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太白不提這一茬還好,秦遊可能就直接放棄了。

    可誰知道一聽市場行情,秦遊徹底坐不住了。

    夏朝的稱重單位中,一鬥差不多等於十四五斤,而一鬥沙鹽就是一百兩,這還是往少了說。

    秦遊在心裏大致計算了一下,如果拿糧食來換算並作為購買力參照的話,一兩銀子在後世大約是兩千七百元左右,這也就是說,在後世的話一斤沙鹽就要將近兩萬塊錢,換了現在夏朝呢,一斤沙鹽就是七兩銀子,而一兩銀子可以買二百鬥大米,也就是一千二百斤大米。

    算下來的話,一斤沙鹽就等於是可以換將近一萬斤大米!!!

    秦遊的眼睛徹底紅了,和個被搶了蘿卜的兔子似的,唿吸粗重。

    他想換大米!

    凡事就怕這樣,不怕別人賺錢,就怕別人賺的錢你也能賺。

    如果搶占了京中的市場份額進行銷售的haunt,建立寒山書院絕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別說全部市場了了,哪怕是占據了一半市場,或者是三分之一,哪怕就是五分之一市場,那都夠越王府盆滿缽滿了。

    可眼紅歸眼紅,越王府的臭名聲在這擺著呢,想要強勢進入市場,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可乘之機的。

    “萬惡的壟斷!”秦遊破口大罵,將番商大罵了一通。

    足足發泄了半天,秦遊這才揮了揮手,讓李太白拎著價值連城實際上雞毛不值的六斤精鹽離開了。

    李太白才走沒一會,府中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代表秦猙迴府了。

    秦遊已經習慣了,權當是大哥迴來摁門鈴了,就是這個門鈴太吵,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都容易被嚇出神經衰弱。

    秦遊喝了口涼茶壓壓心火,過了沒一會,見到秦猙來到月亮門旁,一副局促的模樣,進又不進,走又不走,和秦遊第一次去洗浴中心似的。

    秦遊還是第一次看到便宜大哥如此扭扭捏捏的模樣,笑著喊道:“大哥你有事啊,有事進來說,杵那幹什麽?”

    “非是什麽大事。”秦猙走過來坐在了秦遊對麵,訕笑了一聲:“三弟最近心情可還好?”

    “還行吧,怎麽了。”

    “晚間的飯菜還可口?”

    秦遊一臉無語:“也還行。”

    “嗯,那個,昨夜睡的如何?”

    “不是,大哥。”秦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今天在朝堂上背著我吃螺旋丸了還是怎麽了,說話怎麽這麽擰巴呢,有事您直說,行嗎。”

    “是有事,不過也非是什麽大事。”秦猙老臉一紅,終於鼓足了勇氣:“三弟,最近手頭寬裕嗎?”

    “借錢啊?”秦遊猛翻白眼。

    借錢還不是大事?

    “三弟,你有所不知,郊營之中有一衛拖延了軍餉,已有三月之久,衛中多是身患傷殘的兄弟,若是再不發放軍餉的話都不知該如何度日了。”秦猙陪著笑臉說道:“前幾日你不是在殿上贏了不少金餅子麽,先借給大哥幾日應應急,放心,過幾年大哥便如數奉還。”

    秦遊哭笑不得,瞅瞅這話說的,過幾年,還如數奉還,連個利息都沒有,你咋不說下輩子還我呢。

    “大哥,不是我當老弟的說你,發放軍餉是朝廷戶部的事,當兵就該發錢,天經地義,你又不是他們的直屬上官,操哪門子的心。”

    “你說的大哥又何嚐不明白,可若是連大哥都不管的話,還有誰人能為這些廝殺漢做主。”

    “反正我是沒錢。”秦遊聳了聳肩:“真沒有,但凡有一個大子,老弟絕對二話不說馬上給你。”

    秦猙急了:“之前贏的那些錢財呢?”

    “買菜了,買肉了,還買了好幾十個豬仔,還把拖欠下人們的俸祿全發了。”

    秦猙傻眼了:“分文不剩?”

    “還剩三十多文,你要不?”

    秦猙:“要!”

    秦遊:“…”

    秦遊也算是徹底服氣了。

    你好歹也是個掌管八大營衛戍京城的都護將軍,三十多文你也要,你不嫌掉價我都覺得跌份兒。

    “哎呀,總之要錢沒有,府庫裏有好多鹽,要不你拉幾車鹽送到郊營去吧。”

    “鹽?”秦猙哭笑不得:“那郊營就是屯鹽衛,衛中軍卒幹的便是成日煉鹽的活計,給他們鹽作甚。”

    “屯鹽衛?!”秦遊雙眼一亮:“屯鹽衛是不是賣鹽的?”

    “那倒不是,屯鹽衛所煉粗鹽每隔月餘便會送往戶部鹽庫,戶部再將其發賣,剛剛在敬儀殿時,戶部尚書盧通那老狗倒是想坑你大哥把這賣鹽的差事攔過來,還說什麽鹽稅所得分文不取,可笑,大哥豈會上這惡當。”

    秦遊愣住了,望著便宜大哥,宛如一個弱智:“您給…賣鹽這差事給拒了?”

    秦猙洋洋得意的說道:“那是當然,你大哥又不是癡傻之輩,豈會如此輕易上當,不攔這差事,隔三差五大哥還有由頭向戶部索要拖延軍餉。”

    “我…”

    秦遊張了張嘴,生生將罵人的話給憋迴去了。

    自己上輩子得遭了多少孽,居然攤上這麽一個大哥,你特麽就是我穿越過來後的一生之敵吧?

    “大哥!”秦遊抓住了秦猙粗糙的大手:“您現在馬上去戶部找那個叫盧通的尚書,他要是不當值,您就去他府裏,說什麽也得把這差事攔過來,行不?”

    “這個…”秦猙摸了摸秦遊的額頭:“此事倒是不急,要不,大哥明日請幾個禦醫過來,先為你檢查檢查身子?”

    言下之意,你是不是腦殘又犯了?

    “大哥,你就聽我一次,將這差事攔下來,你不用管,我來忙活就行,別的不敢說,屯鹽衛拖欠的軍餉我肯定全給你發下來,怎麽樣?”

    秦猙眼中滿是擔憂:“要不大哥今日連夜入宮尋幾個禦醫過來?”

    秦遊哭的心思都有了,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秦猙一看三弟都開始“自殘”了,連忙說道:“大哥應了便是,應了便是,明日,不不不,一會便去盧通府中將這差事攔過來。”

    秦猙是真的被嚇著了,三年前在議政殿的時候他就見過一個文臣,因為要勸諫秦老大,拿著笏板就咣咣咣往自己額頭上砸,砸的頭破血流。

    秦猙深怕秦遊也整這死出,隻能答應了。

    秦遊來了精神:“現在就去!”

    “好,大哥這便去,你可要安生在府中待著。”秦猙站起身,跑走前還不忘喊來好幾個下人看著點秦遊。

    秦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翹著二郎腿,靜待大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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