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琳姐……右手,沒事吧?”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冰夏,這時已經開始擔心起了國琳受傷的手臂。


    看著有些老去的國琳,冰夏不知該怎麽稱唿。迴想起來,原本國琳就比她大一些,所以才叫了姐。


    “沒事。”國琳還是那種好像無話可說的態度,但是這種態度,卻讓我們想笑。


    對於國琳的執著,我心中生出了敬畏,沒有她的努力,我們如今什麽都不會擁有。


    短短的兩個字,讓我慶幸當年能夠認識這麽好的一個妹妹。


    國琳說,十幾年前,在爆炸案裏我救了她,如今她不過就是償還我的人情。如今我們扯平了。


    我還能說什麽?這個借口太不讓人信服了。


    沒想到,對付了澤維爾之後,我所經曆的一切,竟然會讓我徹底的放棄了。放棄了我的世界,雖然是個不算完美的世界。


    得知冰夏迴來,國琳,秦雪,雷佳雯,趙媛媛,還有羅堯,胖子他們都來了醫院。


    如今病房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雷佳雯跟我們說她跟孟燁超結婚了。


    冰夏樂嗬嗬的笑著,感覺更開朗了。這或許是什麽都已經放下的釋然吧?


    “那你要再辦一次婚禮啊!我們都沒參加。”冰夏說道。


    “是啊,再辦一次。”我也是起哄。


    “都結婚好幾年了,又辦什麽?”雷佳雯說著。


    趙媛媛也已經結婚了,聽說老公是個公司的總裁,嫁得也挺不錯的。


    “你們也抓緊啊,琳琳,還有小雪。”我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月老一樣,在跟她們牽線。


    “實在不行,考慮下我們。”楊昊擱一旁杵著,這會兒正抖腿呢。


    “你怎麽不去死?”趙媛媛笑著說道,“死胖子,單身狗。”


    “嘿!你再說一句?”楊昊急了。


    “我跟琳琳結婚,不理你們了。”趙媛媛說道,“明天我就去離婚去!”


    她這麽一鬧騰,整個病房都熱鬧了起來,各種笑聲。


    冰夏入神的聽著他們說話,那種專注的表情讓我想笑。


    跟個土撥鼠一樣,哪說話腦袋就朝哪邊看,然後時不時的傻笑一聲。


    我忍不住朝她腦袋輕輕按了一下。


    “看啥呢,傻嗬嗬的。”我輕聲說道。


    之後,她又轉過頭來朝我吐了吐舌頭,“我在看你,在看他們啊。”


    “沒看過?”


    冰夏又笑著搖了搖頭,“看過,隻是很久沒看到過了。”


    這,也許隻是一個錯覺吧?對他們來說的十年,對我們來說,前後也就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哎喲哎喲,別在我們麵前秀恩愛!”羅堯已經開始抗議了。


    “走走走,我們出去吧,去買點吃的。”楊昊說道。


    秦雪站在一旁,也是朝我們笑了笑。


    等著所有人都一股腦的往外擠的時候,她才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哎小雪!”冰夏趕緊挪動了一下身子,喊道。


    秦雪疑惑的迴頭看著冰夏。


    “你沒事吧?”


    我知道,冰夏問這一句話的意思。當我們離開的時候,秦雪重傷,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秦雪微微搖了搖頭。


    剛才聊起結婚的話題,秦雪一直都沒有說話,或者說多少有些尷尬。


    上次受傷之後,她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如今,誰能夠接受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生呢?


    現實還是特別的殘酷。


    對這件事,冰夏一直都心存悔恨,她也會自責下去。


    秦雪搖頭笑了笑,又轉眼看向了我,說道,“冰夏,你們好好的,我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秦雪看我的眼神,有些動情,我似乎看見她眼裏的淚水。


    在她看來,我們徹底的錯過了。


    而我現在才知道,這麽多年來,還沒有放下我們之間那些感情的不是雷佳雯,而是秦雪。


    “改天你們過來,我把你們的功績匯報上去了。你們是這個世界的英雄。”她這套官方的詞兒,讓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冰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雪,隨後語出驚人的說道,“不然,小雪,你跟著淩陽!我退出……”


    秦雪一愣,差點跌倒了。


    “或者……”冰夏雷死人不用償命,“或者我們都嫁給他……”


    秦雪一驚,轉頭看著她,又看看我。


    都嫁給我?一夫多妻?這違法嗎?


