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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父母,您覺得這位大師如何啊?”


    譚聰嚇得連忙擺手,說道:“莫要玩笑,莫要玩笑!”剛剛的一幕可把他嚇壞了,哪裏是高僧,分明就是個狂魔,這要是送到了京城,會鬧到出多的亂子,簡直不可想象。


    “怎麽會這樣啊?好好的人怎麽就瘋了?”譚聰還在迷糊,新任的同時徐大人忍不住說道:“大人,天竺藩僧本就是卑賤齷齪,曾記得鳩摩羅什在講經之時,就主動索要宮女,高僧大德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野和尚。方才聽他所言,分明是見到漂亮女人就叫女神,他們天竺的神也太多了吧?”


    他這麽一說,眾人頻頻點頭,分明是妖僧見色起意,王悅影根本就是遭了無妄之災,好好的大家閨秀,和女神有什麽關係。


    唐毅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別看後世可以亂認女神,放在大明朝,那可是要命的,唐毅怒氣未消,還要把妖僧徹底弄死才能放心。


    “雷七,妖僧發狂,還不趕快去追!”


    唐毅這麽一喊,大家總算從震驚當中醒過來,雷七忙招唿手下,往外麵追去。就在出門的時候,唐毅用手在脖子上輕輕劃了一下,雷七心領神會。


    他帶著人馬追了出來,而此時妖僧已經躥上了周圍的高牆,從房頂跑了。雷七不敢怠慢,挑選身手最好的從後麵猛追不舍。


    別看阿三受了傷,胳膊斷了,肋骨也折了,但是多年的瑜伽修行讓他生命力格外頑強,尤其是唐毅為了讓他發瘋,在那一盆咖喱雞肉之中加了特殊的東西,說起來那種藥還是從李時珍手裏弄來的……


    在浙江的時候,一次唐毅、徐渭、還有李時珍三個都喝醉了酒,徐渭大嘴巴,就好奇打聽李時珍給窮人看病要錢很少。還經常送藥,偏偏還要編寫書籍,查閱資料,花費驚人。到底是怎麽維持的?


    李時珍一時興起,就吐露了真情,無非四個字:“劫富濟貧。”


    當然李時珍不是拿著菜刀,占山為王,實際上作為高明的大夫。他想撈錢辦法太多了。在京城的時候,很多達官顯貴都找李時珍看病,最多的一種情況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想也是,一大幫吃穿不愁的貴公子,瀟瀟灑灑的清流,吃飽了飯幹什麽,還不是找姑娘,久而久之,身體虛了。不頂用了,就隻能去求醫問藥。


    李時珍雖然脾氣不好,可是醫術高啊,求藥的人越來越多。


    漸漸的,李時珍也發現了規律,這種事情往往羞於啟齒,隻要有作用,想要多少都沒問題,連還價的都沒有。多年以來,李時珍配置了不少藥。手上的銀子就沒斷過。


    唐毅聽得目瞪口呆,沒準偉大的《本草綱目》就是靠這種銀子編出來的呢!


    徐渭倒是沒臉沒皮,他管李時珍討了些藥,留在了身邊。結果他沒來得及享受,都給妖僧用上了,足足一小瓶,別說是人,就算大象也倒了。


    再加上阿三跑到大明十年,由於他肮髒怪異。根本沒人願意碰他。


    長久以來積蓄的火氣,在酒精和藥物的雙重刺激之下,產生的化學效果簡直超出唐毅的估算。


    阿三衝出了春芳樓,一路狂奔,正巧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迎麵來了一架奢華的馬車,車把式被突然跳下來的阿三嚇了一跳,忙著拉韁繩,阿三此時又開掛了,按著馬腦袋,一躍跳進了馬車裏。


    車廂裏本來坐著一個貴公子,身邊還帶著兩個女人。


    阿三跳進來,把貴公子嚇得連忙躲避,阿三眼珠子通紅,見到了兩個女人,徹底瘋癲了,一下子撲過來,就開始折騰。


    女人瘋狂大叫,貴公子拳打腳踢,一點用處都沒有。打得狠了,阿三瞪著血紅的眼睛,衝著貴公子呲牙咧嘴,簡直像要吃人一樣。貴公子嚇得站立不穩,一頭從車廂摔了出來,小白臉結結實實砸在地上,擦掉了雞蛋大的一塊肉皮,血水直冒。


    貴公子疼得子哇亂叫,車廂裏傳出尖叫聲和粗重的唿吸聲。


    這時候,雷七帶著人衝了過來,他一馬當先,跳上了馬車,雙拳揮動,車棚打飛,正好看到阿三在渾身抽搐,他一伸手揪住了阿三的後脖子,把他愣是踢了起來。


    用力一甩,砸在了地上,隻聽到骨節斷裂的聲音。阿三還沒有死去,掙紮著想要逃跑,兩個士兵過來,用長槍刺入阿三的胸膛,一頓攪和,阿三口鼻噴血,腸穿肚爛,瞪著眼珠子,命喪異國他鄉。


    雷七鄙夷地說道:“拉到城外喂狗。”


    “是!”士兵們拖著屍體運到城外,沿路的百姓看到都指指點點,心有餘悸。雷七跳到了貴公子的前麵,主動伸手拉起了他。


    “讓你受驚了。”


    把對方拉起來,麵對著麵,雷七就是一愣,驚叫道:“這不是徐小公爺嗎?真是太巧了!”


