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若其道深德厚,必能化於天下,恩及眾生,蔭被子孫。必使天下後世,子子孫孫,享道之不盡,用德之不窮,方見道德隆厚之遠。先輩雲:“中土難生,人身難得。”身為炎黃子孫,能生中華寶土,已是福分不淺。中華兒女生於道德之鄉,生命中遺傳著深厚的道德基因,靈性中飽藏著道德的靈光,文化中蘊含著道德之精華,豈敢忘宗忘祖?豈能忘卻道德?若能持修道德,非但自己可以長生不死,世世以久,祭祀先祖宗廟無絕時。更在於以道德複興中華文明,宏揚道德於天下,造福於人類,服務於眾生,方不負祖先對我等後代子孫的殷殷厚望。


    聖人雖不常存,而其德澤深入人心。《詩》曰:“世世子孫,勿潛引之。”孔子盛讚舜之大孝時曰:“宗廟享之,子孫保之。”足見德之無疆,子孫祭祀,萬古不絕。作為中華人文始祖之軒轅黃帝,雖距今數千年,但他繁衍的中華子孫,所開創的中華文明,所承傳的道德精種,光照中華大地,福及後代子孫,才有今日中華民族的繁榮昌盛。故自古至今,每逢清明佳節,君王臣民,都要在黃帝陵前設壇供養,隆重祭祀,以表炎黃子孫孝敬、懷念之心。大德必垂之永久,雖千萬億年,而子孫依然繼繼不息。由此可見道德力量的久遠。


    修真人隻要神神相依,氣氣相守,一脈流傳,一真貫注,自能千變萬化,自會有百千萬億化身,享百千萬億大年。子生孫,孫生子,子子孫孫,根深葉茂,源遠流長,萬代不輟。其要不過以元炁為藥物,以元神為火候。元氣者無氣也,元神者不神也。以神煉氣而成道,以火煉藥而成丹。凡丹有成有毀,神丹則無終無始,故曰:“金丹大道曆萬年而不磨”。


    【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餘;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國,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


    此五句皆是言以道德修為之妙,繼續申明不拔不脫之義。道德的本質,樸實無華,純淨聖潔,真實不虛,沒有一絲駁雜。若修之不純,則道不廣,德不大,根不固,基不牢,豈能不脫不拔?萬物皆有根,萬事皆有本。固其根,枝葉才能繁茂;修其本,萬事才能功成。天下之本在於國,國之本在於鄉,鄉之本在於家,家之本在於身,身之本在於心,心之本在於道德。


    人若能以道德立於身心,私欲妄念不生,是非分別之心不起,德養之於內,其德光無不明於自身小宇宙;發之於外,此德無不善及眾生。身心內外,進退出入,皆是此德所行。即使有極大的名利引誘,則心不為之所動;即使再大的困辱之事突然臨身,亦不會害其道;即使有生死之變臨於前,亦不能失其德。所以一個德行全備之人,無論出現多麽複雜的境遇和事件,皆是德心巍然而立,真一不二,不動不搖,不變不遷,心明如鏡,處之泰然。此即是“修之於身,其德乃真。”


    道德修之於家,則家庭必然和睦吉祥,子孝於父母,弟敬於兄,兄友於弟,夫和於妻,父慈於子。此皆是以我一身之道德,推及一家老幼;以我心之真善真行,教化影響全家老少,家人則無不善也。故曰“修之於家,其德乃餘。”


    不但修之於家,而且要修之於鄉。修道之人,心懷謙德,以尊敬之心待人,不能以己之賢智高於人。不自以為是,以儉樸誠實之心,與鄉黨交往;以仁慈義理之實際行動,施於遠近鄉鄰。故鄉黨見之而起敬,鄰裏愛之而欽崇。有德之善言,人人愛聽。有德之善事,處處受人尊敬。有德之名,傳頌不朽。有德之功,萬物知聞而心應。故曰“修之於鄉,其德乃長。”


    修道之人,不僅要修之於鄉,而且要修之於國。有國才有家,國泰家方寧。修德之人心係國家民族,眼觀天下,以國之繁榮興旺,民族之安寧幸福為己任,以己之德,效忠國家人民。遵守國家政策法令,忠於職守,積極奉獻,福及國人。以己之至善,化於百姓之心,可以立綱常,扶大義;可以明天理,正人心。以道德盡於上,上無不明,施於民,民無不信。日遠日大,日久日新,功在目前,可為萬代不朽。此即“修之於國,其德乃豐”之義。


    德之至善,猶如天地之廣大,天下萬物,雖草木昆蟲,無不是順天地之德生成。人雖有賢愚貴賤,但均沾天地大德的化育之恩。天下百姓雖多,沒有一個不受其德;天下萬物不計其數,未有一物不蒙其化。所以說萬物一體,天下一德。德雖無形無跡,不可見聞,但它卻負載著宇宙三元(源)的無限精華物質,周流不滯,遍及宇空,普施萬物而無遺。人之德若與天地同,則可與天地同體,而共施德於天下萬物。故曰“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


