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賀附身檢查靠著牆角的男人,他渾身高熱,身上有眼中的膿瘡,眼睛凸出紅腫,大小便失禁,身上有一股非常的嚴重的惡臭味。可以想象他確實病了很久,眼觀的病症與城內爆發的瘟疫極其的相似,但是他患病的時限遠遠超過了十五天,但是基本可以確信瘟疫是有他身上引發的。


    “姑娘,可否讓我檢查一下?”李伊賀問道。


    猶豫了一下,女人將自己的右手伸向了李伊賀,李伊賀注意到女人右手山有一個精巧的五色結繩。


    通過脈象檢查李伊賀可以判斷眼前這位姑娘並未感染瘟疫,他說:“真是萬幸,姑娘沒有感染瘟疫。”


    “大夫,我爹他還有救嗎?”女人問道。


    李伊賀說:“我盡力試一試。”


    “謝謝你大夫,謝謝你大夫。”女人連連致謝。


    李伊賀原本想將男人抬頭君悅客棧的客房安置治療,但是店老板一聽說男人患有瘟疫,不管給多少銀子都不收這個客人。


    沒辦法李伊賀隻能將這個患病的男人帶到了妹妹李小婉的家中,單獨開辟了一個院落安置這對父女。


    李伊賀一點都沒有嫌棄那個男人又髒又臭,他親自幫助男人洗澡塗抹藥粉包紮傷口,給他換上了幹淨的衣物。


    “城中治病的井水可曾給你的父親喝過?”李伊賀問道。


    女人說:“我就是給我父親喝了城中致病的井水以後,他才會渾身起膿瘡的。原本之前一直都有意識,現在他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按理說用仙草配製的藥應該是對症的,為什麽對你的父親一點效果沒有,反而他的病症更加的嚴重了。”李伊賀滿心的疑惑。


    女人撲通跪下,她哭著說:“李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爹。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一定會報答李公子的大恩大德,我願意給李公子一輩子為奴為婢。”


    李伊賀附身扶起女人道:“姑娘,我沒說要不管你的父親。請容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父親的。我需要你迴報我什麽,我也不需要你為我為奴為婢。我隻希望姑娘的父親能夠好起來。”


    “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李伊賀問道。


    女人說:“我叫封十八,我爹叫封景年。我們父女是光州下懷鄉人士,因為家鄉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不得已逃難此地。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劫匪,將我們財物洗劫一空。”


    “那封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李伊賀問道。


    封十八說:“小女子剛滿十八歲。”


    “你的名字和你的年紀一樣。”李伊賀臉上帶著笑意。


    “李大夫,你爹他什麽時候會醒來?”封十八不安的問道。


    李伊賀說:“實在抱歉封姑娘,我實在不知你爹他什麽時候會醒來。這麽多天你也辛苦了,今晚就由我守著,你去沐浴好好的休息吧!”


    封十八說:“怎敢勞煩李大夫照顧我爹,你已經幫我們父女夠過了。”


    “鐵人有打盹的時候,你這樣硬撐著,恐怕你的爹病還未好,你就先倒下了。”李伊賀對這門外說:“妹妹,妹妹。”


    李小婉推門而入道:“兄長,有什麽事嗎?”


    李伊賀對她說:“你帶封姑娘下去沐浴休息,準備給她找幾套換洗的衣物。”


    “還是兄長細心。”李小婉走到封十八的跟前說:“封姑娘,請跟我走吧!”


