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咱們這樣好麽?”王天龍躺在床上直直的看著天花板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我總覺得,咱們該做點什麽,就這樣等著麽?”鄭曉強正在書桌前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書,聽見天龍的探問便也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要不,咱們三個一起想想能做點什麽?”鄭曉強突然來了精神。

    “做點什麽呢?是應該做點什麽… …”

    正在床上發愣的王天龍翻身向床下探出了頭,看了一眼還未發話的寒天和鄭曉強,三人互相對視一笑… …

    上海,火車站出站口,蒙蒙的南方秋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天暖拿出了隨身帶的雨傘遞給了導員和老師,自己和江陽同打一把傘走出了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時的冒出一句兩句的上海話,讓人感覺新鮮而又驚奇。

    “老師,在那!”說完,江陽用手指了指人群中舉牌子的一個男青年,眾人順手看去,隻見一排醒目的紅字大大的寫在白色的紙板上“接唐豪的同學!”這時好像那個男青年也注意到了天暖四人,不住的朝他們揮手。

    “您好,我們是從煙台來的唐豪的老師和同學,您是來接我們的吧?”係導員走上前問道。

    “嗯,是的,早就知道你們坐這趟車過來了,快走吧,下雨了,車在那邊。”說著,男青年引導著眾人向一輛停靠在不遠處的轎車走去。

    “喂,他說話怎麽沒有上海口音呢?”江陽低聲對天暖說道。

    “你以為在上海的都是上海人啊,也許是別的地方來這工作的呢。”

    “老師,您兩位坐前麵這輛吧,他們兩個同學坐後麵那輛車。”說完,青年人為導員打開了前一輛車的車門。

    轎車緩緩開動,在蒙蒙細雨中穿過了出站口密集的人群,不一會,便已經開上了主道,隨著一首輕緩的音樂從車載cd中放出,上海街景飛快的從車窗外掠過。

    “唐豪,我們來了。”天暖心中默默的說道。

    “喂,醒醒天暖,我們到了。”天暖從迷夢中猛的被人推醒,原來一路的行程著實讓天暖和江陽受了不少苦,上車後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此時,剛剛被叫醒的江陽正催促著天暖快點下車。

    “哇!豪宅啊!”江陽一走下車便發出了感歎。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處在城郊的一座別墅。歐式風格裝點的外觀,高高的房頂上還似乎有個什麽雕塑,門廊是全木的,門口的籬笆和草坪被設計的典雅而和諧,看起來,這座別墅足有幾畝地大小,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

    “嗯,辛苦啦,先進屋吧,我們坐下說。”一位剛剛從別墅裏走出來的中年女人熱情的出門迎接。

    “這不是唐豪的媽媽啊?”江陽疑惑的看了看天暖,天暖似乎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了,聳了聳肩,隨著老師一同進了別墅。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才請你們過來幫幫忙,否則我真擔心小豪會出什麽事情。”說完中年女人看了看兩位老師。

    “嗯,不知道什麽時間可以安排我們和唐豪見麵呢?”導員客氣的問道。

    “嗯,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你們也累了,我已經安排了客房,樓上的是給老師住的,樓下就給這兩位同學住吧,有什麽事直接找他們兩個就行了,他們也在一樓住。”說著,中年女人指了指在旁邊站著的兩個男青年,其中一個就是接天暖他們過來的那個人。

    “剛才她說她是唐豪的幾姨?”江陽小聲問了問天暖。

    “九姨。”

    “呃,九阿姨,我們可不可以先給唐豪打電話呢?”江陽笑嘻嘻的問道,順口也把“九姨”念成了“九阿姨”,聽起來更似親近。

    “我想,以他現在的狀態,你們還是等到見了麵再談吧,我怕電話裏說不清楚什麽,他還得吵著跑過來,那樣就亂了。”中年女人客氣的迴道。

    就這樣,又安排了些事情後,中年女人上了外麵停的車,離開了別墅。天暖他們也隻好先在別墅裏等待著明天的見麵。根據剛才這個“九姨”的簡單介紹,天暖他們無形之中又加深了對唐豪的擔心,究竟現在的唐豪怎麽樣了,是每個人都很擔心的事情,而這一切的答案,都會在明天的黎明到來後揭曉。

