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雪一在齊二的“脅迫”下騎在馬上慢慢朝黎府走去。
“能不能不去?”雪一還在做垂死掙紮。旁邊馬上的齊二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意思是“你說呢?”雪一小聲嘀咕了一句“老頑固。”齊二看看她別扭的樣子,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終於到了黎府,齊二看了一眼門前絡繹不絕的賓客,歎道:“給丞相賀壽的人可真不少啊!”雪一接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啊,丞相是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誰是官員們最想巴結的人?皇上麽?no!皇上整天高高在上,他看到的都是奏折,那奏折還不是他們想怎麽寫就怎麽寫。但是有一個人不一樣,他知道所有官員的老底,他知道他們的弱點。他是誰?是丞相。他們官運是不是亨通,可全在丞相一個人。”
“誰告訴你這些的?一個女子,你如何懂得官場的是是非非?”齊二看著雪一。雖然這些話聽的他有些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找方法解決而不得的問題。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是第一次來給丞相賀壽。”雪一說完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齊二點點頭:“第一次。”一次就夠給他麵子了,還想讓我年年來?雪一聽他說完馬上道:“完了完了!你肯定跟丞相不熟,萬一他不賣你麵子,偏袒他兒子怎麽辦?不行我得離開這兒!”說著轉身準備上馬。
“你想自己走進去,還是一會兒我叫人抬你進去?”齊二漫不經心的說。他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威脅雪一變成了自己的興趣。
雪一停下動作,頂著苦瓜臉說:“自己走進去。”
“最好。我們去瞧瞧熱鬧。”齊二把馬拴在旁邊的一棵樹上,似笑非笑對雪一說。雪一無可奈何的跟上去。
齊二走到黎府門前,有人迎上來問:“這位爺也是來給老爺賀壽的?您帶帖子了嗎?”
“是給丞相賀壽,但我沒有帖子。”齊二迴答。雪一聽到了他的話,頓時覺得一隻烏鴉飛過。“難怪你叫齊二!真沒浪費你的好名字!”雪一小聲嘟囔。
“不好意思這位爺,”那人本想出言諷刺的,但是看他氣度不凡,諷刺的話沒敢說出口,“沒有帖子您隻能請迴了。”
“你去告訴黎漢燁,齊瀟逸前來賀壽。”這時的齊二渾身散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讓人隻敢按他的吩咐去做。待那人進去通報的時候,雪一對齊瀟逸說:“原來齊叔叔名字這麽好聽啊。幹嘛要跟我說那麽‘嗯哼’的名字。”
“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叫什麽名字都不重要。”齊瀟逸迴答。
“這會兒你會這麽說了,誰當時非要知道我真名來著。”雪一不依不饒,這個時候一個年逾花甲,身著華服的人從黎府匆匆趕出來,看了一眼齊瀟逸臉色頓變。被門檻絆了一下連滾帶爬來到齊瀟逸的麵前:“臣……”
“誠實有些冒昧,我來給丞相大人賀壽,不知丞相大人可否歡迎啊?”齊瀟逸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雪一看著丞相的反映,心想:太誇張了吧!轉念一想:天啊!他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皇上啊!
黎丞相畢竟是丞相,看到聽了齊瀟逸的話馬上明白他並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身份。立刻迴答道:“您能駕臨,臣……小老兒此生無憾矣!”迴頭吩咐門人:“快!把正門打開!迎接貴客!”
雪一在旁邊看著一群人慌慌忙忙開正門,在心中嘀咕:當皇上真好!到哪兒都能擺譜。
齊瀟逸看了一眼在旁邊靜靜站著的雪一,說:“丫頭,這是黎丞相,還不過來見禮。”雪一沒想到齊瀟逸會叫自己,愣了一下,然後朝黎丞相行禮,道:“見過丞相大人!”
黎丞相趕緊答道:“姑娘不必多禮。”然後轉向齊瀟逸說:“這位是?”齊瀟逸微笑不語,雪一看著他挑挑眉。
眾人終於列隊把齊瀟逸迎進了黎府,進門之後,齊瀟逸看看大門的門檻,笑著對黎丞相說:“丞相家的門檻……有些高了。”
黎丞相驚出一身冷汗,忙道:“是!是!這就找木匠改低一些。”
進了花廳,旁邊沒有了閑雜人等,黎丞相向齊瀟逸行了君臣之禮,叩謝皇恩。
齊瀟逸問:“朕讓常貴送來的壽禮可都送到了?”
