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聽到這裏,千伶疑惑的神情消失了,隨後轉為了淡然,“原來如此。”


    洛釋仿佛看見千伶的眼中有什麽迷霧赫然散去,她的眼眸再次變得清澈,她說:“原來是劫啊。”


    讓修真之人難以看透,卻又痛苦不已的東西。


    掌門曾告訴她,渡了劫,她就會看到大道,自己的道。


    千伶接著對洛釋道:“洛釋,既然如此,我便必須找到他。”


    她語氣很堅定,像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她說:“然後,我會打敗他,哪怕艱難,絕不退縮。”


    洛釋:總覺得女神在某些地方歪曲了意思(°_°)


    隨著千伶堅定的話語,她腰間的錦囊忽然震動起來,發出“叮叮”的鳴聲,好像是在為主人助威,千伶將手搭在正在興奮鳴叫的錦囊上,輕輕說:“安靜。”


    腰間的錦囊便乖巧地停止了震動。


    隨後她便對洛釋道:“洛釋,走,我們去找到他。”


    洛釋則對她道:“小伶兒,我們去赫涼山,那裏的秘境之地已經開啟,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裏。”


    按照劇情,雲歌在打敗千伶之後便有資格參加千藏門的秘境探尋,而千伶本來也有機會參加的,但是對她而言下山曆練更為重要。


    “好。”千伶想也沒有想就立刻相信了他,她也沒有問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仿佛對她而言並不重要。


    洛釋對千伶的這種性格升起了深深的無奈,被信任的感覺的確很不錯,但是他更擔心的是這個傻傻的女神以後會被騙啊。


    千伶忽然又叫了一句:“洛釋。”


    “怎麽了?”


    “沒,剛才和你說話的時候沒有叫你名字,現在補充一次。”千伶意識到現在也沒有叫洛釋的名字,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洛釋。”


    “哈?”洛釋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千伶解釋:“我在記你的名字,這樣以後就不會忘了,洛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洛釋”那兩個字就好像“喵”“唄”“哇”一樣的句末語氣助詞,在她清涼的嗓音叫喚下,帶著少女獨有的嫵媚,似是嬌嗔,喚得洛釋半邊的身體都酥了。


    偏偏千伶沒有這個自覺,一本正經地又念了幾遍:“洛釋,我真的會好好記住你的。”


    洛釋的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他真想抱抱這個時不時就戳中他萌點的千伶。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忍住蠢蠢欲動的手,移開對著千伶的視線冷靜道:“千伶你應該知道赫涼山在哪裏吧,我們快去吧。”


    去晚了就趕不及和千藏門的隊伍匯合了。


    “好,洛釋。”


    原本隻需要用一個“好”可以解決的,千伶在末尾又添了他的名字,在這種語境下,添上名字之後仿佛是話未說完情意綿綿地一聲呢喃,又好像是在說“好洛釋”時女子懇求的撒嬌語氣。


    洛釋承認自己真的被她的嗓音給軟酥了。


    明明是那樣冷澈的音色,為什麽卻那麽誘人呢?


    洛釋以說話來掩飾羞澀,他說:“千伶,我們要用什麽交通工具去赫涼山?是乘飛劍嗎?還是騎馬?其實我不太會騎馬。或者坐馬車?不過坐馬車應該會要花很久而且價錢更高吧,我們到底應該怎麽走呢?”


    千伶隻是將手伸了出來:“握緊了,洛釋。”


    洛釋羞澀地猶豫一會兒後立刻就握住了千伶的手。


    “準備好了嗎,洛釋?”


    “嗯。”


    隨著這句話結束,洛釋隻覺得周圍的景物正在快速地向後倒退,形成了美麗的光束。


    又好像自己變成了快速流動的風,正在空中肆意地飛翔。


    是的,後者才是真實。


    他同千伶一起變成了一團風,正迅速地往遠方飛馳。


    洛釋的周圍景物無一不是在變化,隻有右邊的千伶是靜止的,她專注地操控著方向,長長的黑發與他的銀發在風中相遇,他們仿佛兩棵在風中依偎的柳。


    他想到了一個成語,叫做比翼雙灰。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比翼雙灰”的後麵兩個字會被和諧,所以賣萌一般的寫個錯別字,


    快看,天上有灰機!