    世人若能以正心誠意,修道德於身心,以忠信孝悌齊之於家,以敬上愛下處之於鄉,以無為無欲治之於國,以道德仁義施之於天下。修到此天地,動植飛潛,無物不受德化之妙;朝野鄉裏,無人不歸德化之風。至此方為萬德的君子,願天下修行人均能如此。


    【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


    此五句,是說聖人視家國天下為一個整體,並無彼此之分。觀天下眾人之身,如己之一身;觀己之一身,即是天下眾人之身。不貴己身,以愛身之心愛於天下。財不私利,以利益之心利於天下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唯知天下人之身,不知自有己身;惟知天下之身同於一身,不知自己之身。因聖人之心為天下公,唯獨沒有一己之私,所以在在觀身,而不離天下;觀人人之身,而與修己同然。人之善,我善之;人之不善,我亦善之。人之德,我德之,人之不德,我以德化之、修之。人我無別,如同一身。“以身觀身”,即是此義。


    聖王又能以家觀家。家之中,有父母,有兄弟,有夫婦,有子孫,天下之家皆同此。聖人觀天下之親,如同自己之親;觀天下之家,如同自己之家。所以教於自家,即如教於天下之家;教於天下之家,如同教於一家。以自家之道德,推及天下之家。天下家家皆有六親之至善,家家全備人倫之道德。如此對天下之家同然而德化,同善其家,同一道德立家。故曰“以家觀家。”


    聖人又能以鄉觀鄉。古時五家為鄰,五鄰為裏,四裏為族,五族為黨,五黨為州,五州為鄉,共一萬二千五百家,謂之“鄉”。聖人居於一鄉中,觀天下之鄉,與本土之鄉同,不分遠近,沒有彼此。千鄉萬鄉,在聖人心中化於一鄉;化於一鄉,即是化天下之鄉。一切鄉黨的民風自然淳美,一切鄰裏之德心自然默化。“以鄉觀鄉”即此義。


    聖人又能以國觀國。國雖有大小之分,有本國鄰國之異。但在聖王看來,道同天下,不生本國鄰國之心,心中隻有德化人民;不起大國小國之見,一律平等對待。因時順理,萬國同觀。修德省己,視千邦為一,觀萬國為心,而心無異心。以修道之國,觀不修道之國,在觀中施德,促其德化。德化萬國,則國亦無國,同其道德,天下歸於一國。故曰“以國觀國”。


    聖王之德,不但以國觀國,又能以天下觀天下。天下雖廣大,雖有萬物千類,動植飛潛,眾生無邊,但聖王具有仁德遍覆普及之心之能。雖有遐方異域,但聖王不因遙遠而視為度外。雖有山河險阻,不因其難而怠懈撫育。所以天下四海同風,萬民樂業,眾生康寧。聖人之德盈滿天下萬物萬類,但聖人絲毫未以天下為自己所有,而是以大公之心觀天下,六合一道,以德化天下為己任,觀天下惟一心,無一毫私意,無一念不純。故曰:“以天下觀天下。”


    【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


    此二句是總結全章經文。上文所謂修身之德,修及於天下,觀身之德,觀至於天下。吾何以知一德立,天下之萬善並立;一德成,天下之萬理俱成。正是以此德此觀,觀天下之身、天下之家、天下之國、天下之天下,處處皆同,在在不二。大同至善,無往而不善;至德之理,無往而不一。故曰“吾以何知天下然哉?以此。”


    聖王治天下,自本而支,自源而流,修己一身之德,不但可以化及於家,化及於鄉,而且可以化及於國,化及於天下。仰觀天道風雲雷雨之變化,無不與聖人之德的應化有關;俯察地理山川河流,聖人之德無所不能運化。聖人之德涵蓋天地,其德之功能場性,力大無邊,應化無方,陰陽在乎手,變化由乎心。可通變化不測之神,可貫人文之古今。聖人之德“善建而不拔,善抱而不脫”,故才有如此無窮之妙。這便是世人所不知的偉大聖人既平常、又神秘之處。


    【本章說解】


    本章經旨,重在“善”與“觀”二字。“善”者,在於體會無為之道,運用自然之妙。


    “觀”者,即觀心得道。善觀者,通過日常觀心、觀身、觀家、觀鄉、觀國、觀天下萬物,皆為一道所生,一德所化。心身與萬物同體,德與天下同化,則我與天下同一,別無二致,何有物我之別?何有私心之欲?以身觀天下,以心觀萬物,可知天下修道者昌,背道者亡,此乃宇宙不變之理。


