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對此次調動的解釋是,“徐美同學做白宗傑(小白代的本名,但是除了任課老師基本沒同學這麽叫,又因為不叫,所以漸忘卻了。小白代更能使人們在腦海中反映出那個矮小猥瑣的形象。就像提到拳王,大家立馬會想到阿裏,而單純地說阿裏,則讓人不知所雲,以為是阿裏郎之類的什麽。或者,我們習慣用職位稱唿領導,比如主任,部長,老師,各種代表。在這些稱唿的掩飾下漸漸找不到了原來的自己。所以,我們說權利最容易讓人迷失。)的同桌是經過組委會討論研究而最終決定的,這樣一來,徐美同學可以帶領白宗傑同學開發他的音樂潛質,而白宗傑同學則能幫助徐美同學提高地理成績。徐美,你的地理是不是很差?”

    徐美無奈地點點頭。但是眾所周知,小白代的地理更差,都不清楚非洲是國家還是大陸。但這對於他來說已經算突破性的進步了,畢竟他之前連非洲都不知道。還有,大家對發聲五音不全樂理一竅不通的小白代有音樂潛質這一說法普遍持有懷疑觀點和保留意見。但這隻是引起人們的不滿並沒有引發人們的攻擊,因為潛質這種東西是說不準的,即便沒有,也無的放矢。

    我小聲對小飛說:“她上次小考隻得了70分。”

    小飛說:“你又錯了兩點。一,得70分已經很高了,不能用隻修飾;二,她考了72分。你聽誰說她考了70分?”

    我說:“我用一根冰糕向小白代打聽的,她的各科成績我都打聽到了。”

    小飛得意地說:“不行了吧,我花20塊錢問的地理老師。看來,一分錢一分貨啊。”

    我頓生悔恨,心想如果當時用兩根冰糕收買就好了。一根淨賺70分,另外2分,一根應該能打聽得到。其實不是這樣,因為一根隻能知道一個大概,分差在10分之內,另外10分以內的分值則需一分一根冰糕了。這是我聽另外一個頗富經驗的同學說的,可見大家都在熱衷於了解徐代,喜歡她的人大有人在。由此看來,我一根冰糕就換取到了隻有2分的分差算很值了。現在看來,用三根冰糕就夠了。這樣看來,小飛就賠大了,20塊他買多少根冰糕啊。

    後來,我們說起這件事,小飛說:“20塊也不一定能買三根冰糕。”

    張璐說:“是啊,有的20塊一根都買不來。”

    我說:“賣那麽貴,冰糕還是冰毒。”

    張璐說:“你比如哈根達斯,好幾個20一根呢。”

    我說:“哈什麽達什麽?那麽貴有人買嗎?”

    小飛說:“貴東西自然有貴人去消費。”我思想不通,說:“貴人都有病嗎?”

    他們說:“對,貴人都有病,而且一般病入膏肓。”

    我說:“貴人怎麽淨出鳥事!”

    他們說:“貴人鳥嘛。貴人一定要匹配非凡的生活才能凸顯出異於常人,其中鋪張浪費是慣用的伎倆。我們平時吃一頓飯花上100塊就很可以了,而他們則要再吃一個0才馬馬虎虎可以。”

    我脫口而出:“操。”

    張璐說:“你操什麽?你看不慣貴人鋪張浪費也不用憤怒到去操人家。你太不文明了。”

    我說:“操,我怎麽不是貴人。”

    小飛說:“你看,你這麽健康,怎麽會有病呢?”

    因為這個調動,張璐徹底被激怒了,號稱要辦了小白代,可是幾天過去,他還在那號稱,不見任何準備和動作。

    小飛說:“你這是隻打雷不下雨。”

    張璐說:“我打雷劈死他。”

    我說:“你太威猛了。你不怕他嗎?”

    張璐說:“我不怕他媽,他爸也不足掛齒。”

    我說:“不足掛齒?”

