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份再怎麽高貴又如何?還不是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古代女子,如何比得上腹中有上下五千年經典絕唱詩詞的我呢,女人可不是隻看臉的,而是講求腹有詩書氣自華,之前你隻是占了自己臉的便宜罷了,我可不信,在別的地方你也是一般的出色。


    阮琨寧對她有點不耐煩,卻像看一看阮琨碧到底是想著搞什麽幺蛾子,也就順著問道:“所以呢,你想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阮琨碧有些詭異的笑了笑,道:“過幾日便是二皇子殿下的賞梅宴了,殿下可敢在那裏,當著天下大儒才子們的麵,同我比上一場?”


    阮琨寧懶得抬眼皮,她有點搞明白阮琨碧想要做什麽了,在心裏頭冷笑了兩聲,毫不客氣的道:“我為什麽要答應跟你比?我們倆的名字放在一起,說出去多丟人。”


    阮琨碧的臉黑了一瞬,可是之前的教訓已經足夠,她也就忍下心中的火氣,道:“殿下總不會是不敢吧?要是殿下願意認輸,那我也是無話可說。”


    阮琨寧斜著眼看了看她,才道:“自作聰明的激將法是沒用的,那隻會顯得你很淺薄,看起來更蠢了。”


    阮琨碧被她幾句話說的心頭冒火,卻也不想失了這麽好的良機:“你不敢便隻管說出來好了,何必這樣一套一套的扯這麽多沒用的東西?難不成你也覺得,自己一定會輸給我,所以才不敢應承嗎?”


    “答應就答應吧,”阮琨寧看著她一臉幾乎要掩蓋不住的躍躍欲試,似乎迫不及待要看自己向她低頭的樣子,道:“左右我也是閑來無事,去玩一玩也沒什麽不好。”


    你敢答應就好,阮琨碧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帶著十足的勝利味道,隻怕你現在答應的痛快,到了那一日,更是丟人丟的厲害!


    阮琨碧也不想再多見阮琨寧,這隻會叫她記起自己今日的失敗,而此刻她隻想著再過幾日好好見一見阮琨寧丟醜的模樣,自然更加不願意在此地就留了。


    再者,之前她一直都處於緊張狀態,難免的對於自己臉上的傷有點忽視,等到現在真的心中鬆了一口氣,才覺得臉頰上頭近乎麻木的疼,她恨恨的咬了咬下唇,想了想幾日之後阮琨寧丟盡臉麵的樣子,阮琨碧心裏頭才好過了幾分,最後看一眼阮琨寧,眼底不禁閃過一絲輕蔑之色,便打算離去了。


    “等等呀,還有沒有規矩了,”阮琨寧忽然叫住了她,她坐在一側的欄杆上,漫不經心的樣子也美的異常,像是隨時要乘風離去一般的飄逸,隻是這麽仙氣十足的人說出來的話卻是像一塊千斤重的砸到了阮琨碧的心頭上:“哪個叫你走了,你便抬腿出去呢。”


    阮琨碧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裏頭便不怎麽願意見著阮琨寧了,見阮琨寧叫住自己,語氣中也難免的有幾分不情願:“你還有什麽事?我趕著迴去,沒時間在這裏跟你囉嗦。”


    “彼此彼此,你這張臉,我看一次傷一次眼睛,你以為我很想見嗎?”阮琨寧春蔥一樣細嫩的手指勾住了自己的一縷頭發,低著頭慢慢的道:“我隻是記起來,你直到現在,好像都不曾真正的跪下來跟我問安呢?”說著,她的眼睛微微一挑,目光淩厲的看向了阮琨碧。


    阮琨碧萬萬沒想到直到現在阮琨寧竟還是記著這一茬,麵容登時便僵了一僵,盡管心裏頭滿心的不情願,可是想著方才阮琨寧令人扇了自己的整整二十記耳光,卻也不敢輕慢,隻好壓抑住滿心的不情願,慢騰騰而敷衍的跪了下去:“臣女阮琨碧,給殿下請安。”話一說完,便急急地準備站起身來。


    “跪著!”阮琨寧突然一聲斷喝,見著阮琨碧一臉的茫然不滿,又冷笑道:“你規矩學的倒是好,哪個叫你起來了,你便敢自己站起身來?好大的膽子!”


    阮琨碧沒想到阮琨寧會臨時鬧這一出,也有點忍不住了,可是見著阮琨寧眼中厲色,卻也不敢真的起身,可如此一來,心中卻是愈發的不甘,道:“我既然已經給你請安了,你憑什麽不許我起來?”


    “憑什麽?”阮琨寧冷冷一笑:“就憑我是聖旨親封的公主,而你是臣女,就憑我是君而你是民,我這麽說,你能懂嗎?”


    阮琨碧被她幾句話壓的開不了口,隻好在心中暗恨這個毫無公平尊重的世界,咬著牙問道:“既然如此,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阮琨寧彎起嘴角,笑起來的時候嘴唇簡直是像櫻花的粉嫩花瓣一般嬌美,她微笑道:“你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就行。”


    阮琨碧心頭一震——兩個時辰,那可就是整整四個小時!


    阮琨寧,你怎麽敢這麽羞辱我?!


