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位大畫家說:“我以為這幅畫足夠好了,可是一看到你明亮的眼,我忽然覺得這幅畫黯然失色。你等著,我明天再為你畫一幅畫。”


    姑娘眼中的不滿意消失了,她點點頭,期待畫家第二天的到來。


    畫家一迴家就將圖畫給賣了,並將得到的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存了起來,另一部分則拿去買了滿天星。


    第二天,畫家又拿了一幅圖畫和一束滿天星過去拜訪姑娘。沒等姑娘開口,他又歎道:“我以為這幅畫已經足夠好了,可是一看到你,我又覺得天上的星星也為之黯然失色。這幅畫還不足夠配你,不過請你收下這滿天星,它是用天上星星換來的。”


    姑娘收了滿天星,期待畫家第三天的到來。


    畫家照例把那幅畫給賣了,又將錢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存了起來,另一部分則又拿去買了滿天星……


    就這樣,等洛釋聽到第六天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那你是不是每天都給老媽送滿天星啊,她不會厭倦嗎?”


    洛爸第二次把兒子給踹了下去:“你以為沒有進展嗎?勞資從站在她家門口到可以進屋幫她修水管了好嗎?”


    洛釋不服氣:“那你什麽時候才能畫出可以比老媽眼睛更美的星星呢?”


    洛爸恨鐵不成鋼,瞪著自家的傻兒子:“你說星星會不比人眼更亮嗎?可我要是真說我畫出來比你媽更美的畫,還會有你嗎?你媽早把我丟到垃圾桶裏。”


    總之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畫家一直未能拿出滿意的畫,但是他卻由為姑娘修水管到帶著姑娘去野外看星星,手把手教姑娘作畫,陪著姑娘守候在姑娘父親的病床前……


    在第四百四十七天,畫家沒有拿出畫,他拿著玫瑰和滿天星,喪氣地看著那個姑娘:“我終於發現,原來沒有那顆星星可以媲美你,就是星空也無法與你爭奪璀璨。”


    姑娘笑著看向那個畫家:“那你還願意給我摘星星嗎?”


    “願意的,”畫家看著她,慢慢地將藏著一枚鑽戒的花束送到她麵前,“哪怕永遠摘不到,也不會放棄。”


    就這樣,畫家和姑娘結婚了。


    雖然畫家到現在都沒能給姑娘摘下一顆星星。


    故事說完,洛爸問洛釋:“從中你得出來一個什麽道理沒有?”


    洛釋思索了一下,猶豫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於是第三次被踹了下去。


    洛爸忍著脾氣告訴他:“第一,對女人而言,承諾很重要,但這並不是說承諾的過程會比結果重要,你歐叔叔哪怕過程及其艱辛,但他卻要讓一個姑娘等十年才得到結果,這誰等的起。你老爸我至少每天都能給你媽一個結果,雖然不咋地,至少能讓她有盼頭,看見我在努力;第二,物質和浪漫同等重要,你歐叔叔就是不懂浪漫隻重物質的代表,像我就不是,知道一部分的錢拿來浪漫,另一部分拿來存著……你不知道啊,當年你外公病重,要不是你爸我知道存錢有備無患給你媽雪中送炭,嘖嘖,現在有沒有你還挺難說的;第三麽……嗨,這隻能靠著臉皮慢慢熬個結果唄,你媽算是我眾多女朋友中最難攻克……”


    話沒說完,洛釋就聽見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的老媽咬牙切齒的聲音:“眾多女朋友?”


    整個父子談話的時間最後以洛爸被踹下做為終結。


    故事說到這裏,並不是毫無意義的。


    洛釋吸取他爸的經驗,將賣畫的錢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存著給千伶買簪子,另一部分拿去買桃子。


    老爸是每天給老媽一捧滿天星,換到洛釋這裏,就是每天送千伶一個桃子。


    相同點在於滿天星和一個桃子都不算太貴,區別是滿天星在現代是什麽季節都可以買到的,但是桃子似乎就隻有夏天才有。


    這樣一想,委實有些愁人了。老爸也沒告訴他滿天星要是買不到了應該怎麽做啊。


    ☆、(已刪原稿)


