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骷髏山,楊戩搖身一變,變成申公豹的樣子,正要進山,卻被南極仙翁給叫住,南極仙翁伸手往足下祥雲一指,祥雲變成一隻黑點虎,楊戩心領神會,騎上黑點虎,徑往山上去。


    南極仙翁望著楊戩消失的背影,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砍柴的樵夫,找了一顆大樹下睡覺。他相信楊戩的本事,此行一定十分順利,他就等著好消息。


    “申公豹有事求見一氣仙馬元。”


    經過神目暗中查看,楊戩很快在山腹中找到了白骨洞的位置,環境雖然不錯,隻是有些陰森。


    “申道友大駕光臨,快請,快請。”


    出現在楊戩麵前的是一個身高七尺有餘的道人,麵如瓜皮,獠牙巨口,身穿大紅袍,頸上帶著一串念珠,是人之頂骨串成,念珠中間串著半個骷髏頭,眼、耳、鼻中隔一會冒出火焰,宛如毒蛇吐信,令人觀之心驚。


    楊戩隻是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一旁,在馬元的帶領下,隨他進了白骨洞,洞中陰風陣陣,四處散落幾團碧幽幽的磷火,照著洞內有些昏暗,可還是能看清楚地上堆起的森森白骨,這些白骨奇形怪狀,有人的,有動物,擺在那,甚是恐怖。


    這白骨洞透著邪氣,這馬元麵相兇惡,沒想到死在他手上的生靈這麽多,自己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似這樣草菅人命的妖魔,就是死十次也不為過。


    過了外室,隨著內室石門被推開,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醺得楊戩差點就吐了。好好一個洞府,被弄成這副鬼樣,楊戩無法能解。


    “申道友,來者是客,貧道這裏還有半隻麅子,請享用。”


    馬元心情十分開心,拿出自己最喜歡的美食,與申公豹分享。上次申公豹來得匆忙,自己洞中什麽都沒有,隻是請他喝了一杯水酒,事後想起,馬元十分過意不去。


    這樣的東西,楊戩哪敢吃,忙拒絕道:“馬道友的好意,申某心領了,申某餐風飲露貫了,不習慣吃葷。”


    “哈哈,你們闡教的人規矩真多!”


    馬元也不強求,關了石門,將楊戩帶到一處靜室。


    兩人落座,馬元先給楊戩倒了一盅酒,又給自己倒上,這功夫還不忘介紹酒的出處。馬元這洞府就他一個人,所以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哪怕是斟酒這種小事。


    “道友此來,所謂何事。”


    馬元跟申公豹認識也有好多年了,不過兩人見麵的次數卻不多,他對申公豹的印象很好,談吐不凡,對自己也比較敬重,不像九龍島那幾位,一個個眼高於頂,對自己多有看不起。


    楊戩沉吟道:“我知道馬道友常年居住這白骨洞,不被外界知曉,此番不遠萬裏趕來,特請馬道友出山,四海揚名。”


    馬元神色動了動,忙道:“申道友,莫非是讓貧道下山去對付薑子牙。”


    對於申公豹和薑子牙之間的恩怨,馬元也清楚,就在一年前,申公豹來過白骨洞,言他日需要自己相助,下山往西岐走一趟。


    楊戩正色道:“算是,不過主要為了給馬道友揚名。”


    “哦,如何揚名。”


    對於出頭這種事,馬元倒有幾分興趣,在截教眾多神仙中,他馬元的本事雖算不上頂尖,可比起九龍島四聖,十天君之流要強,可論起名聲,卻是遠遠不如,這讓馬元心生不憤。


    楊戩歎道:“道友可知,西岐的天變了。”


    馬元大吃一驚,道:“變天了,難道截教有人出山,挫了薑子牙的氣焰。”


    楊戩搖了搖頭,將這大半年發生在西岐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其中省掉了一些重要部分。馬元聽完,暗暗解氣,擊節道:“那薑子牙仗著身份特殊,欺我截教太甚,這次總算出了口惡氣。隻可惜那韓榮本事還差了一籌,若是送薑子牙歸西,豈不是大快人心。”


    楊戩麵上抽搐了幾下,不動聲色道:“道友,那韓榮隻不過是一個散仙,他能成什麽氣候。我們不說他,還是說說道友。”


    馬元品出意味來,沾沾自喜道:“不錯,貧道若下山,助韓榮一臂之力,除掉薑子牙,必能名揚四海!”


    楊戩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是自己表達有問題,還是馬元理解有誤,於是連忙糾正道:“道友,申某的意思是讓道友下山,對付韓榮。”


    馬元大驚,不解道:“申道友,那薑子牙是闡教門人,貧道是截教的人,不對付他就不錯了,為何還要去助他,這是何道理。”


    楊戩笑了笑,侃侃道:“道友,請聽申某一一道來。薑子牙無能,在西岐屢吃敗仗,不僅他自己威嚴喪盡,更是有損闡教顏麵。若道友這個時候出山,除去韓榮,一來彰顯截教道法,二來道友的名聲必然響徹三山五嶽,屆時,天下何人不識君。”


    馬元一聽,不禁動了心,頷首道:“是這個理,隻要能出名,不管是對付薑子牙,還是對付韓榮,都沒什麽區別。”


    楊戩再添一把火,道:“不錯,道友你想,你若解決了韓榮,那薑子牙出於禮節,必然為你大擺慶功宴,你再廣施神通,打殺了他,名聲更加響亮,說是截教門下第一人也毫不為過。”


    “截教門下第一人,那豈不是將四大弟子給比下去了。”


    馬元大喜不已,若自己有這名聲,截教上下,誰敢小瞧了自己,隻怕連掌教也會對自己令眼相看。


    楊戩正色道:“以申某看來,馬道友神通廣大,不在四大弟子之下。隻不過道友為人低調,不被外界得知,已至明珠蒙塵。”


    “哈哈,申道友此言大善。”


    馬元大笑,完全沉寂在楊戩描述的美好畫麵中。


    楊戩見他輕易上當,心中冷笑,師伯說的果然沒錯,這馬元頭腦簡單,似這類人最好騙。


    良久,馬元才迴過神來,向楊戩感激道:“多謝道友,給貧道這次機會,你放心,我若下山,甭管韓榮還是薑子牙,都會成為貧道揚名的墊腳石。”


    楊戩道:“好,等馬道友功成歸山,申某一定備好仙酒好菜,親自為道友慶祝。”


    馬元笑了笑,給楊戩倒了一杯酒,邀他舉杯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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