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秋看著褚之信走向衛浴間,然後,她就看到了嘩嘩的水聲,因為哭過,她的眼睛紅腫,就連鼻尖也是紅紅的,她垂眸,盯著自己的右腳,她確實是崴了一下,但是,那也隻是單純的崴了一下,一點都不痛,而她之所以會一直掉眼淚,則是因為心裏麵知道的那件事情。


    一旦開始掉眼淚,眼淚就像是控製不住一般,不停的掉落。


    明明有的時候,她也不想的,可是,就好像是眼淚不由她的控製一般。


    很快,褚之信端著一盆水,從衛浴間走出來,放在她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腳,仿佛這個時候,他抬起的不是她的腳,而是一件十分珍貴的寶貝一般,動作輕柔的放在水裏。


    他還問道,「水溫燙嗎?」


    聽到他的聲音,蘇涼秋下意識的搖頭,溫暖的水包裹著她的腳,由腳,向著全身蔓延著,很快,她就感覺全身都變得暖和起來。


    可是,左側胸口的位置,依舊是冷冷的,冰冷一片,似乎不管是怎麽捂,都捂不暖和一般。


    「不燙你哭什麽?」褚之信看到她晶瑩剔透的眼淚,頓時,劍眉就擰了起來。


    蘇涼秋拿手背擦了一下臉,看到手背上麵的眼淚,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又哭了。


    「疼嗎?」褚之信的手捧著她的腳。


    她點頭。


    「那群庸醫,連個片子都不會看,留著他們幹嗎,連最起碼的治病救人都不會,一群廢物。」褚之信不滿的嚷嚷著。


    蘇涼秋看著捧著她腳的男人,就像是在捧著一塊珍寶一樣,時不時的扭著,端詳著,那模樣,就好像他能透過腳直接看到骨子裏麵一樣。


    「這樣子不行。」褚之信眸色加深,動作很輕的撫摸著蘇涼秋的腳,「要不我們把外公那邊的家庭醫生請過來。」


    「不用。」蘇涼秋搖頭,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你這麽一直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褚之信看到她的眼淚,下意識的就覺得,她的腳一定很疼,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這麽哭。


    「你給外公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今天過不去了。」蘇涼秋頭也沒抬的說道。


    盡管她一直都在哭,但是,她確一定都記得,今晚,是小年夜,本來他們說好要過去褚家老宅那邊的,結果……出了這樣的事。


    「好,外公那邊你不需要擔心,我就是不放心你的腳。」褚之信感覺水溫有一些涼了,把她的腳抬起來,拿過毛巾,給她擦幹,放在床上,「你先休息一下,我打個電話過去。」


    「嗯。」蘇涼秋情緒不高的哼了一聲。


    褚之信把水盆端進衛浴間,然後,走到陽台,給褚老爺子打電話,簡單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到最後,他說道,「我們今晚就不過去了。」


    她看著他在陽台上麵的背影,雖然聽不到他都在說些什麽,但是,似乎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那種凜冽的氣息。


    有的時候,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以前他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聲聲在耳,歷歷在目的,實在很難想像他居然會背著她在外麵找女人。


    「你確定不是因為生孩子的原因,你故意給我打了一個理由?」電話那頭的褚老爺子反問道。


    褚之信的黑眸一眯,聲音不由的變得陰沉起來,「外公,你覺得我是一個會主動逃避問題的人?」


    有些手段,他相當不屑的。


    「你現在這個孩子,怎麽一點玩笑都開不起了。」褚老爺子哼哼兩聲,「你就寶貝你的媳婦吧,小年……我自己過了。」


    「外公……」


    褚老爺子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給褚老爺子打過電話,褚之信就從陽台迴到了臥室。


    「還疼嗎?」


    蘇涼秋坐在床上,蜷縮著腿,下巴放在膝蓋上麵,聽到他的聲音,她抬起眼簾,搖頭,「褚之信,我有話想要問道。」


    一聽到她這麽嚴肅的叫他名字,褚之信的眼底就閃過不好的念頭。


    「你說。」


    「你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嗎?」蘇涼秋的眼睛紅腫,可憐兮兮的模樣。


    褚之信皺著眉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


    「你會背著我找別的女人嗎?」蘇涼秋繼續問他。


    「不會。」


    不會嗎?


    蘇涼秋這個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明明他都已經背著她和裴姵有一腿,或許,不止是有一腿這麽的簡單了,他都讓裴姵懷上他的孩子了,還不算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嗎?


    那麽……在他的心裏,到底怎麽樣才算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呢?


    直到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嗎?


