱青青你沒搞錯吧？他怎麽可能會愛我？你知道嗎？他曾經還當著我的麵跟我說，像我這樣的女生不會有男生喜歡的，他們都隻喜歡你。”
“都隻喜歡我？”鬱青青仿佛是聽到了本年度最佳冷笑話，如星般地眼眸彎成月牙，自我嘲諷道：“我有什麽值得被喜歡的，一張臉還是隱藏在一張臉下麵滄桑又肮髒的身體和靈魂？”說完點了一根女士薄荷煙，頗為熟練地吸了一口，然後將煙盒和黑色的打火機遞給她，“要不要來一根？”
曾曉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或許是她小口抽煙的動作太美，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接過香煙，吸了一口，立馬“咳咳咳……”嗆了一大口。
鬱青青將煙頭熄滅，重新喝了一口酒，曾經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拍了拍曾曉柔的背，“不喜歡嗎？那就別勉強，女孩子能不沾煙酒就不要碰，你比我好多了，隻不過我沒想到他連情書都寫好了，到最後竟然會沒告訴你。”
她被嗆的有些迷茫，“什麽情書？”
看來真的一點口風都沒有告訴她呢，“畢業前一天晚上他寫給你的情書，可能本來是要在那個晚上交給你的，卻意外地被我給撿到了。”
“信裏麵說了什麽？”曾曉柔內心有著忐忑，當往事揭開，是讓自己覺得後悔還是錯過呢，她不自覺緊緊地抓住手裏麵的透明玻璃杯，那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充斥著她整個胸腔。
鬱青青現在還能夠清楚的記得那封情書上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無聲地笑了一下，“想知道啊？自己去問譚植咯！難不成你還指望著我幫他告白？”
自己問他？曾曉柔想都沒想就搖頭，“七年過去了，誰能夠保證他現在不是兒女繞膝？我怕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之後變成心魔，你知道嗎，畢業前的那天晚上，我就是親眼看見我最好的朋友一臉羞澀地向他表達愛意，之後沒幾天就接到周思的電話，兩個人要一起去y國留學，我還能說什麽？又能說什麽呢？就像他說的，我這種女生怎麽可能會有男生喜歡？”
鬱青青盯著她低著的頭，聲音似乎有魔力，“你為什麽會沒有人喜歡？努力奮鬥，一直保持著初心，這個世界善良的人很多，有趣的靈魂卻很少，外貌總是會隨著時間流逝，之後依然存留下來的東西才更佳讓人珍惜和震撼。而且你還是那種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或許周思和譚植隻是恰巧遇見呢？”說完她在心裏悄悄加了一句：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不知不覺，麵前的酒已經喝去了大半，曾曉柔沉默半晌，突然道：“可已經過了七年。”
鬱青青不置可否，癟嘴道：“是過了七年，可你都沒有忘記，怎麽就斷定他忘記了呢？既然兩情相悅，那就問上一句，求個結果，要斷要續，趁著還有勇氣，就問上一句，說不定就在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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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妝是早就畫好了的, 濃濃的粉色眼影, 長長的睫毛，一頭黑的像墨的黑色燙成了一次性大波浪，像是海藻一樣披散在身後，讓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不過本身隻有19歲，再怎麽成熟的打扮也壓不住本身的少女感。
服裝師讓她一連換了好幾條裙子，一條白色的鏤空鉤花連衣裙穿在身上說不出的清純，簡直舍不得讓她換下來，但最終為了角色的人設考慮還是決定穿後麵挑選的黑色雪紡抹胸吊帶裙，裙子並不修身, 但卻有一種飄逸慵懶的性感。
她抬頭看你的時候, 就像是個妖精，妝明明畫的很濃，卻能讓人想起桃花盛開時的勾魂奪目來，服裝師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隻恨自己怎麽就不個男的呢！
也許是憋的厲害, 劉淇最近和攝像大哥打得熱火朝天，沒事兒的時候就愛過去聊聊天, 程素這場戲的是和白微演對手戲，白微這時也已經準備完畢, 趁著道具師還在布置場景的時候，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 很自然地點評道：“和我想象中的鬱青青很像啊，不過，還是剛才那條白色的裙子更適合你。”
程素：“黑色可能更加適合現在的她，對吧？”她指的是鬱青青。
“對啊，待會兒好好演，鬱青青是個很好的角色。”服裝師在她換好衣服之後就離開了，白微順勢坐在程素旁邊，身邊的女孩鮮嫩飽滿的像是三月的春花，肌膚吹談可破，她的眼裏麵卻沒有一絲妒嫉，大抵是等待的無聊，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之間的氣氛又太尷尬，於是兩人竟然異口同聲道：“我們對對對台詞吧。”