    天下有道德者,皆體現在一個“公”字上,天下背道德者,皆毀在一個“私”字上。公與私是道與非道的分水嶺。大道至公至德,充分體現在萬物的理性中。如日月之在天,其大明之光,從不私照;聖人大同之德,未嚐用於私親。日月之照無私,所以光通天地,無所不透;聖王之德無私,所以廣化天下萬物,無所不惠。所以善治天下之有道者,不縱耳目之欲,無有自心之好惡,不隨己身之便。不以貧賤擾其心,不以富貴介其意;不以強取勝鄰國,不以異政妨害百姓;不以讒妄輕忽於四海,不以欺罔(wǎng)失信於天下人。所以聖人之德化溢天下,德被無窮。天下之民感聖人之德,頌其恩,受其惠,樂其業,萬民之心同一心,萬身同一身,其家、其鄉、其國皆同於一德,同天下大同,歸於一道也。


    修心修德,重在於去私立公。如若不修天下為公之德,不為天下眾生利益而修,而僅僅為了一身之私,或求得健康長壽,或為光宗耀祖,或求神通功能等,凡此種種,皆是心境不寬,心德不廣,心性不純。私心私智一起,身內之魔軍哄動,不僅為害自身,而且擾亂周邊環境;不僅不能利益萬民,反而致惡造業,為害天下。故修德務必純淨,修道務必全備,修心務必去私,去私務必苦行。私心盡,德方可立;妄不起,至善可抱。德與私如水火之不容,故私智絕棄之時,便是道德立就之日。


    天下之物,凡建於外、抱於外者,皆易拔易脫。修真若能建德而抱一,建之於心,抱之於內者,猶如參天之大樹,根深基厚,任狂風摧搖,隻是枝葉隨風應勢,而其根本巍然不動。此即是樹之善建善抱之功。


    俗人處世之“建抱”,皆以私欲之智巧而結,心建於外,抱之外物,猶如淺根之草,終非長久;又如屋簷漏外之椽,則易腐易壞。故舍修心修德而言建德抱道,皆非正途也。離心身而言修者,非真修;離修德而言證道者,皆非正道也。此即聖祖所言“善建”、“善抱”、“善觀”、“善修”之真諦。


    含德章第五十五


    【含德之厚,比於赤子。】


    “含德之厚”,“含”者,藏蓄而不露。“厚”者,純全而不薄。全句之意,即含藏道德深而厚。有厚德之人,天地像父母關愛孩子般地嗬(hē)護。人之天德,皆含於本性之中,無論貴賤賢愚,個個都是自然具足。但人因後天欲望過強,損德敗性,德性漸失,德能不足,故不能合道,隻能順人道下滑。上德有五,五德分層,如仁德之愛,義德之利,禮德之敬,智德之明,信德之忠(中),皆是性中本來所含藏,從先天帶來,因感而用。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失禮者,忠信已薄,人心必亂。所謂德,應當是唯道是從。失道而後德。失道才需重德、修德、守德。禮義仁德,都是道的人格體現,也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赤子”者,如嬰兒呱地一聲,脫離母腹,渾渾淪淪,一團天真在抱,無知識,無念慮,靜與道同,動與天隨,性中之天,純是一派先天狀態。初生嬰兒之體,真氣充足,皮膚色赤,故稱為“赤子”。


    “比於赤子”之句,是言人體性命的自然合一。人身本是半陰半陽之體,其性雖善,但因累世的積塵所蒙蔽,曆劫輪轉中造業的消耗,所以性德已不完備,性光已殘缺不全,故失道而成為人身。若能知返而修,修心累德,全天命之性。少私寡欲,清靜心身,本性不迷。修性煉命,苦修苦證,刮塵不止,煉己不斷,精誠所至,五德必全,性命雙了。返老還童,乃至返到娘未生前的真麵目。至此,則妙性圓明,真性顯現,做人做事,無不自然;德光之明,無不朗照。純純然,人欲之私淨盡;渾渾然,事物之理自明。五德養到此等純熟境界,則天地之大,皆在我德的包涵之中;萬物之多,皆不出我性心之外。身心內外,家國天下,無處不是此德之妙,天下萬物,皆是我性德之全。


    修真者的根本目的,在於去私立公,舍己奉獻,造福天下眾生。修真人既是大道所生,萬物所養,功成自當迴報天地之恩,以盡赤子之心。空淨師有詩雲:“興民族旺國家,赤子舍己!”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修士若能達至真性寂靜,真氣純粹,不知不識,神氣相抱,含蓄極厚,德道一身。無為無作,卻又無所不作,豈不是含德深厚的赤子嗎?


