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演用欽佩的眼神看著小鷗,自發地喝起彩來。


    蔡波邊吃邊笑道:“別想那麽多了,開吃吧。我看你這口水快要流下來了。”


    周導演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笑道:“哪有!”


    蔡波把魚肚腩的雪白飽滿的嫩肉夾給他,笑道:“來,你最喜歡吃的魚肚腩。”


    周導演笑道:“知我者莫若蔡兄也!”


    鹿燃笑道:“能不能讓我也嚐一下。”


    蔡波笑道:“這是你家小鷗鷗做的,你還愁以後沒機會吃麽?”


    鹿燃笑著撒嬌:“唯美食與愛情不可以辜負!讓我吃點包心菜嘛!”


    蔡波笑道:“好吧,勉為其難。”


    鹿燃夾了一些紫色包心菜葉子,配上小鷗特製的帶咖喱味的沙律醬,嚐了一口,笑道:“小鷗,小清新,有點異國風味,正!”


    周導演笑道:“你這是說小鷗還是說沙拉呀?”


    鹿燃笑得合不攏嘴。


    小鷗對鹿燃嬌嗔:“別說話啦你!”


    鹿燃笑道:“隻有美食能塞住我的櫻桃小嘴。你再我來一個牡蠣。”


    小鷗白了他一眼,裝了一個牡蠣給他。


    這牡蠣是蒸熟了的,配上蒜泥,非常可口。


    有一個中年客人說:“我也想嚐一下。”


    蔡波夾了一些鯡魚生片給他,配上小鷗特製的山葵芥末,很搭配,勁爽!


    蔡波問:“小鷗,你這菜有名字嗎?”


    小鷗笑道:“魚躍龍門。”


    周導演笑道:“魚躍龍門,半身已經躍入龍門,化作金龍,半身則未化龍,仍是銀色,這想法好,這想法好。”


    蔡波把魚肉都品嚐過後,說了很長的一段點評:“鱖魚也叫白龍,這火候控製得剛剛好!你是把魚炸到九成熟就出鍋,利用菜肴本身的熱力燜得剛剛熟。上半截,色澤金黃,外酥裏脆,甜酸適口,燒汁中加入了黃油,對嗎?下半截放的是你家秘製的醬油,原汁原味,嫩滑可口。這一條魚,兩種吃法,各有特色。”


    小鷗心中對蔡波的精辟到位的點評也很佩服。


    看來蔡波確實是有豐富的試吃經驗的,不愧為美食家啊!


    周導演笑道:“這一道菜裏,有葷有素,有冷菜有熱菜,包含了這麽多種菜式的變化,可以說是物超所值呀!小鷗,我對你感到由衷的佩服。自古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你,不簡單!”


    蔡波用很誠懇的語調對周導演說道:“我想諮詢一下你的意見。我們不是要籌拍一部叫做《大唐女廚神》的電影嗎?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電影裏加入這道菜和炭燒響螺。”


    周導演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還有一個提議。我們不是還缺一個女主角嗎?可以讓小鷗去試鏡啊!小鷗,你有沒有興趣啊?”


    小鷗很意外,驚喜交加,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盡顯呆萌屬性。


    去參加電影試鏡,這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啊!


    鹿燃推了她一把,笑道:“快答應呀!我也會去參加男主角的試鏡,到時候一起去!”


    小鷗連忙答應。


    周導演笑道:“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你們試鏡的,等你們哦。”


    鹿燃笑問小鷗:“要不明天下午兩點半之後,我跟你一起去他們的電影工作室。”


    小鷗笑著說好。


    第60章 第六十章      拚死吃河豚


    黑炮哥的河豚料理也都做好了,端了上來,又是一頓豪華盛宴。


    雖然珠玉在前,但是黑炮哥對自己的菜肴還是很有信心的。


    畢竟河豚的體內毒素隻要一滴就能要人命,而在這雲陽市內能像他那樣完美地處理河豚、烹製出美味又無毒的河豚佳肴的廚師不會超過三人!


    鹿燃已經把他的處理過程都錄製下來了。


    隻見他戴上幹淨的塑料手套,用網兜將一條河豚網出來。


    這條河魨起碼有七八斤重,腹部立刻膨脹起來,像個皮球一樣。


    河豚又名河魨、泡泡魚,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鼓起肚子,以示警告,同時也有裝死蒙騙敵人的作用。


