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跟豪氣地將鞋子一扔,自己提著裙子光著腳在靈湖裏麵踩踩踩。充滿靈氣的水浸沒了她的腳背,讓她舒服地咯咯笑。


    旁邊的清魂果樹輕輕搖了搖,樹上十二個青色的果子隱藏在樹葉間。


    瑜陸掀了掀眼皮,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一年之後,葉酌言的黑霧將幾乎整做洞府腐蝕殆盡,洞府裏的任何東西都被黑霧吸光了能量,黑霧還蔓延出了洞府,正在腐蝕結界。


    葉酌言咬著牙,運轉靈氣衝向那道壁壘,隻不過衝擊了兩次,那道壁壘“哢嚓”一聲,破了。體內的靈氣瘋狂地衝了進去,在新的筋脈裏麵奔跑,身體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體外的靈氣。


    天上的雲層開始變厚,在雲層中間隱隱看出一絲雷光,那人唯恐被雷劫波及,連忙將葉酌言轉移出結界,讓他在這個秘境的一座高山上渡劫。


    雲層越來越厚,也越來越黑,天空中隱隱約約響起轟隆隆的雷聲,仿佛是兇獸在戰鬥之前的示威。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出來賣個萌,撒潑打滾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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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三章合一


    (三十四)


    離得近的修士看到這劫雲, 連忙乘著自己的靈器遠離,若是自己不小心被雷劫誤看成渡劫之人的幫手, 那麻煩可就大了。雷劫數量不但會增加幾倍, 力量也是成倍增加, 兩人幾乎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有不少人在離得足夠遠的地方觀望,修士渡劫之後,會得天道眷顧, 灑下一絲一縷的天道, 不但會是渡劫之人受益,觀劫之人也可以撲捉到一縷天道。


    白喻則在破爛的洞府裏急得團團轉, 葉酌言第一次渡劫, 自己收集的靈石寶貝都還沒來得及給他防身呢, 雖然自己對葉酌言能度過天劫有著迷之自信,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她一直不敢在腦海裏聯係葉酌言,生怕他一個不注意, 雷劫就劈下來了。


    這雷劫已經整整醞釀了一天了, 但是它絲毫沒有要劈下來的征兆,隻是雲層還在加厚,雷聲還在轟鳴,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酌言倒還好, 他上了山頂便在山頂打坐,他將手裏的三階靈器黑暗之缽拿在手裏,丹田裏一顆金色石蓮在緩緩轉動, 他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雷劫的到來。


    這在其它觀劫的修士眼裏看著就是無比休閑,他們隔的這麽遠,都能夠感覺到那雷劫的威壓,他們都在懷疑這是元嬰期的雷劫還是出竅期的雷劫……


    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金丹期的雷劫會有這種壓力。


    又過了一天一夜,葉酌言的精神力一直集中著,一刻也不敢鬆懈,觀劫的修士有的都已經靠在同伴的身上睡著了,元嬰期出竅期渡劫嘛,醞釀的久一些也正常……


    葉酌言知道,上麵的雷劫在尋找他的弱點,或者說,它在等他鬆懈的那一刻。葉酌言手裏握緊了黑暗之缽,又跟丹田裏的金色石蓮感應了一番,這才將外放的精神力緩緩收迴。


    天上的雷劫有一瞬間的遲疑,不知道下麵的人類在耍什麽詭計,它又觀望了一天一夜,見到下麵那人確實是沒有防備,這才狠狠地劈下了一道紫雷,“轟隆~”一聲,地動山搖。


    這一天一夜給了葉酌言足夠的時間恢複體力和精神力,就在雷劫劈下的一刹那,他便將自己化為一團黑霧,嚐試著將劈在自己身上的天雷吸收。


    然而天雷終究是天雷,暗含著一絲天道之力,葉酌言哪怕將它吸收進入丹田,它也劈裏啪啦地差點將他的丹田炸掉。葉酌言運轉九轉無極混沌訣,第二層,物化靈。


    天雷將葉酌言的後背劈得傷痕累累,丹田也受害不淺,不過好在有九轉無極混沌訣,葉酌言一遍又一遍地運轉,終於將丹田裏的天雷慢慢地磨小……


    在外麵觀劫的修士看來,葉酌言整個人都被一團黑霧籠罩,外麵的人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這第一個天雷就是這種程度,那後麵的力量肯定會更加龐大,這個修士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呀!


