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為葉子診脈,片刻後他露出喜色,他說:“小峰,恭喜你啊!”


    明明妻子病了,千齋峰不明白老大夫為何要恭喜他,他問道:“大夫,恭喜什麽?”


    老大夫笑道:“傻小子,恭喜你要當爹了。”


    “我要當爹了!”千齋峰難以置信已經自己聽錯,畢竟葉子懷了他的孩子這種事,比他去天界偷蟠桃幾率還要小。


    “這是真的嗎?”千齋峰問道。


    老大夫非常肯定的迴答道:“小峰啊!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暈睡的葉子醒了過來,她剛剛聽了兩人的對話,她高興的說:“小峰,太好了,我有了你的骨肉。我要當媽媽了!”


    不久後,村中出現了一個禍害人的猞猁妖,村中數個小孩被他擄走。沒辦法千齋峰與這個猞猁妖大戰一場奪迴了被擄走的小孩子。


    因為這件事情暴露了千齋峰也是妖的事實,白山村的村民不能容忍自己和妖朝夕相處生活在一起,千齋峰帶著懷孕的妻子離開生活十年的白山村。


    千齋峰帶著葉子在一處山寨內停頓歇息,沒想到那個被千齋峰重傷的猞猁妖一直不死心,他悄悄的跟到了山寨,化為人形大肆的宣揚千齋峰是害人性命禍害人的妖怪。被激怒的千齋峰在山寨村民的麵前現出原型與猞猁妖廝殺。


    愚昧的村民將葉子反鎖在屋子內,澆上火油想燒死即將臨盆的葉子。屋內的拚死求救唿喊,可是屋外冷酷的村民就是無動於衷,他們覺得葉子也是妖孽。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修訂的時候,麅子君想到了一句詩經:


    《國風,邶風,擊鼓》中的一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第99章 苗疆奇蠱


    葉子的死,這樣千齋峰徹底的對人性絕望。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父親,你在想什麽?”葉成問道。


    千齋峰看了一眼的麵前的兒子,他說:“你先出宮迴府,這幾日佯裝生病切不可出來。”說完千齋峰便想離開。


    “父親。”葉成叫住千齋峰,他說:“兒子不希望你為了我以身犯險啊!”


    “為父自有分寸。”說完千齋峰頭也不會的走了。


    葉成不希望父親繼續錯下去,他不想傷害任何人,半妖的身份讓他非常的尷尬,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妖,體內流淌的土狼血統每逢月圓之色都會暴走,醒來後發覺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周遭全都是野獸或是人類的屍骸殘軀,一大群食腐肉的禿鷲圍著他,就是不敢靠近,似乎非常忌憚躺在血池內的葉成。


    千齋峰給他服用一種特製的藥物,防止他月圓之色變身暴走失去神誌。每次服用這種藥物,他都昏昏沉沉數日,記憶會變得非常的模糊。血月是人間魔氣最盛的時節,這一天千齋峰警告兒子決不可出門,但是準備服藥的葉成,預感到深宮內張貴人似乎有危險,他不顧自身的安危,闖入深宮救了被厲鬼襲擊的張貴人。


    其實葉成早就認出了張貴人張樊,就是當年救自己的小女孩,因為他身上有土狼族的血統,對氣味非常的敏感,每一個人身上都有細微獨特的氣味。


    葉成每走幾步,就迎麵遇到了張樊張貴人,她身邊一個宮女內侍都沒有跟隨。


    “微臣參見,娘娘!”葉成語氣恭謹的施禮道。


    張樊伸出右手,隻見她的右手上有一條斷裂五色結繩,她問道:“葉太傅,不知你可記得這是何物?”


    葉成抬頭看了張樊手中的五色結繩,他說:“這是微臣的結繩,可能是微臣不慎在宮中遺失。”


    “這是本宮年幼時所做的第一條結繩。”張樊說出了這條結繩的由來。


    葉成說:“這隻是一條尋常的結繩,恐怕是娘娘認錯了。”


    “本宮不會認錯,本宮記得很清楚。你就是那個在捕獸洞的小男孩吧!本宮以為這輩子都會再遇到你了。”張樊凝視著麵前的葉成,她自小就愛慕葉成,成為皇帝妃子後。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葉成,她實在沒有想到葉成與她小時候有過一麵之緣。


    “微臣,不知娘娘你在說什麽?”葉成故作不知的迴答道。


    張樊接著說:“年幼時候因為母親過世的早,本宮被寄養在山中鄉下的姥姥家中。後來父親官居尚書將本宮從山中接走。其實本宮一直懷念在山中和姥姥生活的時光,雖然貧苦但是過得很快樂。”


    “微臣,年幼時並未見過娘娘,娘娘您一定是認錯人了!”葉成在撒謊,他不想張貴人因為自己陷入險境。


    “剛剛你和太師千齋峰的話本宮都聽到了。”剛剛張樊一直躲在樹後,親眼目睹了葉成變身,她也知道太師千齋峰和太傅葉成不為人知的關係。


    “娘娘,你都知道了。”葉成很意外張樊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你是半妖?”張貴人問道。