    【毒蟲不螫(shi),猛獸不據,攫(jué)鳥不搏,】


    “毒蟲”者,泛指蜂、蠍、蛇等有毒害之蟲。“螫”同“蜇”,毒蟲刺人之謂。“猛獸”者,狼豺虎豹等傷人獸類。“據”,獸以瓜捕物的舉止。“攫(jué)”,猛禽捕食按拿的動作。


    此三句是說,赤子本無害物之心,所以物亦不會傷害赤子。嬰兒仍在父母懷抱之時,足不能行,手不能作。雖有毒蟲,亦不能蜇;雖有猛獸,亦不能據;雖有攫(jué)鳥,亦無從搏(bo)。赤子道德完備,無傷害蟲獸之心。無虞於毒蟲,故毒蟲不蟄;無虞於猛獸,故猛獸不得據。且常靜居其室,不被攫(jué)鳥所窺,何能來得搏之。倘若長大成人,行動自如,心生捕殺遊樂之心,則難免被惡物之傷害。


    物物有心,人與物都有自身的生物場,物雖無言,而心卻通。人若懷善德之心,善待一切生靈,不有傷害之心,此善性即可與蟲獸心息相應。人若內忘其心,外忘其形,人物兩忘,即可入於物人混一之妙。既與物相忘,人與物相應,心息即通。人物雖不能以言語交流,但其場性信息卻無不溝通,所以物亦不會加害於人。河上公解曰:“太平之世,人無貴賤之心,凡有剌之物,反還其本,有毒之蟲,不傷於人。”是說隻要道德行於天下,不僅人人德化歸道,即使毒蟲害獸也會改惡從善,複歸天然善性。由此可見,萬物皆本善,物我本一體,人與萬物,息息相通,共榮共存。即使這些毒蟲害獸,亦不例外。


    【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zui)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啞,和之至也。】


    “據固”者,手掌五指屈卷至指根,即握固之狀。“牝,音聘,雌性,為陰。“牡”,音畝,雄性,為陽。“牝牡之合”,即陰陽交合。“朘”,音最,即男孩的生殖器。“朘作”即勃舉之意。以上數句,是說赤子之無心,不但與物相忘,而且其生理狀態也複歸至嬰兒狀態。


    “骨弱筋柔而握固”,是言新生嬰兒之手,骨弱筋柔,非常柔軟,這是嬰兒一元真炁充足的表現。嬰兒雖無心握物,但五指卻常握而自固。雖不無男女交合之欲望,但其生殖器卻常自勃而舉,這是由於嬰兒先天精氣俱足之故。嬰無思無慮,雖因饑餓等需要時終日號哭,但其哭叫嗓子卻不啞,這是因其先天和氣充盈的原因。倘若有心而握固,有心而朘作,有心而哭叫,其神必亂,其氣必散,其精必耗,豈能像嬰兒有如此無為自然之妙。嬰兒無心無念,其所握、所朘、所號,都是一種天然流露,毫無後天之矯揉造作。其手終日握固而不伸,是因其無心取外物;其陽物雖終日朘作不敗,是因其常無欲的流露;終日哭叫而不啞,是因其無意哭叫而不傷其元氣。此正是赤子先天本性之無欲,先天元精之至純,先天元氣之至足,在嬰兒身上的體現。


    人若能返修到嬰兒狀態,全太和之氣,入無心之妙,則大道備於心,天地歸於身,元神自然凝寂,元氣自然衝虛,無為自然應驗,即可返歸赤子的這種先天狀態。


    【知和曰常,知常曰明。】


    “和”有多層含義,如平和、太和、中和、諧和、謙和、柔和等。一個“和”字,純純全全,至柔至順,它充分反映了大道本源的本質,是道性特征的體現。就理性而言,柔和是道體的自然本質,亦是天地人萬物所具有的本性,它是德善的一種集中表現。宇宙和諧,天體自然平衡,日月星辰自能光明;天地和太,自然風調雨順,萬物才能生長;陰陽和諧,自然生態才能平衡;人有謙和之德,自能性靜圓明。世間“和”之理處處皆是,國與國和平共處,就不會有戰爭;人與人以和為貴,就不會滋生事端。諸如和氣生財、和善待人、和藹可親等等,無不是做人處世之道。此即“知和曰常”。


    就氣而言,元始一氣源於大道核心。大道之氣,質性中和,故又稱為“太和”、“中和”之氣。此氣乃陰陽相衝而生,其性柔和。在天地為陰陽之正氣,在人身即穀神之元氣。萬物之造化,由此氣而生,性命之根基,由此氣而立。天下萬物無不是由此氣所生,由此氣所養。存此氣者則命存,失此氣者而命亡。故知中和之氣乃生生不息之真氣。偏此氣者,過陰或過陽,皆非道性之氣,皆不能長久。


    所謂“知和曰常”,就是心領神會,在常中悟真常,在入世中煉出世,執兩而用中,累德以成道。就修煉而言,“和”是指清靜心身,識神無憂無欲,大道太和真氣,自然會與人體先天真一之氣相親相和,能源得到源源不絕地補充,使生命的質元之光,與宇宙本源之光、天地之光、萬物之光和其光,同其明。隻有清靜身心,身中之光炁與元神才能合為一體,三光才能顯現。“和”,又是指人和、中和。人若能在常道中,終日心處中和狀態,不為物所誘,不為俗所煩,自然天時易得,地利易至,人緣易和,而天地人三才悉皆歸一。