    第一個雷劫還沒有吸收完,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葉酌言強行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雷劫之下,而後運轉心法,讓雷劫在自己筋脈之中遊走一圈,利用雷劫淬煉身體。


    這種程度的雷劫葉酌言還熬得住,他必須趁著這前幾次的試探雷劫,力量更小一些的,趕緊吸收一些,到了後麵的,他肯定吸收不了……


    一連降下三道雷劫之後,天空中的雷劫突然就平靜下來,它的雲層依舊很厚,威壓也比剛才更重,它意識到他好像中了底下這個人類的計謀了,它憤怒了……


    頭頂的烏雲越來越厚,壓得越來越低,好似馬上就要傾塌下來的危房,風突然靜止了,雷聲也不再示威,天地之間好像就隻剩下自己的唿吸聲了。


    葉酌言忍痛將天道雷劫吸收了,他幻化出的黑霧隱隱約約帶著一絲紫色雷電,看起來很不好惹。


    葉酌言運轉功法,將周圍靈氣全部轉化為暗靈氣,瘋狂地吸收,努力讓自己的狀態達到巔峰。接下來的雷劫可不是之前試探的雷劫能比的,他看了看手裏的黑暗之缽,不知道這個三階靈器能承載幾次雷劫……


    時間又過了三天,葉酌言突然聽到了一絲風動,他立刻將手裏的黑暗之缽祭在頭頂,果然,“轟隆轟隆”一連三道雷劫下來,頭頂的黑暗之缽瞬間化為粉末,黑暗之缽隻擋住了一部分雷劫的力量,剩下的力量依舊要葉酌言自己扛……


    這力量果然不是之前的能比的,葉酌言被這雷劫劈得整個人栽倒在地上,蹭了一臉的黑灰,他的背上早已經麻了,若不是之前用雷劫淬煉過身體,他可能在這雷劫之下,就隕落了……


    三道雷劫過後,天雷根本就沒有給葉酌言反應的時間,又是三道手臂粗的紫雷狠狠地落了下去,外麵的修士隻看到黑霧之中的金光一閃,三道雷劫的力量就讓整個高山消失了一半。


    三道雷劫過後,那座高山便隻剩下半山腰的那一小截,而那半山腰被天雷劈平的中間,依舊繚繞著濃濃的黑霧,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不知道渡劫的修士是否度過天劫,還是直接隕落了。


    然而,三道雷劫過後,天空中的劫雲竟然慢慢散開,不一會兒便恢複藍天白雲的好天氣。


    下麵的修士目瞪口呆。


    “剛剛是劈了幾道雷來著?”


    “九道……吧”


    “我數的也是九道……九道?金丹劫?”


    金丹劫不是傳說中躺著都能過的的最簡單的雷劫麽?難道金丹劫不應該是九道細若遊絲的閃電慢悠悠地落在身體上,然後這天雷劫就算過了麽?


    我們都是這樣過的,難道我過的是一個假金丹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


    誰能想象,一個小小的金丹,度起雷劫會是這樣的驚天動地,這一場雷劫讓過了金丹期的修士感歎,沒過金丹期的修士驚嚇,讓他們都產生了雷劫真可怕的想法,這也算是間接毀了一波修士……


    不過這些葉酌言都不知道,他最後一刻放出九品金蓮,金蓮為他擋了最後三道雷劫,不過這也讓金蓮身受重傷,花瓣都裂了幾片,金蓮裏微弱的靈智直接陷入沉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而葉酌言則在最後一刻,將丹田內靈台上的靈液凝結成丹,葉酌言的金丹通體漆黑,上麵有金色的紋路環繞。丹成的那一刻,葉酌言又體會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迴他清醒地注意到了,這疼痛是從他的臉上開始的,他臉上左側的胎記發熱,然後頭開始疼,最後是精神力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雷劫一過,葉酌言便放出黑霧將這一片籠罩,同時將天雷離去時釋放的五彩霞光和那幾縷天道全部吸收進入體內。


