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喬冉和秦遊屬於是同輩的,隻不過出道的比較早,十四歲就幹了那刺王殺駕的冥場麵,隻不過經曆的比較多,可實際上從年齡上來講的話,並不比秦遊大多少。

    按道理的話,兩個年輕人關係應該不錯才對。

    首先喬冉素人出道那會是跟著秦遊的死鬼二伯秦麒混的,秦麒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完全是拿喬冉當義子養的。

    從這個關係上來看的話,喬冉應該和越王府走的很近,和秦遊也算是半個家人。

    可實際上呢,喬冉成為了騎司首領後,這個身份就不允許他和任何人走的太近。

    其次還有一方麵,喬冉挺看不上秦遊的。

    越王府滿門忠烈,越王秦烈鎮守邊關,鄰國涼戎不敢越雷池半分,膝下大世子秦猙傳其衣缽,天子委以重任,位列二品武將都護將軍衛戍京中,受軍中將領敬仰軍卒愛戴,二世子秦文自小便有才名,熟讀四書五經兵法韜略,更難得則是忠勇之心,為救太子秦玄願以命相抵,至今下落不明,便是越王府中的那些家將,從管家到仆人,哪個不是熊羆虎賁之士。

    再看越王府三世子秦遊,其他人有多麽令人敬仰,這小子就有多麽令人討厭。

    整日飛鷹走馬招搖撞市,既不如大世子秦猙驍勇善戰,亦不如二世子秦文文采出眾忠義無雙,成日就知道醉生夢死渾噩度日。

    所以出身軍中的喬冉對秦遊很是不屑,別說去攀親帶故的結交了,唯恐避之不及,深怕有一日這小子闖了滔天大禍後被騎司拿下。

    真要到了那時,喬冉都不知道有一日再見到恩師秦麒後有何顏麵自處。

    在喬冉的心裏,秦麒肯定還在世的,那麽一個人中龍鳳的偉丈夫,豈會就這麽墜崖不明不白的摔死呢,更別說連屍體都尋不到。

    當年喬冉應了這騎司的差事,也正是因為可以暗地裏打探秦麒的下落。

    總之就是這樣那樣的原因,喬冉不願意接觸秦遊。

    可天不遂人願,不但碰到了,而且還是幾乎是大寶天天見。

    要是別的事,喬冉並不會爭論,可騎司是他一手創建的,現在聽秦遊在那大言不慚,心裏就有些不是味了。

    因為最近秦遊簡在帝心,導致前幾日白千還數落過他。

    畢竟是天潢貴胄,秦老大雖然不怎麽關注秦遊,但是一年到頭還是會問上幾句的。

    秦老大又不出宮,大多數事情都是通過大臣或者騎司的口中了解的。

    喬冉也讓人打探過秦遊,最終得到的反饋和那些大臣們完全是一致吻合的,對於秦遊的評價,隻有四個字---啥特麽也不是。

    相比於大臣,秦老大更加信任騎司,所以就覺得秦遊真的是啥也不是。

    可結果呢,秦遊東鼓搗一下,西折騰一趟,用現實告訴大家,說他啥也不是的人,才真正的是啥也不是。

    喬冉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秦遊實際表現出來的情況,和騎司所探查出來的結果,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喬冉不認為騎司會出錯,可事實證明就是他們錯了。

    當然,喬冉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此世子非彼世子,秦遊最近幾個月這麽支棱,因為是一個跨越了數千年曆史長河的穿越者。

    因為這事,喬冉本來就對秦遊有怨念,加上他自己也是傲氣之人,秦遊那語氣,那模樣,那一番話,說的好像早已將騎司看了個透透徹徹一般,這讓喬冉怎麽忍,吹牛b也沒這個吹法吧。

    喬冉麵帶幾分揶揄:“若是這話出自他人之口,本院判…”

    “你可歇會吧,我都沒好意思自稱本山長,你還好意思本院判,要點批臉行吧。”

    喬冉麵色一紅,繼續說道:“若是此話出自他人之口,喬某少不得要問打探騎司秘事是何居心,可這話卻出自殿下之口,喬某倒是好奇的緊,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騎司之事的。”

    “不都說了嗎,猜的,都是那套玩意,你還能玩出花來啊。”

    秦遊真的隻是隨口一說,也沒別的意思,喬冉卻較上真了:“猜的,嗬,那殿下又猜出了什麽?”

    秦遊打了個哈欠,見到這流水席一時半會也不能結束,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當閑聊天打發時間了。

    想了想,秦遊問道:“你們招募人手,是不是得考察啊?”

    “這是當然,若是那些整日隻知道逛花船飛鷹走馬的蠢物都能進騎司,我喬冉早就以死謝罪了。”

    “就比如你們看上誰了,也不露麵,然後專門派人監視,觀察一言一行,查他祖宗三代,我猜的對吧。”

    喬冉一臉鄙夷,臉上就寫了倆字---就這?

    秦遊自顧自的說道:“最好得找些鬱鬱不得誌的人,是吧,就是官場受挫,情場失意,最好什麽都沒有的那種苦逼。”

    喬冉微微挑了挑眉。

    “過了考核期,還得訓練吧,就和訓練新兵似的,比如…對,比如能夠在目標人物附近偽裝成任何身份,多少天之內要接近誰誰誰,熟練掌握騎馬和兵器技術,懂的多種地方方言,甚至還得學會扒竊,竊取目標情報,最好長的特別普通,沒什麽與眾不同的特征,是吧。”

    聽到這裏,喬冉瞳孔微縮。

    秦遊迴憶起後世的電影情節,笑嗬嗬的問道:“對了,你們平常都怎麽交流啊,是不是土豆土豆我是三少,三少三少我是番茄那種,寫信都得加密,用密碼…”

    頓了頓,秦遊好奇的問道:“你們的密碼也是文字吧,從書裏挑出哪些字,然後哪個字對應什麽意思,就算書信被截獲了,別人也看不懂,是這樣的吧?”

    喬冉唿吸略顯粗重,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秦遊聳了聳肩:“看來是的,不過書就那麽幾種,與其用現成的書,不如你自己編一本書,隻有騎司內部的人知道這本書,外界不知道,這樣基本上就萬無一失了,截獲了也不怕。”

    喬冉神色劇變:“你到底是從何處聽來的?”

    “還真是啊,哈哈哈。”秦遊樂嗬嗬的說道:“那我以後知道該怎麽辨別騎司了。”

    “這話是何意?”

    “以後但凡我身邊混來了陌生人,要是會騎馬、會說幾種方言、手上有繭子、識文斷字、寫出的信件沒人看得懂、長的普普通通、還特別會討我歡心,那這王八蛋肯定是騎司的狗腿子!”

    說完後,秦遊笑容一滯,看向遠處連吃帶喝的賀季真,一臉狐疑之色:“這家夥不會就是騎司吧?”

    說完後,秦遊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剛要準備上前去套套話,一隻手突然攔在了他的麵前。

    喬冉的麵色在燭光的映照下晦暗不明,冷聲道:“秦遊,你究竟是誰?”

    秦遊翻了個白眼。

    “我是梁誌超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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