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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杏仁堂醫館喝了兩杯茶,三人又閑話了半天。何青芷對蘇燦手裏的討飯棍很感興趣,她不明白這是什麽寶貝,師父要走一步帶一步。別說胡蝶仙,何青芷的心理也有同樣的疑惑,隻是一直沒問出口。


    蘇燦深知打狗棒對自己和丐幫的重要性,當然不敢怠慢,時刻帶在身邊。現在胡蝶仙問起,他又不好直接說起丐幫的事。畢竟,江湖離胡蝶仙和何青芷太遠,就算說了,她們也搞不懂這些道道,反會引起她們更多的好奇。


    於是蘇燦就扯了個謊,說這打狗棒是一種藥物原料,很金貴的,所以要隨身攜帶。對於蘇燦的解釋,胡蝶仙半信半疑,何青芷卻深信不疑。


    看看時間不早,蘇燦和何青芷便起身告辭。胡蝶仙恭送到路邊,看見蘇燦的沃爾沃又是一陣羨慕:“師父,香車美人你都有了,人間神仙啊。”


    “這車怎麽能跟你師娘相提並論?簡直胡鬧。”蘇燦一笑,揮揮手,帶著何青芷駕車離去,直奔流雲山。


    正是彩雲滿天,晚風送爽。蘇燦放慢了車速,對何青芷道:“青芷,這兩萬塊錢你拿著,等下我的那些朋友們跟你打招唿,你就一人打賞一百塊,當做見麵禮好了。”


    何青芷奇道:“這是個什麽禮節?為什麽要我發紅包?”


    “反正……,就這禮節吧。”蘇燦咧嘴一笑,“千金散盡還複來,以後,我們會掙好多錢的。”


    “我倒不是心痛錢,隻是奇怪這個規矩。好吧,聽你的,我當一迴散財童子。”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流雲山腳下。在上山的台階前,蘇燦停好了車。兩名丐幫弟子健步上前,拉開了車門,躬身行禮道:


    “幫主好,幫主夫人好!”


    幫主夫人?何青芷一愣,下了車,也不知道怎麽迴答,隻好看著那兩人尷尬地笑了笑。


    蘇燦一笑,一個眼色遞了過去:“青芷,紅包。”


    何青芷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抽出兩張大鈔,遞向那兩名弟子:“給你們……”


    兩弟子趕緊接過鈔票,再次躬身道謝:“多謝幫主夫人!”


    蘇燦挽著何青芷的手,緩緩地拾階而上。青石台階兩邊的杉樹上,掛著許多精致小巧的紅燈籠,上麵寫著“壽”字。朦朧的光影下,何青芷的臉一片嬌豔美不可言。


    “阿燦,他們叫我幫主夫人,那麽你是什麽幫的……幫主嗎?這些人,不是你請來的群眾演員,哄我開心的吧?”何青芷仰起臉問道。


    “丟人哪,混成了叫花子幫的幫主。”蘇燦擺了擺手裏的打狗棒,嘻嘻一笑。


    何青芷半信半疑,正要繼續詢問,腳下山路一轉,拐角處又是兩名丐幫弟子躬身行禮:“幫主好,幫主夫人好!”


    “好,好。”蘇燦微笑著點頭示意,何青芷忙不迭的發錢打賞。


    從山下到山頂,幾百階台階,每隔十幾步,便會有兩名丐幫弟子分立道旁行禮問好。何青芷一一給了賞錢,等到了山頂時,已經發了近萬元賞錢。


    眼前的亭子裏,一片燈火燦爛。約有一百多人一起從亭子四周迎了過來,快要走到蘇燦他們麵前時,人群往兩邊一分,躬身站在一旁。莫霄漢和花飛影快步走出,齊齊躬身行禮,同時開口道:“幫主好,幫主夫人好!”


    莫霄漢今晚果然丟了破麻袋和那身髒兮兮破衣服,穿了一套嶄新的暗紅色唐裝,看起來倒像個奸詐的土財主。


    “各位弟兄免禮!”蘇燦抱拳團團致意。


    何青芷一見花飛影,啊地一聲驚唿,道:“花姐,你怎麽也在這裏?”