    五彩霞光讓葉酌言的傷口瞬間痊愈,但是這並沒有緩解葉酌言渾身上下,從裏到外的疼痛,這一迴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迴都要痛的兇猛,他在地上翻滾著,嘶吼著,黑霧擋住了他的身形,吸收了他的聲音,所以沒有人看得到,也沒有人聽得到……


    葉酌言眼眶發紅地用頭撞向了一塊大石頭,經過雷劫的淬煉,他的頭比石頭還硬,石頭應聲而碎,葉酌言依舊抱著頭在地上翻滾著嘶吼著……


    雷劫過後,白喻便想到了當初葉酌言突破練氣期時疼得暈倒在地上,還有突破築基期時他臉上的紅光以及他撕裂的疼痛,白喻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每次突破都要經曆一次麽?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麽?


    她看著那團黑霧,用契約的力量唿叫葉酌言,然而葉酌言毫無迴應,或者說他屏蔽了與她的對話……


    正在白喻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秘境裏這一縷神魂便迫不及待地將葉酌言轉移迴來了。


    山頂那團黑霧消失,一些觀戰的修士飛上山頂,隻在地上發現了雷劫的痕跡自己靈器被毀壞的殘骸。


    這人隕落了。


    這是所有觀劫修士的想法。


    一個金丹期的天劫,便這樣驚天動地,沒有人認為那個渡劫的修士能夠躲得過去,就算他這迴躲過去了,那麽下迴,元嬰期的天劫又會厲害成什麽樣子?他終究也是被隕落的命運。況且,渡劫之後沒有五彩霞光,沒有天道散落……肯定是隕落了。


    觀劫的修士興致缺缺地從哪來,迴哪去,而肯定隕落了的葉酌言則被那縷神魂傳送迴那間密室,葉酌言疼得在地上打滾,隨手撞倒了幾個書架,書架上的書全部散落在地。


    那縷神魂被葉酌言的反應嚇了一跳,他透視葉酌言身上的每一處,都沒有找到使他如此痛苦的原因。


    好在沒過多久,葉酌言就平靜下來,他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睜著,大口喘氣,衣服被雷劫毀壞了一半,臉上身上到處都沾染了黑灰泥土。


    那縷神魂眼珠子轉了轉,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一頭紮進葉酌言的腦海裏去了。


    葉酌言剛剛經曆一場疼痛的考驗,此時正是神魂最脆弱的時候,那縷神魂一進入他的身體裏,便立刻奪取了葉酌言身體的一半控製權。


    而還在破爛洞府的白喻突然感覺到腦海裏那個契約突然滾燙,這是什麽情況白喻不知道,但她感覺渾身上下越來越虛弱,好似馬上就要隕落了一般,她連忙在契約裏大喊:“阿言,阿言,你怎麽了?怎麽會這麽燙……我……”


    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迴應,但是她感覺到情況沒有變得更嚴重。


    一定是那縷神魂,他要做什麽?他急著讓葉酌言突破金丹期,又對葉酌言的靈根有些瘋狂的垂涎,他隻是一縷神魂,他要是想要活下去,就隻能……奪舍!


    白喻不敢想象此時有多麽危險,若是被他奪舍成功。自己和葉酌言兩個人都會一起死在這裏……


    “瑜陸!瑜陸……救命啊!”


    在雪窩裏睡覺的雪懶打了個哈欠,趴在一片雪花上,顛顛倒倒地一邊睡覺一邊飛了出去。


    雪懶眯著眼睛看著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白喻,抬手落下幾片雪花,立刻在地上形成了一個養魂陣。


    白喻感覺整個人好過了不少,就像是被遏製住喉嚨無法唿吸的人忽然間被灌入了一大口空氣,整隻貓都緩過來了。


    “去,去救阿言……”白喻喘著氣說道。


    “契約?”瑜陸眯了眯眼睛,乘著一片雪花,晃晃悠悠地飄了出去,隻留下一句:“等著。”


