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好處的日本人,精神振奮,覺得這錢太好賺了。隻要把自己的錢放到楊凡的金融投資公司,什麽都不做,躺著等,就可以獲得豐厚的收益。


    金碑銀碑不如人的口碑。


    報紙的宣傳,永遠沒有日本人自己宣傳來得可信。現在,隻要是身上有錢的日本人,都把錢放到了楊凡的公司裏,然後換取一張看起來非常漂亮,非常正規的合同書。


    藤田剛終於還是把合同給簽了。


    楊凡還說服了藤田剛,讓他把軍費放到自己的公司裏。


    藤田剛有猶豫。


    可是當楊凡說可以接受日本人的監管,藤田剛的心理防線就徹底放鬆。藤田剛認為,隻要楊凡的公司能接受自己的監管,那麽一切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如此一來,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把數目龐大的軍費投資到楊凡的金融公司。


    能用軍費為自己賺取收益,何樂而不為呢?雙方找來律師,合同書足足有一百多頁,其中的各種條條款款,楊凡都看得頭腦發漲。


    藤田剛自認為很聰明,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李正方這樣專業人士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傻子。


    隻要藤田剛把陸軍部的錢放到了公司裏,李正方有的是手段將錢給吞了。別說簽一百多頁的合同書,就算是簽了一千頁的合同書,都毫無意義。


    藤田剛讓一隊憲兵駐進了楊凡的公司。對此,楊凡和李正方沒有任何意義。


    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藤田剛警告了虹口道場的日本浪人,讓他們不要再來搗亂。倒是機緣巧合之下救了那些日本浪人一命。否則的話,他們絕對會死在楊凡的手裏。


    傍晚。


    陳真保護著李正方下班迴到小院。


    現在李正方越來越像是一個大老板,一個精英成功人士。他的氣場和黃金榮相比起來,都不多讓。


    吃了晚飯,楊凡和陳真對練,二人都需要增強實戰經驗。不得不說,這些天以來,楊凡給陳真做陪練,給陳真喂招,他比陳真的進步還要大。


    倒不是說楊凡的天賦比陳真好,更不是楊凡比陳真更聰明,而是楊凡善於總結和思考。隻要掌握了正確的方法,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都會事半功倍。


    陳真眼神淩厲,拳腳不斷向楊凡身上招唿,可是他就是碰不到楊凡的衣角。隻要楊凡找準了機會反擊,要麽是一拳將陳真擊退,要麽是一拳將陳真擊倒。


    楊凡的重拳,陳真有些吃不消。


    陳真一拳擊來,楊凡和他對轟了一拳。


    嘭。


    一聲悶響。


    二人拳頭上的汗水被拳勁震成了水霧,到處飛濺。


    陳真後退了幾步,楊凡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楊凡說道:“陳兄,你現在的體能和技巧,都有了很大提升。就格鬥搏殺而言,你已經是專業級別的了。可是你唯一的弱點就是不夠狠。”


    陳真說道:“楊兄,藤田剛讓人來精武門傳話,和我比武的人已經換了,由船越文夫出戰。”


    船越文夫的傷勢已經痊愈。


    藤田剛要親自盯著楊凡的公司,因此就決定比武換人,由船越文夫來和精武門比武。以藤田剛的估計,船越文夫是日本武術界的第一高手,對付精武門綽綽有餘。


    藤田剛是軍人,不是武者,他不在乎什麽武士道精神,而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擊敗精武門,打壓中國武術,這一份兒榮譽,藤田剛根本就不在乎,讓給船越文夫好了。


    楊凡眉頭一皺,說道:“換人了?那麽船越文夫答應出戰了嗎?”


    陳真點頭道:“答應了的。”


    楊凡說道:“陳兄,你有什麽想法?”


    陳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一定會擊敗船越先生。”


    楊凡沉聲說道:“現在整個上海各界人士都知道精武門要和日本人比武。陳兄,你代表的不止是精武門,更是上海武術界。你要是心懷仁慈,和船越文夫玩什麽點到即止,我勸你就不要和他比武。你要和船越文夫打,那麽一定要下定決心,打死他!”


    陳真說道:“楊兄,你知道船越先生是光子的長輩,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武術前輩。和船越先生比武,不一定非要分個生死。船越文夫是個好人。”


    楊凡盯著陳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過了好一會兒,楊凡才說道:“陳兄,你是成年人,不要那麽幼稚好不好?小孩子才會分好壞對錯,咱們成年人考慮的是利弊和民族大義。日本人在我楊凡的眼中,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兇殘,一種是偽善。現在咱們都被日本人稱之為東亞病夫了,你竟然和一個日本武術宗師談仁義道德。真是可笑。在你的眼中,船越文夫是個好人,可是這些年,我們中國的好人死在日本人手裏的還少嗎?你和山田光子搬出去,繼續在這裏住著,不合適。”


    好人不該死,好人有好報。楊凡一直不認可這種說法。


    中國的老百姓是世界上最勤勞最淳樸的人,可是他們承受的天災人禍也是最多的。


    陳真做李正方的保鏢,有了收入,現在他已經有錢,可以帶著山田光子出去住。不用擔心流落街頭。


    …………


    陳真帶著山田光子從小院搬了出去,住進了一個旅館裏。


    第二天。


    船越文夫來訪。


    陳真驚訝道:“船越先生,你怎麽來了?你的傷已經痊愈了吧?”


    船越文夫說道:“我來看看你和光子。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山田光子給船越文夫倒了一杯茶,道:“船越叔叔,和陳真比武的不是藤田剛嗎?為什麽現在換成了你?”


    山田光子不想船越文夫和陳真相互廝殺。


    船越文夫一臉無奈說道:“光子,你和陳真的事情,不會有結果,還是早點斷了的好。我本來打算這兩天就帶你迴日本。可是前天晚上,日本東京發來電報,讓我和精武門的比武一定要贏。藤田剛和黑龍會的命令,我可以無視,可是日本東京的命令……我不能不聽。”


    船越文夫這個武術宗師,在日本東京的那些權貴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敢不聽命令?那些貴族可以動用權利,對付船越文夫輕而易舉。


    陳真說道:“船越先生,我們的比武不能避免了。楊兄對我說,讓我打死你。”


    船越文夫一臉平靜說道:“楊凡說得不錯。陳真,你我二人隻要上了擂台,就是身不由己。到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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