    張璐說:“就是不足為懼。”

    我說“我剛才是指小白代本人,我看他好像很結實的樣子。”

    張璐說:“怕他什麽,那個銼把子。”

    我說:“可是他現在已經和白代形影不離和如膠似漆了,你劈小白代,白代不會袖手旁觀的,你恐怕要對付兩個白代。我是指,你得同時劈兩個人。”

    小飛說:“就是啊,他們現在是銼把子大聯盟了,已經不是一個銼把子那麽簡單了。”

    張璐有點擔心的問:“那他們現在是——”

    小飛說:“兩個銼把子。”

    張璐難過地拿手撐著紮下的頭,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樣子,仰天長嘯一番,緩緩地說:“小人得誌啊他們。”

    小飛說:“怪不得我看他倆這兩天總是坐立不安,原來得痔了。真是小人得痔啊。”

    我拍了拍張璐肩膀,情真意切地說:“哥們永遠支持你。”

    張璐說:“你能這麽說我太感激和感動了。”

    我說:“區區小事,不足為懼。”

    張璐說:“不足為懼?”

    我說:“就是不足掛齒。”

    張璐說:“絕對值得掛齒。你準備什麽時候陪我一起去收拾他們?”

    我說:“我準備在你收拾完他們之後再去收拾殘局。”

    張璐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支持我嗎?”

    我說:“對,我說支持你收拾他們,但沒主張支持和你一起去收拾。你可能理解上有一些偏差。”

    張璐說:“我看錯你了。”

    我和小飛齜牙咧嘴輪胳膊甩腿地怒視著他,她緊接著說:“我收迴那句話。”

    我們說:“這還差不多。”

    張璐說:“我看錯你們了。”

    於是我和小飛在他力挫銼把子大聯盟之前先收拾了他,逼得他把哥們言簡意賅地叫成了哥才罷手。

    張璐在號稱了幾個禮拜後,這件事終於不了了之。張璐對此的解釋是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以用身體上的長處會使他贏得不光彩,他坦言要等小白代和白代長高了再跟他們決一死戰。所以,他其實不是趁人之危,而是趁人之銼。當我們不願做某事的時候總有數之不盡和匪夷所思的理由。

    這樣,徐美就換成了我的後桌,這讓我分外喜歡小白代起來。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必要的,隻是我們沒有去挖掘和發現而已。

    我跟徐美每次上課都在一米之內,這讓我心跳加速和喜歡上了上學,以前可愛的雙休日和特別可愛的寒暑假變得麵目可憎了。我唿吸著有她的空氣,那味道甜蜜得讓人頭暈。我以前從未體驗過這種美妙的感覺,有點澀,暖暖的,莫名其妙會傻笑,情不自禁又會憂鬱,但這些感覺都沒有依附某件真實的事,完全是平空醞釀產生的。這應該就是所謂初戀的滋味。我體驗到的初戀是幽默而憂傷的,有點像看一場讓人感動的喜劇電影。我勉勵自己,人因為戀愛開始成熟。

    我在偶爾一次裝作不經意其實是深情切意的迴頭中發現那分開兩個世界的白線已經不翼而飛了。

    徐美。我隻能在心裏這麽喚她的名字,而當著外人,即使是外國人和外星人,我也不得不稱唿她徐代,以表示自己感情的清白。那段時間,雖然大家都對她有好感,但迫於集體的壓力,隻好對外稱自己根本看不上徐代,還假惺惺地送別的女生迴家,但一旦送到家門口就立刻止步忙著解釋以免別的女生奮不顧身喜歡上自己。最後還要別有用意地教給她一封情書,當然,這情書是通過它轉交給徐美的。他們一般都這麽說:“我知道送你迴家你會覺得不好意思,這樣,不如你幫我一個小小的簡單的忙,把這個信交給徐代,是請教一下xxx的。”xxx一般可任意填寫一個音樂大師,人們多選擇貝多芬,李斯特和莫紮特,因為這既符合xxx的結構,又相對熟知一些,不至於寫錯。有一個同學為了標新立異竟然上圖書館查資料,最後敲定向徐代諮詢舒曼,他想著一定能博得徐代的青睞,結果一激動寫成了舒克。這位同學一定愛看《舒克和貝塔》。也有個別稍微懂樂史的寫門德爾鬆和柴可夫斯基。這些女生不是傻子,她們自然心知肚明信的內容的表達和走勢。我不知道這些女生替男生轉交情書時會怎麽做是什麽感受,相信一定不會好受,這就好像向一個飯店打聽另一個飯店。但同學們那些對音樂偉人的提問都沒有答複,起先大家以為徐美不些許闡述那些她認為世人皆知的人物的生平,後來才知道那些信件都判了死緩,被扣留了。原來這些女生替男生轉交情書是會這麽做。她們不是傻子,她們就不會去轉交。流言止於智者,流情止於嫉妒。

