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一個開錢莊的少東家,聽說年輕有為妻子早亡,膝下隻有一個年幼的三歲女兒。這次續弦完全看在老秀才那位同窗的麵子,讓夜鶯嫁過去當填房。


    麵對黃鶯和老秀才文通的勸說,夜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明白就憑自己的背景出身很難嫁給這麽好的人家。


    老秀才文通很欣慰夜鶯能夠如此的識大體,她誇讚自己夫人黃鶯把夜鶯教的如此的出色。


    “先生,夫人,我想迴家看望兄長。”夜鶯請求道。


    老秀才文通說:“既然是訂婚,自然要與家中兄長商議。


    夜鶯坐著馬車迴到青赤村,以前的她無比迫切想迴家,而現在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處。她看著自己胸前掛著的那一枚閃動著靈光的龍鱗。


    馬車停下,車夫說:“小姐,已經走了。”


    夜鶯下車給了車夫銀兩,車夫駕車離開了。


    村裏年幼的孩童驚奇的看著夜鶯,稍微村民雖然認得夜鶯,但是他們都心照不宣選擇漠視夜鶯的存在。


    夜鶯早已習慣村民們的冷眼,兄長冬澤已經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了十九年,過得比她辛苦。現在的夜鶯越來越能體會,冬澤迫切想讓自己過上好生活的想法。


    冬澤不在家,屋內放著兩個收拾好的包袱。


    冬澤曾經跟夜鶯說過,他要在小雅出嫁前帶她離開。他猜兄長一定去找小雅了。


    夜鶯坐在椅子上,屋內的陳設沒有變過,但是夜鶯的心境兒時完全不同了。如果當初黃鶯夫人沒有收她為弟子,現在的她恐怕隻能嫁給一個尋常的農夫,做一個尋常的婦人。


    夜鶯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


    “哥哥,你迴來了。”


    擔當她看清了進來的人後,她臉上笑意漸漸斂去了。


    “你來我家幹什麽?”


    王小兵朝夜鶯走來,他□□道:“當然是來看你了。”


    “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夜鶯不客氣的說道。


    “夜鶯,你知不知道我非常的想你。”說著王小兵就撲向夜鶯。


    夜鶯躲閃王小兵在屋內追著她。


    夜鶯朝房門跑去,王小兵從後麵抱住她。


    夜鶯奮力的掙紮著,她叫嚷著:“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王小兵說:“我不會放開你,為了得到你,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王小兵的力氣極其夜鶯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王小兵抱起她將夜鶯扔到床上,他將夜鶯按在床上,猥瑣的摸著夜鶯的身體。


    “你這個畜生。”


    王小兵用力的抽打著夜鶯的麵龐,他說:“爺相中你,那你是的榮幸。你這個□□,我一定要你知道爺的厲害。”


    夜鶯被王小兵壓在身下,她的手在床上摸索著,她枕頭下找到一個把剪刀。


    完全是本能反應,夜鶯用剪刀拚命的刺向王小兵。


    噴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麵龐,等夜鶯緩過神來,王小兵捂著流血的傷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著。他看著眼前緊握兇器的夜鶯。


    王小兵說:“你居然敢……”


    夜鶯嚇趕忙扔掉手中的剪刀,她腦袋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小兵的幾個跟班衝了進來,當他們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後。


    “不好了,殺人了。”


    夜鶯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村長王峰被叫了出來,他抱起還剩一口氣的兒子王小兵說:“兒子,兒子,你怎麽了?”


    此時失血過多的王小兵已經不能講話,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王峰。


    “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去請大夫啊!”


    王小兵抽搐片刻,終於咽氣了。


    “兒子,兒子………”王峰痛苦的哀嚎著。


    稍微冷靜下來的王峰看到夜鶯身前放著染血的剪刀,他問道:“是你殺了我的兒子嗎?”