    “李大夫,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我爹吧!”封十八請求道。


    李伊賀說:“我是醫者你覺得我會害了你爹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小婉說:“封姑娘,你就不要客氣了,”


    “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房間。”李伊賀囑咐道。


    第425章 脾氣古怪


    封景年的病狀遠比李伊賀預想的要嚴重的多,喂的湯藥他都吐了出來,法術對他沒有絲毫的作用,無法緩解他的疼痛和高熱。


    李伊賀召喚了嗅嗅和莫言,它們倆嗅了嗅躺在病床上的封景年直搖頭,表示愛莫能助。可是他仍是不死心,他用藥獸嗅嗅產下的奶喂封景年,他全都吐了出來。


    就在李伊賀全身心的照顧封十八的父親,封景年的時候。海州城發生了多起命案,死的人大多都是年輕未出閣的女性,她們的死狀極其的相似,就是身體被植物的根莖穿透,她們渾身的精血都吸幹了。


    一時間關於妖怪作祟傳聞不脛而走,甚至有人懷疑這些瘟疫爆發可能與最近海州城作亂的妖怪有關。


    一時間人心惶惶,就算是白天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每當夜幕降臨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家中有未出閣姑娘的人家,都會找人親屬陪著自己的女兒。


    雖然李伊賀相信世上有長得一摸一樣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他和笑閻羅陸昂的淵源頗深,所以兩人長得一樣隻能夠當成特例來看。


    但是封十八生得黃曦瑤一模一樣,這確實令李伊賀驚異不已。除了穿著打扮談吐氣質兩人略有不同,兩人簡直就是一對雙生的姊妹。


    她梳著簡單俏麗的雙螺髻,淡雅如蘭的妝容,細細的柳葉眉,小巧圓潤的麵龐,雙目清靈有神活氣。


    一身寶藍色的紗衣顯得給外的俏麗動人,相比黃曦瑤率真,封十八給人的感覺更加的沉穩內斂,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有氣韻有涵養。


    蘇羽第一次看到封十八摘下麵紗的樣子,將她誤認為自己朝思暮想的恩公黃曦瑤,他抱著封十八的大腿一通嚎啕痛哭,嚇得不知情的封□□驚失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伊賀一再解釋眼前的封十八不是黃曦瑤,可是蘇羽仍舊不相信,他仍覺得她就是自己的恩公。


    李伊賀實在是執拗像個孩子似的蘇羽沒有辦法,隻能夠有著他的性子,他覺得待時間長了,他自然就會意識到,封十八就是封十八,黃曦瑤就是黃曦瑤。


    “這位黃姑娘是李公子的什麽人?”封十八問道。


    “她是我的徒弟。”看著眼前這位與黃曦瑤長得一般無二女子,李伊賀恍然失神,心想著自己都會認錯,如果穆忠星那小子看到也一定會認錯。


    “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會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這位黃姑娘現在何處,我真的好想見一見她?”封十八問道。


    “曦瑤她已經被惡人害死,她已經不在世了。”每每想到黃曦瑤,李伊賀的心口都會隱隱作痛,因為並未親眼看到黃曦瑤死去,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相信她真的沒了。


    “沒想到黃姑娘這麽年輕就不在了。”封十八麵露感傷。


    “都是我的錯,總以為能夠憑借一己之力能夠改變曦瑤命運。到頭來反而害了她。”李伊賀自責的說道。


    封十八說:“雖然我與黃姑娘素不相識,但是我聽完李公子的講訴,我感覺黃曦瑤絕不會怪李公子。她是一個敢於與命運鬥爭的勇敢女子,雖然失敗了,但是我相信她絕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封十八的話,雖然不能夠讓李伊賀徹底的放下心結,但是卻讓他積鬱的心緒寬慰了不少。可能是經曆了太多的事,現在的他已經很少向人吐露自己的心聲了。


    “李公子,我爹他到底怎麽樣了?”封十八問道。


    雖然覺得殘忍但是李伊賀不想隱瞞封十八,他說:“你爹已經病入膏肓,恕我無能為力。現在隻能夠盡人事看天命了。”