說完，兩個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時間氣氛開始和諧起來，白微覺得程素話雖然不多，但是和她相處的時候確實非常舒服，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為好奇她和路之間的關係，那麽現在就是自己也覺得挺有意思的，閑暇的時候和她一起聊聊劇本，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程素微笑：“你說如果鬱青青早就將那封信給你看了，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白微喝了一口白開水：“早就給我的話，說不定七年之後我們都沒可能，而且估計鬱青青自己也不知道當初譚植並沒有將信裏麵的內容告訴過我吧？”
“嗯？”
“哦。”她一拍額頭，懊惱道：“入戲太深入戲太深，沒告訴曾曉柔，不是我。”
程素笑起來，嘴邊的兩個梨渦露了出來，打趣道：“就憑這種無意中的動作語言都可以想象這部電影上映之後口碑票房一定差不了，進入角色難，沒想到啊，走出戲裏麵的角色也難。”
“分角色啊，曾曉柔很幸運，同時也很不幸，可能是感觸太深了，不過啊我和她不一樣，不會喜歡譚植那種性格的男人，這個世界那麽大，一個人離開那麽多年之後，沒有電話沒有醒悟沒有勇氣，更加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在相逢還有舊情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一，果然這種情節大多數隻能出現在電影裏麵。”她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咦，不過你好像和路之謙關係還不錯，他人不錯，就是嘴巴毒了一點。”說完略有些八卦地看著程素。
她和路之謙能有什麽關係啊，於是迴道：“朋友吧，他脾氣好的時候叫他路老師，毒舌的時候叫他路之謙。”
噗嗤…路老師，白微想起自己之前看見路之謙以前輩的口吻故意跨著一張臉和程素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其實，他可能就是想和你…”玩耍，但是卻找不到如何正確打開交友方式。
白微還沒說完，程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信息的提示音，程素像她流露出一個我先迴個信息的表情。
白微微笑點頭。
程素將信息打開，忍不住露出一個楚楚動人的笑容，那個笑容暖中夾雜著一絲迷離的羞澀，十裏春風尚且自愧不如，也不知道發信人是誰，僅僅憑借手機發送的一條簡訊，就能讓美人如斯。
‘好人’：嗯好，不是故意沒迴複，而是手機經常忘記充電，充電之後才給你迴複。
兩個人這幾天你來我往發送了不少信息，程素才問出了之前為什麽一直沒有迴複自己信息的原因。
原來不是故意的，那就好！她的眼睛微眯，像是一隻得逞的貓咪，這表情，和剛吃完小魚仔的青團簡直如出一轍，若是肖墨瞧見，一定會覺得自己花那麽多錢買一隻貓迴來，是一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一會兒拍了，這時候場景應該也布置的差不多了。”說與不說其實也沒什麽必要，看著站在洪導旁邊的路之謙，發信息的人又不會是他，說了又有什麽用呢？雖說自己和路之謙是朋友，但感情這種複雜的東西，還真的幫不上什麽忙，隻希望，路之謙，自求多福，誰叫他平時對女孩子那麽兇。
“也好。”說完和白微一起站起來，準備先過去準備。
白微看著一襲黑色吊帶裙，將皮膚襯的更加雪白的程素，忍不住打趣：“幸好今天我們晚上的密聊，沒有被譚植看見。”不過譚植沒見到，路之謙卻在場啊。
程素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懵。
路之謙坐在導演邊上，等她們過去的時候兩人停止了交流，路之謙掃描般地延眼神打量著自己，讓程素頗不自在，條件反射般地瞪了瞪他。
洪導忍不住笑著說路之謙：“你這樣看人家小姑娘，哪裏會好意思。”
路之謙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解釋道：“洪導你什麽眼神啊，我就是一檢查她的眼神，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畢竟一共隻露了四次臉，兩次都沒有台詞，用我男性高標準的眼光檢查一下服裝合不合格，畢竟給我倒了好幾個星期的熱水，不關照一下對不起我路老師的名頭嘛！”
白微拆他台子，“還路老師，了不得，就能欺騙別人小女生呢。”
“你個工作狂，大齡剩女，讓我欺騙我還不想欺騙呢。”
白微氣急：“自己也沒比我好上哪裏去。”
程素抿唇輕笑：果然路之謙能有將人氣的跳腳的本事。
路之謙是個厚臉皮的，冷笑道：“給我告過白的的女明星恐怕都要比你的女粉絲多。”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也是有依據的，白微身材火辣性感，平時出演的角色大多都是禦姐或者是美豔的，導致了她的男粉絲和女粉絲的比例嚴重失衡。