    七歲那年,千伶打敗了七位長老,成為了千藏中最具天賦的弟子。


    那日,師尊很開心,千伶則靜立在一旁。看著他慈祥的麵容,麵容與心底不起任何波瀾。


    隨後她便被送入了千藏塔內,接受劍意熏陶。千藏塔自千藏創立以來就一直屹立在哪裏,曆經千年風霜而不朽。沒有哪個弟子不想進入千藏塔的,可是除了曆代的掌門,沒有哪個人可以進去。就是長老也不行。


    這對千伶而言應該是無上的光榮,這意味著她將會是最年輕的掌門內定人選。沒有人不敬佩、甚至敬畏她。


    千藏塔每換一屆掌門或者每出一個大能就會壘高一層。到如今,它已經高聳入雲,自外看來,真是高不可攀,威嚴莊重,給人以一種有形的壓迫感。它的軀體並不纖瘦,輪廓線十分粗獷,古樸簡約,宛若遠古的的巨人。它甚至無法看出每層的分界線,唯見磚石拚湊,磚縫之間緊密,連最薄的倒也插不進去。


    站在塔外的人不敢想象塔內的情形。


    小小的千伶站在塔前,塔底的石門門桅上均有雕刻著的古老文字和圖紋,她的手撫過那些蒼老的殼字,甚至沒有迴頭再看一眼外麵的世界,便徑直推門走進。


    從此便進入了另一番天地。


    不像其他的塔,因為千藏塔是會不停修建的,所以它並沒有塔頂,站在底層,可以毫無阻攔地看見一塊圓圓的天。塔內粗粗地分了好多層,每層都有延伸出來的木欄,木欄之內是無數扇木質的門。那些木頭並不腐壞,雖然已顯得暗淡了。底層的地倒的確是石頭所製,地上繪製了一個八卦圖,但是在這已經明顯碎裂的石頭上,長出了許多橛葉,甚至還有一株瘦弱的樹苗在塔中傲然生長著,沐浴著黯淡的光,執著堅定。


    在這樣莊嚴古樸,氣魄宏大的襯托下,這株樹苗卻是渺小得讓人生出幾番敬意來。


    千伶那時忽然覺得,自己和那樹苗一樣,渺小,虛弱,微不足道。而那仿佛綿延不斷自地上湧出的木石就像一個沉默的巨人,它不嘲笑,也不目露鄙夷,它隻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人自慚形穢。


    這樣的塔就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她就像是那隻蛙,但她不會驕傲於自己的天地,也不曾羨慕外麵的自在。獨自一人,與天地為伴,與草木為友,置於茫茫學海。


    後來她才知道,那棵樹苗並不是普通的樹苗,而是千藏一直不向世人公開的問心樹。


    何謂問心樹?千伶至今不懂其意。隻知道這棵樹就像木梯,一旦她完成了一層樓的學識,這棵樹就會自動生長到下一層樓,她便可以順著這樹的枝幹爬到第二層樓。


    除了生長速度奇怪了一點,倒是和外麵的樹沒什麽不同,一樣的花開花落,一樣的枯榮交接。可惜,這棵樹哪怕枝葉繁茂,也沒有那隻鳥會飛來做巢,也沒有哪隻蟲兒願意在這裏鳴叫。和這座塔一樣,沉寂無生氣。


    唯有外麵的雨,外麵的雪可以落下來,或許還能飄下一根不知名的鳥羽。若是雪天,千伶便可以用雪捏出幾隻鳥獸,滴上血便能讓它們在這塔裏存活一日。


    不過也隻是一日而已,第二日日出之後,那些鳥獸便會重新化作雪人。就像一切的熱鬧都會被白雪淹沒。


    後來,她就不再去捏出動物的樣式了。


    直到昨天,她看到那兩個童子倒在草堆上,雙眼無神,忽然就想起當初那些重歸寂靜的雪人。鬼使神差的,她動手將它們修複,並滴上了自己的血。她做那一切的時候,腦子想的都是當初那些可愛聰穎的雪人,一時間,年少時的她與現在的她又逐漸重合起來。


    可她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卻如同被喚醒了一般,不再如當年那樣靜默。


    她喃喃念道:“為心上人買禮物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原本是把今天第二更也碼好的,還給存稿箱設定了時間


    結果每寫兩千就覺得不對,不停刪改。寫文這個東西吧,一不小心就容易歪人設,亂情節。所以一旦不滿意之前寫的就會刪掉重來


    昨天感覺身體被掏空後決定今天再寫第二更


    然而……刪完之前的文後沒有點修改章節,也沒有去點時間設置


    於是存稿箱自動就把廢掉的章節給發上來了!!還被起得早的小夥伴小天使看見了!!