    「小秋,你怎麽了?」褚之信伸手,像是摸寵物似的,摸摸她的頭,「是不是腳還疼?還是……」


    「沒事。」蘇涼秋吸吸鼻子,感覺眼睛裏升起一團霧氣,她怕自己再一次的落淚,「我口渴了,想喝果汁。」


    「你等一下。」褚之信下樓,端果汁去了。


    臥室的門剛關上,蘇涼秋就忍不住的開始掉眼淚,她其實很想要把包裏那個文檔袋扔到他的臉上,問問他,他到底和裴姵之間是什麽關係,問問他這些算不算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問問他,以前他們彼此答應過的,要對彼此信任,要對婚姻忠誠,可是,現在呢?他的忠誠呢?


    被狗吃了嗎?


    褚之信剛下樓,就接到了疤臉男的電話。


    「老大,之前一直跟蹤我們的人,我們查到與他見麵的人了。」


    「誰?」


    「嫂子。」


    「……」


    「老大,你在聽嗎?」疤臉男也感覺後背冷汗涔涔的,「我們的人一直都在跟著他,而且,他的資料也都被我們查到了,他就是一個挺出名的私人偵探,能力還蠻厲害的,今天我們的人跟著他,發現他與人約了在咖啡見麵,我們的人拍迴來的照片,照顧上麵的人,確實是……嫂子。」


    疤臉男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太過直白,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褚之信,跟蹤他們的那一個私人偵探,是由蘇涼秋派來的,也就是說,蘇涼秋一直都在派人跟蹤他們。


    跟蹤他們代表著什麽?


    那也就是代表著,在蘇涼秋的心裏,似乎就是一直都不相信褚之信,要不……就是她的心裏有了什麽懷疑的事情。「今天下午他們見的麵?」褚之信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的用力,攥緊,手背上麵的青筋暴起。


    「對。」疤臉男應聲。


    褚之信記起強子跟他說的,蘇涼秋下午在一個咖啡廳裏和一個朋友見麵,具體什麽朋友,他沒有說。


    掛斷了疤臉男的電話,褚之信給強子打過去。


    「老大。」


    「強子,下午蘇涼秋和哪個朋友見麵的?」褚之信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是在車裏等的,嫂子是直接進去包廂的。」強子並沒有看到那個朋友到底是誰。


    「我不是讓你一直都跟著她嗎?為什麽她跟誰見麵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呢?我要你有什麽用?」褚之信冷聲的問道。


    「……」強子覺得自己好無辜。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就直接出國外,再也別迴來了。」褚之信厲聲的掛斷電話。


    他氣的胸膛此起彼伏的。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他把那個小女人放在心尖處,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結果,她居然一直都不相信他。


    好樣的。


    蘇涼秋真是好樣的。


    她現在學聰明了,居然敢派私人偵探來跟蹤他。


    褚之信想,蘇涼秋的心裏一定是有懷疑的事情,可是她在懷疑他什麽呢?


    不對,他想起來,剛剛他在臥室裏問他的那些話,所以,她是在懷疑他背著她在外麵找了別的女人?


    他冷哼一聲,原來,他在她的心裏,一點的安全感都沒有。


    這個時候的褚之信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笑,他們兩個在一起這麽長的時間,他對她付出過這麽多,做過那麽多的事情,可是,在她的心底,居然連一點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他們之間說好的要對彼此信任呢?


    難道,隻有他一個人把她說過的那些話放在了心底嗎?


    深唿一口氣,他端著果汁,上樓。


    聽著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蘇涼秋吸吸鼻子,伸手,把臉上的淚水擦掉。


    「果汁。」


    「謝謝。」蘇涼秋從他的手裏接過果汁。


    「還疼嗎?」褚之信的黑眸裏閃過暗晦難辨的光芒。


    蘇涼秋搖頭,輕抿一口果汁。


    她從來都沒有疼過,她壓根就沒有崴到腳,她隻不過是在為自己不停的掉落找一個藉口罷了。


    她怕如果他問起,她為什麽會一直哭的時候,她說不清楚,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既然腳不疼了,那你為什麽,一直都在哭?」褚之信反問道。


    一直都在哭嗎?


    「沒哭啊。」蘇涼秋搖頭,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明明她自己沒有感覺到哭的,可是,為什麽會有淚水?


    「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褚之信問她的時候,漆黑的眼眸,深諱不明。


    下意識的,蘇涼秋搖頭,「到底是我有什麽事情瞞著你?還是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有什麽事情瞞著你?」褚之信的黑眸一眯,閃過危險的光芒,「蘇涼秋,你還記得咱們以前說過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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