白微注意到了剛才路之謙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正在笑的程素，腦內飛速運轉，挑眉道：“那程素給你告過白嗎？如果隻是宋思靜那種我見了都嫌棄的對象，我就當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沒聽見。”
怎麽突然將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程素心內叫苦，這明明就是一個無論怎樣迴答都會拉仇恨的問題。
路之謙看著她，麵露不善，仿佛在說：你敢說出那幾個字試試，我可是睚眥必報的，是不是好日子過得太久了，忘記本大爺的厲害了？
可另一邊白微也看著她，麵露微笑，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素素，你就放心大膽地說吧，沒關係的，怕路之謙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姐幫你。
洪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待道具的報備，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程素欲哭無淚，咽了咽口水，輕聲詢問：“這個問題我能不迴答嗎？”
洪導：“不能。”
白微：“不能！”
路之謙：“當然不能！”
程素抿唇，隻希望此刻誰能夠來救救她，解救她離開這裏，可是老天爺似乎並沒有聽到程素內心的唿喊。
程素看了看，又吞了一口口水，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路老師太優秀了，哪裏是我這種人敢喜歡的。”
白微還沒因為扳迴一局而拍手和洪導一起慶幸的時候，路之謙氣急敗壞，急急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敢喜歡我的機會，我就不信還贏不了你白微了！”
“切，垂死掙紮。”白微用手捂住嘴，笑的一臉幸災樂禍，卻也忍不住問：“素素，這次你也別因為我是女生的原因就偏向我，如果真的有這麽個機會，你會不會喜歡這個刀子嘴鑽石心的男人？”
反正剛才已經將答案說了一遍，再說一遍似乎也沒差多少，轉念一想，喜歡路之謙的女生那麽多，又不是真的差自己這一個，不過是因為要在口頭上輸給白微路之謙才這麽較真，而且今天就是自己的最後一場，程素黑色的眼珠咕嚕嚕地轉動，靈氣又可愛，可偏偏吐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忍不住失望，她想了想認真道：“應該不會喜歡吧。”
路之謙隻覺得隱隱有些不快，連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這種不快是來自自己麵子上的掛不住，還是因為明明都已經給了她敢喜歡的權利，迴答卻還是一句簡單直接的不喜歡。
若是年齡還小，尚不懂愛情，那之前在片場的男朋友又該作何解釋呢？
路之謙咬牙切齒地道：“唱雙簧和起來欺負我一個！哪天等你們兩個人沒在一起，看我一個個收拾！”
洪導也忍不住無聲偷笑，這麽多年過去了，光長了歲數，咋還是那麽幼稚呢？
白微雖然贏了路之謙，麵上帶著笑容，心裏麵卻也忍不住感歎，其實這次她真的很想輸給自己一直拿他當弟弟看待的路之謙。
“導演，所有場景都布置好了。”道具組過來通知。
“ok！所有部門做好準備，馬上準備開拍了，今天有多少的休息時間就看拍攝進度了。”
道劇你怎麽不早一點來呢？
程素欲哭無淚。
☆、第44章
程素殺青前的最後一場, 所有機位都已經布置妥當, 程素深深吸了一口氣，習慣性的雙手交叉，交叉之後才反應過來，臨江酒吧裏麵是有空調的。
“各就各位, 準備開拍。”
緊接著，幹脆利落的場記板聲音打了下來。
程素也轉變成了鬱青青，白微是一個好的演員，又加上對程素的印象很好，表演的時候對她頗有照顧，很容易帶動程素的情緒, 讓她進入整個狀態。
程素在二樓臨江二樓的包間裏麵陪著自己的金主吃飯, 喝了好幾杯酒，趁著去洗手間的空檔，意外地看到了在樓下一個人孤寂地喝酒的曾曉柔。
她停了下來，腳下像是粘了膠水一樣，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高中時候的迴憶傾巢而來，她勾起唇, 一個苦澀的笑容從唇角蕩漾開去，像是盛開在地獄最誘人的黑色地獄之花, 雪白的花蕊，妖豔到極致的腰肢，一步一步地像樓下走去。
高跟鞋的聲音被酒吧一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所掩蓋, 原本坐在左邊角落裏麵的人突然被人擋住了視線，鬱青青左右來迴張望，都沒有看到人來，急急地加快步伐，眉頭皺起的臉上顯得有些焦急。
她刻意迴避曾經的自己，拋開以前生活圈子裏麵的所有人，從來不參加高中校友聚會，故意讓那個人擱淺在七年之前的迴憶裏，可當生命裏麵突然迎來和他有關的人，那抹珍藏在她心底的迴憶像是破土而出了一樣，她瘋狂地想問問：這些年你們還好嗎？他還好嗎？
曾曉柔的身影突然消失，她四處打量著都沒有看到，心裏原本滔天的渴望一瞬間變成了失落，卻仍然不曾放棄尋找。
突然，鬱青青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枯冷的冬天突然迎來了一絲霞光，她不管不顧地推開人群，向那個剛從桌子下麵抬起身子的曾曉柔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路上撞了幾個人都不管不顧，“不好意思，讓一讓，不好意思。”
