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十月一日,一年一度的黃金周,學校裏放假的消息早就不是什麽秘密,好多人早早的做了打算,有的要去蓬萊閣遊玩,有的要去附近城市的親戚家,有的約了人去海島,也有的選擇了騎自行車熟悉城市。正所謂年輕氣盛,相比之下,更高年級的人少了一份玩的心情,更多的是選擇迴家或是找份兼職,要麽就是在學校附近和電腦度過7天的時光,如果有男女朋友的自然是也是浪漫的7日。

    “喂,你真的不去啊?”江陽再次追問著鄭小強,仿佛已經從詢問轉變成了脅迫。“你可想好了啊,這次咱們宿舍的兄弟都放棄了各自安排,準備一起出去過第一個大假,你不是也沒有事情麽,幹嘛不去啊?”“我有事情,真的,你們去玩吧,下次有機會了我一定去。”“行了行了,也許人家真的有事情。那我們迴來給你帶東西。”王天龍轉向鄭小強說道。他的眼中除了流露出理解,也略微帶著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麽在眾人的一致拉攏下,這個小強是如此的頑強。要知道,這種不合群的行為很容易遭到組織的排擠,一旦被集體開出了,再想融入進來是很難的。鄭小強自顧收拾著書桌,然後捧著基本出了宿舍。江陽看了看天龍,無奈的聳了聳肩。

    依舊是寂靜的夜晚,依舊沒有白天喧嘩的蟬鳴。6個人的寢室,此時就隻剩下了小強一人。“沙沙沙,沙沙… …”鋼筆寫字的聲音清晰的由紙麵發出。

    “媽:

    你的病好些了麽?我原本想給家裏打個電話的,但是一想你接電話也不方便,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決定還是寫信吧,這樣你還可以常常拿出來再看。我姐那我還沒有聯係,準備明天給她打個電話。我一切都好。這裏環境特別好,同學也都很好,吃飯和咱們家裏差不多,所以你不用擔心了。我在這裏一定好好的學習,等到將來有了工作就可以把你接到外麵來看看。今年放暑假我就先不迴去了,這邊有很多工作的機會,我想到時候找份臨時工作,剩下的時間還可以在學校看書。… …”鄭小強此時伏案而泣,似乎寫到了痛處。也許至今身邊的老師同學中還沒有人了解他的家境以及身世。

    鄭小強出身貧寒,12歲的時候父親去深圳一帶打工,自此音信全無,有人說是在外麵賺了大錢不迴來了,也有人說是被黑社會綁去害了性命,也有人說一同前往的人中有謀財害命的。種種猜測都無二的指向了一個不好的結果。自此,小強便與母親靠著2畝地還有點牲畜維持生計,起初母親還可以做些賣菜零活之類的貼補家用,但是18歲那年,母親突然感覺身體虛弱,後來被鄉鎮衛生所的人勸到了一家醫院進行診治。結果讓這個甘肅小夥如臨霹靂,肝硬化。這也許是也許不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疾病,但是對於這個飽受貧瘠的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死刑的宣判一般。“沒有錢,就隻能迴家養著。”這是攙扶著母親走出醫院時大夫說的唯一的話。

    小強的思緒重新迴到了這封家書上。“媽,如果你身體不舒服了,一定叫隔壁的二嫂過來幫你,實在不行就跟四叔借錢吧。”寫完這句話,小強似乎心頭一痛,要知道,從不願意欠人人情的小強一家一旦張口向鐵公雞一般的四叔借錢,不是到了萬不得已,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好了,媽,我就先寫這些,以後我會給你打電話或者再寫信的,兒一切都好。”收了尾,小強把信裝進買好的信封,貼好了郵票,用手反複的撫摸壓平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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