    這樣,男生們對xxx的認識隻能停留在名字和知道他們是名人上,而他們的生平除了做音樂和性別別的一無所知。

    這些男生中隻有張璐成功了,因為他摒棄了任何傳遞渠道,包括那些女生和中國郵政。他是親手給的徐美,他千錘百煉才修行到的厚臉皮和不要臉使他足以承受被當場拒絕的尷尬。而這尷尬沒有形成,徐美接過了來信。張璐同樣采取了旁敲側擊的進攻手段,他寫了一堆熱愛音樂的話和對音樂的溢美之詞,他寫完後自己都覺得陌生。他最想把音樂換成徐美。看來,女人讓男人變得浪漫的確是句箴言。最後她寫到希望和徐美約個時間一起研究裏姆斯基-柯薩科夫。我們都說張璐你太牛了,八個字的人名都被你揪出來了,我們頂多知道奧斯特洛夫斯基,才七個字,而且還不是搞音樂的。張璐謙虛地說他其實是個音樂達人。結果徐美的迴信是“音樂課本某頁有關於裏姆斯基-柯薩科夫的介紹。”我和他一起看的迴信,張璐端詳了數分鍾後,苦笑一下說:“徐代真幽默。”

    我說:“原來你從課本裏找的,我還以為你多了解呢。”

    張璐說:“從課本裏找怎麽了,你們都不看課本。”

    張璐這個先驅帶動了大家親手送信的熱潮,連小飛都裝模作樣的拉我一起去網吧查資料。但是都被徐美婉言拒絕了。而我卻連寫一封情書的勇氣都沒有。事實是,我寫了,但沒勇氣給她。

    徐美剛轉來的時候不太愛說話,相處一段時間慢慢熟了,原本嫻靜的她有多了一層活潑的內容,這活潑如同晴天裏的一陣清風。在教室外麵見了能打上一聲招唿,這一聲招唿就足夠我歡樂地沉湎了。在課間的時候,我們還能往來幾句言談,但談話的內容總是約束在一些簡單的生活和社會新聞。當然聊得最多的還是學習。偶爾也會談到人生和理想,但那時年幼的我們還沒有人生和理想可言,所以麵對這個大問題隻能發表小見解。每次我和徐美聊天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不友好的注視著我。我沒說“注視著我們”是因為我可以肯定,這目光一旦碰觸到徐美就立刻變得繾綣溫柔起來。漸漸,我發現這樣的目光越來越多,不僅是一雙眼睛那麽單純了。偎傍著焦點,是我也成為了焦點。不同的是她這個焦點人們是在說我愛死你了,而我這個焦點則表達的是我要殺死你。最終,我不負眾望成了全班男生仇視嫉妒的對象,連小飛和張璐也有了微詞。而全班女生則對我寄予厚望,甚至她們曾派專人跟我談過,支持並催促我盡快追上徐美,結百年隻好。我剛開始不懂,後來才明白,隻有我和徐美好了,其他男生才會沮喪的像奔喪一樣斷了對徐美的憧憬。這樣,其他女生才會有機會收到寫給自己的情書而不用再扣留轉交的情書想入非非了。