    “知常曰明”之“常”,即大道運行之常規,自然無為,不變不易。“知常曰明”,是說修真常要到常道中去修,在世俗中去修,在塵中去脫塵,在火中去栽蓮,在順逆等不同環境條件下,去經受現實中的磨煉與考驗,在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中修心煉己,在各自不同的崗位上無私奉獻,積功修德。以一個常人的平常心去修真。先修好一個合格的有道德之人,做一個大公無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人。先修好人道,才能修天道,做人的五德不具,難以進入仙道而修。


    “常”,還有“經常”、“持常”等含義,就是要明白常道之理。大道之理蘊含在萬事萬物的性理中。天下萬物皆為天德所育,故世間平常事物中皆有大道之理,皆有德理、事理、物理,俯拾皆是,悟之修之者即得,不悟不修即失。但人們往往與道擦肩而過,棄小而失大。此正是忽視常理,失卻其明的偏頗。


    “明”者,即心性虛靈,虛靜至極,性體所生的光明。以此性光日日內照,即可觀見萬物之本根,使性命複歸於光的本源,直趨光明之境。常清常靜,即可常明。當慧性覺明之時,性中的暗昧消失,天下萬物之理,明白如鏡。性之本體,圓陀陀,光灼灼,朗照一切,常光常明。人若能心不起邪思,意不入妄見,守其真一之無機,養我中和之正氣,即可得天長地久之理,可入不壞不滅之門。到此天地,雖世運變遷,而我之性命與道長存。古語雲:“借問如何是我身?不離精神與元神。我今說破真常理,一粒玄珠是的親。”詩中含有“知常曰明”之妙。


    真常之道既知既得,人之真性,自然會如秋之明月;人之心,自然會似寒潭之靜。性定情忘,真人出現,心上無有一物,性中不立一法,定中生慧,靜裏之乾坤一一分明。此便是“知常曰明”之義。


    【益生曰祥,心使氣曰強。】


    “益生”,就是一切有益於生命健康的作為。“祥”者,《說文》解曰:“祥,福也。”此字注釋者多有不同,也有作“災殃”解者。河上公作“長大”解。由此可知,“祥”有二意。順常道去“益生”者,為災祥;逆常道返修而“益生”者,為吉祥。以德善為本者曰吉祥,離道德妄作為者為災祥。


    常人為長壽而過度的“益生”,為貪圖享受而“厚生”,私心常動,損氣耗神,陽氣漸衰,陰氣漸盛,氣機失調,百病叢生,以至災祥降臨,求“益生”反而害其生。


    常人不明全息因果律,不能正確對待人生,醉生夢死混人生。物欲的追求,情欲的放縱,損耗精氣神三寶,自殘伴隨一生。為享樂人生,快速耗盡曆世所積之福業;同時又由七情六欲之妄作,而續造新惡業,為自己續災殃,背上沉重的包袱走完人生。


    “益生曰祥”,是說追求人生健康長壽,幸福吉祥,這是人求得“益生”之常情。但決定益生的因素,並不止一端。人生的價值取向,做人處世的標準,乃至追求益生的方法等等,卻有常與非常、順與逆、正與不正的不同,從而決定著人生之旅“吉祥”或“災祥”的種種差異。因此,最根本的益生,就是修善累德,清淨心身,離此皆是舍本求末,緣木求魚,難得長生之道。


    道中含真金,德中有萬福。一個真正的益生者,惟有在道中去修,在德中去積,在心中去求,如此才是真益生,才是真吉祥。除此而外,別無它法。即使優越的生活條件,充足的營養補品,高級的藥物治療,也隻能暫時去病延生,終歸不能長久。此乃不虛之理。


    “心使氣曰強”,此句是就益生的方法而言。世間有種種以運氣服氣而“益生”者,雖吐納吞服外來之氣,但全然以欲心意念驅役其氣,以有為之法強使強為。此類有心有作,失卻自然無為之道,所攝取者,並非真陰真陽之炁。且其氣不中不和、不柔不順,是謂之強氣,不能與體內的真水真火同化,皆非含德自然之妙。氣是人活命之源,假若強而益之使之,失去中和,必害心身,不可能複返赤子性命之根。若不能持正道大法而修,終不能了性命雙修大事;若不得天地元氣之助,終不能得骨弱筋柔之和氣。


    修真學說認為,所謂“益生”,就要首先正確認識自己,就要知性識命,性命雙修,由“我命由我亦由天”的必然王國,通過生命再造修證工程,運用一元四素全息論和三元(源)多維立體學說,不斷去陰增陽,再造性命,返老還童,終至性命雙了,逐步達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由王國,獲得大解脫、大自在。這才是真正的“益生”,而且可以由“益生”而至於“永生”。


