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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燦迴到先前與莫霄漢等人分手的九老洞岔道口,天色早已黑透,山上遊人退盡一片寂靜。邱霜兩姐妹,正在一臉焦急地等待,見到蘇燦迴來,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同時上前道:“燦師兄,沒事吧?”


    “沒事,謝謝兩位師妹掛念。”蘇燦嘻嘻一笑。


    “剛才這老道士,是全真教派的人嗎?”無雙問道。


    蘇燦搖頭:“不是,是一個江湖騙子,我教訓幾句,放他走了。”剛才殺人的事,蘇燦不想說給邱霜兩姐妹聽,女孩子嘛,大約都不喜歡血腥的故事。


    莫霄漢抬頭看著朦朧的夜空,道:“幫主,天色已經黑透了,要不,我們明天再……”此時雖有新月在天,但是峨眉山上雲遮霧罩,眾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昏暗朦朧。


    “不,現在就去。”蘇燦擺擺手,打斷了莫霄漢的話。何青芷還在萬竹居望眼欲穿,蘇燦可不願讓她久等。


    莫霄漢便不再堅持,從麻袋裏取出兩隻小巧的電筒,分給了邱霜姐妹。邱霜帶著猴子阿黃領路,蘇燦緊隨其後。莫霄漢跟在蘇燦身後,無霜走在最後,給莫霄漢打電筒。


    樹影婆娑,山石參差,四人一猴悄無聲息地在巍峨大山裏穿行。邱霜姐妹倆武功不高,遇到陡坡高坎難行之處,蘇燦便要伸手拉一把。如此走走停停,兩個小時以後,來到一條奔騰的大河邊。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燦師兄。莫長老,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過河?”邱霜征詢著蘇燦的意見。上山前,她們兩姐妹買了袋裝食品和水,都裝在背包裏。


    “我不餓,也不累。你們要是餓了,就吃一點吧。”蘇燦凝神打量著河對岸。


    河寬一裏有餘,對岸卻是萬丈絕壁,像一睹光禿禿的石頭牆一樣。四人目前立腳處的一塊萬斤巨石上,一條黝黑的鐵索逐漸走高,呈三十度角橫空延伸至對麵的絕壁上。鐵索手指粗細。蘇燦跳上去試了試。還算結實,千兒八百斤的重量,完全可以承受。


    但是順著橫江鐵索看過去,對岸的石壁上無門無洞。看不到邱霜她們說的入口在哪裏。


    “我們也不餓。那就準備過河吧。”邱霜兩姐妹取出攀山的安全繩和安全扣。若是從對麵過來。屬於順坡而下,抓住鐵鉤滑下毫不費力。但是現在過去,卻是一路上坎。需要兩手攀爬,一旦力有不支,就會失手摔進大河裏。所以邱霜她們準備了簡易的安全繩。


    莫霄漢微微皺眉,道:“這樣攀爬過去,也不容易哦。”


    “習慣了也容易,莫長老沒有恐高症吧?”無霜嘻嘻一笑,衝著猴子阿黃比劃了一個手勢:“阿黃,你先上!”


    猴子阿黃得令,一縱身跳上了鐵索,往前急走幾步,卻突然一個翻身,倒懸於鐵索之下,四肢並用,一溜煙地朝對麵而去。身法輕靈迅捷如履平地,一眨眼已經到了河中央。


    蘇燦哈哈大笑,道:“莫長老,你總不會輸給一隻猴子吧?”


    莫霄漢無奈地撓撓腦袋,道:“幫主你們先上,我壓陣。”這老家夥的確有些恐高,看看鐵索離河麵高達幾十丈,已經感到有些頭暈了。


    “好吧,我們先上。”邱霜將安全繩係在腰間,又取出帆布手套戴上,準備徒手攀鋼索渡河。


    蘇燦一笑:“不用這麽麻煩的,師妹。還是我帶著你們過去吧。”


    無霜一愣,臉色隨之一紅,道:“燦師兄……你要走鋼絲一樣的,帶著我們過河?”


    蘇燦點點頭,用眼神作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迴答。


    “那我先來,我相信燦師兄的本事。”朦朧的月色下,無雙走到蘇燦的身邊。


    蘇燦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形一飄,已經帶著她上了鐵索,不急不緩地朝前方走去。


    月影依稀,河麵波光隱隱。留在原地的邱霜看著蘇燦和自己的妹妹,像是一對神仙眷侶一般,飄在空中,說不出的瀟灑出塵,不由得又是一呆。


    莫霄漢哈哈大笑,衝著遠去的蘇燦喊道:“幫主,等一下你也像這樣,把老乞丐抱過去!”


    身在半空的無霜,微微睜著一雙美瞳,吐氣如蘭:“是啊燦師兄,等下你也把莫大叔抱過來吧。雖然他的武功很好,但是畢竟年紀大了,萬一有個閃失,我和姐姐會內疚一輩子的。”


    下午“共度愛河”的時候,無霜姐妹倆就看到了蘇燦的厚此薄彼。他將莫霄漢扔過河去,卻將自己兩姐妹抱過去。一邊是嫌棄莫霄漢埋汰,一邊是對自己姐妹憐香惜玉,這反差,隻怕猴子阿黃都能看出來。


    不過下午那一場擁抱,在無雙和邱霜的心裏,也攪起了無數莫名的甜蜜,雖然知道蘇燦已經有了何青芷,但是他身上那種清新脫俗的氣味,卻令人無法抑製地產生好感……和一連串的幻想。


    此時的無霜,再次被蘇燦擁在懷中,一顆芳心早已酥醉。若不是師父三絕師太還沒下落,無霜真的希望,永遠這樣擁抱著蘇燦,走在這條鐵索上,永遠也不要走到盡頭。


    軟香溫玉在懷,暗香湧動月色不明,平添了幾許暖昧。當此境地,蘇燦也是一陣心旌搖曳。他放慢了腳步,微笑道:“師妹別擔心,我會保證將莫長老安全帶過來的。要是把他摔死了,隻怕雪兒會哭死。”


    說到雪兒,蘇燦的心頭驀然一沉。平心而論,自己一廂情願地想做她的大哥,但是雪兒的媽媽呂若華,卻似乎不願意自己再接近雪兒。


    猴子阿黃手腳麻利,早已爬到了對岸,正在鐵索的盡頭吱吱亂叫。


    “阿黃別叫,我們就過來了。”無霜依偎在蘇燦的懷裏,柔聲對猴子說道。


    蘇燦定了定心,加快腳步滑了過去。這段距離,本來隻需要一兩分鍾即可到達。但是蘇燦自己也說不清,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走了四五分鍾。要是何青芷知道自己因為貪圖這種擁抱美女的享受,而故意拖延時間,會不會恨自己,鄙視自己?


    想到這裏,蘇燦的額頭有些微微的汗意。一旦打翻了醋壇子,任何淑女都有變身母老虎或者河東獅的潛質。還在小心為妙,一馬配一鞍安心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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