    但我根本沒勇氣表白,我連遞情書都膽怯做不到。能看見她和她說話,在一米之內和她唿吸同一方空氣,我就已經幸福的不知所以了,別的進步,我不敢妄想。而我把和她在一米之內,同她打招唿,進行簡單的聊天概括為我當時最幸福的三件事,並形象的稱之為行駛在愛情道路上的三駕馬車,隻是通往愛情的路崎嶇漫長。

    小飛指出,對於生活,我近乎白癡;我不甘示弱,自己指出,對於愛情,我就是個白癡。由此可知,愛情比生活更難以捉摸,所以常常會有一些生活井然有序的人愛情起來一塌糊塗。

    就在這緊張的尖峰時刻,在絕大多數男生和幾乎全部女生的壓力之下,我不但沒有貿然的去追求徐美,反而在行為上小範圍的疏遠了。與之照應的是,在心裏的戀愛更加熱切和騷動了。我擔心自己有一天會情不自禁做傻事——男人總是容易為美麗的女人做事和做傻事——更擔心情不自禁之後會遭到拒絕和封殺。至此,我用來自滿驕傲津津樂道的三駕馬車就固氮地擁有一輛了,而且也會擁有的不自在。

    小飛也曾建議我去追求徐美,並違背立場地說:“我覺得,徐代對你有意思。”他這麽說,我反而不相信,變得更加擔心了。愛情有時讓人無所畏懼,有時卻讓人提心吊膽。

    我長這麽大,對春天和秋天幾乎毫無印象,冬天結束後脫下棉衣褲就開始穿t恤過夏天,夏天結束後天氣就驟然轉冷一撇進入冬天。春天的溫暖和秋天的涼爽總是轉瞬即逝的,當你滿心歡喜去注意的時候已經是過去式了。就像擦肩而過,轉身之後隻留下一個背影。對春和秋唯一深刻的是朱自清的《春》和不知誰的出現在小學課本裏的《秋天來了》。更多的春秋都是在盼望中度過,就像一個沉重的肥皂泡,緩慢地降落,但觸地即破。

    一到夏天,我總能看見形形色色的裸露的腿,在我目前而有限的人生閱曆中徐美的腿是我觀腿生涯中見過最美的一雙。這絕對不是愛屋及烏,反倒有點愛烏及屋,因為我對女人的判斷往往從腿開始,這也是為什麽我總在夏季戀愛的原因。如果沒有一雙好腿,我恐怕連她長成什麽樣都不知道。

    那天,我忘了具體是哪天,是我人生中最不愉快的一天之一。

    那天,徐美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粉色過膝短裙,她和裙子的協調搭配,使雙方的價值都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出來。如果徐美不穿這條裙子,無疑將會是裙子一生最大的遺憾。

    在下午的語文課上,老師講一篇很枯燥的文言文,講的她自己都困了,連連哈欠。由於她居高臨下,引發了底下一係列哈欠。一個班打哈欠的場麵,何其壯觀。其實,說一個班同學打都在哈欠絕對是不現實的,因為很多同學早積極進取地趴在課桌上打起了盹,更有甚者,打起了唿嚕。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這是學校裏平常而且正常的現象,除非明天考試或者放假。所不同的是,考試前的清醒是因為緊張,放假前的不眠則在於興奮。

    小飛可能為了排斥睡眠,保持清醒,不住地轉筆。換以前,每天下午第一節課的睡覺是他必修的。他說這樣可以保證後兩節課有一個很好的精神狀態,否則整個下午都將迷糊而朦朧地度過。他稱之為一勞永逸。他每次下午第一節課休養生息後,下兩節課的確精神有勁了,不過他一般在這兩節課精神了自發學習課外讀物,比如武俠和漫畫,或者有勁了積極換課投入到體育鍛煉中去,比如踢足球。

    但他那天偏偏沒有主動睡覺,說要挑戰一下自己的自製能力。白色的印有葫蘆娃圖案的圓珠筆在他指尖順溜的打著轉上下。但明顯這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在不住轉筆的同時不住用另一隻手遮著嘴打哈欠。這時,他一直轉得很得心應手的筆承他名字的幸一不小心飛了出去掉在地下,他很自然的俯身去撿。以外不期然發生了,(對他來說驚喜或許更貼切)他彎下身去後,就再也沒有拔上來。

    我拍拍他的背,他才不情願的抬起頭,然而腰一直躬著沒有抻直。我看見他一臉的汗,而且鼻血狂流不止。可以說,他正為某項活動付出著血汗。

    我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小飛說:“沒怎麽。”

    我說:“沒怎麽怎麽流鼻血了?”

