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涼秋都做到了。


    但是,確都不是因為他。


    還記得易之臣第一次聽到蘇涼秋想要去一趟泰國曼穀的時候,他想要自己努力一次,陪她去一趟。


    結果,他想的一切都沒有做到。


    他想過要和蘇涼秋表白,然後他們兩個可以幸福的生活到老。


    結果……他沒有。


    他想過要為了蘇涼秋『守身如玉』,等她真正離婚的那一天。


    結果……他沒有。


    易之臣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窗外,一具具由鋼筋水泥搭建而成的高樓大廈,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這些高大廈裏。


    別人走得進來,他走不出去。


    他的手裏拿著手機,打開通訊錄,點開蘇涼秋的那個名字,可是他的手指就是點不下去那個通話。


    打電話過去說什麽?


    她會接嗎?


    猶豫之間,辦公室的門突然間的被打開,易父一身凜冽的走了進來。


    「之臣。」


    「爸。」易之臣轉過身,恭恭敬敬的打招唿。


    「嗯。」易父看了他的一眼,直接坐在沙發上麵。


    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外麵的秘書送進來剛泡好的熱茶。


    易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和思雅的婚事得抓緊時間了,再往後麵拖,思雅的肚子到時候就大起來了,女孩子都愛美,到時候穿婚紗不好看。」


    「爸,我……我想旅行結婚。」易之臣猶豫的了一下,把心裏的想法,委婉的說了出來。


    「什麽?」易父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兩個分貝,「咱們易家和塗家在北城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那可是響噹噹的啊,你跟我說你們要去旅行結婚,到時候讓我通知的那些親戚和客人怎麽辦?」


    「這到底是你們兩個想的,還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法。」易父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裏打的那小九九,直接告訴他,「我告訴你,你心裏的那些想法都別給我有,你乖乖的當你的新郎就好了。」


    「爸。」易之臣打著眉頭喚了一聲,「從小到大,我什麽事情都聽你的,結婚的事情,你能不能聽我一次。」


    「不行,我是你老子。」易父的口氣十分的強勢。


    嘴上說的好聽,什麽旅行結婚,那還不都是他嘴上說說的,結婚的這件事情,易之臣從剛開始的時候就是不願意的。


    說什麽旅行結婚,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麽點兒呢?


    「爸,我們……」


    易之臣剛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辦公室的敲門聲響起。


    「進。」易之臣說道。


    秘書走進來,「塗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


    塗思雅穿著一款玫紅色的裙子,外麵加了一件針織衫,肩上挎著小包,腳上穿著白色的鬆糕底帆布鞋。


    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甜甜的一笑,「伯父也在呢,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談事情了?要不我先出去,你們談完我再進來。」


    她說著話,身體就要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思雅,不用了,我們的事情已經談完了。」易父輕笑道,「我也就是來跟之臣說一聲關於你們的婚事,你們兩個聊吧。」轉頭,易父朝著易之臣瞪了一眼,手背在身後,走了出去。


    頓時,辦公室內就隻剩下易之臣和塗思雅兩個人。


    塗思雅淺淺的一笑,「之臣,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易之臣打內線電話讓秘書送一杯溫水進來,「你來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上次咱們去訂的那件婚紗到了,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想著讓你陪我去看看。」塗思雅隻要一想到他們兩個要結婚的事情,就滿臉的幸福。


    再過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兩個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光是想想,塗思雅就覺得自己的整個心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你自己決定就好。」易之臣的內心煩燥,表麵溫和的說道。


    塗思雅的小臉一皺,「這可是我們兩個的婚禮啊,你讓我自己決定,好像你自己就跟沒事人似的。」


    他可是新郎官啊,哪怕就是心裏不願意,表麵的功夫也總得做吧。


    還有,結婚可是兩個人的事情啊。


    喜帖的樣式,他推給她。


    喜糖的口味,他推給她。


    更甚至就連平常人家結婚拍的婚紗照,易之臣也跟她說忙,等結完婚再去照,如果到時候她肚子大起來,那就等生了孩子再照。


    這是一個當丈夫應該說的話嗎?