    晚上8點多,天色已經全黑了,漂亮的街燈裝點著南京古城,南京火車站外,三個熟悉的身影拿著麵包火腿腸正在吃著簡單的晚飯。3個小時以後,開往上海的列車即將啟動… …

    寂靜的夜晚,用舒緩的步調挪動著向新的一天行進著,似乎這種有條不紊的散步才應該是人們都應該共有的一種生活態度。繁星偱轉,簇擁著月亮從東向西滑落,直到東方的天際露出蒼白的麵顏。守護了整個夜晚的空氣也失去了熱情,涼涼的混合著晨霧,凝華而結成新一天的朝露,新的一天,竟然也就這樣從冷淡中蘇醒了,期待著被人們跳動的心髒捂熱。

    “等一下。”導員從後麵叫住了想要跑出門去等唐豪的江陽。

    “怎麽了,畢老師?”江陽疑惑的迴頭問道。

    “我想,咱們還是商量下等下該怎麽辦吧,這樣唐突的出現,總不太穩妥。”

    “是啊,我想唐豪見到我們一定會很激動的。”天暖這時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那好吧。”江陽轉身走了迴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天暖,你也過來坐,咱們商量下。”另一個跟隨過來的老師說道。這個老師是係裏的一個資深的心理學老師,據說是人民大學的博士生,對於青少年心理障礙的研究治療很在行,所以這次特別過來幫忙。通過畢導員的簡單介紹得知,這個老師姓歐陽,名宇,很不一般的名字。

    “我想,等下咱們對唐豪的關心是肯定的,不過要控製好度,不要讓他的情緒過多的釋放出來,我們要慢慢的疏導他… …”

    “叮鈴鈴… …”

    正當歐陽老師進行安排的時候,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您好哪位?”畢導員拿起電話問道。

    “哦,好的,我們都已經起來了,早飯也已經吃過了,嗯,嗯,可以,好的。”

    “是唐豪要來麽?”江陽急切的問。

    “嗯,是的。是唐豪的阿姨打來的電話,說唐豪一會就過來,讓我們做好準備。”

    “那太好了,等等啊,我去把襪子穿上。”說完,江陽跑迴了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7點20多分的時候,江陽走出別墅朝遠處的路口望了望,結果還是沒有車的影子。正待他要轉身走迴別墅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視線遠處。正是昨天送天暖他們的那輛車。

    “大盜!嗚嗚嗚… …天暖… …”一下車,麵容憔悴的唐豪便撲擁在了這兩個兄弟的身上哭泣不已。

    “唐豪,別哭了,你這樣哪像個爺們兒啊!別哭了… …”言語也有些嗚咽的江陽安慰著哭泣的唐豪。

    “來來來,大家先進屋吧,我們進去說。”唐豪的九姨拍了拍唐豪的後背說道。

    坐下來,眾人才發現唐豪哭紅的雙眼腫的老高,看樣子是沒少經過淚水的洗禮了。這種巨大的家庭變故,對於任何人又何嚐不是晴天霹靂。

    “唐豪,老師聽說你家裏出了點事情,所以就過來看看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跟老師同學說,我們都會幫你的,好不好?”導員親切的說道。

    唐豪自顧低著頭默不作聲,似乎從剛才的驚喜中冷寂下來,重新轉入了自己心中的痛苦中。

    “小豪,今天你就別迴去了,在這和老師同學一起住吧,聊聊天,過兩天我再來接你。”說著,唐豪的九姨就要起身走了,在出門前和留下的兩個保鏢一樣的青年男人說了幾句,又跟老師道了別,便上了車離開了別墅。

    此刻,就隻剩下了老師、天暖、江陽和唐豪5人,氣氛一下子和緩起來。江陽一屁股坐到了唐豪的邊上,伸手用胳膊把唐豪摟了過去。

    “豪哥,你不來考試,我都沒有了競爭對手了,這次不知道又掛了幾科呢。你得陪我補考啊。”說完,江陽用手按了按唐豪的肩膀。

    “唐豪,你們先談著,老師上樓去一下。”說完,導員便和歐陽老師走去了二樓。

    “唐豪,說話啊,有什麽都說出來,咱們是不是兄弟啊!”天暖用激將法想刺激唐豪說話。

    唐豪依舊低頭不語。

    “靠!我就不信折騰不了你了,哈哈,看看你說不說話。”說著,江陽用手騷唐豪的腋下和肚子,唐豪開始隻是躲閃著,可沒一會就受不了了這般鼓搗,禁不住笑出聲來求饒。

    “哈哈哈… …哈哈哈… …求求你了,別鬧… …鬧了… …”

    “天暖,還不來幫忙,哈哈!這老小子說話了!”

    “好嘞!”說完,天暖從一旁的沙發上猛的撲上來,三人嬉笑著扭作一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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