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牌關,這幾日大量湧入奇人異士,守將徐蓋有些坐不住了,於是親自拜訪了幾名神仙,可隻得了一句話:“我們神仙借此關有用,與你等凡人無關,不必驚慌。”


    徐蓋沒有辦法,隻得任由這些神仙行事,好在,城內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這讓他緊懸著的心有所鬆緩。


    隻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薑子牙率領二十幾萬大軍殺到界牌關,兵鋒直指城內,一時間,城內人心惶惶。徐蓋喚來兩大部將王豹和彭遵,與他們共議退兵之策。


    青龍關和佳夢關相繼淪陷,界牌關首當其衝,徐蓋一下子感覺壓力山大。以前有源源不斷的伐岐人馬,不管局麵多麽嚴峻,他都不覺得,因為後方絕對是安全的,可這次戰火延伸到界牌關,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王豹笑道:“徐總兵不必擔心,且讓末將出城,去會會薑子牙!”


    界牌關一直沒有戰事,可王豹的一身武藝並沒絲毫落下,反而越來越精進,他渴望大戰已久,如今周軍來了,他覺得立大功的機會也來了。


    徐蓋道:“薑子牙乃昆侖道德之士,他帳下有三山五嶽門人,你一人單槍匹馬,恐不能勝他。”


    王豹卻不以為意,道:“徐總兵,薑子牙已經連克兩城,聲勢浩大,若我們龜縮城內不出,他必以為我們怕了他,屆時,攻城更加有恃無恐。”


    彭遵在旁附聲道:“不錯,我和王兄也會些法術,即便此去不能取勝,也能全身而退。”


    “既然你們堅持,那本將允了。”


    徐蓋一想也有道理,於是答應下來,若事不可為,再向朝廷求救。兩座城池,也不見韓榮發兵救援,可見紂王死後,他和大商關係變得微妙起來,隻怕會坐視不理,而他的親家鄧九公作為五關大元帥,周軍一路上勢如破竹,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這讓徐蓋心中十分不滿。


    這時,親兵來報,門外有一道人求見,徐蓋不敢怠慢,忙道:“去將人請進來。”


    “貧道乃申公豹,見過徐總兵。”


    這次萬仙陣,申公豹充當軍師,他得知薑子牙的大軍到了,第一時間便來見徐蓋。通天教主和四大弟子沒來,目前整個界牌關聚集了兩千弟子,這些人全部聽從申公豹的指揮,申公豹一時風頭無兩。


    徐蓋欠身還禮,問道:“徐某見過仙長,不知仙長此來,有何見諭?”


    申公豹笑道:“貧道與薑子牙素有舊怨,得知他來取關,要與他大戰一場。徐總兵隻管安心管好百姓,薑子牙交給我對付!”


    徐蓋一聽大喜,忙道:“如此,徐某就謝過仙長了。”


    王豹和彭遵一聽急了,正要說話,申公豹目光如電,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兩人頓時一個激靈,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


    “薑子牙,三年不見,你可還記得我。”


    申公豹一人單槍匹馬,出城去見薑子牙。


    薑子牙正下令休整片刻,好攻城,卻見城門大開,申公豹騎虎出來,不由大吃一驚。當初,申公豹被逐出師門,他還替申公豹感到惋惜,如今見到他,內心有幾分歡喜之意。


    “申公豹,你為何會出現在此。”


    申公豹已經跟闡教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再喊他賢弟有些不合適,況且玄陽子還在一旁。


    申公豹笑道:“問得好,貧道脫離闡教後,已經拜入截教。如今奉掌教之命,在此設陣,與你闡教見個高低。薑子牙,你的本事我一清二楚,我勸你識相,速速下馬投降,隨我去一趟碧遊宮。”


    “申公豹,你為何要加入截教?”


    薑子牙目瞪口呆,申公豹居然加入了截教,這簡直難以置信,他不是一向崇尚闡道法麽。為了學習闡道法,幾百年如一日的當個記名弟子,一直默默無聞,可一朝離開,連當初的理想都拋棄了。


    申公豹笑道:“截教有什麽不好,不像闡教那般冷血無情,隻重出身,不重能力。我申公豹如今在截教,受通天聖人重用,不比你這個闡教門人要強!”


    “一個棄子也在那沾沾自喜,大放闕詞,簡直可笑之極。”


    虯首仙忍不住出聲道。


    申公豹看了他一眼,怒道:“虯首仙,你這個叛徒,你還臉說話,待掌教來界牌關,便是你受戮之時!”


    虯首仙不屑道:“什麽叛徒不叛徒,貧道隻不過是棄暗投明,這是造化。倒是你,好好一個闡教弟子,被逐出師門已經足夠丟臉了,卻加入截教,與一群旁門左道為伍,如此心性,貧道見你麵相不長。”


    “想不到一向有勇無謀的虯首仙入了西方教,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申某佩服。虯首仙,請你記住,我截教是天下第一大教,你是第二個叛教之人,有什麽下場,你心裏清楚。”


    申公豹冷笑了兩聲,正要離開,卻被薑子牙叫住了。


    “申公豹,你我同門一場,薑某奉勸你一句,盡早離開,以免大禍臨頭,將一身修為俱為畫餅。”


    送別人上榜,薑子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申公豹和他朝夕相處四十載,那份感情不是說能忘就能忘的。縱然申公豹離開了闡教,薑子牙也不希望他上榜,當一個失去自由的神仙。


    申公豹不屑的笑了笑,道:“薑子牙,你的好意貧道心領了,等你們闡教勝了這一場大戰再說吧。”


    薑子牙默認,看著申公豹迴城。


    虯首仙往城內看了幾眼,見城內千百道紅氣衝天,心中暗暗吃驚,向薑子牙道:“薑丞相,界牌關聚集了大量的截教門人,攻城隻能放在日後了。”


    薑子牙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火靈聖母身死的消息,是薑子牙命人傳出去的,包括虯首仙轉投西方教的事情。這一場大劫,若是截教就此收手,上榜人數如何能湊齊。


    前不久,他舉兵時,元始天尊就告訴過他,不惜一切手段激怒截教,讓他們下山。看來師尊的目的達到了,連通天教主都下山,加上城內這麽截教弟子,隻怕是門下精銳盡出,這一次規模遠勝上次誅仙陣一役。


    虯首仙頷首,剛才申公豹的話給他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若是闡教勝了便罷,若是敗了,自己以後隻能待在西方教不能出門了。


    “楊戩,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後退幾裏,沿溪水安營紮寨。”


    不能攻城,薑子牙隻能先安頓好大軍,等元始天尊下山主持大局,兩教大戰,不是他一個法術微末的弟子能插手的。


    楊戩拱手,領了軍令,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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