黎丞相答:“迴皇上,收到了。老臣謝主隆恩。”
“這是愛卿應得的,愛卿整日替朕為我海闌的江山社稷操勞,勞苦功高。朕原本想給丞相加官進爵,但是丞相已經官傾朝野,朕無可賞賜,就隻能找些俗禮來代替了。”
“皇上對臣的恩情,臣銜環結草無以報答。”黎丞相說著淚水連連。
雪一仔細琢磨著剛剛齊瀟逸的那番話,發現其中另有深意,“無可賞賜”的意思是什麽?是丞相功高蓋主犯了他的忌諱?朝野中的事太複雜,自己還是不要參與進來得好,抱著看戲的態度來看著眼前兩個人的表演。
卻突然看到黎曉冰闖了進來,草草向他爹行了禮之後,就直奔雪一而來。他拉住雪一的胳膊,說:“跟我出去。”
雪一進了黎府後緊緊跟著齊瀟逸,生怕遇到黎曉冰。但是,在黎府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早已經有人把她跟著一位尊貴客人迴來的消息傳到了黎曉冰的耳朵裏,聽到這個消息的黎曉冰匆匆趕來花廳。
雪一無奈地把眼神投向齊瀟逸,齊瀟逸則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沒有發話。黎丞相看著兒子莫名其妙衝進來拉人,怒道:“冰兒!這位姑娘是為父的客人,你想做甚!”
“小一是我的丫鬟,前幾天不告而別。擾了爹接待貴客請見諒。”說這有不由分說的,拉著雪一往外走。
這幾天黎曉冰到處打聽雪一的消息,什麽也打聽不到,二哥也什麽都不告訴他,他都快瘋了。現在好不容易把小一給盼迴來,黎曉冰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不禮數了,直接來花廳搶人。
“什麽丫鬟!放肆!這是為父的貴客。你個孽子,放開姑娘,滾出去!”又迴頭對齊瀟逸說,“不肖子驚擾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年輕人嘛,又不知朕在這兒,率性而為,沒什麽饒恕不饒恕的。隻是,怕是丞相公子認錯人了。這是朕的雪郡主,自小在苗疆長大。前不久才從苗疆迴來,何以做了丞相公子的丫鬟?”這裏沒有其他人,齊瀟逸自然不用顧及身份。
“孽子!還不跪下向皇上和君主賠罪!”黎丞相訓斥道,雖然心中也有疑問,但是就算雪一真的做過黎曉冰的丫鬟,這個時候也隻能當認錯了人。
“她就是雪一,二十多天前二哥從青頂峰帶迴來的那個雪一。”轉頭跟雪一說:“小一,你跟爹說。”
雪一費勁的把手從黎曉冰手中抽出來,說:“公子真的認錯人了,小雪是第一次來貴府,之前並不曾見過公子。莫非,真有人與小雪長相十分相似麽?若真有這樣的人,小雪真想見見了。”
黎曉冰不可思議的的看著雪一,她怎麽裝作不認識自己?是自己真的嚇到她了,所以她才會這麽對自己?
雪一看著黎曉冰一眼不轉的盯著自己,眼睛裏滿是受傷,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又不得不忍住,終將眼睛轉向別處。想到黎曉冰那天晚上的笑容,雪一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弄成這個樣子怪誰呢。
“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對,你跟我迴去我保證好好補償你。”黎曉冰語氣軟了下來,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雪一,就算這天下有人與她有相像的容貌,但絕對沒有和她一樣幹淨清澈的眼睛。
雪一深吸一口氣,恢複了臉上的笑容,看著黎曉冰道:“黎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小雪,不是你的小一,剛剛從苗疆迴來怎麽會認識公子呢?”
