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的劍,一點都不邪性,其本質就是一門快劍罷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隻要足夠快,就可以無敵。


    李莫愁的劍,不但快,而且還穩,渾身上下幾乎沒什麽破綻。


    快和穩之間,李莫愁勉強找到了平衡點。


    和丘處機的劍法相比,李莫愁的劍法隻是少了點靈性。剛開始的時候,李莫愁和丘處機打了個旗鼓相當,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李莫愁應付起來就越來越吃力。


    李莫愁暗道:“我的劍雖快,但不如臭道士的劍法靈活。他就劍,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如靈蛇吐信,讓人防不勝防。我不能急,一定要穩紮穩打,若是心一急,劍法就亂了。”


    想法雖好,思路正確,可是實力上的差距,並不是想法正確就可以彌補。


    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在向丘處機傾斜。要是不出意外,李莫愁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丘處機一邊攻擊,一邊說道:“李莫愁,就憑你的武功劍法也敢來全真教撒野?簡直自尋死路。”


    古墓派和全真教有淵源,但是全真教的人都知曉,李莫愁已經被逐出了師門。


    丘處機對李莫愁痛下殺手,沒有一點顧忌。


    李莫愁心中暗道:“人劍合一。要如何才能達到合一境?我的劍法已經爛熟於心,施展起來無比純熟,劍招拈手即來,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人劍合一。我到底還欠缺什麽呢?”


    楊凡說過,任何技藝,想要達到很高的造詣,都必須要滿足某些條件。隻要滿足了這些特定的條件,武功和技藝就會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達到了那樣的高度。


    不用智慧,隻靠蠻力去練,哪怕花費再多精力,都無濟於事。


    李莫愁把劍法施展得再純熟,但她總是差了那麽點感覺。有些時候,技藝重要,但是感覺同樣重要。


    華夏的哲學思想,其核心就是“一”。


    知行合一。


    身心合一。


    天下歸一。


    天人合一。


    想要做到人劍合一,就要把精神、身體、長劍,融合成為一個整體。這個理論,其實是非常簡單。


    可是想要做到……同樣也簡單。


    隻不過,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李莫愁其他的條件都達到了,唯獨精神不夠專一。用劍譜上的術語來說,就是心中沒有劍。


    心中無劍,當然就談不上人劍合一。


    至於說“心中無劍手中亦無劍”是劍道的最高境界?就算真的有這樣的境界,李莫愁的修為也不夠資格窺視這樣的高度。


    唰!


    丘處機一劍劃破了李莫愁的衣袖。要不是李莫愁重心穩,身法靈敏,這一劍肯定會將她的手臂給切下來。


    “師父,殺了她!”


    “丘師叔,殺了這個女魔頭。”


    “丘師伯,殺死她!”


    周圍的全真教弟子們大聲喊叫著。他們都認為李莫愁冒犯全真教,是罪該萬死,但是卻沒有想過,李莫愁為什麽會闖全真教。


    孫婆婆的死?


    哼,一個醜陋的老婆子,死就死了,有什麽關係?和全真教的聲譽比起來,醜老婆子的命不值一提。


    李莫愁的額頭上出現了密集的汗珠,暗道:“如此下去不行。我必須要把心靜下來,拋開雜念,專注於劍。”


    做了幾次深唿吸,李莫愁總算靜下心來。


    楊凡教導過李莫愁不止一次,練武學劍,首先要靜心,必須要專注。可是李莫愁就是靜不下來,劍法招式再標準,再純熟,不夠專注,隻能得其形,未得其神髓。


    丘處機再次一劍刺來。


    李莫愁不急不躁,揮出了一劍。她隻用了八分力,可是出劍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了接近一倍。


    速度、精準、角度、李莫愁都捏拿得恰到好處。


    李莫愁感知到了長劍。劍尖劃過空氣的感覺,清晰地傳遞到了手臂,再傳到大腦。劍尖給李莫愁的感覺,就像自己的皮膚那樣敏銳。


    叮!


    丘處機這必殺的一劍,被李莫愁蕩開。


    丘處機大驚失色:“女魔頭,你的劍法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李莫愁哈哈大笑:“不錯。我現在也是人劍合一。臭道士,我還要多謝你,要不是和你廝殺,我想要領悟人劍合一,至少還需要數年的時間。今天,你們全真教的人多,欺負我一個女子勝之不武,我就不和你們玩兒了。以後你們可要小心,離開終南山去行走江湖最好不要被我撞見。”


    李莫愁施展輕功,衝出了重陽宮。


    領悟了人劍合一的李莫愁要走,全真教上下沒人攔得住。


    為什麽要走?


    不走不行。


    李莫愁剛領悟人劍合一,心力消耗巨大,已經是身心俱疲,繼續留在這裏和丘處機廝殺,依然沒有贏得可能。


    退走,是明智的選擇。


    李莫愁最後那句威脅的話,威力不小,讓全真教的弟子膽戰心驚,足足十年時間,沒有一個全真教弟子敢下山行走江湖。


    …………


    黃藥師和楊凡的第二次比武,還是敗了。


    就算黃藥師和一燈大師聯手,都接不住楊凡十招。黃藥師和一燈大師的武功有精進,但是楊凡的進步更大。


    擁有了先天罡氣的楊凡,戰鬥力比起之前至少強了五成。隻可惜,先天罡氣好像對提升壽命沒有實質性的幫助。楊凡感到有些遺憾。


    神醫館的工坊對藥材的需求量比較大。材料短缺,工坊的生產陷入了瓶頸。襄陽城裏有些精明的商人,已經開始雇人種植藥材,打算賣給神醫館。


    楊凡讓趙忠他們傳出消息,並讓郭靖和黃蓉幫忙宣傳,無論是誰,隻要種植出了藥材,神醫館必定會以最優的價格購買。


    不會讓藥材商人吃虧。


    黃蓉不做生意,可是她現在對金錢非常癡迷,一心想要弄到錢糧來給丈夫養軍。


    襄陽城的將士們,不但要鎮守襄陽城,日子過得還淒苦。再不弄點錢糧,日子就沒法過。


    黃蓉決定要種植藥材。其他的商人可以做,丐幫為什麽不能做?


    丐幫沒錢,但是丐幫有人。


    丐幫號稱百萬幫眾,肯定有些誇張,但是十萬幫眾還是有的。


    黃蓉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郭靖,問道:“靖哥哥,你覺得我這個辦法如何?”


    郭靖驚訝道:“讓丐幫種植藥材,賣給楊兄弟?蓉兒,你確定這樣做能賺到錢?楊兄弟的工坊用得了那麽多的藥材嗎?”


    黃蓉說道:“賺錢,是肯定能賺錢的。神醫館能不能吃下那麽多的藥材?暫時還不知道。我要去一趟神醫館和楊凡談清楚。靖哥哥,此事若成,咱們就有錢給將士們發軍餉,可以找那些大糧商買糧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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