    然而,大家要知道寫作“飛”,念做“fei”


    其實純潔如我一直不明白雙灰是什麽意思。


    ☆、齊雲歌


    千伶十分精通法術,雖然她最令人叫絕的還是劍道,但是做為掌門的繼承者,千伶必須還需要精通其他才行。


    千伶這一“化風訣”使得十分巧妙,它最便於隱匿行蹤和快速達到目的地,從千伶的操控上來說,同輩中人已經沒有比她使訣使得更精巧的人了。


    洛釋占著魔釋帝的身軀,繼承了他的部分記憶,再加上本身也是“千藏法術研究部”的一員,他自然明白千伶有多優秀。


    幾乎不到半天,千伶就帶著洛釋落到了赫涼山。


    赫涼之所以能成為一方秘境的隱藏之地,是因為赫涼山它本身的龐大和奇絕。


    赫涼山東麵是無渡河穀,南麵是鳴厲河,而赫涼山就高聳在二者之間,足足高出它們千丈有餘,仿佛是一座綠色的空中樓閣遮掩在雲海之中。


    赫涼周圍是百丈到千丈不等的峭壁,它是座被絕壁圍繞的孤山。


    在這裏,唯有北端的玄武崗通過木梯相連可以通往山頂,此木梯鏈接在東北麵和西麵絕壁的相交處形成的坡度稍緩的山脊上,也就是隻有一條路可走。不可不謂之陡峭險峻。


    而在那山脊上的岩石與岩石之間形成了越三百餘丈的平台,名曰鏡華坪,高八百丈左右,是登山的一個短暫中途站。


    眾修仙者就在那裏碰麵休息,商討著如何進入山頂的秘境。


    千伶帶著洛釋直接落到了鏡華坪的邊緣地帶,這裏已經有許多門派在了,他們穿著屬於自己門派的衣服聚集在一起,有更多的修仙者從遠處禦劍而來,所以沒有人在意千伶和洛釋的到來。


    一落地,洛釋就詢問千伶:“小千伶小千伶,你奔波了這麽久累不累?我們休息一下吧。”


    千伶搖搖頭:“洛釋,我不累,我們去找到那人吧,你知道他是誰嗎?”


    洛釋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告訴她:“你說的那人很有可能是你曾經見過的,就在不久前的仙劍比試上打敗你的古墟派弟子齊雲歌,不過又因為他身世原因而棄姓不用隻名雲歌。”


    千伶點點頭:“原來如此,洛釋。”


    洛釋對於她不管需不需要都會在在句末加名字的做法感到有點好笑,另一方麵又有些感動。


    千伶輕拍腰間的錦袋,一張黃符便從中鑽了出來,它扭了扭柔軟的身體,朝著千伶的方向等待命令。千伶輕輕地說:“去,幫我找到齊雲歌。”


    黃符聞言離開,極速向遠方飛去。


    “千伶,這是什麽符咒啊,這麽機靈?”洛釋疑惑,他怎麽從來沒有在小說中見過,千伶在前兩部小說沒提到的背後到底經曆了什麽?“你的佩劍呢?”


    “我此次下山,唯恐辱沒千藏劍,因此未攜帶下山。”千伶解釋道,“聽山下道人說,山下的修煉者都是用的符咒,我便以血為引寫下萬張黃符,可能是沾染了我的靈識吧,它們似乎也有少許靈智,算得上是低級的靈器。洛釋。”


    “什麽?小千伶你居然用自己的血寫黃符?”洛釋心疼地牽起千伶的手,“疼嗎?”