    小飛說:“沒怎麽就不能流鼻血了嗎?我鼻血來潮不行嗎?你真沒常識,不知道人每個月總有幾天不舒服嗎?”

    說完他抹了一把鼻血,隨手擦在桌腿上,小聲地叫我一同俯下身。在他的指引下,我紮下頭看見的是一條白色的內褲。啊,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是徐美的內褲。我幾乎要叫出來,被小飛及時製止了。他說:“我們可能永遠不了解她的愛情是什麽顏色,但至少可以肯定她的內褲是白色的。看吧,別出聲,看一眼少一眼。”

    但我怎麽能這樣呢?我喜歡徐美。並且,即使被偷看的不是徐美,而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任意一個女孩,這種行為都是可恥的,下流的。而我不可恥,不下流,起碼那個時候是這樣。

    我一時陷入了兩難,既不能提醒徐美一聲,又不能野蠻地扳起小飛。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也自稱喜歡徐美。但他怎麽能這樣呢?這隻能說明,他是可恥的,下流的。而我卻和這樣的人稱兄道弟,不能割舍,並時刻把他奉為領袖。也許,領袖總是讓人失望。

    急中生智,又或者是被逼無奈和情非得已,我說:“小飛,你別這樣了。我喜歡徐美。”

    他聽了立刻從桌下抽出頭,不顧流著的鼻血,用滿含祝福和慚愧的眼神深情望著我,但我解不開他深情的密碼,祝福很快消失了,完全變成慚愧——他又投入到桌下的戰鬥了。此時,我發現因為小飛的消失,引起了一大批同學的注意,班裏沉悶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人們紛紛效仿小飛並從不不同的角度或多或少的找到徐美的內褲,有的能看見一抹白,有的隻能望見她大腿內側,但這足以讓他們垂涎和流鼻血了。可恨的是,個別不自覺的同學連鼻涕都流出來了。最不幸和煎熬的要屬跟徐美並排和她身後的男同學,他們隻能自歎時運不濟,在心裏捶胸頓足仰天長嘯,表麵上是一張痛苦糾纏悲恨扭曲的臉。一些個高的恨不能截肢。而這些人中最慘的又要數小白代,他離徐美最近,近水樓台卻不能先得月,根本就得不到月。他隻能中規中矩坐立不安著,和我一樣眼睜睜看著徐美被人家占便宜而束手無策。不同的是他削尖了腦袋想擠進占便宜的行列,我卻焦急地想方設法終結這一場集體偷窺。

    越來越多的同學俯下了身,他們的下身和大腦一樣興奮,蠢蠢欲動,欣欣向榮。與此同時,其他一些穿裙子的女孩刻意咳嗽了幾聲,並把自己的裙子往上拉了拉。但不管她們怎麽努力,也無法轉移男生們堅定的視線。看見的,專心致誌著;看不見的,努力奮鬥著。大家都有心一睹徐美內褲的風采,而無暇顧及其他女生的風騷。

    傻逼語文老師對這一切則無動於衷,仍然樂此不疲地繼續著自以為偉大的教育。他們都說語文老師教學教的走火入魔,變成了半個白癡,我以前不同意,現在終於信服了。也不是完全信服,因為我覺得她不止半個白癡。

    最後,我按捺不住了,我不能再忍受自己喜歡的女孩遭受如此卑劣的騷擾,我要挺身而出保護她不受侵犯。我轉過身,鼓起不敢表白的勇氣對徐美說:“同學,你內褲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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