    “李公子,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封十八哭著問道。


    “對不起,封姑娘。”李伊賀致歉道。


    “李公子,我現在可否陪在家父的身邊?”封十八問道。


    “可以,但是封姑娘一定要注意防護,小心別被傳染。”李伊賀關切的提醒道。


    “謝謝,李公子,我一定會注意的。”說完封十八就走入了房間。


    李伊賀站在門口能夠聽出封十八的哭聲,那哭聲令他揪心,蠻對至親的人離開,試想任何人都受不了。


    雖然封十八的父親是這次瘟疫的源頭,但是他也是個受害者,歸根結底也是海州城內難民太多,衛生惡劣才是這一次瘟疫的根本原因。


    這海州城的仵作名叫乾朗是神醫乾坤的小孫子,已經二十四歲,吃喝嫖賭抽他樣樣都不會,就喜歡研究屍體。


    乾神醫家九代單傳,乾坤妻子兒子兒媳去的早,他一直想讓乾朗給自己添個小重孫。奈何乾朗是一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對於男女之情一點都感興趣。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深夜拿著小油燈在停屍房檢驗屍體。


    李伊賀第一次見到乾朗的時候,覺得他神神叨叨的,衣冠不整也就算了,他居然跟死者自言自語的對話,聊到開心處哈哈大笑,那笑聲別提多恐怖。


    “你是乾仵作吧!”李伊賀上前跟乾朗主動的打招唿。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屍臭,雖然這裏通風良好,但是普通人來到這裏以後,仍覺得非常的惡心。


    “乾仵作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些關於這些女屍的問題嗎?”李伊賀問道。


    乾朗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指向李伊賀,他目光充滿了怠惰滯凝的感覺,他嘴角還一抹殘留的血跡。


    在配合昏黃的小油燈,乾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餓鬼似的。


    李伊賀一驚,甚至話都不會說了。


    “你是官府的人嗎?“乾朗問道。


    “不是。”


    “不是,你來這裏幹什麽?”乾朗的語氣生硬非常的不友好。


    見到乾朗本人,李伊賀才明白陸知府口中乾朗本事不錯,就是脾氣古怪旁人很難接觸,或者是很難忍受。


    李伊賀說:“我是受陸知府所托詢問你一些事情,我現在正在著手調查海州城最近發生的慘案。希望乾仵作能夠為提供一些你所知道的線索。”


    “你是捕快嗎?”乾朗問道。


    “不是。”


    乾朗歪著頭看著他說:“什麽都不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會直接的告訴陸大人,你還是請迴吧!”


    李伊賀沒想到乾朗這個人這般死性,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努力讓自己克製冷靜道:“乾仵作,海州城已經有十個未出閣的姑娘遇害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會有更多無辜的姑娘會慘遭毒手。我希望乾仵作能夠協助我,幫助我找到真兇。”


    “抓兇手是捕快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乾朗的語氣冷淡,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李伊賀說:“我覺得殺害這些姑娘的兇手不是人,在下有些捉妖降魔的本事,所以才毛遂自薦希望可以幫助陸大人分憂。”


    “你會捉妖,你會降魔?”乾朗明顯不相信李伊賀有這等本事。


    見乾朗不相信自己,李伊賀決定露一手。他隨手掏出了一張白符,他將一旁的白帆布掀開,裏麵是一個渾身刀上的中年男子,他將符籙貼在男人眉心處,他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隨著他口中念動咒語,白符生出了赤紅色符文。


    男人起身做了起來,乾朗呆呆的看著並未覺得驚訝奇怪。


    李伊賀操控他在地上走動,可能是死去太久,他走路的姿勢非常的僵硬看起來一點的都不自然。


    “怎麽樣,這迴乾仵作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正在操控屍體的李伊賀扭頭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他一跳。


    因為他看到乾朗居然再吃屍體的內髒,怪不得他的嘴角會殘留血跡。


    乾朗說:“跟趕屍似的,我見過一點都不新鮮,你換一個讓我看一看。”


    看著乾朗大口大口吃內髒,李伊賀半響都沒有緩過勁來,他強忍著讓自己的沒有吐出來,因為他覺得吐出來實在太沒有禮貌了。


    乾坤將手中的陶盆送到了李伊賀的麵前問道:“你直勾勾的看著我,是不是也想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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