    玄靈修真理法學,是性命雙修之上乘天元神修丹法。道家以“道理”的求證實修,比喻性命雙修。“窮理盡性”、“心得入理”,就是喻指“性功”的修證。理明性成,成為永恆性的生命體,進入仙佛之境。經過實踐修真中的“修爻補漏,築基煉己”,逆變人體常道“病理生理學”、“衰老生理學”,重造後天生理組織結構物質,使之複返先天,迴歸自然,實現了命之目標。從而盡性了命,形神俱妙,身得入道,道理雙全。太上惟恐後世溺於人欲,或偏於邪路而害生,故直指正道大法,以“益生”示之於天下,以救學人之妄。故示之曰“益生曰祥,心使氣曰強。”


    【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此三句,是太上為了破除世人強使氣機之害,教人致虛守柔,抱元守一,真修性命,返歸自然之意。


    “物壯則老”,這是天地間的普遍規律,人與萬物概莫能外。究其原因,“是謂不道”,即不符合道性。道的特性就是虛靜柔弱。人能常清常靜,致虛守柔,方合自然道性。


    常見世間人們為了健康長壽,進行氣功鍛煉,雖也有受益者,但也有不明理法的強使氣者。世間之法,多是有作有為之法。這些方法多是主觀意識主導下的強作強為,其氣質缺乏中和,往往破壞自身的陰陽平衡規律,因而是違背自然的有害之法。


    “物壯則老,是謂不道”,天地之間,唯道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唯天地不老不壞,永久常立。這是因為天地合於大道之體用,合於自然大道的規律。人與萬物為何有生、有壯、有老、有死?皆是知順不知逆,不合自然道性之故。


    人至壯年之後,天心被人心所亂,精氣神耗散已多,命體漸至於衰。觀之萬物,其幼柔脆,其老強壯。柔脆者生之機,強壯者死之兆。所以物壯則老,不如物稚之生。生者其道存,老者其道亡。由此可知,道性柔和,萬物由柔和之氣而生,靠柔和之氣而長,柔中之氣損缺則老,失去柔中之氣而亡。


    人若知逆修之理,靜養柔中之氣,不斷去陰增陽,修心累德,使身中太和之氣充盈,即可延年益壽,延緩衰老,返老還童,直至永生。假若不修正道大法,信從旁門邪法,強取外氣而益生,以有為之氣運行於身,必失中和之道。如此強使作為,不能凝聚中和之氣,便不能複返先天,不能得長生之道。


    “不道早已”,“早已”即“早死”之意。“已”與死同音同意。凡是強使氣而“益生”者,此種強取硬奪之法,違背道性自然,有如物之已壯,焉有不老之理?物之既老,焉有不死之事?此等益生,便是順人生常道而下的小徑。此種使氣,皆是背道之妄。法既不合道,以多聞強識之知,自生小法傍門,使五行之氣在體內誤交誤會,破壞自身陰陽平衡,不僅不能延年,反取疾病死亡臨身。


    世間種種有為之法,皆是不知修心修德之重要,不知返觀內守,不能在無為中求真。從修真生理學分析,皆是違反人體內環境的自然規律。所以得不償失,久煉必生弊,終必難大成。故曰“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本章說解】


    本章經旨,引“赤子”為喻,令人悟“含德”之妙。自“含德”至“知和”,皆是教人致虛守柔。


    大道之真常,總是虛靜,總是柔和,所以常存而不改。人若能依而行之,道未有不成,德未有不厚,性命未有不常。身中之和氣自然運化,性體之真常自然固存,何用妄“益生”?何須強“使氣”哉!


    氣者,人之根也。人之有生,全賴此氣。氣分為隱顯兩大類,即先天炁與後天氣。先天炁為元氣,後天氣為唿吸之空氣。先天炁,先於天而本有,雖無形,卻能生有形之天地。此炁是天地之先天,萬物之本來,以無形之質而生有形之人,生萬物及眾生之先天。


    後天氣,是指後於天地才有,由天地產生而存在。是天地成形之後才生成的顯態質性物質,此氣即供人與萬物所唿吸的自然空氣。先天炁與後天氣是辯證的統一體,一隱一顯,陰陽為用。隱態的質源性元炁,是超劫永生之本。但是僅憑元炁一物,由於被後天形骸所裹累,並不能自超,必須借唿吸之氣,才能發揮其先天功能之妙用。前人曾言:“有元氣不得唿吸,則無以采取烹煉而為本;有唿吸不得元氣,則不能成實長生。轉神入定之功,必兼二氣之用,方是長生超劫之本也”。《太平經》曰:“六極之中,無道不能變化,元氣行道,以生萬物,天地大小,無不由道而生也。”