    “不算疼,洛釋。”千伶道,“道人說以朱砂寫符才會靈,或者純陽之血也可以,我找不到這兩者,遂試著用自己的血,居然也可以成功,算得上躬行見真知了。”


    洛釋忍不住道:“有些事吧還是不要隨便試的好。”


    “我知道了,洛釋。”千伶如此說道。


    就在這時,剛剛飛出的黃符立刻飛了迴來,在千伶身邊盤旋著,像是已經找了齊雲歌正在和千伶報告。由於千伶與黃符之間有靈識相連,千伶很快明白了黃符所要表達的。


    “這邊走,洛釋。”


    由於之前洛釋握著千伶的手,千伶走的時候也就帶著洛釋,見洛釋沒有鬆手,她想了想,便也握住了洛釋的手,省的一會人太多把小兔子,不,洛釋弄丟了就不好了。


    洛釋的心不爭氣地跳快了幾拍,千伶的手真的好細滑好溫暖啊。


    黃符見任務完成,便飛迴了錦袋。


    千伶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看見了了幾個歸屬千藏門的門派弟子圍著一個少年。而那個少年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臉上倒是沒什麽驚慌。


    這麽一瞧,千伶倒是對那張臉有一點印象,似乎的確在哪裏見過,看來他就是要找的齊雲歌了呢。


    而洛釋雖然未見過雲歌,但是做為一名千藏迷,他又怎麽會不知道被圍著的少年是雲歌呢?按照套路來看,無非就是其它的小配角對主角百般羞辱,然後被主角狠命打臉唄。


    嗯,讓他想一想真正的劇情主線到底是怎麽樣的……算了,反正不算是什麽重要劇情,懶得想了,反正一時也想不起來。


    “雲歌師兄,想不到今年古墟派居然也會派人來參加秘境?”為首的弟子嘲諷道,“難道你用那種不入流的小伎倆得了今年的第一就自以為真的實力高超啦?”


    雲歌懶得搭理他們,他笑道:“我的確算不上實力高超,不過嘛,對比你們這些手下敗將,我的確可以稱之為實力高超。”


    “狂妄!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比得過我們七人嗎?”


    雲歌嘴角流露一絲嘲諷,他歪過頭對著千伶洛釋喊道:“兩位看了這麽久都不知道幫個忙嗎?”


    聽此,洛釋拉住要上前的千伶,冷笑道:“都說是看戲了,怎麽可能上前幫忙呢?”


    他就是看不慣男主角,怎麽滴,咬他啊。


    七人原本擔心這兩個人會出手,聽見洛釋說話之後便放下了擔憂,轉而對雲歌道:“你們古墟人才凋零,今天看誰還有人來救你。”


    雲歌道:“你們這麽做,不怕掌門發現了之後懲罰你們嗎?”


    “你以為掌門會搭理你這種小角色?”那幾人笑道,“真以為你贏了就會得到掌門高看嗎?你也不想想看你贏的是誰?那可是掌門最看重的千伶師姐,是以後的準掌門,這次比劍原本就是為千伶師姐正名的時機。現在你打亂了掌門的計劃,你真的以為掌門不會心中暗暗記恨於你?”


    “不會。”


    這聲音冷清如冰泉,又如晨雀般空靈,宛若迷霧中的汩汩流水,更顯澄澈。


    眾人詫異的向聲源望去。


    這句話是千伶說的,她一直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直到那人這樣說之後,她才忍不住辯解。


    “我自己輸人一籌是事實,沒什麽好記恨的,師父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雲歌之前隻看見一個被遮住的纖細身影並未看到千伶的臉,現在看到,千伶的臉之後不由得脫口叫喚:“師父?”


    洛釋感到一陣憤怒,這個男的沒毛病吧,腦子明明沒有失憶居然還會認錯。


    雲歌頓了頓,隨後失落道:“哦,原來是千伶師姐。”


    “這是千伶師姐?”那七人顯然沒有見過千伶,看來他們隻是那些沒有進入最後比試的小角色啊。


    千伶走上前,洛釋立刻跟著。


    “千藏之內不可內鬥,不過你們隻是口角之爭,算不得嚴重。”千伶對那七人說道,“雖然師父不可能有心力來管這些小事,然而身為弟子,應當恪守門規,不讓掌門長老為此煩心。你們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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