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寧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呃,恕我眼拙,宿主菌有什麽可以被他騙的嗎?】


    阮琨寧:“……”


    【安啦,我大宿主氣運逆天,一定會成功的。】


    阮琨寧倒覺得有些無奈,恨恨的在床上翻了個滾兒,道:“但願如此吧。”


    今日的糟心事委實是太多,可是往好處想,其實也不全然都是壞的。


    比如,她找到了一個方法去救崔氏和阿陵,再比如,她遇見了一個軟萌還好看的阿浣,最後則是,她的內力與木係異能得以恢複,終於可以好好緩解一下滿身的疼痛了。


    阮琨寧其實傷的並不厲害,也隻是表麵上看著嚇人罷了,筋脈是不曾傷到的,輕輕用木係異能在全身環繞一遍,便感覺自己身上有了幾分力氣,傷處隱隱的痛楚也是淡了許多,身體活泛不少。


    除去這些以外,阮琨寧還有另外一個叫她心生訝異的發現。


    她的這場任務帶來了兩個後遺症——暫時性的失去了內力與異能。


    雖說如此,可是她的醫術卻還是被保留了下來,在舒明子喂給她那顆安魂丸之後,她也試著給自己把了脈,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那時候她隻以為自己是學藝不精看不出來,直到此刻她將木係異能運轉了一周,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沒中毒。


    那個所謂的安魂丸,大概純粹是舒明子說出來嚇唬自己的。


    這個發現叫阮琨寧對他的觀感,瞬間就上升了不少。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口硬心軟,更加重要的是,既然他口中的威脅都是假的,那說明他這個人還壞不到哪裏去。


    換言之,他說自己知道那枚玉佩的下落,也能將玉佩交給自己,說不定真的能靠譜。


    如此一想,阮琨寧那顆一直壓著石頭的心髒總算是輕快了幾分。


    很多時候,她麵上笑意盈盈,並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擔心,而是她知道,隻是擔心毫無用處,倒不如看開一點。


    這話說出來豁達,可是實際上,也不過是強自安慰自己罷了。


    可是到了現在,她總算是看到了幾分完成任務的希望,感覺對於接下啦的生活,也有了一點盼頭。


    心中一鬆動,阮琨寧終於敢去迴想寒山寺山道上出事時候的場景了,她不是什麽傻白甜,哪怕還沒有任何證據,她也可以斷言,那絕對是一場陰謀,而不是什麽莫名其妙的意外。


    她坐起身,同係統道:“今日之事委實是太過於蹊蹺了,這些年多少人家去過寒山寺,卻幾乎從未聽聞在山道上出過事,永寧侯府裏麵的車夫都是技藝精湛仔細挑選出來的,應該不會出問題才是。


    再者,二哥為什麽會恰好在那個時候快馬追上來?他是不是知道了可能會出問題?還有,那輛迎麵行駛過來的馬車,時機選的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


    【我也覺得不像是偶然,世間的確是不乏有偶然,可是哪裏有這般巧,偏偏叫你遇上?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是誰要害你阿娘跟阿陵?】


    阮琨寧的眉梢微微一動,搖搖頭道:“阿娘素來與人為善,極少會有什麽仇敵,至於阿陵,一個小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什麽仇人必須是要他命的……難道說……”


    她心裏頭有了一絲疑影,道:“是皇後嗎?”


    係統還沒有迴答,便被阮琨寧自己否定了:“皇後不會做這樣魚死網破的事情,她還沒有山窮水盡,沒必要跟永寧侯府拚的你死我活的……不應該呀……”


    係統卻忽然道:【我記得……本來要去的並不是你阿娘,而是你大嫂吧……】


    的確,若不是今日清晨阿越突然燒起來了,徐雲姍沒辦法脫身,隻怕坐上那輛馬車就不是崔氏,而是徐雲姍與阿越阿陵。


    阮琨寧悚然一驚:“你是說,阿娘隻是湊巧,代為受過嗎?不應該的……大嫂性情溫婉,不是會結仇的性子……”


    分析來分析去也得不出什麽結論,係統也隻能先勸她歇著了:【現在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你既不能去詢問車夫,也見不到你二哥,至於那馬車到底是有什麽鬼,隻要不在眼前,誰會知道?】


    “說的也是。”阮琨寧的心思蔫了幾分,悶悶的躺了下去。


    她想著寒山寺山道上的那一場禍事,正一肚子的淒清之感,卻聽見隔壁的竹板被敲了敲。


    隨即,阿浣清靈的聲音傳了過來:“阿寧睡不著嗎,可是身上的傷疼得太厲害?”


    阮琨寧心頭一驚。


    她又吃驚又赧然的道:“原來你就在我隔壁嗎?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想了想剛剛自己都幹了些什麽——打了好幾個滾,挺屍起來又重重的躺下,唯恐這床塌不了,阮琨寧歎口氣,在心裏無力的想,阿浣會不會把自己當成多動症兒童?


    阿浣的聲音像是山間的清泉一般,帶著淡淡的撫慰,緩緩地道:“並不曾,阿寧且等一等。”


    阮琨寧耳力很好,兩間竹屋離得又不算遠,聽得他起身時床板的嘎吱聲,隨即是開門的聲音與輕輕的腳步聲,再隔了一會兒,就是“咚咚”的聲音——他在外頭敲自己的窗戶。


    夜半來探,阮琨寧倒是沒有把他想歪。


    畢竟經過短暫的接觸,阮琨寧發現阿浣是一個溫柔靦腆的男孩子,簡直像是沒有遭受過世間塵俗汙染的一股清流,隻是見他今日一臉坦然的給自己傷口上藥,便知道隻怕他連所謂的男女大防都不會很了解。


    如此一來,他自然也不會把他往壞裏想,所以就大大方方的穿上中衣推開窗,望著站在外頭的阿浣。


    他也隻穿著單衣,光著腳站在自己窗前,月光下灑在他臉上,使得他麵容清奇俊美如仙,像是生活在山間的精靈一般,叫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唿吸,生怕驚走了他。


    阿浣伸出手,將自己手裏頭的東西給她看。


    月光明媚皎潔,阮琨寧接了過來,借著月光看的分明,是她之前不曾見過的,幾片菱形的翠綠葉子,仔細嗅一嗅,還帶著幾分清涼的香氣。


    阿浣兩臂搭在窗前,注視著她道:“這是溫祁樹上的葉子,最是安神靜心,阿寧入睡前將它放在枕邊,會睡得好一些。”


    阮琨寧麵上露出一點訝異,問道:“師兄居然懂藥理嗎?好厲害呢!”


    阿浣抿著唇溫柔的一笑,道:“師父閑暇之時會教我一些,略知一二罷了,沒什麽的。”


    阮琨寧自己也是學過醫的,卻不像他這般可以信手拈來運用自如,忍不住驚歎道:“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總比我許多都不知道要好呀。”


    阿浣微微一笑,麵上的月光似乎在輕輕流動,出塵俊美至極,他道:“其實是很簡單的,阿寧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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