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期末考試了,511的氣氛被大家在有意無意間抹得很是凝重。會抽的,不會抽的,都在默默地吸著黃果樹。仿佛再沒有寄托的話,就無法繼續接下去的生活。宿舍裏頓時煙霧繚繞,沒有人願意打開門窗,想就讓自己浸泡在這種渾濁之中。

    終於,一陣急促的咳喘聲結果了這種僵局。平時不沾煙酒的丁默打開陽台的門,說是受不了,要去陽台吸氧。

    “大家太緊張了,放鬆些,掛就掛吧,但至少得把命留下。”說完話,司令也走到了陽台上。裏麵的人望著陽台上人的表情,陽台上的人望著裏麵人的表情,讀不懂,卻看的透。最後的結果就是,門裏的人想出去,門外的人想進來,完全符合錢鍾書先生《圍城》的中心思想。但僅僅一道很容易開啟的門的障礙,似乎很難逾越。此時,一道門隔著兩個世界,一個世界的人認為在這裏是心靈的一種解脫,而另一個世界的人認為,在這裏是肉體的一種解脫,但同樣,他們都失去了另一半。

    今晚,大家都很晚才睡,不管複習好的,沒複習好的,都有一股揮不去的能量在心裏作祟,的確,在中陽考試作弊和掛科的結果,活生生的例子已經有很多了……。

    第二天,大家很早就起了。

    “第一科考什麽?”黃生問。

    胡文:“《經濟法》,複習的怎麽樣?”

    黃生:“看到第二章,隻能靠賭了。希望一、二章的內容多考點。”

    胡文心想,你差不多已經掛一門了,但還是說了一句:“但願吧。”

    孫敏此時在這些人當中的狀態算是最好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要拿獎學金,讓迷信終將是迷信。”

    這話不假,這些天,最刻苦的就是他了,即使他先天有不足,也不應該會掛科。

    8:30開考,8:00鍾大家就都已經來到了考場坐下,就算臨陣磨槍也想再多磨一會,正磨的帶勁的時候,走進來一男一女兩位老師,手裏捧著兩卷試卷。原來素未謀麵的,表情嚴肅,看人時眼光中都帶著寒氣,在這火熱的夏季也能讓人起一身雞皮。

    “請大家坐好,把手中的書都放起來。下麵,我給大家念一下考場紀律條例,請大家聽好。”

    其實這些條例在座的每位學生都會背,記憶力再差你也擋不住每次考試,考每門課之前都被這樣強迫著灌輸。

    就在那老師鏗鏘有力的地念條例的時候,大家紛紛起來說要上廁所,男生還好,可以互相擠擠。女生就不一樣了,由於受生理方麵的限製,廁所門口排起了長隊。尿急的女生一個勁的在原地跺腳,恨不得要原地解決。

    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不管解手的沒解手的,都匆匆迴到考場,甚至正在解手的也草草完事。

    試卷發下來,胡文草瀏了一下,信心十足地開始答題。小蘭一臉木奈的不知如何下筆,恨自己聽信了江姐的話,關鍵時候,沒有起到作用。孫敏埋頭答題,表情自若。而黃生迷茫地仿佛是《在迷宮中》中的主人公——士兵,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拿著試卷折了起來。一個勁的抓頭皮,足有皮肉之下被灌了水銀那般癢。

    那張嚴肅的表情晃到黃生身邊,敲敲桌子:“趕緊答題,撓一桌子頭皮屑是打算做甚?”這才讓黃生清醒過來,自己是要來考試的,趕緊打開試卷,無奈沒有一道題和自己見過麵。便搜索一下殘存的記憶裏和與法有關的條例。不管是刑法、勞動法、合同法同、婦女兒童權益保護法,反正能記起來的都往試卷上搬,連“未滿十八歲,不得進入”這句話也大大方方地寫在試題:債權人與債務人的責任後麵。(這社會,如果你是討債,別人或許會用未滿十八歲來搪塞你,你要是是去還債的,絕對沒有年齡上的限製。)總之黃生此刻就想讓試卷飽滿一些,能撐撐門麵就好。不至於死的時候表情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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