    氣是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最基本物質。天施人以五氣,地施人以五味。五氣上使五色修明,音聲能彰;五味以養五氣,氣和而生津液,神乃自生。前人認為,萬物盜天氣而長生,人盜萬物之氣以資身,依存分合都是自然之理。人與禽獸草木俱稟陰陽而生。人之最靈,是因為人能反照自性,窮達本始,明會陰陽五行之氣。萬物氣散,人能知盜萬物之真氣而養形,更知氣機的升降,因而順天時,接天氣,奪之而造化性命的長生不死,盜萬物之氣以成道。若不明曉大道造化者,以心使氣,強取豪奪,失去中和,則即被萬物所反奪而害生。


    人之氣節,因五穀而生,亦因五穀而死,此即是被反盜之故。因為人眼觀五色,耳聽五音,舌嚐五味,醉飽膻腥,縱邪生淫,故氣散而反被萬物所盜。七情六欲是被反盜之禍根,是反奪人性命的殺手。因此,人隻有修心製欲,才可關門拒盜,才能延年益壽,才能益生而長生。


    天地有自然無為之道,赤子有自然含蓄之德。故人心要治伏,本性須寂靜,氣機須衝和,元神須泰定。倘若不然,德性不純,神氣不和,命根不固,生死關難逃,喪生之害必有。若能心靜神清,隨物順理,因事致宜,可喜則喜,喜不失聲;可怒而怒,怒不失色,其氣自然柔和深長。含德之妙,可同天地,可比赤子,我能持守道德,吾身何有困辱之事?何有橫惡之害?


    玄同章第五十六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


    “知者不言”,“知”者,即明白大道的真義。道本虛體,本無可言,隻能以心去悟,默契道體者,謂之真知。“不言”者,就是心與道合,惟自知自明,難以用語言表達其妙。大道之真諦,得之於心,悟之於性,以心性去合道,知之既真,行之亦易,但卻無法用後天言語表達清楚。大道之行,無始無終,無蹤無影,無聲無色。用之於萬物,皆是無為之化;行之於天下,皆是不言之教。故真知大道之聖人,貴行而不貴言,貴心領神會,而不貴有言有作。


    “言者不知”,是說愛多言者,並非真懂得大道。言為心聲,心不明大道之理,所以才誇誇其談。多言之人,皆未悟透真理,故多生議論。議論愈多,而道理愈晦,誇誇而談者,離道愈遠。對大道這個無形無體之物,要以言語去形容,任你有百般聰明,千般智慧;任你以多麽雄辨的口舌,無論怎樣去描述,終不能肖大道之妙的端倪。故先輩有“道本無言”,“大道在不言中”,“言語道斷”等訓導。


    真知道者,德為己德,修為己修,知之愈真,藏之愈固,惟恐一言輕出,德失於心。此便是知者所以不言之故。凡多言者,實是未知大道。道的本質精華實很難言,可言者多是外表現象。所以知者並非不言,而實是難言。多言之人,其言或支離片斷,或流於異端,或為了聳人聽聞,或顯示能言善辯,皆是後天識心用事,不明大道之理。故曰“言者不知”。


    凡是多言者,不僅易犯口過而害己,且極易誤導而害人,造下無端口業。口業有四種,即妄言、綺(qi)語、兩舌、惡口。口業最易犯,最難改。非禮勿言,靜心慎言少言,乃是斷口業之要。人心未佛化之前,心中之怨嗔(chēn)往往隨言而出,傷人心身,自造業障。故地藏菩薩訓曰:“慈悲化嗔(chēn),慎言靜心。”青龍山人師曰:“靜時常思己之過,閑時莫論他人非”。這些都是修心煉己,斷除口業的律己之法。逐漸做到泯智勿炫,毋逞口鋒之利,檢言製舌,恪謹語言。慎之於未言之先,省之於方言之際,即可妄言不生,綺語不作,戒斷口業。如此反複洗滌,則可進德修真。


    【塞其兌,閉其門,


    【


    “塞其兌”,緘口忘言謂之“塞兌”,默守無為謂之“閉門”。兌即口,口乃是非之門,故太上要人閉其嘴,守其口,慎其言。先輩雲:“開口神氣散,舌動是非生”,所指就是塞兌慎言的道理。人之失言,最易傷人,言語未出,心神先動,耗神散氣,損人傷己,所以言多必失。若不緘口忘言,是非必然由此而生,人我之別由此而出。有道之人,其修心之功無不嚴密,處世之道無不混同,了斷是非塵緣,非常注意言語的出入。聖人之言,言簡意賅,言必合道;有問則答,不問不答,不得已而言,絕不輕言。此即是“塞其兌”。