    花飛影咯咯一笑,上前牽住何青芷的手:“傻妹妹,你老公是叫花頭子,我們都是他手下的小叫花子,明白了嗎?”說罷,又轉頭對蘇燦笑道,“幫主,看來你對幫主夫人,還有所隱瞞啊。”


    看著何青芷狐疑震驚的表情,蘇燦笑著點點頭:“是的青芷,花姐說的沒錯。我怕你太吃驚,所以沒告訴你。”


    何青芷張了張嘴,似乎想起了什麽:“哦……,怪不得那次隔壁的黃毛跟我吵架,會有那個老人家和小兄弟幫我,原來,原來都是你安排的,阿燦?”


    “多謝幫主夫人掛念,我們在這兒。嘿嘿。”人群中擠出一老一小兩個乞丐,正是這些天在何青芷門前馬路上值班的二人。何青芷乍見熟人,倍覺親切,趕忙打賞。


    “跟黃毛吵架?這是怎麽迴事?”蘇燦微微皺眉,看著花飛影問道。


    花飛影收起笑:“一點小事,已經擺平了。幫主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幫主夫人受一點委屈的。”


    “那就好。”蘇燦四處看了看,“花姐,莫長老。我不太懂幫裏的規矩和儀式,你們主持聚餐吧。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一邊看著。”


    “幫主請,幫主夫人請。”莫霄漢嘻嘻一笑,把蘇燦和何青芷引到亭子裏。亭子四角和頂棚都掛上了大紅燈籠,一張八仙桌放在正中,碗筷酒水已經擺好。


    亭子四周,是大片空地。餘下的眾人,卻都眾星拱月一般,圍在亭子四周,席地而坐,每十人為一席,井然有序。上百盞燈籠散布其間,宛然夏夜繁星,煞是好看。


    稍遠一點的地方,卻有兩個巨大的帳篷,陣陣菜香飄出,夾雜著叮叮當當的廚具碰撞聲。看來,那是臨時的廚房了。


    蘇燦和何青芷在首席坐下,莫霄漢花飛影,以及西江分堂的幾位八袋長老次席相陪。絡繹不絕的,開始有弟子傳菜上來,頃刻間,便是一桌佳肴,葷素俱全熱氣騰騰。


    “幫主,還記得我嗎?”一個年輕弟子走上前行禮。


    看著來人額頭上那道猙獰的刀疤,蘇燦微微一笑:“記得,劉明誌是吧。你怎麽也來塔山了?”來人正是蘇燦當天過刀山之時,給蘇燦放歌助威的那個六袋弟子。


    “迴幫主,你當時讓我跟著你。結果你昨天走得急,我沒趕上,上午坐飛機過來的。”


    “好,就坐這桌吃飯吧,以後,你就跟著我。”蘇燦點點頭。


    劉明誌謝過蘇燦,打開了酒瓶,站在下首斟酒。


    何青芷卻不敢喝酒,要了一杯果汁,以應付眾人的敬酒。莫霄漢一把年紀,但是對何青芷格外恭敬,每次敬酒都會起身,張口閉口就是幫主夫人。這讓何青芷很有些感動,也以大叔相稱。


    “莫大叔,你們幫裏……有很多人啊。”何青芷放下手裏的杯子,環顧著四周正在吃喝的人群。


    莫霄漢嘻嘻一笑:“其他地方還有幾個啦,也不算太多。”丐幫弟子遍布天下,不說九鼎國,就算在米國唐人街,也有上千人。東南亞一帶的唐人國家,弟子更是數以萬計。莫霄漢說的這麽謙虛,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對了,當叫花子……很掙錢嗎?今晚的開支,不小吧?”何青芷心地單純,自生病以後很少外出,外麵的世界,對她來說,實在太陌生,更何況這隱在紅塵中的江湖?見到花飛影開奔馳,見到蘇燦開沃爾沃,見到今晚的排場,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也不算太有錢哪,馬馬虎虎吧。”莫霄漢笑道,“上一任老幫主,有一次在拉斯維加斯,和中東的一個油王打麻將,一圈到底輸了十幾個億。後來又打了幾圈,那油王輸哭了……”


    這次不僅僅是何青芷,連蘇燦都嚇了一跳。我勒個去,這丐幫,到底有多少家底?


    何青芷吃了一驚,稍後抿嘴一笑,不以為意。她認定這莫大叔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天下間,哪有這麽富裕的叫花子?其實她又哪裏知道?遠在西川的萬竹居,此時正在舉行萬人宴會,不知比這場景大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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