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大,還是新成立的,全公司算到一起也就二十多人吧,策劃部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另外一個叫白笑,是剛畢業的實習生。我一直感覺這個名字很搞笑,幹嗎叫白笑呢。她說是她媽當時生下她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笑了。我更加覺得這是個奇異的女子,我隻是聽說人一生下來就是哭還從來沒有聽說是笑的。我後來想也許來深圳的都是怪人,不是有本書說向左天堂向右深圳嗎,地獄似的深圳還居然有那麽多人來看來都是怪異的人了,我也是來深圳了,我也是個怪異的人嗎?我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我。

    公司現在就是要建一個娛樂互動社區,這些規劃又有大部分東西由策劃來計劃說明,也可以說是比較忙的。我忽然覺得這個社區一旦做大了,我是不是也就出名了呢。劉蕾常說,網絡太容易讓人紅了,可是她後麵往往都加上虛無縹緲、泡沫,我還真的不知道網絡紅了人怎麽又泡沫了呢,必定我沒有認識過紅人,自己也曾未在網絡上紅過。

    隻是以前也想從網絡上紅一把,先是寫幾篇小文章發到社區,一直看到點擊率暴低,也就灰了心。後來劉蕾說是你的文章名字太土了,我還強辯說我的文章名字很文雅的啊,劉蕾說現在文雅的名字不值錢的,值錢的是性感是刺激是胸,還說我不信的話可以看下那些點擊率高的帖子,是的啊,題目誘人的時候真的能帶來點擊率。我不想搞那些誘人的名字於是我從文字方麵成紅人成泡沫了。後來劉蕾讓我跟她學錄歌發到網上去應該有不少點擊率,所以我就錄了,還有方遠還和我深情的錄了一首對唱情歌,沒想到點擊率不錯,可是卻換來了一片罵聲,於是我決定不再想做紅人,方遠也是那麽決定的。方遠那時候還一直擔心我忽然有一天紅了會變了心。可是現在我沒有紅,卻不知道心變了沒有。

    晚上我迴來的時候林冬已經在家了,他問我晚上要吃什麽,可以給我做飯,我有點發愣,這個白白嫩嫩的男生會做出來什麽好吃的呢。

    他看我有點不相信的眼神然後肯定的說,你別小看我啊,我可是做過廚師的啊。

    我對這個說法有些興趣於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為什麽要做飯給我吃呢?”

    “歡迎你的入住啊。”

    “哦,你對每一個入住的人都是這樣嗎?”我笑笑。

    “不是的啊,隻對漂亮女生這樣。”他一臉的笑。

    他笑起來很漂亮,我覺得他是個可愛的孩子那般的笑,本來要用帥來形容他的笑的,可是我認為帥都是來形容成熟點的男人的,他不成熟所以隻是漂亮。

    “是嗎?不過也難怪,見過我的男人沒有說我不漂亮的。”我傻笑著。

    “嗬嗬。”他臉上有點紅。

    我說,我要吃泡饃,羊肉泡饃。

    我看他臉上驚訝的表情既而轉為傷感。我想他一定是為難了,說不定他連泡饃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有些年頭沒有吃過那個了。”他說。

    我驚訝了。

    他給我說著他過去的情況。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劉蕾的,這丫頭一定沒什麽事情,我接起來有氣無力的講了聲“喂。”

    那邊卻是鬧翻了天,“藍泓,方遠去深圳了,今天剛走的。”

    我的手機再次受到我的虐待掉到了地上。

    林冬傻傻的看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許他可以隱約聽到手機那頭劉蕾寬厚的嚎叫聲。

    他要來做什麽呢,是的啊,我要問清楚他要幹什麽。當我揀起手機的時候那邊已經掛斷了。

    我呆呆的看著手機不說話。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居然沒有接到什麽陌生電話,我想方遠是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我忽然有種想換電話號碼的欲望。不過白笑今天到是在我麵前說了一堆話,但是我也不知道說什麽。我想關於工作我今天是沒有心思了。不過隱約聽到她說有個投資商來投資現在做的網站,那個投資商好象和我一個姓,還是日本華商。

    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居然希望早點下班。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確認我沒有落下我的鑰匙,於是走出辦公樓,我看這電梯裏滿滿的人居然有些落魄,為什麽所有公司下班都在這個時間呢,電梯也要排隊,更可惡的是到了我所在的樓層基本上是免停狀態。也許是我以前習慣了等電梯,一直沒有發覺這是件無聊的事情,我決定走樓梯。

    樓梯間的燈有些昏暗或者說走到該樓層的時候那昏黃的燈泡才會亮起來,節約用電做的還真是好啊。直到三樓的時候燈泡基本上不亮,沒有想到,就在那樣的昏暗裏,我尖叫一聲就滾下了樓梯,我想我並沒有死亡,因為我看到了光亮,還有一個男人慌張的問我,小姐小姐,你沒有事情吧?