“朕也十分好奇,不過像小雪一樣美麗聰穎的姑娘,海闌王朝怕是再也沒有第二個了。”齊瀟逸在這個時候插話。
雪一笑道:“謝皇上誇獎。”
黎曉冰朝齊瀟逸跪下,說:“皇上說的甚是,像小一這樣的女孩,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所以雪郡主一定就是小一。請皇上允許曉冰與雪郡主單獨談談。”
齊瀟逸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雪一。雪一則一個勁兒的朝他使眼色,求他不要答應。
“愛卿,這明明是朕親自派人剛剛接迴來的雪郡主,怎麽會到府中做了丫鬟呢?”齊瀟逸並沒有迴答黎曉冰的話,而是轉臉問黎丞相。
黎丞相一聽皇上這話,趕緊跪下:“是小兒無知,請皇上看在老臣的份上饒了他這次。”皇家的郡主豈是能隨隨便便來做你丞相家的丫鬟的,這要是一道聖旨下來說自己家人藐視龍威,可有得受了。
“嗯,起來吧!認錯了人情有可原,但是太過固執己見就不好了,年輕人誰每個犯錯的時候,但要知錯能改。”齊瀟逸點頭道。
黎曉冰看看雪一,又看看齊瀟逸,還想說什麽,卻被黎丞相喝住:“皇上和郡主都不追究,孽子還不謝恩!”黎丞相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謝皇上!”黎曉冰雖是不願意,還是不得不放棄堅持。
黎丞相看他起身,斥道:“下去,別在這兒掃了皇上和君主的雅興。”
深深的看了一眼雪一,黎曉冰然後轉身離開。雪一感激的看著齊瀟逸,齊瀟逸則毫不在意的端起茶盞,品自己的茶。
黎丞相向齊瀟逸作了一揖,道:“臣教子無方,讓皇上笑話了。驚擾了郡主,望郡主海涵。”
“愛卿多慮了,小雪自小在苗疆長大,並沒有這許多規矩。”齊瀟逸笑道。
雪一也笑道:“苗疆女子不拘小節,我覺得沒什麽不好啊。皇上,等迴宮你千萬不要我學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不然啊,我就偷偷溜迴苗疆。”
“你看你這丫頭,還威脅起朕來了。”齊瀟逸笑著搖頭,對黎丞相說,“好!舅舅就許你了。”
“郡主天真爛漫,是皇上之福,海闌之福啊!”黎丞相道。
“能不能不去?”雪一還在做垂死掙紮。旁邊馬上的齊二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意思是“你說呢?”雪一小聲嘀咕了一句“老頑固。”齊二看看她別扭的樣子,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終於到了黎府,齊二看了一眼門前絡繹不絕的賓客,歎道:“給丞相賀壽的人可真不少啊!”雪一接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啊,丞相是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誰是官員們最想巴結的人?皇上麽?no!皇上整天高高在上,他看到的都是奏折,那奏折還不是他們想怎麽寫就怎麽寫。但是有一個人不一樣,他知道所有官員的老底,他知道他們的弱點。他是誰?是丞相。他們官運是不是亨通,可全在丞相一個人。”
“誰告訴你這些的?一個女子,你如何懂得官場的是是非非?”齊二看著雪一。雖然這些話聽的他有些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找方法解決而不得的問題。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是第一次來給丞相賀壽。”雪一說完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齊二點點頭:“第一次。”一次就夠給他麵子了,還想讓我年年來?雪一聽他說完馬上道:“完了完了!你肯定跟丞相不熟,萬一他不賣你麵子,偏袒他兒子怎麽辦?不行我得離開這兒!”說著轉身準備上馬。
“你想自己走進去,還是一會兒我叫人抬你進去?”齊二漫不經心的說。他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威脅雪一變成了自己的興趣。
雪一停下動作,頂著苦瓜臉說:“自己走進去。”
“最好。我們去瞧瞧熱鬧。”齊二把馬拴在旁邊的一棵樹上,似笑非笑對雪一說。雪一無可奈何的跟上去。
齊二走到黎府門前,有人迎上來問:“這位爺也是來給老爺賀壽的?您帶帖子了嗎?”
