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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局長渾身都顫抖了一下,他還記得領導給他親自叮囑過,到了江州千萬不要得罪兩個人,一個是楊家楊祐德,另一個就是藏鼎觀長鶴道長。尤其是藏鼎觀長鶴道士,寧願被打死了都不要得罪對方。


    此時看到這兩人擅自就拔槍對準了長鶴道長,吳局長急忙大聲道:“洪超,馬成盛,住手,都住手。”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迴頭看吳局長焦急恐懼的神色,隻是聽到這聲音。他們先入為主,所以都本能的以為是吳局長假裝如此喊的,為的是撇清責任。


    所以,兩人非但沒有住手,反而是更加上前了一步,手中的槍口幾乎對準了長鶴的腦袋,更為淩厲地喝道:“別動。”


    長鶴麵色依舊是古井無波,可眼神卻是已經鋒銳起來,語氣平靜地道:“有很多年沒人敢用槍口對著我了。我說了,現在你們都出去,別打擾我徒弟救人。”


    “老道士,你看清楚情況。我說了,現在你和你的狗屁徒弟馬上滾,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馬成盛不屑地說道。


    長鶴也是幹脆之人,說了幾次之後,對方還不把他當迴事,當下就是直接一拳揮出。


    馬成盛和洪超兩人此時都是心思敏感至極,所以反應也是非常的快,在長鶴出手肩膀抖動的一瞬間,兩人就真的開槍了,可見兩人的膽子此時是多麽的大。


    砰砰!


    兩聲巨大的聲音。


    王程都被驚了一跳,他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敢這麽做,可是想到床上生死不知的劉武中。就有些理解了,這些人行事是真的膽大包天,毫無忌憚。


    吳局長直接撲了上去。雙手使勁地抓著洪超和馬成盛的胳膊,想要阻攔兩人。可還是沒有攔住,兩人已經開槍了。


    吳局長傻眼了。


    馬成盛和洪超兩人其實也有些傻眼了,他們沒有想過要真的開槍殺人的,隻是當時神經過敏,一時間反應過頭,看到長鶴道士動手了,下意識的一瞬間就齊齊的扣動了扳機。


    十幾雙眼睛急忙看向長鶴,害怕真的被打死了。那這事兒就可大可小了。認真的追究責任的話,那肯定會很大;可如果將對方歸結於妨礙公務並且強行打擾,還有襲警的傾向的話,就可以沒有多少責任,頂多就是個處分。


    可是,下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每個人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見了鬼一樣。甚至馬成盛和洪超兩人都被嚇的渾身顫抖了一下。


    吳局長額頭上瞬間就流淌下來豆子大的汗珠,四肢顫抖。感覺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隻見,長鶴道士依舊安然地站在原地,一隻手橫在身前。手心之中赫然是兩顆還冒著熱氣的黃燦燦的子彈。


    “看來,你們行事真的肆無忌憚,甚至都敢草菅人命了。”


    長鶴麵色還是如一潭死水,看著開槍的馬成盛以及洪超,語氣低沉地道:“如果是別人,隻怕現在已經死在你們的槍下了。”


    吳局長聲音顫抖地說道:“道長,道長,這絕對不是我的意思,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道長……”


    馬成盛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創下大禍了。急忙喊道:“意外,道長。這是個意外,是槍走火了……”


    洪超也是聲音抖動地道:“對對對,意外,我很久沒有保養過我的槍了,不小心就走火了,道長……”


    王程繼續在行針,對這些行事肆無忌憚,現在卻百般抵賴的人,也是無奈地搖搖頭,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如何說這些人,隻是他知道師傅長鶴道士絕對不會如此就算了。


    長鶴道士一生戎馬,何曾吃過虧?


    當下,隻見長鶴冷哼一聲,猛然就是一拳甩出,一聲爆響,一道強悍的罡氣瞬間衝擊出去,眨眼間就衝擊到了站在他麵前的吳局長以及馬家成和洪超麵前,三人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就被擊中。


    轟!


    一聲轟鳴,空氣震蕩不已!


    吳局長三人被這一道罡氣打的一起飛出去,身在空中,三人就齊齊的吐出一口鮮血,後麵的十幾個同行的人此時才從剛才長鶴道士空手接子彈的震撼當中清醒過來,急忙伸手去要接下飛過來的吳局長三人。


    而下一刻,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衝擊過去,擊中了十幾個人,其中還有一道霸道至極的罡勁爆發開來,一片慘叫,十幾個人直接一起被撞的飛了出去,在病房外麵的走道上倒下一地。


    哢嚓哢嚓……


    伴隨著的是一聲聲脆響,吳局長和馬甲長,以及洪超,還有第一時間接觸他們的幾個人都是瞬間雙手骨骼斷裂,雙臂不規則的扭曲。


    啊~~~


    一聲聲慘叫,可是聲音卻是戛然而止,一個個都強弱著刺痛,麵孔扭曲,眼神驚恐地看著病房裏那道聲音。


    所有人都很想問:這是人嗎?