    所謂“閉其門”,人有六根六門,為害身之禍源。“六根”者,眼根為監察之門,耳根為采聽之門,鼻根為出納之門,舌根為審辯之門,身根為動靜之門,意根為起滅之門。此六門若不關閉嚴守,則六賊自由出入,六塵任其染惹,以至於六識交妄,心上之靈台不能清靜,性分之本體不能圓明,此乃世人損性害命之道。真知大道之人,將六門融歸一性,不使內相幻發;屏絕萬緣,不引外相入內。六門常閉,心清性靜,不受外塵汙染,不為外魔擾侵,此即“閉其門”。


    修道之人,果能緊閉六門,調養神氣,則心身自安。眼不妄視,其魂自然在肝;耳不妄聽,其精自然在腎;鼻不妄聞,其魄自然在肺;口不妄言,其神自然在心;身不妄動,其意自然在脾;意不妄起,五神自然守舍。五神守舍,名為“五氣朝元”。由此而元精化元氣,元氣化元神,元神還虛,名為“三花聚頂”。此等妙處,都是六門緊閉之功力。


    人體生命科學,分為先天與後天兩大係統,具有體元與體源的整體性與全息性。其先天係統具有“聚則成形,散則為氣”的物理化特性和肉眼不可見的先天特性。人的後天係統,即顯態形體軀殼的整體生理功能,以及通過後天學習、實踐、積累而形成的主觀意識和後天思維智識。


    佛家對人體有“八識”之說,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汙染識)、阿賴耶識,此前七識都是闡述陽性體源係統的意識係統。道家則以“六根”學說闡述陽性顯態體源生理與心理意識係統的相互關係。佛道都將“六根”作為修真禁忌。正如《太上靈寶業報因緣經》所雲:“六根者能生諸業,猶如草木生諸花葉,子實相傳相生,故有六情、六欲、六染、六入、六賊、六塵、六識等。”六根中,心根清靜最為關鍵。此正如元代·王維一《道法心傳》中所雲“一念未起是真心,思慮才興即妄心;心死方知神始活,逍遙物外鬼神欽。”


    【挫其銳,解其紛,


    【


    “挫其銳,解其紛”,此兩句接上文之意,是說不僅要閉其目,塞其口,而且要不露鋒芒。擺脫種種紛擾,以靜其心,鬧中取靜,以養真性。真知大道之人,則必日挫其銳,以治其內;解其紛,以理其外。“挫”,即挫磨之義。“銳”,鋒利之意。人之陰火盛氣,情欲必有所感,銳鋒必有所露。猶如人之機智,像刀劍之鋒利一般,故曰“銳”。此處是說那些誇會誇能之人,其機智之心雖巧,在自吹自誇中盛氣淩人,精神必然炫露,德性因此鑿喪。聖人慮心應物,待人處事,全無一毫棱角,藏其機智,守其愚拙,以“挫銳”自養性情,故曰“挫其銳”。


    “解其紛”,“紛”者,結恨怨之心不休,被紛亂瑣事纏擾,不能靜心念道,須以無為而排遣。“解”者,解釋、了斷之義。若是物欲交攻,心無定力,為物所牽,根塵互起,性必被迷蒙,心必生煩亂。惟修道純熟之人,心不起於欲,性不引於情,常如虛空,物自難染;因事處事,心不起念,自然鎮靜,凡塵中之紛紜外誘,一毫不擾我心。諸事隨緣而來,隨遇而安,應過即靜,不留痕跡,不為心累。故曰“解其紛”。


    人若能消除內念,又能化解外緣,常清常靜,即是善解其紛。常言道:“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造業自己消。”所以“解其紛”,就是自己了卻塵緣,自己了斷煩惱,自己解放自己的修悟過程,是磨煉心身的煉己功夫,克己日久,必見其功。世間之理,銳以爭利,紛以取害,挫銳解紛,不求銳利,而害不至矣。


    【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


    【


    “和其光”,是說真知大道之理的人,在世間與民和其光,同其塵,雖與民無異,但其道德仁義之心光、性光、神光,以和善的德光形式,為同塵中人照明。世人皆有生物之光,皆有性德之光,以善德之心教化幫助世人,以光引光,以光化塵,使其心性之塵由昧變明,使其本性之光更加明亮,同和於大道核心的大光場之中。凡貪功名富貴,在人事物中有累贅牽纏之處,皆是世俗之塵。


    聖人道德之體極厚,心德之光極純,不以自明而先人,人之明即我之明;不以自是而違物,“物之是”即我之是。忘人忘我,不有彼此。我之光與人之光,猶如以火照火,以水融水,渾然一體,沒有分別,此即是“和其光”。


    “同其塵”者,是說入於塵世修脫塵。聖人心中清靜無塵,以“同塵”之法處世入世,所以不棄於人。以善德輔以訓誨,導其同善之心;不棄於物,裁成處置,皆與物有一體之誠。雖遇難處之事,或遇不善之人,無論高低貴賤,皆一視同人,以厚情感之,平等相待,皆以相宜之法,和善而引導之,因地因時而順理處之,此即是“同其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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