“是給丞相賀壽,但我沒有帖子。”齊二迴答。雪一聽到了他的話,頓時覺得一隻烏鴉飛過。“難怪你叫齊二!真沒浪費你的好名字!”雪一小聲嘟囔。
“不好意思這位爺,”那人本想出言諷刺的,但是看他氣度不凡,諷刺的話沒敢說出口,“沒有帖子您隻能請迴了。”
“你去告訴黎漢燁,齊瀟逸前來賀壽。”這時的齊二渾身散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讓人隻敢按他的吩咐去做。待那人進去通報的時候,雪一對齊瀟逸說:“原來齊叔叔名字這麽好聽啊。幹嘛要跟我說那麽‘嗯哼’的名字。”
“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叫什麽名字都不重要。”齊瀟逸迴答。
“這會兒你會這麽說了,誰當時非要知道我真名來著。”雪一不依不饒,這個時候一個年逾花甲,身著華服的人從黎府匆匆趕出來,看了一眼齊瀟逸臉色頓變。被門檻絆了一下連滾帶爬來到齊瀟逸的麵前:“臣……”
“誠實有些冒昧,我來給丞相大人賀壽,不知丞相大人可否歡迎啊?”齊瀟逸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雪一看著丞相的反映,心想:太誇張了吧!轉念一想:天啊!他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皇上啊!
黎丞相畢竟是丞相,看到聽了齊瀟逸的話馬上明白他並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身份。立刻迴答道:“您能駕臨,臣……小老兒此生無憾矣!”迴頭吩咐門人:“快!把正門打開!迎接貴客!”
雪一在旁邊看著一群人慌慌忙忙開正門,在心中嘀咕:當皇上真好!到哪兒都能擺譜。
齊瀟逸看了一眼在旁邊靜靜站著的雪一,說:“丫頭,這是黎丞相,還不過來見禮。”雪一沒想到齊瀟逸會叫自己,愣了一下,然後朝黎丞相行禮,道:“見過丞相大人!”
黎丞相趕緊答道:“姑娘不必多禮。”然後轉向齊瀟逸說:“這位是?”齊瀟逸微笑不語,雪一看著他挑挑眉。
眾人終於列隊把齊瀟逸迎進了黎府,進門之後,齊瀟逸看看大門的門檻,笑著對黎丞相說:“丞相家的門檻……有些高了。”
黎丞相驚出一身冷汗,忙道:“是!是!這就找木匠改低一些。”
進了花廳,旁邊沒有了閑雜人等,黎丞相向齊瀟逸行了君臣之禮,叩謝皇恩。
齊瀟逸問:“朕讓常貴送來的壽禮可都送到了?”
黎丞相答:“迴皇上,收到了。老臣謝主隆恩。”
“這是愛卿應得的,愛卿整日替朕為我海闌的江山社稷操勞,勞苦功高。朕原本想給丞相加官進爵,但是丞相已經官傾朝野,朕無可賞賜,就隻能找些俗禮來代替了。”
“皇上對臣的恩情,臣銜環結草無以報答。”黎丞相說著淚水連連。
雪一仔細琢磨著剛剛齊瀟逸的那番話,發現其中另有深意,“無可賞賜”的意思是什麽?是丞相功高蓋主犯了他的忌諱?朝野中的事太複雜,自己還是不要參與進來得好,抱著看戲的態度來看著眼前兩個人的表演。
卻突然看到黎曉冰闖了進來,草草向他爹行了禮之後,就直奔雪一而來。他拉住雪一的胳膊,說:“跟我出去。”
雪一進了黎府後緊緊跟著齊瀟逸,生怕遇到黎曉冰。但是,在黎府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早已經有人把她跟著一位尊貴客人迴來的消息傳到了黎曉冰的耳朵裏,聽到這個消息的黎曉冰匆匆趕來花廳。
雪一無奈地把眼神投向齊瀟逸,齊瀟逸則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沒有發話。黎丞相看著兒子莫名其妙衝進來拉人,怒道:“冰兒!這位姑娘是為父的客人,你想做甚!”