    長鶴麵色冷然,一揮手,一道罡氣閃過,病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隔絕了外麵的聲音,這種高級病房的隔音效果還是值得稱讚的。


    “老劉如何了。”


    長鶴對王程淡淡地問道。


    王程額頭已經滴落下一滴滴汗珠,神色一直都是嚴峻不已,聽到師傅的話,迴應道:“還好,不過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


    “把握大嗎?”


    長鶴點點頭,擔憂地問道。


    “剛才不一定,現在應該沒問題。”


    王程此時麵上才是真正的自信,剛才隻是本能的一定要有信心。而現在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治療,他已經止住了劉武中體內藥物的揮灑和繼續破壞,所以真正的有了信心。


    想到劉武中自從受傷之後就一直沒有消停過,身體被各種人傷害,王程的麵色就是憤怒不已。


    門外。


    吳局長雙臂俱斷。慘叫了一聲,掙紮著站了起來,雙臂隻有刺痛。沒有其他的任何感覺,麵孔扭曲不已。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憤怒,因為不敢,反而是有一絲絲後怕和慶幸。


    馬成盛和洪超此時也是滿臉的後怕不已,渾身還在顫抖。


    更別說其他的下屬了,全部都躺在地上不敢動。雖然病房的門已經關上了,他們都看不到裏麵的那道人影了,可是想到那如天神一般的手段,他們還是被嚇的本能的不敢動彈。也不敢發出聲音,害怕招惹到對方,惹來殺身之禍。


    以對方那神乎其神的手段,要殺他們隻怕就是一揮手的功夫。


    這時候,醫院的人才跑了過來。他們都被吳局長之前叮囑過不要管這邊的事情,所以這麽久也沒有一個醫院的人出現。


    剛才聽到槍聲響了,趙院長和馬院長才急匆匆地帶人跑了過來,帶來的大部分人還是保安。看到吳局長等十幾個警、察都躺在地上,吳局長和馬成盛,洪超幾人都是雙臂俱斷。所有人都是神色震驚不已。


    馬院長和趙院長趕忙跑上來扶起來吳局長。


    “吳局長,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聽到槍聲就趕過來了,是不是歹徒過來了?”


    馬院長關切地問道。眼神不安地四處看著,最後落在了緊閉的病房門上。


    吳局長站起身來,沉聲道:“快先給我們治療。”


    此時,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沒有勇氣再推開那道門去麵對長鶴道士了。他之前和領導談話的時候,領導隻是告訴他長鶴道士和楊祐德曾經身居高位,關係通天,並且是練武之人,所以不要招惹。


    可是吳局長根本不知道長鶴道士和楊祐德這類老家夥有多厲害。甚至還以為比劉超英要弱一些,畢竟都這麽老了。老胳膊老腿,倒了都沒人敢扶。還能厲害到哪裏去?


    其實他剛才最防備的是王程,畢竟王程的實力擺在那裏的,比之劉超英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拳就能打死人。


    沒想到,長鶴道士看起來老的不行了,卻是揮手間就將他們十幾個人都打傷在地。看其當時輕鬆的樣子,肯定是沒有出全力,不然隻怕他們十幾個人都已經是屍體了。


    所有人都是後怕不已。


    吳局長麵色有些慘然,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當下聲音依舊有些顫抖地對馬院長說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外傳。”


    馬院長眼中精光閃爍,了然地點頭,嚴肅地道:“我知道了,吳局長放心。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專門說過了,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趙院長在旁邊一言不發,堅持明哲保身的原則,表示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是讓幾個醫生將傷員扶走去治療。


    吳局長忍著刺痛,心有餘悸地看著病房,道:“好,現在先給我治傷,不要去打擾病房裏的病人。”


    當下,所有人都迅速地離開了這裏。


    他們剛走,一群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每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可見走的很著急。領頭的正是江州市公、安、局、局、長孫清,他身後跟著一群昨天晚上帶出去的下屬,還有剛剛被他叫來的唐強民唐書記。


    孫清和唐強民在病房門口左右看了看,看到這裏空空如也,並沒有看到吳局長等人,都是神色疑惑焦急。他們得知了吳局長擅自決定抓捕了劉家武館的所有人,就急忙趕迴去,想把劉青山等人都放出來,可是沒有吳局長的命令那些從省城來的警、察根本不放人。


    所以,兩人就急忙趕來市醫院找吳局長,可趕到這裏卻是沒有看到人。他們都焦慮不已,知道有人要動劉家了,吳局長就是執行的人,害怕吳局長還會對劉武中不利。


    兩人看到安靜的病房,急忙推開病房走了進去,卻也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吳局長等人,而是看到了一個坐在病床邊認真的行針的少年,以及一個雙手背後,安靜地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老道士。


    瞬間。兩人渾身一震,看到王程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老道士是誰了。


    唐強民急忙對後麵跟來的下屬揮手。讓他們都在外麵看好,就留下了孫清和自己在病房。關上了房門之後,才恭敬地對長鶴道士抱拳道:“晚輩唐強民,見過長鶴前輩。”


    孫清楞了一下,沒想到唐書記會用這種禮儀恭敬地稱唿長鶴道士。瞬間他就知道對方的身份遠超自己的想象,當下也是急忙抱拳有樣學樣地道:“晚輩孫清,見過長鶴前輩。”


    長鶴看著王程和劉武中,背對著兩人,沒有迴身。語氣淡漠地道:“唐然走了?”


