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樹秀於林,風必摧之


    經此一戰後。


    東陵與北魏損失慘重,隨後依次退兵。


    這個結果對於西涼來說,無異於是一個最好的消息。


    安以繡卻有些悶悶不樂,還是讓墨子潯給逃了。


    營地受辱一仇沒有報成!


    再談報仇又得等到什麽時候?


    沐淵白攬住她,將她帶入懷中:“在想什麽?”


    安以繡在床上打了個滾,腦袋在沐淵白懷裏蹭了兩下,仿佛一隻求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貓兒:“沒什麽,我們今日班師迴朝?”


    沐淵白順勢揉了揉她的腦袋:“是啊,這一戰算是結了,應該能消停幾年,迴去好好補下,都餓瘦了。”


    “瘦了?那不挺好麽。”


    安以繡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女人嘛,最喜歡聽的話,就是自己瘦了。


    沐淵白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然後一雙手停在她並沒有怎麽鼓起的胸上拍了拍:“不好,手感不太好。”


    “手感?你想要什麽手感……”


    “多吃點,長大點,手感自然會好很多……”


    “好很多?”安以繡眼神微涼,一巴掌拍開沐淵白的手:“我就這樣了,你樂意也得樂意,不樂意也得裝樂意。”


    說完這話,她又啪啪打了沐淵白幾巴掌,掀開被子下床。


    其實到目前為止,她和沐淵白都沒有做過男女之事。


    沐淵白一切行為都是嘴巴占便宜,偶爾會鹹豬手,但沒有太過分。


    其實成親之後,再做男女之事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


    不知道沐淵白怎麽能忍到這個時候。


    安以繡穿衣服的空檔瞥了幾眼沐淵白:莫非,他不舉?


    沐淵白發覺安以繡眼神奇怪。


    若他知道她現在腦子裏想的什麽,一定把她抓起來摁床上就地陣法!


    好吧。


    其實,他也隻是這麽一說。


    他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他之前一直在派人找秘藥碎片,還差幾片便能集齊,而且他也有了顯隱粉。


    萬事具備,隻欠東風。


    若這個秘藥鑰匙不是安以繡,他一定不會放棄。


    但是,事與願違,安以繡她就是秘藥鑰匙。


    若是要找到秘藥,必定要犧牲安以繡這秘藥鑰匙的性命!


    他有過一次快要失去她的經曆。


    那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


    心痛到麻木。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給他吃了什麽迷藥,讓他對她如此死心塌地。


    如果找到秘藥需要犧牲她,他寧可不找了。


    既然他不準備找藥。


    他也不必要再和她發生關係。


    安家倒了,她沒有庇佑。


    若是他死了,還留給她一個孩子。


    那讓她一個沒有靠山的女人怎麽過?


    雖然他挺不想讓安以繡嫁給別人,但隻有讓她嫁給一個有能力保護她的男人,他才能放心的走。


    他心中矛盾,糾結。


    卻不得不這麽做。


    班師迴朝到京城時。


    所有百姓都拿著鮮花蔬果夾道歡迎:“沐家軍迴來了!”


    “沐家軍得勝歸來了!”


    “不愧是沐家軍!居然聯手將北魏與東陵的人打跑了!沐家軍舉世無雙!”


    “北平王不愧是戰神!”


    “對,戰神!戰神!戰神!”


    外麵是排山倒海的高唿聲。


    所有百姓都對沐家軍和沐淵白都是一片讚揚。


    馬車中,沐淵白好一陣子都沒說話,空氣一時安靜的有些奇怪。


    安以繡挑開車簾看向外麵的百姓。


    他們熱情高漲,一個勁兒的往路過他們的士兵手中塞雞蛋水果。


    “拿著拿著,感謝沐家軍啊。”


    沐家軍的士兵卻無人敢收百姓的一針一線:“謝謝,不用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安以繡放下簾子和沐淵白說:“沐淵白,沐家軍確實被你調教的很好。”


    沐淵白搖了搖頭,語調卻不若平常的輕快:“不,是我錯了,樹秀於林,風必摧之。”


    安以繡轉而也想到了沐淵白說這句話的意思。


    常言道樹秀於林,風必摧之。人秀於眾,眾必誹之。


    據說沐家軍本就因為上一次戰功累累被沐淵鴻排擠。


    就連這次應戰也是先找東陵借兵,實在不行才請沐家軍出動。


    這次沐淵白本該低調,誰料百姓卻大肆宣揚沐家軍的戰功。


    這讓沐淵鴻會怎麽想?


    豈不是更忌憚沐淵白和沐家軍的實力?


    果然。


    待沐淵白休整一天去上朝時,沐淵鴻麵色並不怎麽愉快,想來也是聽到百姓對沐淵白和沐家軍的讚揚,心中不太舒坦。


    “七弟這次得勝歸來,理應好好封賞,但是七弟已是攝政王,朕著實不知道該封七弟什麽,七弟,你說,你想要甚?朕盡可能滿足你。”


    沐淵鴻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在沐淵白身上。


    沐淵白豈會聽不出沐淵鴻的話中之意?


    他這皇兄無非是說,他已經在他一人之下了,他無法再給他任何封賞,若是他還想要什麽,那他也隻有那個皇位了。


    皇位?


    他若想要,那個時候開始,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就應該是他了。


    畢竟這位置原本就是傳給他的。


    但是這麽多年,他這皇兄的疑心病卻愈來愈重,他如何向他表忠心他都不相信。


    沐淵白衝沐淵鴻拱手:“皇上,此戰得勝,乃皇上龍威福佑!臣與沐家軍萬不敢領功。”


    沐淵鴻臉色好一些:“此話並非這樣講,七弟想要什麽,隻管說。”


    沐淵鴻步步緊逼。


    沐淵白笑了一下,他明白沐淵鴻的意思。


    他這皇兄這樣逼他,無非是為了讓他給他吃顆定心丸。


    好。


    為了西涼百姓。


    為了他答應父皇的承諾。


    他退。


    沐淵白輕輕搖了搖頭,踏前一步:“臣,確實有所求。”


    沐淵鴻臉色微微變了變,迅速掩藏臉上的不悅,聲音也沉了幾分:“哦?不知道七弟想求什麽?”


    “臣想將沐家軍交由皇上掌管,這是虎符。”


    沐淵白從身上拿出調動沐家軍的虎符,雙手奉上。


    沐家軍的虎符一直在他手中,這是他父皇在位時親自允的,他知道,這也一直是他這皇兄的心病。


    一個王爺,手中卻有如此眾多的忠心軍將,若他造反,這西涼江山社稷豈不是輕易便會易主?


    所以沐淵鴻才如此針對沐家軍。


    如今沐淵白將虎符奉上,倒是一個收下沐家軍的絕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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