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抖了抖,迫於二人眼神威逼,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好吧……”


    隨後他又補充道:“可是我沒見過菩桑師叔不知道他長什麽樣,而且語氣神態什麽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模仿?再說了,我身上有妖氣,會被發現的吧?”


    “不會。”千伶道,“幻術可以迷惑人心,甚至能讓人察覺不出妖氣存在,紅顏煉的幻術就能到達這一步。這裏有一本《幻術誌》,你好好參透參透,等什麽時候能和菩桑師叔相似了,我們就出發。”


    雲歌接了《幻術誌》,無語道:“師姐你讓我練妖族的術法這真的好麽?”


    “這可不是妖族的術法,”千伶對他道,“這是當年千藏創始人的逍遊前輩寫給他愛妻的。”


    “這麽珍貴?”


    “是啊。其間道理深奧難懂,”千伶淡淡說,“一般人我不信,可若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將這本《幻術誌》練成的。”


    千伶說話總是莫名地讓人覺得有信服度,雲歌自然是相信了。


    “真的?”


    “真的。”


    雲歌立刻興奮地點點頭:“定不辱厚望。”


    看得一旁的洛釋驚訝至極。


    這個雲歌原來這麽好忽悠啊……


    洛釋倒是不知道當初自己醉酒後雲歌也是這樣深深地相信了千伶的。


    然而千伶素來是不說謊,她低頭想了想,覺得《幻術誌》送還到雲歌手中也不錯,左右這是齊家的東西,雖然也是千藏的東西,但是雲歌既然是千藏弟子,自然是收得的。


    這也算是沒有辜負殘念前輩所托吧。


    對待千藏的弟子她也算是多多照拂了,隻希望儺坤的那人和雲歌一樣好糊弄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你們可能發現了,我們的劍寶寶就是這樣有兩張臉孔


    夜蜇(星星眼):來,尊上抱抱


    紅顏煉:不要臉


    夜蜇(冷漠臉):這裏沒你什麽事,滾


    ☆、當劇情越來越奇葩


    雲歌修煉了《幻術誌》之後大顯神威,他立刻變成了菩桑長老命令李軌再也不要踏出儺坤派一步。


    沒有李軌的糾纏,從此洛釋和千伶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


    嗬嗬。


    這什麽的……


    當然是不可能的。


    以上全是一家六口,不,洛釋一行美好的幻想而已。


    現實是殘忍而殘酷的,就在雲歌仙風道骨地立在李軌身後叫喚了一聲,李軌轉過頭,露出了身後那個灰袍的道長。


    啊咧?對麵那貨怎麽和菩桑長老長得一毛一樣?


    兩個一模一樣的菩桑長老相顧無言,一陣冷風吹過,誰都無法看清兩個麵無表情的人在想什麽。


    隻有李軌露出了驚色。


    雲歌自然沒有他看上去的那樣冷靜,他心底則“咯噠”一聲。


    這是要完的節奏啊……師姐師姐!這和劇本了描述的不一樣怎麽辦?!


    潛伏在一邊的千伶、洛釋、小黑和兩紅都沉默了。


    “小千伶,那個是真的菩桑嗎?不是紅顏煉假扮的吧?”


    千伶輕輕道:“我也不知道。”


    隻能靜觀其變了。


    而對麵的菩桑派主看著雲歌,冷笑了一聲,對李軌罵道:“還愣著做什麽,儺坤這麽多年你是白呆的麽?”


    李軌反應了過來,遲疑地看著雲歌變成的師尊,聽見那個師尊皺眉道:“放肆,你居然敢懷疑為師?自己被妖孽迷惑了都不知道!”


    李軌左看右看,恭敬地退後幾步,對著二人的中間彎腰:“師尊,我終是不敢對您的模樣造次的。不妨您親自用儺坤法術剝去妖孽幻術,之後,徒兒定會殺了妖孽向您賠罪。”


    他低著頭,恭敬地看著地麵,誰也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但是誰也不能說他失了禮節。


    雲歌:“……”


    另一個菩桑長老怒極反笑:“不中用的東西,你看好了!”


    他化氣為掌像雲歌打去,雲歌正要阻擋,卻見那掌風轉彎打向了李軌。李軌早有防備,閃避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兩個菩桑:“你們果然都不是師尊,居然敢欺騙我,準備受死吧!”


    李軌兩手一抓,雲歌和另一人的幻術就被輕鬆破除,雲歌狼狽地捂住臉。


    要是被發現自己是古墟的,真的是以後無臉見千藏父老了。


    可是李軌根本沒有管他,他怔怔地看著那個藍色裙子的佳人,蹙眉道:“怎麽是你?”


    就連洛釋和千伶都覺得奇怪,因為來的人就是河女琴兒。


    “怎麽不能是我?”琴兒柔柔一笑,她似水雕琢出的人一般,站在那裏,看上去溫婉可人,“夫君戲弄了我,我就不能戲弄戲弄你嗎?”