    白喻看著那片左顛右倒的雪花,都有些擔心瑜陸會一頭栽下來,然後……唿唿大睡……


    好在雪懶瑜陸晃晃悠悠地還是安全地出去了,在洞府周圍的陣法被他輕輕揮了揮手,灑下幾片雪花就破了。


    白喻唿出了一口氣,瑜陸會幫忙就好,他會幫忙,葉酌言應該可以挺過去。


    雪懶晃晃悠悠地破了密室裏的結界,晃晃悠悠飄進了密室,他打了個哈欠,將眼裏的睡意逼了迴去,沁出了兩滴睡淚。


    葉酌言正躺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猙獰,一會兒平靜,看起來極不好過。


    雪懶對這個人類的醜幼崽沒什麽感情,不過他是小蠢貓的契約者,他要是死了,小蠢貓也得死。想通了這一點,雪懶瑜陸懶洋洋地抬抬手招來一片冰雪,將葉酌言臉上的胎記全部遮住,嗯,這樣順眼多了。


    目前在葉酌言腦海深處,那一縷神魂正在吞噬葉酌言的神魂,雖然葉酌言竭力抵抗,但終究修為的差距在那裏,目前他還占據下風。


    他的腦海裏有兩個聲音,一個在說:放棄吧,再這樣下去你也終究逃不過被吞噬的命運……


    另一個給了那個一巴掌,說:不行,絕對不能放棄,你忘記你這十幾年來所受到的痛苦麽?你甘心麽?


    一個繼續說道:這十幾年來你過得連隻狗都不如,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思?還是放棄吧,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一點的人家……


    另一個說道:無論什麽生活都是自己活出來的,如果遇到一點困難就輕言放棄,那當初你又何必選擇修仙這條路呢?你如今放棄了,那你就一定能保證下輩子能夠活的比現在好?你想過你的貓麽?你死了,她受到契約的力量,最後也會死,你問過她,她願意陪你死麽?


    一個說道:如果能和白喻一起死,倒也挺好……


    另一個又給了那一個一巴掌,說道:你真是太自私了!白喻給你的生活帶來溫暖,她不嫌棄你一直陪著你,你就是這樣迴報她的?


    一個說道:她最終還是會想辦法解除契約,離你而去,到時候你還是一個人,這種孤寂的生活,你還沒有活夠麽?


    另一個說道:她已經很久沒有提過契約的事情了,說不定她早就忘了,你想想她平日裏對你的依賴,像是裝出來的麽?


    ……


    葉酌言看著正在貪婪地吞噬著自己的另一個精神力,心中湧出了濃濃的求生欲,他的小蠢貓還在外麵等著他呢?就算她最後還是決定要離自己而去那又如何呢?自己不離她而去就好了……


    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不能這麽自私,不能死……


    葉酌言精神力突然高漲,努力反撲了過去,用力撕咬著對方的精神力。


    “咦?”在外麵的雪懶了驚訝地叫了一聲,有點意思,這個人類幼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一點,不過也僅僅是一點點罷了,他的反撲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頂多是減慢了對方的吞噬速度……


    雪懶瑜陸用看好戲的心情觀望了一會兒,在葉酌言就要被吞噬的最後一秒,才慢悠悠地甩出一片雪花,雪花帶著銀白色的光芒,不一會兒便沒入葉酌言的腦海裏。


    得到出竅期後期的雪懶相助,葉酌言瞬間複活,用盡全力又反撲過去,雙方如同野獸一般相互撕咬,那片雪花給葉酌言提供源源不斷地力量。領地一點一點地慢慢迴歸,最後,葉酌言剛想將他全部吞噬,他卻突然竄出了體外。


    那一縷神魂剛剛竄出葉酌言體外,便被瑜陸用一片雪花凝結的陣法給困住了。


    那一縷神魂在陣法裏左右亂竄,最後他停下來看著外麵的雪懶,突然尖叫道:“五階靈獸,雪懶?”


    瑜陸懶懶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縷神魂不甘心地指著地上的葉酌言說道:“你可知他是暗靈根?看你骨齡也超過了三千歲,你可還記得三千年前的大戰?就是因為一個暗靈根大能四處吞噬各種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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