    貴公子正是徐邦陽,他和唐毅幾乎同時進京,原本打算著和成國公府相親,哪知道朱希忠選了唐慎當女婿,徐邦陽隻能胡亂玩玩,就意興闌珊地迴到江南。來到太倉逛一逛,竟然遇上了瘋癲的妖僧,隻能說他太倒黴了。


    雷七強忍著笑容,說道:“徐小公爺,你和我們公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帶你去洗洗臉,處理下傷口。


    徐邦陽疼得齜牙咧嘴,渾身的泥土血水,實在是髒透了,他一刻也忍受不了,隻能跟著雷七,到了街旁的店鋪,給他清洗了傷口,塗上傷藥。


    徐邦陽起身正要告辭,突然兩個女人從旁邊的屋子哭喊著跑過來。


    “公子,我們沒法活了,那個怪物抹了人家,還對人家無禮,你可要給奴家報仇啊!”


    兩個女人嚶嚶哭泣,弄得徐邦陽這個心煩,忍不住怒罵道:“鬼叫什麽,藩僧的屍體都扔城外去了,你們想報仇,去把屍體撕了!”


    吸!


    女人的臉色突然煞白,徐邦陽怒氣填胸,他有潔癖,不隻對待自己,對待女人同樣如此。一想到這兩個女人被藩僧碰觸了,他就從心裏往外膩歪,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隨手掏出一遝銀票,扔在了女人的麵前。


    “滾吧!”


    “啊!”稍微大一點的女子淚水劈裏啪啦滾落,身體起伏,悲痛欲絕。“徐公子,你就不念咱們當初的情分……”


    “別給我說戲詞,給你錢了,趕快滾!”徐邦陽說著拔腿就走,就聽背後的女人突然悲切切哭道:“徐公子,妖僧欺負我們姐妹能怪我們嗎?還不是你說他佛法高深……”


    霎時間,徐邦陽臉色狂變,他轉頭,狠狠扇了女人兩個嘴巴子,打得血沫子直冒。


    “閉嘴,跟我上車,走!”徐邦陽剛一轉頭,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正抱著肩膀看著他,徐邦陽一下子就愣住了。


    來人正是唐毅,他本想看怎麽處理阿三,哪知道竟然撞上了徐邦陽,好巧不巧,他的耳朵賊靈,那個女人的話唐毅聽到一清二楚。


    徐邦陽的出現解決了唐毅的一個謎團,阿三為什麽會說王悅影是什麽女神,看來背後就是徐邦陽安排的。偏偏他又有充足的作案動機,父債子償嗎,他沒和朱氏喜結連理,就想辦法把唐毅和王悅影給拆散了。


    很符合他損人不利己的做事風格,唐毅咬了咬牙,刀子一般的雙眸,狠狠插進徐邦陽的身體裏,嚇得徐邦陽就是一哆嗦,差點趴下。


    說實話,他是真被唐毅弄怕了,而且怎麽也想不到,萬無一失的事情,怎麽會變成如今的鬼樣子?


    那個阿三很有裝神弄鬼的本事,按照徐邦陽的估算,嘉靖一定會喜歡他,隻要把王悅影是女神轉世的消息傳出去,然後在嘉靖麵前提一下,嘉靖心裏一高興,一道旨意下來,唐毅的婚事就吹了,他就可以看笑話。


    怎麽想,怎麽覺得天衣無縫,要多天才才能想出如此高明的主意。


    徐邦陽越想越高興,他按捺不住喜悅,想要偷偷看看唐毅的熱鬧,誰知不但沒看上唐毅的,反倒把他給賣了,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徐公子,你說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呢?”唐毅輕輕一笑,徐邦陽的魂兒都飛了,這家夥的笑容比妖僧恐怖一萬倍。


    徐邦陽連忙擺手,“唐公子,你千萬別誤會,敗家娘們胡說,她說的是另一位藩僧。嗬嗬,嗬嗬,不耽擱唐公子辦事,告辭,告辭了!”


    “慢!”


    唐毅冷笑道:“徐公子,你走在下不會攔著,如今情況很明白了,妖僧就是個瘋子,有人把他推薦給譚知州,目的呢,是獻給皇上。可不可以這樣說,有人想要利用妖人刺殺陛下,該是什麽罪過,徐公子最清楚。”


    “你就害我吧!”


    徐邦陽腿一軟,真的給跪了。小臉慘白,掄起巴掌,左右開弓,沒幾下就成了豬頭。


    “唐公子,我承認我壞了良心,我想要用妖僧暗算你,可是你不是安然無恙,倒黴的可是我自己。我搬磚砸腳麵,我活該,我該死,您可千萬別小題大做,禍及家人,可不算好漢。”


    唐毅抱著胳膊,戲謔道:“徐公子,說句實話,此時的唐毅和當初不一樣了。別看你們家貴為國公,把柄捏在我手裏,一樣能讓你們灰頭土臉,你覺得我唐毅是不是吹牛?”


    徐邦陽把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開玩笑,唐毅的老爹是天子寵臣,師父是兵部侍郎,又和成國公結了親,隨便哪個都夠他喝一壺的!


    徐邦陽跪爬了兩步,抓著唐毅的大腿,嚎啕痛哭。


    “唐公子,我錯了,你賞一條活路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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