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徐添還是決定去見見父母。


    畢竟他得趁著這兩周時間,把很多事情給處理掉,比如離婚,比如財產分割……


    自己名下好歹有一棟價值六百萬的商品房,一輛六十多萬的保時捷茅坑,還有一輛八十多萬的寶馬730li,他當然要留一部分給自己的父母,不可能全都便宜了呂苗苗。


    做這些事情,當然需要讓他本人出麵,他還活著這個事實,無論如何是瞞不住的。


    至於呂苗苗麽……雖然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但畢竟現在懷了孩子,雖然不是他的孩子,但畢竟和他相愛過,作為一個心地善良厚德載物的君子,尤其還是個美君子,他當然要讓呂苗苗淨身出戶啦。


    也就是說,這段婚姻不存在財產分割。畢竟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呂苗苗出軌,她和陳平亮聊天記錄中都闡明了孩子是陳平亮的,這就是鐵證如山。


    若聊天記錄不足以為證,做個親子鑒定也行。


    反正現在科技發達,未出世的孩子也可以做無創胎兒親子鑒定。


    雖然現在沒多少存款了,但是拿6500塊錢做一次無創胎兒親子鑒定的錢他還是出得起的。


    有婚內出軌的情節,無過錯方完全有權力主張讓過錯方一分錢都得不到,更別想分到一丁點家產,淨身出戶。


    不管這事兒放在呂苗苗娘家人或是那些聖母婊鍵盤俠口中是否會被指摘他沒道德沒良心,他都會堅持讓這女的淨身出戶,這一點沒得商量。


    徐添坐上公交車,到了換站的地方下了車,眼見天色已逐漸昏暗,轉角處的傳媒大廈外屏上,正播放著張韶涵在歌手舞台上深情款款地獻唱《阿刁》的畫麵:


    “命運多舛,癡迷淡然,


    揮別了青春,數不盡的車站。


    甘於平凡卻不甘平凡的腐爛。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鳥——”


    聽著這昂然的歌詞,徐添也是一陣心潮澎湃,迴憶往昔,他也曾自由地尿,但現在根本不行,現在到處都是監控。


    要不然用淩波微步跑迴二十公裏外的老家,比逢站必停車速還慢的公交效率要高得多。


    兜兜轉轉一小時後,他總算迴到了老家,拿著椅子坐在院門口發呆想兒子的老母親老遠看到他,也是當場激動地站了起來。


    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就倒了下去……


    說是老母親,也就才四十八歲,頭發都沒白一根,隻是近日痛失愛子緩不過來,精神疲憊,形容枯槁,因此就算暫時沒去上工,單位也體諒。


    這陣子母親是茶不思飯不想,晚上睡覺都沒睡幾個鍾頭,每每醒來都淚濕枕頭。


    要知道母親身高160,體重……和身高一樣,重量級人物,又年近半百了,難免各項指標有些僭越,這會兒也是從久坐起來得猛了,暫時性腦供血不足,體虛有點嚴重,導致昏迷了過去。


    徐添連忙動員家中五十三歲老父,手忙腳亂地送醫,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就安排住了個院,吊了幾瓶水。


    一番解釋加搪塞後,父親和激動暈到第二天大早才醒的母親總算是相信他是活的。


    “總之我沒死。真的。”


    “胡說後寧(什麽呢),明明看著你死屍推進火葬場,骨灰還是我給你拿進棺材的,怎麽就又活過來了。”


    五十三歲的老父親從來不抽煙,但此刻卻嘴裏叼著根不知道哪個街溜子給的華子,砸吧砸吧,抽得像模像樣,連鼻孔也會吞雲吐霧。


    看樣子也是兒子早夭,傷心欲死之下,學會了抽煙。


    “大伯,這裏是醫院,不能抽煙。”


    這已經是漂亮小護士第三次提醒,雖然這裏是單人病房,徐添從另一界歸來後,心境大變,就算兜裏沒啥錢了,也想讓父母享受最好的。


    “好嘞,好嘞。”


    徐父把煙狠狠抽到底,適才掐滅。


    “嗨,爹,那就是障眼法,逗你們玩呐。”


    通過交談,徐添得知了關於自己死亡的所有事實,也是大吃一驚。


    原來他在那日遭遇了老瘋子以後,肉身被一輛寶馬車給撞飛了,根據肇事女司機(怎麽又是女司機)說,他是跟一個穿道袍的老頭一起暈倒在路中央,然後她本來是在低頭搶紅包,等看到兩個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時情急油門當刹車就碾過去了。


    也就是說她手上沾著兩條人命。


    “暈過去了……”


    徐添暗忖,這麽說,這個時候他的靈魂已經出竅,與平行世界的自己融合為一體了。


    而他這一世的屍身,已經被燒了。


    “爸,那我身份證還在麽?”


    徐添問道,離婚可少不了這些證件。


    “還在,這陣子都難過壞了,也沒心思去派出所注銷你的戶籍。”


    “太好了。”


    徐添鬆了口氣,不然警察叔叔可沒爹媽這麽好糊弄……


    “兒啊,你可嚇死娘了,嚇死娘了啊……”


    160的母親哭得像個160的孩子,眼淚鼻涕全抹徐添衣服上了。


    第二天,徐添在醫院陪了父母一整天,母親一出院,他也就起身告辭了,迴到家開門見山地和呂苗苗明說,要和他離婚。


    結果呂苗苗duang地一聲就跪那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抱著他的腿,又是認錯又是苦苦求饒。


    “你能不能原諒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呂苗苗梨花帶雨。


    望著昔日妻子楚楚可憐的樣子,往昔的恩愛迴憶突然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徐添終於不忍心,把她扶了起來,很委婉地道:“不能。”


    “……”


    徐添把離婚協議放在她麵前,她堅決不簽。


    徐添歎了口氣。


    果然,還是要走到起訴那一步麽?


    “反正我堅決不離。”


    呂苗苗苦苦哀求未果,隻好耍起了無賴。


    徐添沉默了一會兒,將桌上一瓶喝了一半的農夫海泉倒空,下一刻。


    他突然單手抓起呂苗苗的纖細手臂,不顧她喊疼,另一手以食指輕輕在她的手腕上劃過。


    割的是動脈,也就是自殺常割的那種,效果立竿見影,一下子見血,還是汨汨而流,徐添當即拿空瓶子接住。


    在呂苗苗強烈無效掙紮中,接了快有十幾毫升血,徐添才停止,選擇用5道法治好了呂苗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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