    我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發不出一點聲息,然後緊緊閉起了雙眼。

    我看到白笑在我麵前慌來慌去,好象在用手機打電話。然後我看到一個白色衣服的女孩走到白笑麵前說什麽,然後白笑好象賠著禮把手機塞進衣兜。眼睛睜的很小,感覺睜大就會疼。

    “白笑”我叫了她一聲。

    白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奔出房間吼著,“護士,護士,她醒了,她醒了。”

    我看看四周,是啊,我在醫院。我感覺後背有些痛。我想起我從那樓梯上滾下來,然後失去知覺。“白笑,你怎麽在這裏啊?”

    “你不知道啊。就是撞倒你的那個人,他把你送進醫院後在我們辦公樓一間一間的辦公室詢問你是哪個公司的,後來問到我們,就知道你在醫院了。老總擔心你沒有人照顧,又聯係不到你的親戚朋友所以就讓我來這照顧你了。”

    “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啊。”

    “什麽?下午?我是不是昏迷很長時間啊?”

    “昨天一夜加一個上午再到現在半個下午。不過你放心,醫生說你是過度勞累,精神恍惚,沒有受什麽重傷,就是多休息。你昏迷的時候就是在休息。嗬嗬,放心吧。”

    “那撞倒我的那個家夥呢?”

    “哦,你說那個男人,哦,不,是個帥哥。倒是瞞憨厚的。醫生說昨天守護你一夜,今天上午去爬我們的辦公樓詢問你是哪個公司的。哈,估計現在正在哪睡覺吧。如果是我被他撞到就好了。”

    我不想再聽她貧嘴,說:“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東西吧。”

    “你想吃什麽啊?”白笑問我。

    “隨便吧。”

    “好的。”白笑走出門。

    我這才想起我的手機,是不是有人給我打電話了,可是居然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放在何處。這個時候白笑從外麵跑進來,喊著“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就是他……”她話沒說完就有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些水果。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白笑。

    “小姐,你醒了。對不起啊,小姐,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給我解釋。

    一定就是他撞的我了。我又看了他一眼,並不像白笑說的那樣是帥哥,頂多就是個有型的男人罷了,看起來很成熟,也許成熟的男人就是有魅力吧。我忽然我想起來我曾經形容成熟的男人才用得上帥,他還是帥的吧。我忽然又感覺他稱唿我“小姐”很難聽。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還好了。至少沒有死掉,那就是萬幸了。”

    他好象看出我並不原諒他的意思,他繼續說著,“主要是昨天我忘記了一個重要文件,急著上樓去拿,可是電梯又慢,所以就……”

    “那結果你的那個重要文件拿到了嗎?生意談成了嗎?”白笑冷冷的看著他。

    “嗬嗬,當然是人命重要啊。”他看著我,並沒有直接迴答白笑。“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啊,小姐?”

    我越發惡心起來,於是大聲的說“你不要叫我小姐!”

    他好象被嚇了一跳,臉色一下白了起來。

    我也覺得我沒必要這麽大聲,必定自己還是受傷的人啊。

    他忽然想起什麽來,從衣兜裏拿出一部手機。

    我的手機,我伸手拿了過來,可是不是我的,這是新的,我的已經有些舊了。我臉色應該是紅的,又遞給他。他沒有接。

    “不好意思。你的那部昨天摔壞了。”

    我的手機摔了那麽多次,不壞才是怪事。既然他給我了手機我也就不客氣了。

    “你的卡已經裝進去了。開機就可以使用了。”他說。

    剛開機,就有短信不斷湧入,以至於我無法一時看清都是誰給我的短信。我想應該有方遠的吧。

    然而可惜的是基本上都是劉蕾的,她在短信裏說方遠又沒有來成深圳,他在機場被那個女人截迴去了。那個女人?我忽然哭了起來。

    白笑和那個男人都嚇了一跳,都慌忙的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含著淚看完最後一條消息是林冬問我在哪裏,怎麽沒有迴去。然後告訴他們我很好。

    那個男人走的時候給留下了一張名片,說有什麽事情給他打電話。我覺得白笑在這邊陪著我也不是辦法然後讓她也迴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手機短信。我迴複林冬說我受傷了在醫院。他說他馬上就過來。我繼續看著劉蕾的那些短信,於是又哭了。方遠啊,方遠,如果你這會在深圳你還會嗬護我嗎?可是你還是被那個女人截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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