    唐強民點頭,語氣依舊保持著恭敬,道:“我大伯迴蜀中了。”


    “他要是沒走,現在可能已經被氣死了。”


    長鶴沉聲說道:“你父親知不知道老劉的事?”


    唐強民麵色難看起來,也有些無奈。這件事他真的盡力了,可卻還是無法掌控,事情朝著他的預想之外發展,而且越來越惡劣,頓時語氣有些羞愧地道:“我沒告訴他。”


    “他病情剛好,不讓他知道也好。當年我們拚死拚活的,卻是讓這些胡作非為的酒囊飯袋作威作福……嗬嗬……”


    長鶴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可是。唐強民和孫清都能聽到這笑聲當中的失望,以及冷意。


    一時間,唐強民和孫清都不敢說話了,看到王程在給劉武中治療,看情形,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唐強民當下又急忙問道:“劉老怎麽了?病情又反複了?昨天晚上我來看過,還和他聊了兩句,他當時還很好。”


    長鶴淡漠地道:“有人不想讓老劉活著。”


    唐強民和孫清同時渾身顫抖了一下,知道他們想象中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猜測吳局長可能要對劉武中下手。沒想到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兩人麵色都有些羞愧。


    “王程有把握嗎?”


    唐強民急忙問道。


    長鶴自豪地道:“我徒弟出手,自然有把握。你們安靜地看著。”


    兩人頓時不說話了,就這麽站在門口,保持安靜地看著。


    一直過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馬院長和趙院長來到病房門口都不敢進去,來了幾次又都離開了。


    在另一間病房的吳局長手臂纏著繃帶,顫抖的拿出電話,手指僵硬地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接通之後,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見到長鶴道長了。”


    瞬間!


    那邊掛斷了電話,吳局長隻聽到了嘟嘟嘟的聲音。


    啪!


    吳局長將手中的電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麵孔扭曲,低沉地道:“你要老子當炮灰,老子就拉你下水,誰都別想好過。”


    江州市,現在就是一團渾水。


    各方勢力在這裏攪在一起,有市、政、府的,有省、政、府的,也有民間武者,還有如長鶴楊祐德這種隱居的存在。


    此時,王程在病房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揮手將滿臉的汗珠都擦掉,行針的右手五指都有些微微顫抖,這是他第一次堅持了將近兩小時的高強度的行針治療,對體力和心神的消耗都是巨大的,結束的這一刻他,他差點就沒站穩。


    剛才隻要他有稍微的疏忽,可能劉武中就要斷氣了。


    “老劉怎麽樣?”


    王程的身後,傳來長鶴道士帶有一些擔憂焦急地聲音。


    王程迴頭頓時看到這裏站了一屋子的人,除了師傅長鶴道士,還有唐書記,孫局長,以及麵色漆黑的楊祐德,和跟著楊祐德的楊青語。剛才他專注於治療,因為相信有師傅在所以不需要想其他的,也就沒注意到這些人什麽時候來的。


    “還好,劉老的傷勢我穩住了,傷口不會繼續惡化了,也降低了促進睡眠的藥物效果。不過還是會睡一天左右才會醒過來,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再發生任何意外了。劉老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不然到時候我也沒辦法了。”


    王程語氣還是很凝重地地說道。


    長鶴點點頭,道:“小孫,去把那個吳局長帶過來。”


    孫清稍微楞了一瞬間,他沒想到長鶴道士會叫道自己,反應過來急忙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尋找吳局長了。


    楊祐德上前來給劉武中把了把脈,麵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語氣低沉地道:“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老道,你不會就這麽不疼不癢的算了吧?”


    長鶴也是看著劉武中,聲音低沉地道:“我很久沒有走動了,今日你就隨我出門一趟吧。”


    楊祐德點點頭,神色嚴肅下來,道:“好。”


    唐強民欲言又止,知道兩位老人家一兩句話可能就決定了很多人的命運和生死,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參與的。


    王程剛想說話,長鶴沉聲道:“王程你就在這裏守著老劉,誰要是再來加害他,你可以任意出手,就算殺了人,為師也給你擔著。”


    王程點點頭,鄭重地道:“是,師傅。”


    門外,孫清帶著綁著繃帶的吳局長幾人走了進來。


    房間內所有人都看向吳局長幾人,吳局長幾人本來就麵色蒼白,此時看到病房內的兩位老人家,更是麵部肌肉顫抖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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