“小一是我的丫鬟,前幾天不告而別。擾了爹接待貴客請見諒。”說這有不由分說的,拉著雪一往外走。
這幾天黎曉冰到處打聽雪一的消息,什麽也打聽不到,二哥也什麽都不告訴他,他都快瘋了。現在好不容易把小一給盼迴來,黎曉冰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不禮數了,直接來花廳搶人。
“什麽丫鬟!放肆!這是為父的貴客。你個孽子,放開姑娘,滾出去!”又迴頭對齊瀟逸說,“不肖子驚擾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年輕人嘛,又不知朕在這兒,率性而為,沒什麽饒恕不饒恕的。隻是,怕是丞相公子認錯人了。這是朕的雪郡主,自小在苗疆長大。前不久才從苗疆迴來,何以做了丞相公子的丫鬟?”這裏沒有其他人,齊瀟逸自然不用顧及身份。
“孽子!還不跪下向皇上和君主賠罪!”黎丞相訓斥道,雖然心中也有疑問,但是就算雪一真的做過黎曉冰的丫鬟,這個時候也隻能當認錯了人。
“她就是雪一,二十多天前二哥從青頂峰帶迴來的那個雪一。”轉頭跟雪一說:“小一,你跟爹說。”
雪一費勁的把手從黎曉冰手中抽出來,說:“公子真的認錯人了,小雪是第一次來貴府,之前並不曾見過公子。莫非,真有人與小雪長相十分相似麽?若真有這樣的人,小雪真想見見了。”
黎曉冰不可思議的的看著雪一,她怎麽裝作不認識自己?是自己真的嚇到她了,所以她才會這麽對自己?
雪一看著黎曉冰一眼不轉的盯著自己,眼睛裏滿是受傷,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又不得不忍住,終將眼睛轉向別處。想到黎曉冰那天晚上的笑容,雪一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弄成這個樣子怪誰呢。
“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對,你跟我迴去我保證好好補償你。”黎曉冰語氣軟了下來,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雪一,就算這天下有人與她有相像的容貌,但絕對沒有和她一樣幹淨清澈的眼睛。
雪一深吸一口氣,恢複了臉上的笑容,看著黎曉冰道:“黎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小雪,不是你的小一,剛剛從苗疆迴來怎麽會認識公子呢?”
“朕也十分好奇,不過像小雪一樣美麗聰穎的姑娘,海闌王朝怕是再也沒有第二個了。”齊瀟逸在這個時候插話。
雪一笑道:“謝皇上誇獎。”
黎曉冰朝齊瀟逸跪下,說:“皇上說的甚是,像小一這樣的女孩,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所以雪郡主一定就是小一。請皇上允許曉冰與雪郡主單獨談談。”
齊瀟逸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雪一。雪一則一個勁兒的朝他使眼色,求他不要答應。
“愛卿,這明明是朕親自派人剛剛接迴來的雪郡主,怎麽會到府中做了丫鬟呢?”齊瀟逸並沒有迴答黎曉冰的話,而是轉臉問黎丞相。
黎丞相一聽皇上這話,趕緊跪下:“是小兒無知,請皇上看在老臣的份上饒了他這次。”皇家的郡主豈是能隨隨便便來做你丞相家的丫鬟的,這要是一道聖旨下來說自己家人藐視龍威,可有得受了。
“嗯,起來吧!認錯了人情有可原,但是太過固執己見就不好了,年輕人誰每個犯錯的時候,但要知錯能改。”齊瀟逸點頭道。
黎曉冰看看雪一,又看看齊瀟逸,還想說什麽,卻被黎丞相喝住:“皇上和郡主都不追究,孽子還不謝恩!”黎丞相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謝皇上!”黎曉冰雖是不願意,還是不得不放棄堅持。
黎丞相看他起身,斥道:“下去,別在這兒掃了皇上和君主的雅興。”
深深的看了一眼雪一,黎曉冰然後轉身離開。雪一感激的看著齊瀟逸,齊瀟逸則毫不在意的端起茶盞,品自己的茶。
黎丞相向齊瀟逸作了一揖,道:“臣教子無方,讓皇上笑話了。驚擾了郡主,望郡主海涵。”
“愛卿多慮了,小雪自小在苗疆長大,並沒有這許多規矩。”齊瀟逸笑道。
雪一也笑道:“苗疆女子不拘小節,我覺得沒什麽不好啊。皇上,等迴宮你千萬不要我學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不然啊,我就偷偷溜迴苗疆。”
“你看你這丫頭,還威脅起朕來了。”齊瀟逸笑著搖頭,對黎丞相說,“好!舅舅就許你了。”
“郡主天真爛漫,是皇上之福,海闌之福啊!”黎丞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