    秦雪忽然一笑,“冰夏,你是覺得我沒人要了是嗎?”


    “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他這個爛貨,也就你能看上了。”秦雪說道,“追我的人從這兒排到丹江公園了,別鬧。”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冰夏有些驚訝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迴頭看了看我。


    “學長,你覺得我們都嫁給你好嗎?”


    我一愣,“不……不好,我隻喜歡你……”


    “可是小雪很喜歡你,我能看出來,而且她好可憐……”冰夏說著。


    “那,也好啊。”我又迴答。


    話音剛落,冰夏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耳朵。


    “再說一遍,好不好?”


    我以為冰夏變了,額,她還是那個女強人。


    可是,你們都不用講道理的嗎?


    “不好不好……”


    “可是她那麽可憐!”


    “好好好!”


    “你再說一遍!”


    我崩潰了,誰來救救我?


    鬧騰了半天,冰夏終於消停了,估計心髒有點不舒服了,我也連忙讓她休息一下。


    “學長,我問你個事。”冰夏喘息一聲,說道。


    “不急,休息休息,剛才擰耳朵累了吧?”


    “我說真的。”冰夏湊到了我耳邊,我奇怪了,什麽事這麽嚴重?


    冰夏輕聲在我耳邊說道,“我的左胸口,動手術的時候,被拉了一條口子,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我一愣,“嫌棄什麽?”


    冰夏接著說,“讀書那會兒,你不是經常盯著我胸口看嗎?你不是最喜歡這個嗎?”


    唰,我臉一下就紅了。


    “啊?那個……”


    冰夏感覺很有成就感,她第一次調戲了我。


    “我……看看?”我問道。


    她微微一笑,隨後就把上衣從領口給扯開了,我一眼就看了進去……


    說真的,雖然高中時候我嚐試看了很多次,隻有這一次才是全景……


    雖然有了傷口,但還是那麽美……


    鼻血直接就出來了。


    “那你還嫌棄我嗎?”她又問了一句。


    我用衣袖擦了擦鼻血,說道,“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切掉丁丁,這樣我們就互相不嫌棄了。”


    我說著,試圖安慰她一下。


    我的冰夏妹妹,還是那樣的美,美的一塌糊塗……


    “那樣我就嫌棄你了。”冰夏說道。


    “啊?”我一愣,“額……”


    ……


    等著冰夏徹底的恢複之後,我們並沒有選擇在婚禮的殿堂上結婚。


    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一起旅行結婚去了。


    是的,我忽然覺得,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我們。


    如果是我和冰夏的選擇,我們一定不會簡單的選擇在婚禮的殿堂上。


    還記得嗎?她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可以,她想去新西蘭的特卡波看看漫天的繁星,和奇跡一般的極光。


    雖然她隻說過一次,我卻記得了。


    我們很快就賦予了行動,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特卡波,當我們在這多少有些寒冷的地方,一路觀賞著這異國風光,守候到夜晚的時候,冰夏幸福的投入了我的懷抱。


    漫天的繁星,背景卻是一片深邃的紫色和綠色。那種美好,恐怕沒有人能體會。


    冰夏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畫板和筆,進行了她這些年來,第一次的繪畫。


    而我,在她的身邊找了一顆小樹,靠在了一旁。


    冰夏又拿出了她的法寶,那個帶著充電寶的小燈,掛在了畫板上。


    我們,就像這樣,安靜的待在田野的一側,靜靜的守候了一個夜晚。


    我有些想哭,因為這種幸福的感覺太久沒有體會。


    我想告訴冰夏,這一次無論如何,不管出於任何的其他原因。我發誓,我將陪伴在你的左右。


    我想說的是:餘生,我守候著你畫盡世界的風景;餘生,你陪伴著我走到世界的盡頭。


    人生如此,哪來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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