    她頓了頓,隨後笑靨如花,親昵地添了一句:“三郎?”


    “別那麽喊我!”


    “當真是無情呢,”琴兒淡笑著,一步步靠近了李軌,“您難道忘了洞房那天,你有多麽歡喜我?嘻嘻,可是不止一遍的在人家耳邊唿喚人家的名字呢。”


    琴兒用少女獨有的稚嫩的聲音模仿著他微微喘氣的樣子,情迷意亂一般開口:“你說,琴兒,愛你……琴兒,唔~琴兒……好愛好愛你的~”


    她說這話時有一種別樣的魅惑,三位在場的男性沒有一個不麵紅耳赤的。


    千伶默默地捂住了阿朱的耳朵,阿朱捂住了阿紅的耳朵,阿紅……哼,她才不要搭理那個傲慢地小黑人。


    夜蟄:下流的人類,無知的傀儡。


    但是他默默地舉起自家尊上的手放在了自己耳朵上。


    啊呀~~~~~~~


    好冰冷哦~這獨屬黑夜的溫度,就仿佛一杯冷酒,明明是冰冷的,卻能在腹部燃起一團火,燃燒了飲酒的人。


    洛釋強忍著沒有把用臉頰摩擦他手的的夜蟄扔出去,有一把黏人的魔劍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阿紅:這小黑人做事太辣眼睛了。


    而此時的李軌雙麵通紅,看上去狼狽不堪。


    “住嘴!住嘴!”李軌舉劍指向琴兒,他憤怒道,“在靠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琴兒輕嗬了一聲,她就這樣把心口貼上劍尖,她每進一步,李軌便退後了一步。


    “你看,你舍不得我,你忘不了我,你不會殺了我。”


    “我會!”


    “別自欺欺人了,”琴兒的眼睛亮得燦爛,她輕輕地挪開劍尖,慢慢地貼近了李軌。


    李軌沒有動,他怔怔地看著擁住自己的琴兒歎息而滿足地將下巴磕在他的肩上,火熱地唇貼著耳朵,她輕輕笑起來時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她胸前的震動。


    魅惑的聲音悄悄道:“你看,你愛我~”


    李軌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在說:“是……”


    腦海中前一瞬間還在叫囂著無數零碎的記憶,卻在琴兒擁上他的時候變得悲哀而平靜。


    青梅竹馬的快樂,兩情相悅的甜蜜,即將分離的痛苦,以及為愛殉情的苦澀……


    每一幕都有一個她,鮮活而美麗,如同不枯萎的花。


    嬌柔的聲音還在繼續:“這麽乖~你想起前世的一切了?”


    “是。”


    “嘻~既然這樣……”琴兒輕笑了一下,就好像是在甜蜜愛情的美好,可是接著她的聲音卻冰冷無比,“既然這樣那就留不得你了。”


    李軌察覺到不對時,小腹早被狠狠地紮了一刀。


    琴兒麵無表情地推開他,任由他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等著她。


    這連番的變故把一邊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原來這不是愛情片而是驚悚片嗎?


    千伶和洛釋趕緊從一邊跳了出來,跑到了李軌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你沒事吧?”


    李軌看見腹部那把紅色的劍化作一灘紅水,慢慢地滲透進他的血液,紅色的血液遇到紅色的水立刻變成了黑色的血。


    是毒啊。


    他現在疼痛得毫無力氣迴話。


    洛釋不會解毒,千伶點住李軌的穴道後也依然毫無辦法的樣子:“這是烈雲燒,能一瞬間毒燒神識和身體。毒性蔓延太快了。”


    “嘖嘖,吃迴頭草什麽的真的不能忍。”琴兒,或者說紅顏煉嫌惡地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隨後對著地上的人露出了一個微笑,一把將手帕丟掉,笑眯眯地看著李軌,“怎麽樣,被心愛之人插了一刀的感覺不錯吧?”


    “我本該殺了你。”李軌聽見自己這麽說道。


    紅顏煉用著琴兒的臉,笑得溫柔天真:“我本來不會殺你。”


    可誰叫這貨知道尊上的身份,自然該殺。況且,她自由後麵的計劃。


    她看了一眼自家的尊上,淡淡道:“別看了,必死無疑的毒,拖得了一時也救不了他一命。”


    千伶捏住李軌的下巴,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就灌了一瓶靈藥下去,見毫無起色,便又接二連三灌了五六瓶。


    洛釋此時沒有時間去感歎自家女神的偶爾暴力,看著此時外表是琴兒的紅顏煉,蹙眉道:“真的沒有解藥?”


    “沒有。”


    於是洛釋隻能阻止了千伶:“小千伶那你就別灌了,讓他完完整整說句遺言吧,你都害他嗆住了……”


    千伶鬆了手,洛釋同情地看著李軌:“說吧,你有什麽遺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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