曾曉柔終於在桌子下麵撿到了媽媽送給自己的護身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兩瓶啤酒的緣故，一直沒戴上去。
突然一個空靈中帶著一絲哽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幫你戴吧。”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人來到她麵前，她一抬頭，有些愣，一身黑色的吊帶裙更加襯的美人如玉，和當年的青澀不同，曾曉柔吃驚地看著她：“是你？”
鬱青青點了點頭，幫她將平安符重新係好，視線停留在平安符上麵幾秒，隨後沉吟問：“你怎麽來a市了？”
為什麽來a市？許是喝了酒，曾曉柔的眼神有些迷離，她笑了，又似乎在拚命用笑容隱藏背後的真實情緒。
“因為a是能掙錢啊，能讓我媽媽治病，能讓我忙碌，不想起往事啊，這麽好的一座城市，我為什麽不帶在這裏呢？”她笑著看著鬱青青，一雙眼睛天真地看著她，是她在說：我沒有理由不帶在a市，你有我能不待在a市的原因嗎？告訴我啊。
她的眼神太有感染力，明明在拚命的咧嘴笑，可程素就是能感覺到裏麵的劃不開的悲傷，甚至給了一種，此時此刻兩個人真的就是曾曉柔和鬱青青時隔七年的巧遇，此時此刻，程素第一次感覺到全身心融入角色的感覺。
“你是說你高中畢業之後沒去b市？可譚植明明說了和你一起去b市上大學的啊！”
和她一起去b市上大學？曾曉柔聽到眼淚都笑出來了，似乎陷入了迴憶，哧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桌上的洋酒，“他去了y國。”
鬱青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反常態，雙唇顫抖地道：“怎麽可能？畢業的最後一天晚上他說他要和你一起去b大，他那麽愛你，怎麽可能會去y國呢？”
曾曉柔抬頭，哂笑道：“鬱青青你沒搞錯吧？他怎麽可能會愛我？你知道嗎？他曾經還當著我的麵跟我說，像我這樣的女生不會有男生喜歡的，他們都隻喜歡你。”
“都隻喜歡我？”鬱青青仿佛是聽到了本年度最佳冷笑話，如星般地眼眸彎成月牙，自我嘲諷道：“我有什麽值得被喜歡的，一張臉還是隱藏在一張臉下麵滄桑又肮髒的身體和靈魂？”說完點了一根女士薄荷煙，頗為熟練地吸了一口，然後將煙盒和黑色的打火機遞給她，“要不要來一根？”
曾曉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或許是她小口抽煙的動作太美，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接過香煙，吸了一口，立馬“咳咳咳……”嗆了一大口。
鬱青青將煙頭熄滅，重新喝了一口酒，曾經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拍了拍曾曉柔的背，“不喜歡嗎？那就別勉強，女孩子能不沾煙酒就不要碰，你比我好多了，隻不過我沒想到他連情書都寫好了，到最後竟然會沒告訴你。”
她被嗆的有些迷茫，“什麽情書？”
看來真的一點口風都沒有告訴她呢，“畢業前一天晚上他寫給你的情書，可能本來是要在那個晚上交給你的，卻意外地被我給撿到了。”
“信裏麵說了什麽？”曾曉柔內心有著忐忑，當往事揭開，是讓自己覺得後悔還是錯過呢，她不自覺緊緊地抓住手裏麵的透明玻璃杯，那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充斥著她整個胸腔。
鬱青青現在還能夠清楚的記得那封情書上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無聲地笑了一下，“想知道啊？自己去問譚植咯！難不成你還指望著我幫他告白？”
自己問他？曾曉柔想都沒想就搖頭，“七年過去了，誰能夠保證他現在不是兒女繞膝？我怕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之後變成心魔，你知道嗎，畢業前的那天晚上，我就是親眼看見我最好的朋友一臉羞澀地向他表達愛意，之後沒幾天就接到周思的電話，兩個人要一起去y國留學，我還能說什麽？又能說什麽呢？就像他說的，我這種女生怎麽可能會有男生喜歡？”
鬱青青盯著她低著的頭，聲音似乎有魔力，“你為什麽會沒有人喜歡？努力奮鬥，一直保持著初心，這個世界善良的人很多，有趣的靈魂卻很少，外貌總是會隨著時間流逝，之後依然存留下來的東西才更佳讓人珍惜和震撼。而且你還是那種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或許周思和譚植隻是恰巧遇見呢？”說完她在心裏悄悄加了一句：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不知不覺，麵前的酒已經喝去了大半，曾曉柔沉默半晌，突然道：“可已經過了七年。”
鬱青青不置可否，癟嘴道：“是過了七年，可你都沒有忘記，怎麽就斷定他忘記了呢？既然兩情相悅，那就問上一句，求個結果，要斷要續，趁著還有勇氣，就問上一句，說不定就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