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最後一個了,舞陽!


    舞陽這個人很特別,以前是個戲子,不,準確的來說,他現在也是個戲子。


    之所以說他特別,是因為從小就男扮女裝,演著旦角。所以他外表是個男人,內心卻是個女人。


    有人說,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是入了心,不管是多大的舞台,那就是輝煌!


    舞陽就入心了,而不是心理有什麽問題!


    對於這樣一個特別的男人,梁音和李九搜集到的資料,卻是寥寥可數。或者,舞台上的扮演,才是他的人生。


    曾經輝煌一時的‘來一曲’,可是濟州市最有名的戲曲劇院了。隻是時過境遷,別說是現在的年輕人,被日韓歐美潮流吞噬了精神。就連大爺大媽們,不也是到了晚上,隻會迎著口水歌,去跳廣場舞麽?


    我們的國粹,不說是日漸衰退,可是它的影響力在縮小,這確實不爭的事實。


    所以,就算是來一曲不收取門票,也是門庭冷落。偶爾有幾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來這裏迴味一下。年輕人的身影,看不見一個!


    這般慘淡,這裏還能堅持,在外人看來,都多功虧於地門的淩邊密了。據說早在十幾年前,淩邊密就一擲千金,把這裏買了下來。也正是因為淩邊密成了這兒的新東家,舞陽才成為淩邊密的左膀右臂。


    能讓舞陽對淩邊密忠心耿耿的原因,應該是淩邊密把這裏交給了舞陽來打打理。而且,不論這裏再如何冷淡,淩邊密都未曾萌生過放棄這裏的念頭。這讓把戲劇視同生命的舞陽來說,有什麽理由不感激淩邊密,從而忠心耿耿?


    讓人有些不明白的是,淩邊密這個大老粗,根本就不懂戲曲,也不喜歡戲曲,十幾年來,來這裏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清。就是這樣一個對戲曲毫不感冒的人,為何偏偏要支持著?難道隻是因為舞陽,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淩邊密需要他?


    下午兩點,韓小黑來到了這裏。別看門庭冷落,可是裏麵卻也輝煌的像是悉尼歌劇院。要是讓梁音看見這賠本的買賣,肯定會氣到不行。淩邊密是七門的人,他拿出的錢,不就是七門的錢?七門的錢,不就是梁音的錢?


    既然舞陽內心是個女人,那他肯定有女人的細膩。他把這裏打理的井井有條,就算是沒有什麽生意,可他照舊按著曾經輝煌時的管理方法。


    光是沏茶倒水的小二哥,就有七八個。隻是沒什麽人,他們也落個清閑。當然,領著薪水,還能這麽清閑,他們才不會覺得這麽無聊呢!


    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後台的那些戲子們,以及敲鑼打鼓吹喇叭的奏樂人。


    韓小黑坐在了中間的一排,立馬有小二哥上前來倒水。


    “這位爺,我們這兒的頭牌馬上就登台獻唱了,您可得好好聽著,保證您聽了這次,還想來下次。來了下次,以後天天都得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客人,小二哥自然是要留住的。別看隻有一個客人,可是隻要認真聽了,大家都渾身帶勁。


    “我就是衝著這出戲來的,你們也別圍著我了,讓我渾身不自在。”韓小黑說道。


    可不是麽,自從他進來了,這些小二哥們就眼巴巴地盯著他一個人看。就算不是未出閨的姑娘,是個大老爺們,那也是要不舒服的。


    “好嘞,您好好坐著,好好聽著,好好看著,有什麽吩咐,您再叫我。”小二哥一番貧嘴,帶笑走開了。


    剛才進來時,韓小黑就看到了再過十分鍾,就是舞陽的戲了。這裏是沒什麽聽眾,可是這裏每天的戲份,卻是像這裏麵的管理,十分的井井有條。


    從早上九點開始,一直到晚上的九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動的每天十場戲,這就是走心!


    現在像舞陽這樣認真堅持的人,真真是不多了。


    正當韓小黑想著時,隨著一陣開場的敲鑼打鼓,舞陽出場了!


    當舞陽描眉畫目,施黛粉妝,著一身華麗的戲服,邁著小碎步走出的那一瞬間,她的一眉一目,一顰一笑,驚豔了韓小黑。


    這哪裏是個男人,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本應該就生在古代才是啊。


    韓小黑看的癡迷,卻也沒有發現,當舞陽看到台下坐著一人,而且聽得認真時,他一雙美得令人窒息,含著一股子幽怨的眼神,有了兩點晶瑩。


    他被感動了,多少年來,他驚豔了無數人,可是從未有過這樣認真的。而且,當那些人得知他是男兒身後,給的隻是冷嘲熱諷。


    或許,如果真是個女兒身的話,有他撐著,戲劇院也不會落得這樣門庭冷落吧!


    “明滅蟾光,金鳳裏,鼓角淒涼。憶自從征入戰場,不知曆盡幾星霜。何年遂得還鄉願,兵氣消為日月光。想我虞姬,生長深閨,幼嫻書劍,自從隨定大王……”舞陽開唱了。


    韓小黑不懂戲曲,不過他卻沉浸在了裏麵。除了舞陽的美之外,再就是她淋漓盡致的演唱了。


    韓小黑說不出哪裏好,可就是好,打心裏眼就是覺得好!


    一出戲結束,舞陽一直含在眼角的晶瑩,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他望著台下的韓小黑,多想真的有那麽一個男人,可以坐在台下,這麽認真的聽他唱一輩子戲。


    舞陽走下台來,立馬就有小二端著茶水跟在了後麵。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韓小黑麵前。


    “這位爺,謝謝捧場,小女子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舞陽攆著蘭花指,饒是沒在唱戲,可他說話的聲音,也是比女聲還要細膩,甚至更動聽,如黃鶯出穀。


    “你客氣了!”韓小黑站起身來,也端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小姑爺,您不是純粹來聽戲的吧?先不要說,等我卸了妝,再過來接待您。”舞陽走出了戲裏,接受了戲外的現實。隻是聲音依舊綿柔,不過是比剛才多了幾分沙啞。隻誰誰又知道,他寧願死在戲裏呢?


    舞陽既是淩邊密身邊的大將,經常隨著淩邊密出入七門,再加上在這之前,韓小黑有好幾次攪得七門翻雲覆雨。要是他不認識韓小黑,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韓小黑也沒覺得有什麽意外。在外麵等了十幾分鍾後,舞陽出來了。沒了戲服,換上一身黑色緊身衣。可是他高挑的身材,依舊是如女人那般曼妙多姿。隻是,這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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