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殿玉階之上,大秦皇帝戰北衍在尊貴的黃金龍椅上巍然而坐,下方整齊的站著兩排低頭垂目的文武臣子,一片肅穆。

    “嘶!”輕輕的抽氣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戰北烈的俊美英挺已經是舉世皆知,此時他頭戴紫金玉冠,一身暗花祥雲繡邊的墨色蟒袍,腰間係著同色腰帶鑲赤紅色寶石,整個人傲岸挺拔尊貴無匹。

    而走在他旁邊的女子更是美若天仙,傾城絕色!

    尤其是在那周身傲然的氣質縈繞下,站在他的一側竟是不輸一星半點,兩人一個黑衣如墨,一個玫紅似火,風采相映相得益彰,在滿堂臣子的注視下如入無人之境,仿若閑庭散步,一身氣度令人心折。

    甫一邁入便感覺到一股巍峨浩然之氣迎麵撲來,偌大的朝堂正殿修的霸氣恢宏、分外高闊。一水兒的名貴金磚鋪地,金頂朱瓦,富貴昭然。八根壯觀雄偉的雕龍金柱頂天立地,一方金字匾額上鐫刻著“浩氣長存”四個大字,顯得凝重肅穆。

    她抬起頭將整個大殿緩緩掃過,這是作為殺手養成的習慣,不論到了一個怎樣的環境,都要第一時間將所有的一切了解透徹。

    目光投向坐在鑲金嵌玉龍椅寶座上的戰北衍,此人二十五六歲,著明黃色金絲龍袍,頭戴金龍舞須垂簾冠,顯得優雅尊貴。長的和戰北烈有幾分相似,不過沒有他那麽剛硬的棱角,整個人偏向溫和一些,隻是眼中一閃而過的睿智光芒便能看得出,絕不是一個好想與的人。仔細想想也是,能讓戰北烈這樣狂妄霸道的人衷心輔佐,又怎會沒有點能耐。

    突然,一聲嗬斥自左邊傳來:“放肆!竟敢直麵聖顏!”

    冷夏側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四方麵,蓄著灰白的山羊胡,精神矍鑠雙目有神,此時那雙有神的眸子正怒火中燒的瞪著自己。

    她眯起眼睛,看著龍椅上的戰北衍並未有一絲訝異,緩緩勾起嘴角,很好,這是下馬威呢!

    戰北烈立在一旁並未插言,他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強悍的小王妃如何應對這一殿臣子,和那看似溫文實則腹黑狡詐一肚子壞水的皇兄。

    冷夏輕輕一笑,看著怒斥自己的男人,聲音不輕不重的挑眉迴道:“閣下是……?”

    那男人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捋著胡須傲然道:“老夫位列當朝丞相,左中澤。”

    “唔,原來是丞相,失敬。”冷夏點頭,還不待他答話再次聲音冰冷的開口,聲音

    冷冽清厲:“本宮竟不知道,原來丞相之位竟在王妃之上!原來秦國丞相竟能在皇帝之前出言不遜,何時這泱泱大秦竟是改姓了左!”

    最後一句話好似一個旱地驚雷炸響在這寂靜的大殿上,氣勢驚人!

    “你……你莫要信口雌黃!”左中澤氣的七竅生煙,這廢物公主幾句話竟給自己扣下了謀朝篡位的大罪,即便當今聖上再仁厚也難說會在心中存下什麽芥蒂。

    冷夏柳眉倒豎,大喝道:“信口雌黃?本宮由當今聖上親自下旨賜予烈王為妃,你於本宮麵前大吼大叫,可是以下犯上?朝堂之上,皇上還未開口,你一個小小丞相竟敢越俎代庖,可是藐視皇權?本宮代表衛國和親而來,兩國戰事方休,你在此挑起矛盾是為何意?簡直心懷叵測、其心可誅!”

    左中澤砰的一聲跪地,抖著胡子聲淚俱下:“皇上,老臣忠心耿耿絕無此意,還請皇上明鑒啊!”

    戰北烈濃眉一挑,嘴角泛起一絲讚賞,好個慕容冷夏,竟兵不血刃的將丞相堵了迴去。這左中澤身為三朝元老,又是當朝重臣,平日在朝堂之上一向不買任何人的賬,如今竟被她輕描淡寫的一激逼到這個份上。

    這衛國廢物公主倒是和傳言大不相同,龍椅上的戰北衍目中一絲詫異閃過,溫和道:“老丞相對大秦之心可昭日月,朕自然是相信的,丞相請起。”又將目光轉向冷夏,神色一板,肅然問道:“衛國公主為何見朕不跪?”

    冷夏昂起頭顱直視戰北衍,傲然迴道:“既然皇上稱冷夏為衛國公主,那麽冷夏此時自然也是代表衛國和皇上交涉,事關一國國體,冷夏如何能跪?”

    左中澤雙目噴火,朝後方打了一個眼色,左邊再次走出一個臣子,厲聲指責:“你既已嫁入我大秦,就是我大秦的烈王妃,既然是臣子之妻,見君當然要跪!”

    目中一絲冰冷的殺氣閃過,冷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戰神烈王擁有見君不跪的特權,本宮與烈王於昨日大婚,夫妻本為一體,既是一體,那本宮自然也擁有特權。冷夏曾聽言,皇上偌大的後宮隻有皇後一人,鸞鳳和鳴伉儷情深,相信皇上也是這樣認為的。”

    戰北烈勾起嘴角心中暗笑,拿出皇後來說事,那皇兄還真不敢說什麽。果然就見戰北衍摸了摸鼻子,尷尬的一咳,並未反駁。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藐視聖聽!”那臣子恨聲迴罵。

    “好!好一個夫妻本為一體!”殿外驀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隨即一個

    年約二十華貴雍容女子款款走來。

    這女子頭戴鳳冠,身披大紅色曳地繡金鳳宮裝,眉目颯爽、姿容明麗,行走間神采飛揚,經過冷夏時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輕輕眨了眨杏眼,俏皮嬌媚,正是大秦皇後蕭鳳。

    戰北衍飛快的步下龍椅握住蕭鳳的手,全然將滿殿朝臣當成了背景,眉目含笑話語溫柔:“你怎麽過來了?”

    蕭鳳下巴一揚,全然沒將什麽帝王的威嚴放在眼裏,嗔怒道:“老娘來看看弟妹,還用的著什麽理由!”

    冷夏眉梢一挑,這皇後倒是和傳說中的一樣,飛揚跋扈、隨性自在。她舉目四顧,滿殿朝臣無不低首垂目,就差把腦袋藏進地縫裏了,可見平日沒少受過這皇後的欺負。

    戰北衍不以為忤,好脾氣的低聲賠笑:“是是是,是為夫問錯了。”

    蕭鳳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大咧咧的一揮手:“你們朝堂上的事別扯上我們這些女兒家,好容易有個弟妹進宮來陪陪我。”說完對戰北烈眨眨眼,戲謔道:“你媳婦我可帶走了,放心,大嫂不欺負她。”

    戰北烈翻了個白眼,我還真不放心,不過不是怕你欺負她,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而且這麽兩頭母獅子呆在一塊,這皇宮可有的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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