    她禁不住冷笑了一聲,自己這樣低聲下氣的,反倒是叫人更加的看不起,她已經忍了阮琨寧這般久,此刻卻不打算繼續忍下去了,當即便想著站起來,剛剛一動,便被阮琨寧打斷了。


    “阮琨碧,你要是敢站起來,我就敢傳刑杖!幾十杖下去,不敢說是能斷金玉,可是打碎你的骨頭還是可以的。哦,當然了,這也可能是我跟你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阮琨寧微微一笑,低下頭看著她,冷笑道:“你敢拿自己的兩條腿,跟我賭一把嗎?”


    阮琨碧當然不敢!


    要是贏了也隻是可以早一些迴家罷了,可若是輸了,自己可是要失去兩條腿癱在床上的!


    而且看阮琨寧這種變幻莫測的性子,阮琨碧可不相信她這隻是跟自己開玩笑,萬一是真的,那毀掉的可是自己的一輩子!


    阮琨碧在心中一番計較,到頭來卻也隻能生生的忍下來,可心頭的不忿卻是忍不下來的,他仰著頭,死死的盯著阮琨寧,似乎要把她的麵容永遠的刻在腦子裏一般,心裏頭恨得太厲害,使得她硬生生的咬破了下唇,沉默了許久,才扭曲著臉叫自己忍了下來。


    阮琨寧低頭看著她一臉的屈辱,繼續笑道:“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傍上了高枝就可以不把任何人都放在心上,你離著飛上枝頭變鳳凰還差的遠呢。你願意做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我這個人卻有一個壞習慣——我最喜歡打碎別人的美夢,叫她發現‘哦,怎麽會這樣,竟隻是黃粱一夢’了,所以事到如今我也給你留一條生路。”


    阮琨寧眉梢微微一挑,聲音也是春風一般的輕柔,似乎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在同自己的情郎講話一般,道:“金陵的權貴人家這樣多,有年輕子弟人物能臣的也不少,你既覺得自己有了依靠,滿心的雄心壯誌想要一步登天,那我也不妨施一施善心叫你看一看自己靠上去的都是一些什麽東西,我把話放在這兒,你跪在這裏的兩個時辰裏頭,隻要有權貴人家願意拿著自己府上的名帖來找我為你求情,你即刻就可以走人。”


    阮琨碧原本憤怒的眼神倏地一亮——隻是有人遞一個名帖就可以,那委實是太容易了!


    阮琨寧慢慢的欣賞著她的驚喜,在心底卻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我隻是叫你跪在這裏,卻沒有說別人,你身邊的兩個丫鬟以及外麵的隨從都是自由的,你大可以安排他們去找人,整整兩個時辰呢,足夠你去找一找救兵了,”她慢條斯理的道:“你可以去找任何你能找到的人。”


    第142章 選詩記事


    她的話中意其實並不是十分的隱晦, 可阮琨碧卻沒有看出其中的真意來,隻覺得阮琨寧委實是太蠢,居然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來。


    隻要有人肯帶著名帖來幫自己就可以, 那委實是太過於簡單了。


    她這些日子跟著二皇子也很是結識了許多權貴, 眼下也叫他們遞個名帖過來罷了,這算是個多大的事情?


    頂破天,也就是動一動嘴皮子的事情罷了。


    她心裏是這麽想的,卻不會當著阮琨寧的麵說出來, 誰知道她好不好臨時改變主意好來折騰自己呢, 她腦海裏有了這個擔憂, 也隻好壓住自己心裏頭的得意, 臉上冷冷的盯著阮琨寧,直看她一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才輕輕地向著一側的兩個丫鬟招了招手。


    阮琨寧自然看出了阮琨碧臉上隱藏的的興奮與得意,禁不住在心裏頭搖搖頭,蠢成這個樣子, 真是沒救了。


    “咱們賭一把吧, 賭五文錢, ”她看了看內室的幾個人, 慢悠悠的坐下, 道:“她肯定找不到人過來。”


    吃瓜子群眾王梁連頭都沒有抬:“我也這麽想。”


    玉奴跟韋青柯懶洋洋的對視了一眼,道:“大家都一樣嘛。”


    “隻怕是賭不起來了,”賀文昶微微笑了笑,向阮琨寧道:“我也不覺得真的會有人來。”


    阮琨寧環視了一圈, 終於忍不住壞笑了出來,周圍的幾人會意,也禁不住微笑了起來。


    阮琨碧到底是後世過來的,對於如今的那些潛規則並不是很明白,所以才會覺得阮琨寧說的話裏頭有空子,很容易被鑽漏洞,可是事實上,有些事可不是表麵上那麽一迴事。


    就衝著她對於阮琨寧的態度而言,阮琨寧罰她跪下就是理所當然的,一個蔑視皇族的帽子扣上,別說讓她在那裏跪上兩個時辰了,就是跪到死,在大麵兒上頭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至於阮琨碧想的去找救兵?嗬嗬,那就是更加不可能了。


    她是因為藐視皇族不知尊卑的原因才被罰下的,哪個敢拿著自己的名帖去上門求情,是覺得宗室的地位太低,誰都可以過去吐一口唾沫嗎?


    這可是要開罪宗室的節奏,哪一家心要是這麽大敢這麽幹了,明天宗室們就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阮琨碧無論臉麵多麽大,人際關係多麽的廣泛,都不會有人願意去幫助她的,除非她能說動一個宗室中人去幫忙,而且還得是輩分極其高的那種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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