    “微臣確實是半妖。”葉成迴答道。


    “你化為狼人的時候可有神誌?”張貴人問道。


    葉成說:“微臣化為狼人並沒有神誌,一切都依靠本能行事。”


    “那這麽說,你是依靠本能救了本宮。”張樊至始至終目光都凝視著葉成,此時的葉成因為剛剛變身過,所以麵容有些倦怠憔悴一點都不精神。


    “微臣,剛剛救了娘娘嗎?”葉成反問道,他確實不記得剛剛變身狼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樊說:“看來葉太傅真的是不記得了。”


    “娘娘不怕微臣嗎?”葉成問道。


    “為什麽怕,怕葉太傅突然變化傷害本宮麽?”張樊反對問道。


    葉成直視著張樊,她的眼神認真堅定,亦如當年那個天不地不怕的小姑娘,他說:“娘娘,微臣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半妖,勞煩娘娘你掛心了。”


    “半妖又如何?有的時候人遠不如妖。”張樊語氣哀傷的說道。


    “娘娘,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微臣就暫且退下了。”葉成請求告退。


    “葉太傅,你急什麽,難道怕本宮吃了你不成?”張樊問道。


    “微臣,絕不會這樣想。”葉成迴稟道。


    “那你怎麽想本宮?”張樊再次問道。


    葉成說:“微臣不明娘娘這是何意?”


    “算了,就當本宮一時胡言亂語,葉太傅莫要見怪,葉太傅請迴吧!”張樊眼神失落的看著麵前的葉成,她明明想說自己從未忘記與葉成的兒時之約,可是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微臣,告退。”葉成施禮,從張樊的身邊走過。


    張樊覺得心口隱隱作痛,她知道有些人注定有緣無份。


    宮女娟兒一路小跑過來,她說:“娘娘,娘娘,奴婢總算找到你了。”


    張樊趕忙整理自己的儀表,她轉身問道:“什麽事情大唿小叫,成何體統。”


    娟兒明顯看到張貴人眼睛紅腫分明哭過,她施禮低頭道:“啟稟娘娘,陛下他……”


    “陛下他暈過去了。”娟兒語氣怯懦的迴答道。


    “隨本宮過去看一看。”張樊臉上沒有半分焦急之色,她可沒有火急火燎的跑去看望皇帝。她不急不緩的走到了陛下的寢宮長生殿。


    進入寢宮,殿內的內侍和宮女向張貴人施禮請安,她一揮手示意眾人平身。現在的皇宮亂作一團,皇後生死不明,皇帝臥床不起,所有人緊張的都如緊繃的弓弦。


    “陛下,他現在如何?”張樊問道。


    太醫院首席醫官馮勝說:“娘娘,陛下他暫時大礙。”


    “一定是陛下憂思繁重才會龍體不適吧!”張樊緩步走到床前,她看著陷入昏迷的皇帝劉晟。


    太醫馮勝說:“微臣,這就為陛下開一服安神藥方。”


    張樊說:“有勞馮太醫了!”


    “那微臣告退。”馮太醫施禮退下。


    張樊坐在床前,她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濕臉帕,她耐心為皇帝擦拭臉上的汗水。暈迷中的劉晟不斷的唿喊著:“曉蓉,曉蓉……不要離開朕。”


    在場的眾多宮女和內侍聽的真切,而張貴人神態自若用手中的臉帕擦拭著劉晟額頭的汗水,她說:“陛下,姐姐她不會有事的。”


    神誌不清的劉晟抓住張樊的手,他說:“曉蓉,不要離開朕。是朕不好,是朕傷害了你。朕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的。”


    張樊並未氣惱,她語氣溫和的說:“陛下,曉蓉不會離開你的。曉蓉心裏隻有陛下,曉蓉永遠會留在陛下的身邊。”張樊明白劉晟心中隻愛年曉蓉,她不過是年曉蓉的替身罷了。而她從未愛過皇帝,她愛的人卻不肯表露自己的心意。她很痛苦,她想離開這個華麗的囚籠,她想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在張貴人的安撫下,皇帝逐漸安靜了下來,他睡著了,也許是做了一個好夢,他的臉上露出難得笑容。


    “娘娘,國師求見。”娟兒通稟道。


    張樊起身道:“讓他進來吧!”她走入正殿準備見國師南郡津。


    南郡津進來施禮請安道:“微臣,參見娘娘!”


    張樊說:“國師,無須多禮!”


    “恭賀娘娘,賀喜娘娘!”南郡津祝賀道。


    “何喜之有?”張貴人問道。


    南郡津笑著說:“難道還要微臣明說嗎?”


    “國師,本宮不稀罕。”張貴人直視著南郡津。


    “看來是微臣錯意了娘娘了。”南郡津致歉道。


    “國師深夜拜見陛下一定是有事吧?”張貴人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微臣擔心陛下龍體特意過來探望。”南郡津一臉恭敬的說道。


    “國師,在本宮麵前你就無需偽裝吧!”張樊示意在場宮女和內侍全部退下。


    當所有宮女和內侍全部退出長生殿後,國師南郡津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他猛抽麵前的張貴人張樊一巴掌,張樊被抽打的嘴角流血。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逆本座的命令。”南郡津斥責道。


    張樊沒有還嘴,她說:“國師發什麽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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