    丟死人了~~嚶嚶嚶,實在是太抱歉了


    再放個小短篇當作是替換原文,讓我再到角落去哭會兒。


    我去整理存稿箱了……拜拜,記得告訴我你們還愛我哦


    ☆、成魔成仙?


    “三郎,今日一別,怕是難以相見。我走後,隻願你平安,勿念。”


    腦海裏發反複複是這句話,即便是幻境,也太真實了一些。


    李軌單手執劍而立,另一隻手則扶住腦袋,感到頭疼欲裂。


    河伯廟早已是荒廢了,成為用來給鎮上的人放柴火和稻草的場所,夜風穿過這些草屑木屑,在地上發出悉悉簌簌的聲音。好像女人的裙擺摩擦地麵的響聲,又仿佛是夜耗子在齧咬著什麽東西。


    在這無比的寂靜中,他的腦海裏卻是那平靜哀戚的一句話。


    “三郎,今日一別,怕是難以相見。我走後,隻願你平安,勿念。”


    這話不悲不喜,卻又決絕。


    他被這句話困擾了好久,每想一次,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痛蔓延了全身。連帶著他握劍的手都顫抖起來。腦海裏種種片段閃現,每個片段中都有那女人的笑靨,溫婉的,嬌俏的,悲傷的……到最後卻又是另一個場景,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淒厲又絕望地喊叫:“三郎!三郎!你在哪裏!”


    與之唿應的,是自己那顆不甘又悲憤,絕望又痛恨的心。


    “哐當”


    劍掉了,他也脫力一般跪在地上。


    “因何棄劍?”


    一個威嚴的聲音突兀響起在這破廟之中。


    李軌震驚地抬頭,看見在夜色下站立著一個高高瘦瘦地灰袍道長,他寬寬的袖子和長長的灰發在風中搖擺。自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尊?”


    儺坤派主忽然道:“你自幼便是個倔強的孩子,在你師兄弟中,我獨獨看重你。你可知為何?”


    “為何?”


    “隻因你從不迷茫,堅守道心,不會優柔寡斷。”派主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徒弟,神情似是極其失望,他幽幽地歎息道,“可你這次,卻為了一個鬼魂而在那裏搖擺不定。真是太讓為師失望了,既然如此,本派也不需要你了。你走吧,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本派的弟子了。”


    李軌難以置信,他叫道:“師尊!師尊,這次是弟子錯了,弟子會改的!求師尊不要將弟子趕出門派。弟子一定潛心修行,不會被妖孽蠱惑了。”


    派主挑眉:“改?你想迴來?”


    “是!”


    派主微微一笑,他俯下身,捏住李軌的下巴:“好,既然如此,你便去來個殺妻正道,了結孽緣。”


    “什什什麽?”李軌驚訝地看著師尊。


    “怎麽,你心底對她動了情?不忍心?”


    “弟子不敢!”


    “那就拿起劍,殺了她。”


    “可是……”


    “沒有可是,”派主不耐煩的甩了那隻捏著李軌下巴的手,衣袖打在李軌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殺,或者不殺,靠你自己決定。反正我派從不會要沒有用的弟子!”


    李軌的神色出現了遲疑,他的心底似乎被兩個聲音給占據了。一個是師尊嚴厲無情地聲音:“殺了她。”


    另一個又是那女子哀婉的麵容:“三郎……”


    他到底該不該……


    該死,頭好痛。


    此時的派主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看著他糾結萬分的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


    看著人抉擇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呢。


    李軌沒有讓他等很久,他抬起頭,神色看不分明。但他說:“師尊,我要迴儺坤派。”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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