    塗思雅越想越覺得委屈,眼眶漸漸的泛紅。


    易之臣感覺出了她的異樣,頓時,也有一些手無足措。


    塗思雅看著他,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不說話,就是默默的流淚。


    「怎麽好好的還哭了?」易之臣抽出紙巾遞給他。


    塗思雅沒有接過紙巾,反而是伸出手抱住了他,抽泣的說道,「之臣,我知道我們之間是假結婚,可是,嫁給你,是我的心願,你可不可以就陪著我瘋一次?就這麽一次?」


    她的手指舉起了一個1,眼睛裏還有淚水,可憐兮兮的說道,「之臣,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的婚禮了,哪怕是假的,你也陪著我作戲好不好?就讓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好不好?」


    別人結婚的之前,都是成雙入對的在選擇結婚要用到東西。


    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像是一個傻子,一個可憐人一樣,讓別人用可憐的目光來看她,她不想。


    「好。」易之臣吐出一口濁氣。


    「我就知道之臣對我最好了。」塗思雅喜極而泣,心裏一個激動,在他的紅唇上麵落下一個吻。


    頓時,她臉色通紅,嬌羞的說道,「之臣,對不起,我……可能是一時激動了。」


    「沒事。」易之臣的身體不著痕跡的往後麵坐了坐,「那咱們是先去看婚紗還是去買別的東西?」


    結婚這迴事,都是兩家人在一起操辦的。


    易家要準備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過問過。


    塗思雅一向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會煩他。


    別人結婚都是高高興興的,但是為什麽這一場『假結婚』讓他感覺像是一場鬧劇,為什麽身心都是這麽的累呢?


    小秋,我們之間是不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


    褚氏集團。


    褚之信坐在辦公桌後麵審核著文件,驀然間,感覺有個地方在隱隱的抽痛著,在跟他抗議著。


    他把手裏的筆一扔,一隻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放在桌子上麵,自己的頭壓著。


    胃好痛。


    自從那一晚喝酒喝多之後,胃就有一些隱隱的不舒服。


    這幾天蘇涼秋不在,他也沒有好好的吃飯,感覺今天的胃疼更加的厲害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褚之信的額頭就冒出一層汗。


    他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感覺胃痛好一些了,他才坐直了身子。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裴姵一身職業裝,抱著幾份加急的文件進來,「褚總,這是加急的文件,您看一下。」


    她把文件放在了褚之信的右手邊,發現了異常,「褚總,您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臉色發白,嘴唇也有些發幹,就連額頭都有一層細汗。


    「沒事。」褚之信的音色低啞,「你幫我倒一杯熱水進來,對了,你去找一個,有胃藥嗎?」


    「褚總,您是胃不舒服嗎?」裴姵眼底滿是擔心,「您等一下。」


    裴姵走出總裁辦公室,跟艾琪琪說了一聲讓她倒一杯熱水進去,自己拿著錢包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褚之信對於艾琪琪倒水進來,倒沒有感覺也什麽問題。


    裴姵再一次迴來的時候,氣喘籲籲的,她連總裁辦公室的門都沒有敲的直接走進去。


    「褚總,這是胃藥。」她拿迴來的胃藥有好幾種,「我也不知道什麽胃藥效果不錯,這款推薦挺不錯的,你吃一下試試,要不您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褚之信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強大的,原來,他也有生病的時候,裴姵走到辦公桌的後麵,心怦怦的跳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沒發燒,您先休息一會兒,工作一會兒再做。」


    「我沒事,謝謝你了。」褚之信眉頭微擰。


    裴姵搖頭,「褚總,您有什麽事情叫我就好了。」


    褚之信看著桌子上麵放著的那幾樣胃藥,黑眸一沉,再一想到剛剛裴姵說的那些話,他的手裏拿著筆在旋轉著。


    他的唇角揚起意味不明的微笑,爾後,低頭,繼續工作。


    ……


    泰國,曼穀。


    蘇涼秋一身漸變印花的沙灘長裙,頭上帶著一頂遮陽帽,站在沙灘椰子樹下,烏黑的長髮隨風飄揚。


    海邊,陽光明媚。


    蘇涼秋腳上趿拉著拖鞋,慢慢的往前,麵向大海,站在那裏眺望著,靜靜的聆聽著海浪的聲音,任由浪花時不時的湧上她的腳麵。


    北城都已經是秋天了,但是在泰國,現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


    這幾天的時候,蘇涼秋已經和林森雅在曼穀玩了好幾天了,去了好幾個大型的購物商場。


    泰國曼穀是這個世界上佛寺最多的地方,有『佛廟之都』之譽,所以這幾天,她們兩個也去佛寺裏麵逛了逛,感愛一下泰國的風情文化。


    今天累了,起的晚了,她們兩個就選擇了一個離酒店不遠海邊。


    林森雅躺在躺椅上,帶著墨鏡,模樣好不愜意。


    「森森,你不是睡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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