    此刻夜鶯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她不知該如何迴答王峰的問題。


    “我要你給我的兒子償命。”說著拿著床上的剪刀就像刺向夜鶯。


    已經被嚇傻的夜鶯完全不知道躲閃,她呆呆的凝視著舉起剪刀的王峰。


    冬澤跑過來,他抱住自己的妹妹夜鶯。


    王峰這一剪刀正中冬澤的後背,雖然這一剪刀並不致命,但是鮮血已經染紅了後背的衣裳。


    “哥哥,你沒事吧!”看到冬澤受傷,夜鶯終於清醒了過來。


    冬澤看著自己的妹妹夜鶯說:“我沒事。”


    一個村民抱住陷入癲狂的王峰,他說:“村長,你得冷靜啊!就算你現在殺了他們倆也無濟於事,小兵他不會複生了。”


    “我一定要他們倆為我兒償命。”


    王峰命令將兩人吊掛在樹上,兩個壯漢在他的授意下用沾涼水的皮鞭猛抽兩個人,冬澤的傷口不斷流血,正下方的草地已經被他的血染成了鮮紅色。


    夜鶯說:“不管我哥哥的事,你們放了他。”


    王峰怒視著夜鶯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夜鶯說:“人是我殺的,跟我哥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殺要剮衝我來,放了我哥。”


    冬澤說:“王小兵那個畜生是我的殺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王峰怒吼道:“你們兩個今天都休想活命。”


    一名麵黃肌瘦賊眉鼠眼的村民在王峰的耳畔悄悄的說了什麽。


    “虧你能夠想到。”


    王峰抬頭凝視被吊掛在樹上的兩人說:“夜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主動選擇沉海獻祭,我就放了你哥。”


    “不可以,不可以,夜鶯你不要聽他胡說,他絕不會放過我的。”冬澤情緒激動的喊道。


    夜鶯說:“隻要你放了我的兄長,我就隨了你們的心願去沉海獻祭。”


    王峰陰冷的笑著,他說:“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絕不會傷害你的兄長。”


    第299章 心魔


    “將他們兩個放下來。”王峰命令道。


    村民們將吊掛在樹上的兄妹倆人放下來。


    冬澤對妹妹夜鶯說:“夜鶯,你不可以答應他,你決不可以去沉海獻祭。”


    被打遍體鱗傷癱軟在地夜鶯爬向身旁的兄長冬澤,她說:“哥哥是我錯手殺死了王小兵,這些都是我應該承受的懲罰。哥哥從小你就保護我,這次該輪到我保護你了。”


    “我絕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冬澤努力掙脫束縛自己的手腳的繩索。


    王峰用腳踩著冬澤的後背道:“當初我就不該將你們兄妹留在青赤村,你們兩個就是個禍害。”


    青赤村一直有不成文的規矩,凡是不守婦道的女人都會被沉海獻祭。王峰造謠說夜鶯勾引自己而兒子王小兵謀財害命。


    聞訊趕來的文通和黃鶯夫婦欲想救夜鶯,他們夫婦被村長王峰痛斥辱罵,甚至連夜鶯的麵都沒有見到。


    文通上告縣官欲想借助官府力量,阻止青赤村的村長王峰濫用私刑。


    縣老爺周公白和王峰是親家關係,明知事有蹊蹺但還是故意縱容包庇王峰。錢莊的少東家聽聞夜鶯的事後,主動的退婚撇清關係。


    夜鶯和兄長冬澤單獨關押,夜鶯端坐在梳妝台上凝視著銅鏡中自己,頭上帶著鳳冠,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


    村裏年長的婦女王嫂為夜鶯梳妝打扮,夜鶯從未想過沉海獻祭也會穿的這般的隆重。


    “我哥他現在怎麽樣了?”夜鶯問道。


    王嫂說:“你哥他現在被鎖在柴房裏好幾天了,一直不吃不喝,叫嚷著要見村長。”


    “明天我就能夠見到我哥了。”


    “唉,真是苦命的孩子。”王嫂歎息道。


    第二日是個晦暗不清的陰天,陰冷刺骨的寒風夜鶯站在懸崖邊,懸崖下麵就像波濤洶湧的大海。村民們將兩個大鐵球鎖在夜鶯的腳踝上,避免她落水後趁機逃走。


    夜鶯扭頭凝視著被捆綁束縛的冬澤,她說:“哥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妹妹,不要跳下去。”冬澤大聲的喊道。


    夜鶯臉上帶著笑容,她凝視在場青赤村的村民們。


    村長王峰看著她說:“夜鶯,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夜鶯說:“我希望你能夠如約的的放了我的哥哥。”


    王峰說:“隻要你跳下去,我立馬放了你的哥哥。”


    “再見了,哥哥!”夜鶯向冬澤告別道。


    “妹妹,不要啊!”冬澤眼見著妹妹縱身跳下懸崖。


    王峰站在懸崖邊親眼看著夜鶯落入海中,他說:“把他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


    “王峰,我絕不會放過你。”冬澤朝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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