    黑炮哥準備了兩把幹淨的小廚刀和兩把潔淨的剪刀。


    河豚氣性很大,如果野蠻地砍殺它,它會將毒素釋放到肌肉裏,整條魚都被毒素汙染而無法食用。


    因此他把七八斤重的河豚放進水槽裏,用水衝著,安撫著它。


    他先用一把剪刀剪去魚鰭,將魚鰭放在小碗裏備用。


    再用一把小廚刀熟練地切嘴挖眼,剝去整塊魚皮。


    然後,他把一條河魨的魚腹部朝上,用剪刀從泄殖孔處向頭部剪開腹部。


    他剪得非常小心,就像是醫生給兒子做手術似的。


    這一刀極重要,若是剪破了內髒,劇毒的毒液流出來,汙染了魚肉,那就失敗了,要改用另外一條河魨了。


    他成功地剖開魚肚,取出魚腸、肝髒、卵巢和腎等含劇毒的內髒。


    這些內髒都是不能吃的,萬一誤吃了可是會死人的。


    他用布把這些垃圾都包起來,交給一個小混混,讓他去燒掉,用土埋了。


    他再把另外一把小廚刀把河豚的肉一小塊一小塊地切下來,放在水龍頭下,將上麵的毒汁衝洗幹淨。


    清洗河魨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必須得用活水清洗,


    野生河豚的魚肉、魚鰭、魚白所含的毒素比較少,用活水衝洗幹淨就可以食用。


    洗淨後的魚肉塊白嫩如玉、晶瑩剔透,魚白是雪白中帶一點點很淡的黃.色。


    他將魚鰭也衝洗幹淨,晾幹,用火烤過,將河豚魚的香味逼出,再將其放入紹酒中,這是河豚魚鰭酒。


    蔡波跟周導演碰了杯,各自小酌了一口,隻覺得紹酒的酒香與河豚的鮮香混合在一起,那味道獨樹一幟!


    香味圍繞在口腔與鼻腔之間,反複徘徊縈繞,讓他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


    黑炮哥的刀工也很好,把河豚肉切得像燈影牛肉那般薄,還擺成仙鶴的造型。他還準備了細蔥卷、蘿卜泥和酸橘醋這些配料。


    蔡波笑問周導演:“你敢不敢拚死吃河豚?在扶桑想要料理河魨,可還得拿執照的,這黑大炮應該是沒有執照的。即使在盛行吃河豚的扶桑,每年都還是有至少五十人因為這河魨毒素喪生,這就是吃貨的代價。”


    拚死吃河豚是一個典故。


    早在宋代,一個士大夫曾經請蘇東坡吃河豚。


    蘇東坡吃河豚時,士大夫想聽他如何品評。但見蘇軾埋頭大吃,一言不發。


    當士大夫的家人相顧失望之際,這時已打飽嗝、停止下筷的蘇軾,忽又拿起筷子,口中說道:“也值得一死!”


    這典故一直流傳至今。


    周導演猶豫了一下,笑道:“要不您先試吃?”


    蔡波笑道:“好,生命誠可貴,河豚價更高。那我就當一迴太監,給皇上試菜。”


    他用薄薄河豚刺身卷著細蔥,蘸了一些蘿卜泥和酸橘醋調成的配料一起吃。


    這細蔥有著獨特的香味,入口咀嚼時帶著清脆的聲音,與鮮美的入口即化的河豚肉片搭配起來,味道剛剛好。


    他猛然間伸著舌頭,驚唿道:“哎呀,我的舌頭有點麻!”


    周導演和小鷗大驚失色,黑炮哥也嚇了一大跳。


    鹿燃笑道:“別擔心,這老頑童就愛嚇唬人!”


    蔡波笑著吐吐舌頭,道:“啟稟皇上,可以放心食用。”


    周導演笑道:“果然是老頑童,嚇我一大跳!我吃不慣魚生,還是吃這個吧!”


    桌子上還有一道黑炮哥剛剛做好的炸河豚肉塊,周導演夾起了一塊。


    這河豚肉塊切得較厚,頗有韌勁。


    一口咬下去,咬破那金黃色的炸衣,鮮美而有韌勁的河豚肉入口時,似乎有那麽幾絲緊致,但滑入口中與唾液結合後,就化為了濃鬱的湯汁,就像深水魚.雷那樣在口中爆炸了。


    美食當前,周導演再也不畏懼,也不矜持了,大口大口地吃著,吃完了四塊炸河豚,一塊都沒沒留給蔡波。


    接下來,紅燒西施乳也端上來了。


    西施乳就是河豚的精囊,這名字也是來源於宋朝大吃貨蘇東坡的詩句。


    蘇東坡對河豚的熱愛是眾所周知的,除了那句千古流傳的“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稱”,還有一句“甘美遠勝西子乳,吳王當年未曾知”。


    至於把西施乳稱作魚白,那是扶桑人的叫法。


    蔡海邊吃邊笑著說:“好吃到停不了口呀!怎麽辦,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呀!哎呀,可能就會胖三斤喲!”老頑童的天真爛漫的本色盡顯無遺。


    周導演是知道這西施乳就是河豚的精囊,心理上有些抗拒,就沒動筷子。


    他思索片刻,問黑炮哥:“你的廚藝也很好,一條魚能做出三道美味佳肴,算上這魚鰭酒的話就是四道。我的正在籌拍的電影裏有一個大反派的得力手下的角色,還沒有定下人選。你願意來試鏡嗎?”


    黑炮哥聽了,非常難以置信,喜出望外,高興之餘卻又有些躊躇,帶著自嘲的語氣問:“我這種人也能當演員?”


    周導演笑道:“隻要你願意改邪歸正。苦海無邊,迴頭是岸呀!”


    黑炮哥呆呆地想了一陣,沉聲說道:“我考慮一下。”


    小鷗看著蔡波,問:“蔡先生,分勝負了沒有?”


    蔡波顯得十分為難,心裏千迴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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